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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酝酿转折(二)


二r

赵文华在玩弄权术上,的确是聪明的。他一个小小的计谋,不仅化解了信任危机,还一举驱逐了政敌,这不能不让他的保护人感动满意。r

赵文华弹劾李默的参折刚刚送达御前,圣上就急召严嵩、徐阶晋见。r

严嵩见圣上闭目不语,就知道圣上是真的生气了,跪在地上,不发一言。r

“看看吧!”圣上把赵文华的参折掷到严嵩面前,“你们要朕用的都是什么人!”参折上,经赵文华把试题中的文句诸如“海内虚耗”、“晚业不终”特意捡出,圣上果真感到这些字眼令人反感,国库空虚,北南两欺,这是当今皇帝的心病,如今在位近四十年了,最怕听到的,就是一个“晚”字,何况还是“不终”!这样一联想,不由得龙颜大怒。r

严嵩早已知道参折的内容,但他还是战战兢兢,仔细读了一遍,又转给徐阶,等待圣上问话。r

“陛下息怒,臣览赵文华奏疏,始觉李默偏执自信,有失大臣礼仪,”徐阶也不等圣上问话,竟抢在严嵩前面主动建言了,“所引汉唐事,确非臣下所宜言,作为春闱考题,更属失当。臣以为――”r

“你的言外之意是说,”圣上打断徐阶的话,“李默属于失误,不能追究其罪了?”r

“陛下,”严嵩缓缓道,“李尚书向来处事恭谨,富有才学,卓而不群,从来不人云亦云,臣一向对他敬重有加;臣万万没有想到――”严嵩扫了徐阶一眼,继续说,“要不是他的门生弹劾赵文华,臣还真不敢相信李尚书居然――”r

“怎么又扯到弹劾赵文华身上去了?”圣上不满地说,“朕是要你说说这李默该当何罪!”r

“陛下,”严嵩又跪地磕头,“臣听传言,说赵文华在江南军次,怒于李默的考题蛊惑军心,有要弹劾李默之说,李默惊恐万状,加之对陛下任用赵文华推荐的胡宗宪为总督,李默怀恨在心,忙唆使门生夏栻媒孽赵文华,先破坏圣上对赵文华的信任,若不是看了赵文华的奏疏,臣差一点就被李默给骗了,幸陛下圣明,洞察秋毫,才使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不忠不义之人原形毕露。”r

“徐阶,”圣上问,“你是江南人,你说,胡宗宪其人,江南士人,有何评议?”r

“陛下,”徐阶答道,“传言胡总督有谋略、有胆识,非平庸之辈可比。才堪其用,只是――”r

不等徐阶把话说完,圣上挥了挥手,示意徐阶不必再说下去,而是像自言自语,道:“朕明白了。”他转向严嵩,“严爱卿,你快起来,那么大年纪,以后就不要动不动跪地了,你说吧,对李默,该如何处置?”话语间的亲切感已经表明,圣上对严嵩的话,显然是深信不疑了。r

徐阶这才明白,圣上之所以问他对胡宗宪的看法,是要从侧面证实一下严嵩的话。只要证明胡宗宪确实是合适人选,就可以说明李默唆使门生弹劾赵文华是挟私报复,而赵文华对李默的弹劾,就更加可信。r

“老臣谢陛下怜惜之情!李默之事可否请礼部并三法司议处?”严嵩颤颤巍巍站起身,提议说,他顿了顿,“不过,臣昨看到赵文华奏疏抄本,就此事询及刑部何尚书,何尚书说,若按大明律,只可比拟子骂父之条――”r

“哼,”圣上冷笑道,“大明律没有臣骂君之罪,说明自古从来就没有臣骂君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今朕不幸遇到这等事,就着礼部并三法司照何鳌的说法议处!”r

