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温炎这段时间的心情是五味杂粮般,什么样的心情都有。
三日前正午过后,马家的代表也即是马家的家主马峦,同时也是马家长老会的会长,前来与帝君温炎商谈合作事宜。
这马峦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之前与马玲珑一起前来的马胜,正是他的亲生儿子。正午马胜与莫凡用过饭之后,马胜看似平静,但内心澎湃,莫凡所带给他的远超他所望。
当莫凡遇到那被杨光府上赶出的老汉后,马胜见莫凡要仗义出手。马家是生意人,向来不愿多事；于是马胜借马玲珑的口,提点一番,便自离去。
马胜回到府中,马上找他的父亲马峦,将与莫凡协商的事情与父亲马峦一讲,那马峦半响未出声,然后马胜又与马峦讲到莫凡在杨光府一事,马峦终于叹道:“莫家当兴,这莫凡非池中之物；马上进宫面见帝君温炎,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何况暂且这尚不是雪中送炭。”
马胜不明。马峦又道:“要变天了,难道你不知?你与我一起入宫,等见过帝君再与你好好解释。”
并非所有人都能随时入宫觐见帝君温炎。但马峦可以,此时帝君温炎也正好有空。
不消说,此次马峦与帝君温炎所谈相当融洽。
马峦直接表示,此次九济堂的四成股份予帝君温炎；以后还可在各方面加强合作。就边一旁的马胜也发现此时的温炎龙颜大悦。
温炎直接表态,此事可由少府杨文常负责与马家对接；少府正是管理皇家财富的机构；并且以后边关将士的救死扶伤,均可由九济堂负责。此次大将军马超所率的边关将士的伤亡最少,就是九济堂功劳的最好证明……
马胜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莫凡会直接赠予温炎四成股份；羊毛出在羊身上,把头羊处理好了,那羊毛要多少有多少,剪多点,头羊应该不会有意见……
就在他们相谈甚欢之时,就有人报,大长公主温月前来；这大长公主温月的丈夫,正是少府杨文常!
马胜此时有些明了,为何自己的父亲马峦要马上前来面见帝君温炎。
而马峦见此,便拉着马胜告了退。
不消说,此时的大长公主温月,是说话漏着风而来。因为她的门牙,已被莫凡的珍珠打了出来……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帝君温炎不胜其烦。
温炎直接命人将韩大家的叫来,命人看着这女人。韩大家的凶名在外,那大长公主温月却真是听着他的名字被吓大的,随即变得安静无比。
韩大家的只是命两名小太监看着,要啥给啥,就是要上吊的绳子,也弄根结实点的……这大长公主温月反而不要了。
提审杨光及一干众家丁,收集证据,这是莫凡的主要工作。
三天时间过去,杨光及一干家丁所犯之事,已审问清楚。就连杨光小时偷看侍女洗澡一事都查证清楚,证据收集齐全,法堂通过廷尉杨武提交于帝君温炎处。
帝君温炎收下后,还派了两名心腹太监于杨光府上查看,并且已确认。
莫凡将杨光为首的十余名作恶多端的家丁,一起绑至午门外,当众宣布罪状,并且要求民众检举揭发其余罪状,并找出漏网之鱼；如有检举,当场根据情节奖励数量不等的银子……
一开始围者甚多,但无人前来检举。后来莫凡暗中命人假扮检举,莫凡直接命人打赏；随后慢慢有人前来揭发……
肥猪杨光等人被莫凡放至午门口接连三日,检举者络绎不绝……虽然有些事情并非其所为。
但莫凡发现,这杨光好事不做,坏事做绝。随后数名落网之鱼在检举后被抓。
少府杨文常近几日不好过,他已感觉被人盯上了。自己的儿子,也即是杨光的父亲杨庆已数次前来,但均无果。杨文常的妻子也即是大长公主温月,现在他想见一面都见不到,被那杀星韩大家的看着,如何能接近?
杨文常一筹莫展,头上的银丝在这几日倒多了几根。
杨庆又来了,一脸的落寞。
杨文常道:“庆儿,看来这次我们杨家在劫难逃啊。”
杨庆倒是利落地道:“爹,应该无妨。我娘是大长公主,他们能拿我们怎地?”
杨文常道:“光儿在廷尉府肯定没少受苦。该招的,都招了。估计牵连我们的,廷尉府也都查出来了。这些年,仗着你娘,我们也过了不少好日子。”
杨庆道:“现在主要是那个莫凡,是法堂的卫道者。早两日,我去莫府,但他们不见我,回复我道莫凡已数日未回府,他吃住均在廷尉府。”
杨文常道:“这小小年纪的家伙,倒还心狠手辣,手段出人意料。”
杨庆道:“只能从他那入手。我查到每日正午,都有一名年轻女子,叫牡丹,每日为他送饭,倒是可以从她那下手。”
杨文常道:“你待如何处理?”
杨庆道:“买通那女子,或者劫持她,让莫凡投鼠忌器。”
杨文常道:“那只好如此了……”
忽然间有个悦耳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两父子算计好了?”
少府杨文常和儿子杨庆吓了一跳。少府杨文常左右环顾道:“哪位?”这是他的书房,是防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如何有人能在未通报时进来。
书房的门开了,一位秀气的少年带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莫凡与温情。
杨庆看着那秀气的少年道:“莫凡?”中洲年会时,他曾见过莫凡,但又不敢确定。
莫凡冷笑道:“正是。你们都算计好了?连我的女人都敢动?”
杨庆冷汗都吓出来了,连声道:“不敢,不敢。”
少府杨文常倒是冷静地道:“既然来了,坐下来聊聊?”
莫凡道:“不必了。我现在是来查封贵府的,我现在只是随便走走。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晚上,在廷尉府的法堂里,我会慢慢跟你们聊聊的。”说罢,莫凡牵着温情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那小姑娘温情转过头,丢下一句道:“敢打我牡丹姐姐的主意,小心莫凡哥哥会让你们后悔怎么来到世上。”……
杨府被查抄了。这是被莫凡查抄的第二个府邸。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