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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杀人游戏(三十五)杀生


痛苦对人体有益。

疼痛感是身体传给大脑的警告,警告你身体正在被伤害,提醒你躲开或者进行医治。在漫长的演化历程中,假如没有痛苦,任何生物都无法幸存。

因此也有人称痛苦是有正当借口的杀人犯。

现在对我来说,痛苦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提醒我活不过今晚。

我的眼前一黑,当再次出现光亮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椅子上,身上各处都传来了疼痛感。

跟那个小黑屋一样,我再次坐在了一个周围绕满细线的椅子上面。

我居然到了小黑屋2。0版。

和上一次不一样,我的对面不是法官,而是一个电脑屏幕在我前面晃着眼睛,离我很近,我适应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

我眯着眼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没有图案,只是一片白屏,不知道摆在我眼前是什么用处。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我知道绝对不能相信眼前的画面,而是一定要千万提防自己的后面,那里才是幕后黑手藏身的地方。于是我立刻小心翼翼的避开我周围的那些细线,把头僵硬的拧向后面。

当我终于好不容易能看到身后的一点样貌时,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仍然心里开始发毛。

在我的正后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他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长相,不知道离我究竟多远。他现在没有了那张面具,只能以真面目示人。

法官,真正的法官。

我把头转了过来,将眼睛闭上,深吸了一口气。

“你,他,妈,个,婊,子,逼,被,臭,屌,操,出,来,的,猪。”

我都不知道我居然能骂出来这么难听的话。

经历的一切仿佛就是为了我最后这一句话做铺垫。无数的恐惧最后转化成了无数的愤怒,我既然已经是死人一个,何不妨效仿古今烈士,死之前说点什么。

我没有他们那种解放全人类的报复,我就是想单纯的骂他,骂死最好。

说完这话后,我开始耐心的等着他给我准备好的死法,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彻底消失,他把我带到这椅子上和狱卒把死刑犯送到电椅上一个道理,唯一的不同是,我的死法会痛苦几百倍。

我不知道陈淼现在动没动手,小楠有没有死,但是我知道陈淼假如下手了,那么也代表着她的死期将至。

法官杀过男人,杀过女人,杀过老人,现在!他要对一个小孩下手!

不管怎么说,我的终点就是这里,在警部的大楼里死去,面对着一台莫名其妙的电脑。杀了陈淼还有小楠以后,所有接近真相的人就已经全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

再也没有人可能抓到他。

但是和我想的相反,法官不知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后,我等了一会儿,发现房间里鸦雀无声,回头一看,他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非.又是一个假人?

忽然,我眼前的电脑屏幕出了声音。电脑还是一片白屏,好像出了什么故障一样,但是我能听到有声音传来。

“吱——”的一声,然后又是“咣当”一声,听起来像是开门关门。

声音从电脑里面出来,但是屏幕还是一片白色.我正想着,忽然间,从屏幕的左侧,冒出来了一个人脑袋。

就这样,我们又见面了。我在电脑前重新见到了她的脸,陈淼,此时此刻就在和我对视着。

她的脸色很苍白,脸上平添了层阴霾,头发无力的垂下,连眉毛都懒散的躺在两边,她已经成了行尸走肉,每走一步,都传出高跟鞋狠狠踩地的声音。

虽然看不出来,但我知道她的脖子上仍然绕着那些该死的线。

她一步一停的走到了画面中央,两眼无神的直视着我,或者更准确地说,镜头,两人就像在视频聊天一样。

我这才意识到,屏幕上显示的是626房间的场景,白色的不是什么白屏,而是一面白墙,这是直播!

法官和我就像是坐在电影院前后排看电影的观众,观赏着这个杀人进行时,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戏剧一样,和那些杀人游戏的录影带是一个性质,它们都是他用来娱乐的项目,以后时不时的拿出来播放,看一看自己的辉煌成就。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仍然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像是王座上的帝王。再一回头,发现陈淼的手上,多出来了个东西。

她攥着那个针管,手上青筋暴起。

我上一次见她这样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的是麻醉剂,但这次.