就这样,李默下狱,赵文华和严嵩化解了一场信任危机。r

在严嵩看来,欧阳夫人说得对,是该给赵文华换换腰带了。r

腰带,是品级的象征,严嵩对赵文华这次的表现深感满意,两次督师江南,孝敬了大批金银财宝,还把胡宗宪拉到了自己的门下,更可喜的是,通过弹劾李默,搬倒了不听话的吏部尚书,重新赢得了圣上的信任,也不用再担心这次京察会脱离自己的掌握了。可是,若付诸廷推,赵文华肯定过不了关,思之再三,严嵩决定以密札上闻,圣上只要在密札上批示同意,赵文华的晋升之事,就算做成了。但严嵩明白,无论是廷推还是特旨任用,最关键的是徐阶的态度。自从“三门生”事件发生,严嵩和徐阶的矛盾近乎公开化了。“三门生”同日上疏论劾,严嵩不可能不怀疑徐阶,不可能不欲借机整倒徐阶,但追究幕后主使者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结果却是不了了之,徐阶不仅没有受到牵连,而且还晋升吏部尚书。徐阶的吏部尚书是一个虚衔,当时还有作为实职的吏部尚书李默才是吏部的主官。但阁臣照例都兼六部尚书虚衔,作为晋升的一种表示。徐阶是以礼部尚书入阁的,吏部为六部之首,晋吏部尚书虚衔,表示对他的提升。更重要的是,这个动作表明,圣上对徐阶的信任,不仅未因他与严嵩公开决裂而受到影响,反而有进一步加深的迹象。以至于他这个堂堂首辅对徐阶也无可奈何。严嵩隐隐感到,这是圣上在以徐阶牵制自己,以便于驾驭。既然圣上是这样的意图,严嵩就不能不对徐阶表示应有的尊重。所以,在呈报密札前,严嵩特意与徐阶商议。r

“存斋,”严嵩和蔼地对徐阶说,“吏部、国子监主官出缺,非可久待,该尽早补上才是。吏部自不必说,国子监祭酒亦是非儒林翘楚所能担纲,都是众人瞩目之要职,以存斋之见,推荐何人适宜呀?”r

徐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严嵩要和他作一笔交易了:由徐阶推荐国子监祭酒人选,而吏部尚书人选,则由他严嵩推荐。r

这也是高层人事部局时的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总不能把所有职位都玩于毂中,为了控制核心职位,就得把一些次要职位,让给副手支配。严嵩懂得这个规矩,徐阶也懂得这个规矩。既然如此,就只能按照这个规矩办事。r

“高拱在裕邸数年,深得裕王信任,若元翁举荐高拱出掌国子监,裕王定然为之欣慰,对元翁的感激,亦必更增一成。”徐阶知趣地说。话虽十分谦恭,但却柔中带刚。他既举荐了高拱,又为裕王在严嵩那里争取地位,也隐含着拿裕王压严嵩的意蕴。r

严嵩爽快地说:“那就按存斋说的办。不过这吏部尚书……”r

“自然由元翁举荐。”徐阶也十分爽快,“徐某无不赞同。”r

交易就此达成,高拱国子监祭酒的任命很快就见诸邸报。朝野同时也猜测,高拱的任命,预示着还有更重要的人事变动发生。人选、职位都已传遍京城。可是,结果却出乎预料:赵文华的任命,迟迟没有见到动静。r

赵文华坐不住了。这一天晚上,赵文华又来到严府,在干娘处盘桓了半个时辰,来到严嵩的小书房。这小书房,是严嵩小憩之所,整洁、静谧,非一般僚属家丁所能入内。但义子赵文华例外。r

严嵩正在独自饮酒。一只精美的瓷杯镶嵌着金边,在红烛照耀下闪闪发光,严嵩慢慢呷上一口,随即发出惬意的呻吟声。r

满屋的香气令人陶醉。赵文华磕头见礼,关切地问:“义父,孩儿记得你老人家说过饮酒伤肝,除非场面上不得已的应付,您老人家从不饮酒,今为何独酌?”r

“呵呵,”严嵩和蔼地笑了,“吾儿有所不知,不知道鄢懋卿从何处搞来一个方子,采集百种花蕊,辅之十种名贵药材,再用西山甘泉酿成美酒,名谓百花仙酒,说是可以调和阴阳,健体延寿,为父饮用半年,确实感到神清气爽,效果不凡。”r

“鄢懋卿?怪不得捞到巡盐御使的肥差,捞了个钵盆皆满,又蹿升大理寺卿,原来是这百花仙酒的功效!”赵文华暗想。这个念头刚要闪过,赵文华的眼前突然一亮:我何不将此秘方偷偷献于皇上?当今皇上是最喜欢玄术秘方的,赵文华还记得,义父家丁中,有一个叫王金的,据说是杀人犯,可他给皇上献上所谓黄白之术,经义父推荐,不是成了太医了吗?想到此,赵文华好象找到了解决难题的秘方一样,兴奋异常。r

“义父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真是吾等儿辈的福分,孩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说这话时,赵文华内心却突然生出一丝悲凉,毕竟,严嵩年已八十,来日不多,万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冒了一头冷汗。恐惧、焦急,使得他肥胖的脸显得煞白,喘息也变得急促,他凑上前去,叹了口气,“倒是孩儿,才过了花甲,可打江南回来,总感疲惫,若义父怜惜孩儿贱体,可否让孩儿也――”r

