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心急如焚,张口大吼:“吼……”,而吼声逼成一线,直指神箭手莫日根……
这吼声与佛门的“狮子吼”极度相似,但又有所不同。佛门的“狮子吼”是声波向四周扩散,震人心魄；而莫凡的这声吼,是将声波凝成一线,而直接攻击。
就在莫凡锁定那神箭手莫日根时,莫日根亦心有所感。
他已瞄准马玲珑,斜跨弓步,双怀抱月,竹制箭杆,漆黑的箭头,斜向城墙,正待松箭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而莫凡那声大吼,直逼至他防所未防,心悸而手一松,那箭便射了出去……沉闷的弓弦声响了起来,瞬时传遍了整个战场……
而就在神箭手莫日根松手的那刻,莫凡顺手在他身边的枪兵手中一拍,那枪手手中的枪便弹了起来,长枪弹起便落下,莫凡抬起脚,运足全身劲力,在枪根处一踢,那长枪便无声无息地向那双手仍如抱月状的神箭手莫日根飞去……
莫凡的此脚踢得大有名堂,他运力运得相当巧妙；这是“太极”用力的方法,是一种暗力。此枪去势不快,但内蕴暗力,且无声无息……
如果用现代物理学来解释的话,这是一种均速的抛物线运动,空气中的阻力,物体下降的重力加速度和水平方向的动力加速度的合力,刚好相等。
这种用力方式,与之前莫凡在大将军马超的家宴上的“鸡腿会友”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暂不说神箭手莫日根,我们先看看马玲珑。
马玲珑带着一队人马,正在截杀冲上墙头的蒙汗兵。她一枪一名,连续枪挑了数名蒙汗兵……而就在神箭手莫日根瞄准她的瞬间,她也有种被人锁定,而自己毛孔悚然的感觉……这也是高手所特有的感觉。
随即,马玲珑听到一丝应该很响,但实际不响的吼声,她心里咯噔一震,一缩脖子,一阵尖锐的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擦着她的额角而过,一只箭矢划过她的额角直插半空,直刮得她的脸颊生疼,脖子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浮起……
她身边随身护卫的亲兵直吓得冷汗直冒,而此时,那声沉闷的弓弦声方才“嗡……”地传至城墙上……
神箭手莫日根的这一箭落空了,他仍保持着双臂抱月的姿式。
在他还来不及为自己射失这一箭而惊愕,那只长枪已无声无息地射到,当他发现时,背心已一凉,那枪已如亘古永存般穿透了他年轻的身躯,将他狠狠地钉在了冰凉的大地上……
瞬间,战场上死一般的沉寂。
从神箭手莫日根弯弓搭箭到射空,仅瞬间,或者仅是一个眨眼之间,莫日根便被钉于冰凉的大地上……原本城墙下的蒙清兵想为神箭手莫日根而欢呼,但换来的却是一只冷冰冰的长枪……
蒙汗军,大帅帐下,巴图颜已得报:神箭手莫日根身死!大帅巴图颜瞬间面如土色,下令鸣金收兵。巴图颜知道血狼蒙天放的关门弟子莫日根在自己攻城时身死的后果,他着实难辞其咎；但一个弓箭手怎么会被一只长枪射穿?巴图颜有些想不明白……
随着蒙汗军的鸣金收兵,中洲军的城墙上顿时爆发出响彻天际的热烈的呐喊声……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莫凡,悄悄地退了回去。
唯独那空手的长枪兵,看着那清爽而秀气的少年拂袖而去,仍在思索:这是什么人啊?咋一拍,我手中的枪便脱手,随意一脚便把远处一个弓箭手给钉在地上了……这是啥人啊?……蒙汗兵竟然退兵了,少见啊!
在内城墙下,那只能眨着眼的后将军秦百川,仍定在那,一副得意、僵硬的笑容……莫凡冲着他笑了笑,搂了他一下,顺便解了他的穴道。虽然莫凡自上城墙而下来,只不过数分钟而已,但秦百川血脉不通,瞬时解开,他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一下子跪倒在莫凡面前……手指着莫凡叫道:“你,你……”他倒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莫凡忙装作不敢当状道:“秦将军,使不得,我仅仅帮了您一个小忙,您怎么行了一个大礼……”
莫凡乘坐马车离开了石垒关,随着马车的摇晃,车箱中的他,这时方才放下心来。于是,他的意识又钻进了“众妙之门”。而“众妙之门”内的老人家笑容满面地道:“小家伙,这次有一忧和一喜,你想先听哪个?”
莫凡却道:“看那个拉弓的家伙,一定是位名家子弟,估计杀了孩子,他爹会出来。‘兵来将挡’也无所谓了。”
老人家被噎得无话可说。
莫凡又道:“估计你是又想表扬我那一脚踢得不错,是吧?”
老人家这时却又叹了口气道:“是的。深得我们道家的深邃。出于自然,而又归于自然。”
老人家又倒背双手,象是回顾,又如自问自答道:“当初你‘舍生取义,众妙门开’,我便跟随而入‘众妙之门’,我很疑惑,为何‘众妙之门’会开。‘舍生取义’却为儒家所倡导,‘众妙之门’为我道家所宣扬。这儒道之间,到底有何奥妙,这才是吸引我的原因。‘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而这又是墨家的思想,是否万变不离其宗,最终终会归一?……”
老人家又在那喃喃自语……
而此刻,莫凡才明白,为何这老人家呆在自己的“众妙之门”所为何事。但依据中华历史的发展,儒法道合流确属必然。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掺杂道家、法家、阴阳五行家的一些思想,体现了儒家思想的“兼容”与“发展”特性,维护了封建统治秩序,神化了专制王权,因而受到中国古代封建统治者推崇,成为两千多年来中国传统文化的正统和主流思想。
汉初,在政治上主张无为而治,经济上实行轻徭薄赋。在思想上,主张清静无为和刑名之学的黄老学说受到重视。
武帝即位时,从政治上和经济上进一步强化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已成为封建统治者的迫切需要。
主张清静无为的黄老思想已不能满足上述政治需要,更与汉武帝的好大喜功相抵触；而儒家的春秋大一统思想,仁义思想和君臣伦理观念显然与武帝时所面临的形势和任务相适应。于是,在思想领域,儒家终于取代了道家的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