不要.不要.我开始不停地重复着,明知道她听不见我。

她就这样一语不发的看着镜头,仿佛能看到镜头那面的我一样。镜头好像是放在桌子上的,不算太高,正好跟她的腰部平齐,她看镜头的时候目光低下来了一点。

很奇怪,这虽然是直播,但是小楠在哪里?法官总不会只想看美女吧?而且好像也没有那些蟑螂的踪影。

陈淼总是盯着镜头,表情复杂,她不应该盯着小楠么?还有,这个镜头是什么时候放到那个房间里的?难不成法官一直都知道小楠在626房间里,早就放好了镜头,让我们找只是为了玩我们?

不对,他费尽周章的让全楼喷水可不是个轻快活。

“刘世楠,我为我接下来的行为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忽然间,陈淼盯着镜头,出了声音。

她的声音很平,没有任何情绪夹杂在里面,但是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漠然。

我突然间意识到,这个.这个是小楠的眼睛!现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什么镜头录制的画面,而是小楠的眼睛,这是第一人称的视角!

小楠的身高应该差不多就和陈淼的腰平齐,怪不得陈淼视角是这样,在我看来她好像是在盯着“镜头”和我说话,但其实现在在626房间里,她正在和小楠对视着。

她应该不知道我在屏幕的这一头,否则她的语气肯定不会是这样。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小楠难不成是什么机器人?他的眼睛实际上是个隐藏的摄像头?而且我纳闷的不仅仅是屏幕上为什么会播放出小楠现在看见的东西,小楠不应该是闭上眼睛的么?

他难不成睁眼了?

不对,陈淼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惊讶,看来小楠并没有睁眼,那又是怎么.算了,不管了,违背物理定律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到这椅子上的时候,画面上已经开始播放小楠的视野了,那法官岂不是一直都在看着?既然能从小楠的视角看见东西,那他为什么还要借助陈淼才能找到小楠的位置,自己分析一下不就得了?

但细想一想,小楠的面前是堵白墙,电脑上只显示一片白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征,而这个大楼里白墙多的到处都是,法官的确没办法定位。

画面还在接着播放,我快速的理清了这一切,是我脑袋理性的那一部分在运作。不过现在在陈淼的脑子里,完全是感性占了上风。

她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活命的欲望能克制所有的逻辑。她手里拿着的那个针管是她的保障。

果然,屏幕上,我看到她的手将小楠的手抓了起来,小孩子白皙的胳膊从屏幕左侧一点点的出现了,陈淼手拿着针管,针尖一点点的开始靠近他的手腕。

今天,所有人都会死。

她不敢看小楠的脸,她切过无数死人的尸体,但是她现在却怕看见这个小孩的脸。

“也许你到最后也不睁眼,我就能跟我自己说你从来都没活过。”

陈淼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她准备动手了。

世上有很多东西值得为之而活,有很多东西值得为之而死,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为之而杀戮。

但是现在,在陈淼的处境中,她为之而杀戮的,就是她的命。我看向屏幕,等待陈淼拿着那个针管捅进小楠的静脉里,我的心开始不停地狂跳,仿佛有一场战争在我的胸腔里打响。

陈淼完全没有了她那一贯的雷厉风行,现在的她,动作缓慢的简直像个年过八旬的老妪。

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靠近着.

但就在那个针尖轻轻地碰到了小楠的皮肤时,她停住了,眼神变了。

她看向了小楠。

屏幕上的她,眼睛里开始有了热度,我能看到她因为内心的矛盾而开始不停地眨眼,她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弟弟一样的看着小楠。我和她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但是我们却在对视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无尽的挣扎和煎熬。

我认识这个谜一样的女孩24小时不到,但是我总觉得她的前半生比任何人都要曲折。只有被生活无数次欺凌过后的人才会在此刻犹豫,因为他们在困境中陷了太久,他们不忍心看任何其他人跟他们一样。

陈淼的手仍然定格在那里,她整个人仿佛都不会再动了。

也许,说不定,她已经放弃了?我无法想象现在在她的脑海里是如何一副景象。她的眼神愈加的飘忽不定,在屏幕上,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她的手在抖。

就在这时,突然间,“啪”的一声,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响指。

是法官打的。

几乎是同时,屏幕上,小楠眼前的陈淼脸色猛然一变,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手不受控制的松开,毒素掉到了地上。

她的五官像锅肉粥一样挤在一起,俨然一副士兵中弹了的表情。

她怎么了?