严嵩大度地说:“那就叫严年给你抄个方子。”r

“吏部尚书的事,圣上还在拿捏中,你要格外谨慎,”待赵文华接过严年抄给他的秘方,道谢完毕,正要告辞,严嵩嘱咐说,“不要乱说话,更不要招惹是非,以静制动,懂吗?还有,西苑垂佑阁的建造,要抓紧,已经好几个月了。”r

垂佑阁,是赵文华督师江南回京后,经严嵩提议修建的,意思是江南剿倭大胜,乃玄慈垂佑之功,为感谢玄慈垂佑,特建阁以纪其功。此事就由工部尚书赵文华负责督造。赵文华明白,表面上是严嵩讨好皇上之举,实际上是把江南剿倭与皇上修玄连扯在一起,好让皇上投鼠忌器,不便追究江南倭患的责任。r

“孩儿都记住了。”赵文华回答着,人已经走出了房门。r

严嵩根本就他没有料到,赵文华竟然瞒着他,把百花仙酒的配方,偷偷献给了圣上。更想不到的是,赵文华在献秘方的密札里,出卖了自己。r

那天圣上召见严嵩、徐阶,说完了政务,圣上突然大发感慨道:“唉,真是人心难测啊!平日口口声声说忠诚不二的人,竟也自私得很,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朕躬哩。怪不得那么多人弹劾他,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一人,谁说得清呢!”r

严嵩如坠雾中,不知圣上所谓何来,但听圣上的口气,是在怀疑他、责备他。只得连连叩头,诚惶诚恐地说:“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r

“万死?”圣上冷笑着,“一死也怕哩!要不,为何独自偷偷饮用百花仙酒,那秘方,连朕也给瞒着?!”r

严嵩这才知道,原来圣上是为秘方一事生气。心里连声叫苦。也是,怎么就忘了献给圣上了呢?唉,人真是,一旦不思进取,就是容易失去敏感性。不要说当尚书的时候,就是当次辅的时候,得到这样的秘方,第一个念头,恐怕就是献给圣上,那是阁揆、首辅的位置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哩。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有用了。可这事圣上怎么知道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样想着,汗水就从瘦瘪的脸上,汨汨地淌了下来。r

“陛下,臣愚钝,不知陛下秘方之说,究为何所指?请陛下明示!”严嵩硬着头皮说。r

“自己看!”圣上把一份密札掷到严嵩面前。r

严嵩颤抖着,把密札拿在手里,眯起眼睛仔细读着:“臣赵文华,偶得百花仙酒秘方一帖,据闻依法常服,可收延年益寿之功。大学士严嵩,饮用经年,果有奇效。臣昨得之,不敢自私,谨将原方献上,恭请皇上如法饮服。皇上非凡人,饮用此酒,必可收长生不老之效。”看到这里,严嵩的头“嗡”的一声,差一点瘫倒在地。真没料到赵文华如此卑鄙!忘恩负义的小人!他简直就想骂出声来。一定要收拾他!一定不能轻饶了他!r

可是眼下,该如何回复圣上呢?严嵩拿着密札的双手在不停地抖动,他装作仔细阅读密札的样子,脑海里却在快速地考量着应对之策。r

承认有秘方?不献圣上,落个自私事小,被推而广之,说成还不知有多少事瞒着圣上,那就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只有死不认账了!反正也没有外人知道。想到这里,他抑制住对赵文华的痛恨,微微一笑,说:“唉,这赵文华也是,求进心切,就有些慌不择路的莽撞劲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方子,生恐陛下不信,就无端扯上老臣,这算不得什么,谁让老臣收他为义子呢?不过,老臣所关切的是,不知陛下是否饮服?服后果有功效乎?虽然老臣平生从不近药饵,但若真有延年益寿之仙酒,老臣倒劝陛下不妨依法饮服。”r

严嵩的这席话,倒把圣上给说懵了。他望了望严嵩,又扫了身边的‘大写字’冯保一眼,这一眼提醒了严嵩,也顾不得礼仪,装作随意的样子,对着冯保说:“‘大写字’公公,你是常常到蔽舍传达诏令、收取青词的,那当儿我每每说到饮酒的害处,劝公公饮茶,说茶可清热宣肺,明目解毒,涤荡五腹,今日在圣上面前,我得更正说法,若得仙酒,倒不仿依法饮用。”r

冯保是经常从严嵩那里得到好处的,况且严嵩所说,也确有其事,于是,就大着胆子对满脸狐疑的圣上说:“严老先生所说,奴才作证,句句是实哩。”r

“大胆阉奴,谁让你多嘴!”圣上正被赵文华的密札和严嵩的话搞得晕头转向,见冯保主动站出来为严嵩说话,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朕还没有老糊涂,休想把朕当成你们手中的玩偶!”反正不是赵文华说了谎话,就是严嵩欺骗自己,圣上骂了一句,算是出了口恶气,一甩袖子,转身走了,把满脸尴尬的严嵩晾在那里。r

