韩大家的见帝君温炎到来,连忙见礼,温炎手一摆,意思是不必多礼。小太监连忙摆位上茶。两人分别坐下,韩大家的坐了下首。
温炎笑道:“刚才见你的那套功夫,隐有大家风范,是何功夫。”
韩大家的道:“这却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昨日方才教你家温柔的,却是强身健体之功。我见这功夫有趣,却也学了一下,也觉有些妙趣。”
温炎道:“能让韩大家的动容的功夫,肯定不会差到哪去。你那法家卫道者的传承,如今情况如何?”温炎倒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在他看来,这法家的卫道者,方才为他所关心的事情。
韩大家的道:“这传承,尚需时日。目前,我那徒儿莫凡已过两关,我已安排他即日至法堂研习实务,约需三年。”
温炎惊道:“已过两关?”
韩大家的道:“不敢欺君,确已过两关。如今要至法堂研习实务,需三年。如不出意外,三年后,他将成为下任法家卫道者。”
温炎又道:“那温情又待如何解释?”帝君的耳目众多,这龙州城任何异动,均逃不过他的眼睛。
韩大家的笑了,如同老狐狸一般道:“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追随者,与我无关。”
温炎叹了口气道:“韩大家的,你好算盘啊。”
韩大家的却道:“帝君,切不可如此说。三年后,可能这法堂为你所用。我这弟子的想法,有可能与你的某些主张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罢韩大家的倒将莫凡所提的外儒内法的说法提了出来。
“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犹昏晓阳秋相须而成者也”……当韩大家的把莫凡这句经典言话说出来时,帝君温炎如同当头棒喝,一拍大腿叫道:“真是说到寡人心里去了。”
温炎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韩大家的院内踱来踱去,兴奋得坐不下来,直道:“这正是寡人苦寻已久的治国之策。清静无为的治国之策已不合时宜,现在世家对土地兼并太过份,并且边关蒙清帝国虎视眈眈,这都需处理。”……
韩大家的道:“法堂已许久未动手了,我会安排人手,对手伸得太长的世家,让他们见见血方可。”
温炎笑道:“非常好。让寡人看看你那徒弟如何表现,如果表现好的话,寡人会考虑给更重的担子给他。”
韩大家的长揖道:“先代我徒弟多谢帝君。”
帝君温炎大笑而离去……
却说莫凡与温情进入廷尉府,而廷尉府之人压根没把这两位少年当作一回事,虽说莫凡顶着法家卫道士之名。概因莫凡年纪太小,而温情却只是一位小姑娘。
连续数日,莫凡都带着温情每日辰时准时至廷尉府。
廷尉杨武只安排人员好好地伺候莫凡与这位小姑娘温情。伺候莫凡与温情的是刚顶替父亲而入廷尉府的少管事岳少鹏。
少管事岳少鹏,却仅是一位十八九岁的精干小伙子,新婚燕尔,自幼在龙州城出生长大,新婚妻子黄氏却也是与其青梅竹马的邻居。
每日莫凡只是与岳少鹏谈天说地,或是将岳少鹏赶出去,带着温情练功而不提。每当莫凡练功时,房顶总是站着一只白毛玉爪的小海东青,一开始廷尉府还真有人欲执弓箭想将其射下来,但那杀气一出,屋内便传出莫凡的声音道:“放下弓。”随即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便跳了出来,那正是温情。
原本温情的母亲长公主温香,实不愿自家闺女温情跟着莫凡成天进入这阎罗殿般的廷尉府,但帝君温炎却不知通过何种渠道,让长公主温香闭了口。于是温香乐得成天跟着莫凡。
而午时,莫凡便会带着温情,又拉上岳少鹏,跑到最繁华处的之前温情代为付账的悦来酒楼共进午餐。
此时,岳少鹏便会与莫凡聊起龙州城的四少、四霸之类的街头巷闻。四少,却正是那种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而四霸,却是欺行霸市的四个帮派。
莫凡总是安静地听着,并不插话。这时,岳少鹏便只管讲……
在吃饭的时间,账房里总会跑出来一位年轻的姑娘陪着莫凡三人吃饭,但她却总是自己不吃而伺候着莫凡。
此人自然就是牡丹。她的话很少,只是伺候莫凡。她只称莫凡为少主,对莫凡是一脸的尊重。
岳少鹏很喜欢这个地方和这种氛围。平日,他是踏不进这种酒楼,而牡丹点的菜也特别多,当吃不完时,莫凡总是叫岳少鹏打包带回家给他的新婚妻子。而岳少鹏乐此不彼。
而有时,莫凡会碰巧遇到巡捕房的捕头,那位四十余岁的马家的马俊仁,莫凡便会拉着他一同入席……
马俊仁自然无有不从；能攀上韩大家的和大儒欧阳烈的弟子,那是几辈子烧的高香。
当吃完饭,莫凡便会牵着温情的手,向那志远堂走去。因为那里还有他的另一位师傅----大儒欧阳烈。
在欧阳烈那,莫凡唯一所做的,便是攻读,攻读欧阳烈所列出来的典藉；读完书后,便随欧阳烈一起入定……
欧阳烈的为“浩然正气”,莫凡的为“舍生取义”的义气；两者相得益彰。此时的温情,也会修炼莫凡所教的道家的功法,或经莫凡改良过的《混天决》。温情的进展很快。
温情很喜欢与莫凡在一起,也非常喜欢莫凡牵着她。她始终觉得自己认识了莫凡很久,但莫凡却总是笑笑而不说；于是温情也便不问了。
长公主温香不喜欢莫凡,但又有些惧怕莫家,所以对莫凡每日清晨在府门等候温情总是爱理不理。
在莫凡失踪的那几年,莫家生气了,迁怒于长公主温香一家,长公主温香一家处处受阻。长公主温香至今记忆犹新。
而今莫凡带着温情成天出入廷尉府,温香也得到帝君温炎的告诫:随他们去；于是长公主温香是一点都不敢阻拦,也便随他们去……
而今,龙州城里,对一双少男少女成日出入廷尉府倒也见怪不怪了。便殊不知,风雨即将到来,血色又会染红午门。原来韩大家的手段,已经有了继承人,概因时间太久；而人,总是会记住美好的,而选择性地遗忘令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