马上她的动作就解释了一切:她的两只手都举到了脖子那里,不停地挠了起来。

细线!法官刚才的那一个响指就是在控制细线,现在细线肯定已经勒紧了她的脖子,陈淼不愿意下手,那就需要给她一点“鞭策”。

窒息和疼痛同时从上而下的袭击了陈淼的身体,她的两腿像跳舞一样不断挪动,头不停地摇来摇去,但是不论如何挣扎,她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一句。

“你他妈的把她脖子上的线松开!我******!我操你祖宗!给我停!!!我******!!!”我猛地把头转向法官,转的太快,一条细线划到了我的脸颊,出了一条血口子。

他无动于衷,仍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观赏着。

“你他妈个狗娘养的!!给她松开!!!给她松开!!!给她松开!!!!!”

我在这里拼了命的喊,却根本无济于事。

只见陈淼嘴半张着却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眼里面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气,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痛苦不堪,两个眼球几乎都要被挤爆。

陈淼的大脑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舌头都吐了出来,本来苍白的脸现在却被憋得通红。

“停!!!你给我停!!!”我想站起来朝法官扑过去,但是每次我一大幅度的动作,身上就会被细线划出又一道伤口。

几十秒过后,当我遍体鳞伤,陈淼几乎快要气绝之时,我听见了“啪”的又一个响指。

屏幕上的陈淼突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训一只老虎跳火圈不能打它的腿,不能打它的脑袋,实际上老虎的哪里都打不得。训一只老虎,要把快要饿疯的老虎放在一边,食物放在另一边,火圈放中间。

但是陈淼不是老虎,陈淼只是一只温顺的不想干涉别人的猫,没有攻击性,不想卷进这一切,而且她比谁都想活下去。

看来细线松了一点,陈淼猛地咳了出来,那声音简直像是要把胃咳出来一样,嘶哑到不行。

这声音是封闭的嗓子快速吸入大量空气以后的自然反应。

细线松了。

我看见法官饶了她的性命,也放松了一点,但并不多,因为在发生了刚才的情况之后,陈淼应该会意识到那张扑克牌上的威胁不是假的。假如她没能把小楠送进棺材,最后人头落地的会是她。

陈淼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倒下去,细线封喉按理说会让她缺氧导致晕厥,但是她一直都踉踉跄跄的站着,没有倒下。

现在她仍然抬首挺胸的站着,脸色一点一点的缓了过来,法官对她的生死有着绝对的控制。她的姿势没有变,但是她的表情变了,她的下嘴唇开始不住的哆嗦。

我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心情,刚才是法官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警告。假如这一次陈淼再妇人之仁的话,那么.

她把目光投向了刚才掉到地上的石房蛤毒素。

她这次,是真的准备开始了。

我看着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死亡的痛苦,体验过一次就没有人想来第二次。不管她是多么镇定的女孩,表面上有多么无所谓。

她太想活下去了,无论任何代价。

于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陈淼一点点的弯下了腰,捡起了毒素,然后把腰重新直了起来。

原本,故事到这里,应该就是我们所有人该要谢幕的时候。

她捡起毒素,用一个医生熟练的一拍二摸三感觉找到静脉,然后把针管轻轻的插进去,小楠将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然后我们都会被杀掉。

但是一个插曲,一个我现在还历历在目的插曲,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陈淼的身材虽然苗条,可对于小楠这个小孩来说算是庞然大物,而且加上陈淼刚才离小楠很近,所以挡住了小楠85%的视野,屏幕上只能看到陈淼的身体。

但是刚才,就在陈淼的腰一弯一直中间,我看到的东西如五雷轰顶般在我脑顶炸响。

陈淼弯腰的时候,后面一直被她身体挡住的那片区域显示了出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静悄悄的,不知在那里已有多长时间。

刚才那一眼太过匆忙,很短的空隙,我还没来得及看那个人几眼,陈淼就已经重新挡住了他。

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衣服,破破烂烂的,一袭白衣似古代侠客,和后面的白墙几乎融合在了一起。

可他的脸.

那不是一张脸。

正常人的脸上有两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但是这个人形怪物脸上却一片空白,只有皮肤,像是五官都被缝合一般。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姿势。他的手举在半空中,手心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好像是一把小刀,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我知道他那是准备将手里东西捅下的姿势。

他是谁?!

这个房间最开始肯定没有这个白衣.暂且称其为人吧,肯定没有这个白衣人的存在,那么现在是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是法官的手下?法官除了细线之外还有双重保险?

