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时朝堂上吵杂声一片。
少府停摆了。莫凡所抓的人都是少府的人。
帝君温炎头大如斗。他倒还真没想到莫凡竟然几乎将少府一锅端；在他面前,一份奏章,是廷尉杨武今日早朝时呈上来的,这是让他一喜一怒又一忧,如五味杂粮般。
喜的是抄家收入颇丰,抄了杨府这数家,总计收入,竟然可以赶得上中洲帝国的一年的总收入；怒的是这帮家伙,贪得无厌,真想马上拉出去砍了；忧的是这少府停摆了,可是如何是好?
一时间,帝君温炎竟想入神了,而丝毫没留意朝堂下面吵杂异常,与少府有牵连的官员将矛头全部对着廷尉杨武；而杨武正如老佛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如四大皆空……
众官员见廷尉杨武不说话,更气了,挽起袖子,正想上演武行……正在这时,帝君温炎反应过来了,一拍龙桌上的惊堂木,大怒道:“成何体统!廷尉杨大人,你先将此次抄家情况一一道来。”
众官员这才停了下来,尽皆跪拜请罪。
这时廷尉杨武方才站了出来道:“此次抄了数家,所得财物,可抵中洲帝国一年收入……”话音未落,众官员均倒吸了一口气。
廷尉杨武接着道:“此次仅是查了少府,就揪出如此之多的蛀虫,可见我们还要继续深挖。”说着,他还环顾了一下四周。被杨武目光扫过的人,如果心中有鬼的,不由背脊一凉……
而此时,旁边有个人插话道:“那些抄家、揖捕的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插话的,却是三公之一,最高军政长官太尉秦友。
廷尉杨武道:“依律处理。贪赃五金以上,集市枭首。估计现在那法家卫道者莫凡已将那罪大恶极之数人,拉至午门剥皮、抽筋了。其余的,直接枭首了。”
众位官员集体失声。法家卫道者出手,之前韩大家的,可止小儿夜啼。如今莫凡的出手,较之前的韩大家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半月,便将那少府官员几乎一锅端,目前连运作都不得,堆积了大量的公文……
帝君温炎打破了沉静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少府重新运作。各位如有推荐,可写奏章上来。退朝……”帝君温炎无心议事,直接退朝；他要平复一下内心,并且要好好斟酌一番下任少府的人选……
众官员也无心上朝,想到午门外那血流成河的场面,想到那之前韩大家的手段,整个人被拆成零件状,个个恶心欲吐……
当散朝时,众官员看向廷尉杨武的眼神都不同了,不少人带着敬畏的眼神……
而廷尉杨武却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得开了花一般。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廷尉府在今日的朝堂上竟如此地扬眉吐气,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上任廷尉李月,因与后宫某位嫔妃有染,被韩大家的查证后,嫔妃杖毙,廷尉李月在午门被韩大家的折磨三日三夜而死……继而廷尉府一蹶不振,当年的杨武正踏入廷尉府的大门。当年的他意气风发,做事兢兢业业……而今的他,已无当年的锐气,但主持公道,是他一生的执念。
莫凡刚入廷尉府,他无所谓,他仅是侧眼旁观；当莫凡每日优哉游哉地生活,他有些心凉；但当莫凡拿来令牌命法堂出动时,他的激情被点燃；查抄杨府时,他已全面配合……
尤其是莫凡提出的新的分配方式,他是举双脚地赞成。而从中,杨武发现莫凡是一点都不贪财的人,尤其是玄武堂主莫亚在讨论新的分配方式那晚,曾有人暗中质疑莫凡是否真的会在基金不足的情况会自己承担,莫亚直接对那人翻脸!
莫亚直接言道,在查抄杨光府上时,莫凡随手拿了一串珍珠项链,然后那珍珠被莫凡直接拿来做暗器用。
他后来才查证,那项链一共十六颗珍珠,这是倭国上贡至中洲帝国的深海珍珠,是由未婚少女至深海采摘,培养而来,每颗价格不菲……当他告诉莫凡时,莫凡随手把那剩余的十余珍珠交还给莫亚,并笑道:“估计,这是中洲帝国最昂贵的暗器了……”
莫亚慌了,他本来并非这个意思,他本意是告诉莫凡,珍珠很珍贵,是想莫凡能珍惜些；而莫凡却是根本不在乎,直接叫莫亚把余下的处理,并且道:“你帮我找些碎银子吧,用那些做暗器估计好些,并且我还能当钱用……”
于是莫亚提了一整袋的银豆子给莫凡,莫凡抓了一把,剩下的全丢给了温情道:“上次你帮我付过的饭钱,一直都没还你。这次先还你。”
温情那小姑娘却是一点都没客气,道:“收下了。上次,看你真是狼狈,一时不忍才帮你付账。谁知道那是你家的酒楼……还有,你太浪费了,以后你的钱,我帮你保管,绩效、分红之类的,你也有份,我也帮你保管了……”
莫亚哑然……
莫亚相信莫凡会给法堂带来改变；廷尉杨武也觉得莫凡是个靠谱的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又找到了方向,整个人又重新注入了活力……
而此时,午门外,树立着近十根木桩,正中三根上绑着杨家的三个人,两边绑着数名少府官员。
此时的午门戒备森严。内里是清一色的蒙面黑衣人,数步一人围在内里；而外围则是莫凡叫原来的边关大将军而如今是卫尉的马超调来的五百卫兵震守四周外围。
外围可随百姓自由入出,但自由入出须经外围的卫兵搜身,以防带兵刃入场。
最外围则是自午门入朝的一条的通道。而今已提早散朝,官员三三两两地自朝堂出来。当他们看到午门外绑着近十个人,众人惊愕地望向午门方向。
现在正有法堂的人宣读众人的罪状；而外围的百姓群情激昂,尽皆骂着台上的人该死。
杨家的三个人,罪大恶极,要剥皮、剔骨,其余的人,尽皆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