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查抄了杨府,也即是大长公主温月的府邸。
从杨光府邸被抄,至杨府被抄,一共仅花了六天时间。杨府上下,尽皆被押解至廷尉府的法堂中受审。
一时间举朝震惊。与杨府有牵连的官员一夜间愁白了头,而正直的官员则暗里拍手称快……
三日时间又过去。清晨,廷尉府的大门开了,两队蒙面黑衣人鱼贯而出……少府杨文常的下属,有监王格、中尚署童万山两人的家被抄。
没多久,又一队蒙面黑衣人鱼贯而出,又分十余个小队分散而行。没多久,十余名少府的官员被押入廷尉府。
龙州城的百姓人人奔走相互告,拍手称快。
概因少府原本即属皇室管理私财和生活事务的职能机构,所以无形之中人皆敬畏；但少府官员自上而下尽皆欺压百姓,以少府杨文常孙子杨光为首。
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少府的官员尽皆被抓,龙州百姓就差没放炮庆祝,但拍手称快是少不了的。
少府机构庞大,下辖中尚署、左尚署、右尚署、染织署、互市监等四署三监,涉及货币制造、皇室所掌土地、山川之税、及皇室独营的盐、铁专卖、手工业等。
少府被抓的官员尽皆位高权重,已导致少府不能正常运作……但莫凡才不理会这些,他才懒得理。他理的是抄家,收集证据和定罪量刑。
而此时法堂下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堂口的人心相当齐整。他们见到那看似悠哉地牵着温情小手的秀气少年莫凡,拱手行礼是发自内心。
这些堂口的人,均是世袭,父辞子继,而法堂的名声,在龙州百姓心目中的口碑不佳。
法堂的人外出,均为蒙面,为何蒙面?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一是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二是为减少执法者的心理压力。
法堂的人,接触的均为世间黑暗之事,人性心理扭曲；且收入不高。
就在抄完杨府之后的那天晚上,莫凡召集廷尉府、法堂的堂主等十余人,在议事厅议事。
莫凡直接提议,将杨府所抄的家财,原本为一成,提至二成留予法堂,破除以往惯例,将所抄资财,全部留予法堂,建立法堂的特别基金会；由法堂按各堂成效分配,名曰绩效；多做多得,少做少得。
每年年终,还按全年收益,每人按职位,提供花红分成。
建立抚恤制度。因工受伤,除休假,还按伤势严重给予津贴；伤残,由法堂养至死,至死后二十年每年都提供津贴；如死亡,除一笔津贴,至死后五十年每年均有特别津贴……
如果法堂的特别基金会的钱不够,由莫凡本人垫付。
当莫凡把这些提出来之后,众人尽皆群情激昂……
就连原本对莫凡不闻不问,但也未暗中使拌子的廷尉杨武,也不禁暗中叫好。
换句话说,原本龙州百姓一个四口之家,一年至少需要五两银子,法堂堂口最底层的兄弟每年收入大概就是这个数；但莫凡提出绩效,那最底层的兄弟每年收入大概会翻一倍,至十两银子；年终花红等,那法堂的兄弟每年收入可至三十两银子,那就相当于在龙州城中属于绝对高收入的人群。
并且这种分配是长期、持续性。与之前抄家的分配相较,抄家是一次性的分配。就是傻子也知道选择这种长期而持续性的分配方式。
众人尽皆赞成,少数有迟疑的,差点被旁人打死；因为这如天上掉馅饼般,众人尽皆怕莫凡反悔。
莫凡笑眯眯地倒背双手,对众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于是他牵着便离去,留下众人商议如何设置绩效、如何设置抚恤、如何分配花红……
当晚,整个议事厅灯火辉煌,吵杂异常……
夜半时分,廷尉府的年近半百的账房被人从家里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睡眼惺忪地带到廷尉府,到了议事厅方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老屁股,概因自己昨晚老树发春,没穿裤子便呼呼大睡……
但他发现那些汉子对他的老屁股一点都不感兴趣,直吵着绩效、分红、抚恤之类,自己听不懂的话语……
清晨,莫凡打开房门,便看到红色兔子眼般的众人尽皆静候在自己房前,廷尉杨武将一叠厚厚的章程毕恭毕敬地递予莫凡。
莫凡笑道:“噢（此处第二声）,这么快?”
杨武舔着脸道:“这是众人一晚商讨出来的。”
莫凡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那就实行,从即日起。但明年要修订。以后每三年修订一次。以查漏补缺。”
众人欢呼声一片……
杨府的抄家进行得异常迅捷,原本至少三日,如今一日完成。抄完之后,莫凡前去巡查,发现杨府不是被抄家了,而是被搬家了,搬得是非常干净,只要是值钱的,就连门槛上的铜板都被小心翼翼地撬下来,因为那是钱……
这钱,都是要算上自己的绩效与年终花红的……
如果不是为了顾忌户外的大门,如果拆了不好看,估计户外的大门也会被拆了卖钱……
审讯进行得也是异常地顺利,原本至少二日,如今各堂人手全部调动,各人如同打了鸡血般,仅一日一夜,全部完成。
莫凡本想再显下身手,却发现没自己啥事了,大牢还没进,便被门口的汉子好说歹说地请了出来,并安排了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伺候自己喝茶……
众人尽皆见过莫凡的本事。如果莫凡出手,估计就没自己啥事了,噢,对,绩效。这些都是钱来的。
婀娜多姿的小妹子没有,廷尉府的臭汉子,要多少有多少。仅有一位小妹子,还是莫凡自己带来的；噢,又多了一位,仍是莫凡带来的,协助账房理账的,就是牡丹。
于是莫凡就签那些抄家、揖捕令即可……
又有两家少府的官员被抄家,十余名少府的官员被查办……
廷尉府中法堂的血性汉子,如今终于挺起胸膛做人；原因很简单,口袋里鼓了,底气足了,晚上回家叫婆娘摆多几个姿式,那婆娘甭提多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