他是从哪进来的?没有开门的声音,没有脚步声,陈淼她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这是我最大的问题,知道答案的也只可能有一个人,我赶忙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法官。

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的反应居然比我更为强烈,他竟然慌忙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子现在一大半在黑暗里,一半被屏幕的光照亮,我看到了他的手紧握成了两个拳头。

这是我从未见法官有过的举动,我回头看了看屏幕,现在陈淼已经下了决心,马上就会动手。她的身体重新挡住了后面的那个怪人,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个白衣男子还在那里,也许正在一步步的靠近陈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淼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另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我这面有了突发状况。形势瞬息万变,到底他是谁?为什么会让法官这么急躁?假如那个男子能让法官都感到震惊,那我是不是更应该惶恐不安?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毫无头绪。我在这个椅子上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急的直跺脚。针管在屏幕上眼看着就要扎到小楠的静脉之上,可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黑屏了。

整个电脑屏幕都失去了光亮,陈淼消失了,那白衣人消失了,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就此熄灭。

接下来呢?她那面怎么突然间没画面了?!我刚想张嘴质问,忽然间,脚底一颤。

“轰.”

椅子轻微的晃了一下。

地震?刚才那一下虽然不是很大幅度,但我很明显能感觉到脚底下的地面一下子错了位。难不成法官在我后面的地板上跳绳呢?不可能。

怪事一桩接着一桩。

“轰.”

又是一下,这次震感强烈了很多。我回头想看看法官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是转过头去也是一片黑,其实就算我问法官什么他也不会回答我。

“轰.”

幅度越来越大,好像是什么大家伙正在靠近,大地像是在打呼噜般暴躁。去云南旅游时我曾亲眼看见一只发情的大象暴躁的冲来冲去,当时的震动跟现在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轰.”

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战鼓声,我能感到头顶的天花板裂开了痕,一堆泥灰洒到了我的头顶。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情况如何,但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白衣人或者这个大东西其中的一个已经能把法官吓跑。我也知道有一大圈细线绕着的话,我哪里都去不了。当那个大家伙到我眼前的时候也只能坐以待毙。

不祥的预感像是藤蔓一样爬上心头。

我四处张望着,想要看见点什么,可是眼睛所到之处什么都已经被渲染成黑色。

也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电脑屏幕重新亮了,不光是电脑屏幕,整个房间的灯都亮了。

灯光虽然刺眼,但是我马上适应了过来。我四处看了看,法官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踪迹,他难不成刚才紧张过后就落荒而逃了?

而接下来的发现更是令人震惊。

我居然在一楼的保安室里面!

没错,就是一楼的保安室,我走的时候这个地方被细线摧毁的已经面目全非,遍地是残渣碎屑。但是现在,整个保安室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椅子,电脑,显示屏焕然一新。甚至连桌子上都有一杯茶水摆在那里。

没有任何破损,连一片砖瓦都没有掉下。

刚才的黑暗是全面的黑暗,连一楼大厅的灯都关着,所以什么都看不到。现在我不仅看到了保安室,还通过那个连通的小窗户看到了一楼大厅的全貌,一样,毫无破损,金碧辉煌,平静的简直恐怖。

难不成哆啦a梦来过这里用还原灯照过所有地方?还是装修队神速?

情况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倒让人愈加的迷惑和恐惧。我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重新恢复了小楠眼睛看到的画面直播。

但是,这一次,我看到的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陈淼不在那里,那个白衣人也不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小楠。

这个人也坐在一个电脑屏幕前,这个人有跟我一样的后脑勺.跟我一模一样的坐姿.当我动一动身子的时候,这个人也会在屏幕上动一动.

这个小孩,这个一直都想让我保护他的小孩,果然又来找我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身后。第三次见面,我心中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我赶忙把身体转了过去。

果然,他又再一次以他那个标志性的直杆站姿和紧闭的双眼出现在我的身后。假如现在有任何人能给我答案,就是这个小孩。

我看他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旁边,有了灯光的照射我才发现,电脑的插头根本就没有插在电源上,这个电脑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通电。

一个没有电力的电器在不停的运作,一个在六层以上的小孩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独孤求败的杀人狂不知去向,然后.

“轰.”

然后还有一只脚步撼地的庞然大物,此时此刻,就在保安室的外面,和我的目光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