徐阶上前扶起严嵩,“元翁,该走了!”r

严嵩颤颤巍巍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蹒跚着走出无逸殿。r

严嵩受此刺激,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如果这个打击来自徐阶,严嵩也许还不至于如此痛苦。他不能容忍,但又不能表露,只能暗暗制造报复的机会。赵文华的把柄有的是,但必须找到一个既能整治赵文华、又不会牵涉到他自己的由头。令严嵩兴奋的是,这个由头,很快就找到了。r

就在重阳节这一天,圣上照例登高望远。在严嵩、徐阶的扈从下,圣上兴致勃勃,登上了西苑琼华岛上的凸碧亭。举目四望,京城景致尽收眼底。r

“啊,好气派的府第呀!”严嵩指着正南方,突然感慨了一声。这一声感慨,吸引了圣上的目光。只见一座府第座落在崇文门内大街的东边,真是鹤立鸡群,气派非凡,青碧的琉璃瓦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刺目的色泽,耀眼欲盲。r

“是谁的宅第呀?”圣上收敛了笑容,漫不经心似的问了一句。r

严嵩不语,徐阶和侍从们也沉默着。r

圣上回头扫视着众人,显然是在等待答复。r

冯保看了严嵩一眼,严嵩微笑着,示意冯保回答圣上的垂询。r

“听说是工部尚书赵文华赵大人的府第。”冯保小声说。r

“喔,”圣上阴沉着脸,追问:“不知是何时竣工的?”r

严嵩要的就是圣上的这个疑问。垂佑阁没有建起来,赵文华的新宅却落成了,这是圣上不能容忍的。但严嵩还是不发一语,而是看着冯保,目光中发出鼓励的讯息。r

“听说刚竣工才十日,”冯保立即回答道。见严嵩用鼓励的目光看他,冯保似乎已经明白了严嵩的意图,再也没有丝毫顾虑,“工部的大半木料都给赵尚书造新宅了,哪里还有功夫给万岁爷营建垂佑阁?”r

“谁让你多嘴?!”圣上厉声喝道。r

“赵文华自江南归来,一直染恙在身,”严嵩用试探的口气说,“看来需要歇息一段时日,可如此一来,臣又恐误了圣上的事,真是左右为难。”r

圣上明白严嵩意思是要罢免赵文华的职务,却故意不肯直截了当说出口,于是就不耐烦地说,“就让赵文华回原籍去吧!一个工部尚书,还不难选出来,至于让你堂堂的首辅左右为难吗?!”说完这句话,圣上似乎还不解气,“哼,赵文华如此渎职塞责,科道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聋作哑?快拟旨,所有言官,都罚俸一个月;工科给事中以下,一律削官为民。”r

“圣上,”徐阶道,“科道或许也有不得已之苦衷,还请陛下开恩。”r

“哼,”圣上怒气冲冲道,“作阁臣的,只知道庇护那些不争气的僚属,真是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r

严嵩吓了一跳,他听出了君臣二人对话中的弦外之音,徐阶无疑是在说,赵文华是他严阁老的义子,言官投鼠忌器,不敢造次,圣上处分言官,是没有找到根本;而圣上的话虽然表面上是责备徐阶的,可实际上是敲打他严嵩庇护赵文华,所以,严嵩也就顾不得是在高高的亭子上,当即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嘴中喃喃:“赵文华平日任事,每不与臣知之,其南征获功,臣为之喜;不意近日人议其过失多端,然往昔确未有人肯向臣言其过者,所以臣未能洞悉。虽如此,臣与赵文华毕竟有义父义子之份,于事不能正其过,又不能早知以禀陛下,臣之罪实不敢辞,请陛下责罚。”r

“算了吧,”圣上叹口气说,“真是扫兴,回宫吧,还是斋醮的好!要是真心赎罪,就向玄慈祈祷,乞求玄慈的宽恕!”r

几天以后,赵文华狼狈离京。开始,他还试图乞求严嵩的救助,但当他来到严府,见到义父,施礼未毕,严嵩便吩咐严年道:“去,把百花仙酒拿来,老夫要邀吾儿一同品尝。”赵文华顿时打了个寒颤,一切都明白了,他追悔莫及,但已经无可挽回。r

尽管事情的发生只有很小的圈子知道,但得到赵文华倒台的消息,人们在惊诧之余,还是很快了解了真相。或许人们所谓的真相与事实上的真相并不吻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赵文华之倒台,是因为得罪了严嵩。r

或许是严嵩故意传布了有关讯息,他要让朝廷百官都认识到得罪了严嵩,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r

赵文华遭罢黜,被勒令还乡,途中便惊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