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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烧香车队


烧香的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引来了很多路人的驻足观望,李宏图和商业银行行长坐在第一辆小车上,我和杨总、赵总坐在第二辆小车上,坐在第三辆车上的是另外两位副总和财务主管,再后面的车是一色的微型面包车,坐着生产部长、各省的业务代表等人。

车队开始在南岳山的山路上盘旋,从窗外看去,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流水潺潺,远处传来各种鸟的叫声,让人感觉非常惬意。

一路上,我和杨总、赵总在轮流讲黄段子,这是公司内部的一种习惯,聚在一起的时候,就用讲黄段子的方式打发时间,这也算是时代文化吧,层次越高、文化越高、越是文化单位的人说起黄段子越是精彩。这次算赵总讲的故事最精彩,他讲的故事叫做《老王死了》,说的是火葬场有一个负责火化的老头,有一天发现为一个男尸送葬的女人特别多,等送葬的人都走了,他就悄悄打开尸布,发现这个男尸下面的东西特别粗大,他想起吃什么补什么的传说,就将男尸的那个东西割了下来,准备拿回家炖汤,为自己下面不中用的东西补一补。老王回家洗干净那个东西,正准备下刀,他的老婆回来了,好奇地拿起案板上的那个粗大的东西,惊呼起来:“怎么?老王死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和杨总都哈哈大笑起来,司机小刘也笑得差点将车撞到一块石头上。大家正在说笑的时候,我看到前面的车子在一个陡坡前停了下来。

“怎么?有事?”杨总说。

前面的车子发出咔咔的发动机的声音,可是响了半天,车子还是不动,司机小金从车上下来,走到我们车前,对赵总说:“赵总,请你帮忙看看,车子发不动了。”

赵总以前当过修理工,对汽车的小故障一般是手到病除。他走到车前,鼓捣了一会儿,对大家说:“车子的化油器有问题,需要下山修理。”

李宏图坐在车上沉默不语,脸色很不好看,司机小金悄悄将赵总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赵总,你看怎么办?董事长很不高兴,都怪我……”

赵总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没有办法,现在只有换车,让董事长坐我们的车先上去,我去帮你修车。”

小金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赵总,辛苦你了。”

李宏图和行长坐上第二辆车上走了,我和杨总一起坐上李宏图的车,由赵总亲自驾车往山下滑行。

车子熄火往山下长时间滑行很危险,幸亏赵总技术好,总是选择最好的角度往下滑,虽然有几次差点失控,但都有惊无险,顺利将车开到了修理厂。修好车等我们赶到南岳山顶的时候,我看到李宏图在大家的簇拥下正在庙前的巨石前抽签。李宏图招手让我们过去,让我和赵总和杨总都抽了一支签。

我抽的这支签是一个平安签,大概是说我这个人遇事总能化险为夷,福气很好。我觉得有点准,前段时间在湘西差点翻车,几次遇险我都安然无恙,说明我的福气很好。

李宏图是在最后抽的签,他的那支签上是这样写的:“月照天书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宽心祈待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按照老和尚的解释,此乃一支下签,是云遮雾罩之象,凡事只可守旧,宽心等待时机。

李宏图放下竹签,闷闷无语,大家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都没有做声,杨总走到我的身边,悄悄对我说:“你过来一下。”

我跟着他走到旁边一棵树下,杨总说:“你看怎么办?董事长的心情很不好。”

我说:“抽签只是闹着玩玩而已,岂可认真?”

杨总说:“我了解他,他最信这一套,你出个主意看看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这些签都是人做的,我看到街头那些抽签的,都是将往上上签上涂上糖水,让小鸡去啄的。”

杨总受到启发,说:“有了,你不用说了,我自有办法。”

杨总朝远处的刘文平走去,他与刘文平在一棵树下嘀咕了半天,只见刘文平连连点头后离开了他。

李宏图带着大家往大庙下走,他的心情不太好,一直不做声,弄得气氛很沉闷,满目的美景对大家来说都显得有点多余。

大家跟随着他来到一个台阶转弯处,这里坐着一个银须冉冉的老头,他面前的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算命占卦不灵分文不取。

李宏图对这些似乎没有兴趣,他径直往前走,刘文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突然走到李宏图的面前对他说:“李总,算一卦吧,看看你的运气如何?”

李宏图摆摆手,表示对此不感兴趣,刘文平挤到他的身边说:“董事长,算一卦吧,这老头算卦很准,我刚才算过了,连我的生日和生男生女都被他算出来了,真厉害。”

李宏图开始有点兴趣了,他点点头,众人连忙给他让路,他走到老头身边。

“哎,算卦先生,听说你算卦算得很准?能给我算上一卦吗?”他问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快请坐,快请坐。”

老头拿过一张板凳,让李宏图坐在他的对面,老头扳过他的手指看了又看,没有做声。

李宏图问他:“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不要怕,实话实说,我这卦象是不是有点问题?”

算卦老头摇了摇头,说:“先生,我算卦从来就是直话直说,只是您的面相非同一般,有王者之象,所以老夫须仔细掐算一下,好说得准确一些。”

李宏图来了兴趣,坐得靠近一些,老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宏图对偎在周围的众人说:“你们都走开,让他给我好好掐算掐算。”

大家都走开了,我也站到一棵大树下,远远地看着李宏图对算卦先生的那份虔诚,啼笑皆非。做为企业,经销商和广大消费者才是永远的上帝,可是李宏图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他却那么虔诚。

算卦先生与李宏图单独说话,我看到李宏图不断在点头,脸上已经露出高兴的样子。我不知道算卦先生对李宏图说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个卦一定是个上上卦,这都是刘文平的功劳。

李宏图算完卦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上车之前还哼起了歌,吃晚饭的时候,他带头讲了一个黄段子,惹得大家大笑不止。

“前段时间,乔副市长召集公司几个副总裁以上的高层干部开会,商量公司三季度新上马矿泉水的事情,乔副市长用一口土话对身边负责新项目开发的女副总裁何丽说:‘何总,你下面的任务很重呀,你要紧抓两个奶(指公司大小两个包装的奶),下面搞出水(矿泉水)来。’何丽回答说:‘乔副市长,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一定要搞出水来。’何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和几个副总裁都捂着嘴偷笑,何丽看见了,就说:‘你们笑什么?下面是要搞出水来嘛……’何丽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想到大家在笑什么,马上满脸通红。”

后来杨总告诉我,李宏图对那个老头算的卦佩服极了,因为那个老头把他的情况掐算得准极了,就连他已经离了婚和屁股上有一颗痣的事儿都说对了,老头还说他正在建一幢大房子,一定会有贵人相助等等。

杨总要我千万不要把真相说出去,因为只有李宏图高兴,大家才会有好日子过。他说的话不假,第二个月大家发到了半个月的工资。

最受益的又是刘文平,他被提升为副总裁。同时被提升为副总裁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当过一个企业电视台的副台长,企业倒闭后投奔李宏图,他擅长交际,为李宏图策划过很多文化活动。他被提升为副总裁的原因当然不是他为李宏图策划过什么活动,而是因为他为李宏图介绍了一个漂亮的节目主持人,李宏图离婚以后一直单身,这个漂亮的节目主持人让李宏图朝思暮想,后来不惜一切代价,终于将这个节目主持人搂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