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

下午吴晓文到办公室来找我，拿着大堆的材料，原来都是郑州区域的售后费用清单，她给我解释了一下：去年到今年，高晓柏这边售后的结算金额与收条之间相差有九十多万，就是说这九十多万有可能根本没到费用发生人手里，被截留了。还有事故赔偿金差额、未收回配件款等六十多万。吴晓文说：r

t“上次监总部察部门来调查过，但现在还没有结果，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弄这个事情，如果您觉得这样针对性太强，不如把所有分公司的售后情况都查一下，转移一点目标，”r

t“千万不要这样做，我刚上来，本来底下还没收编多少，这么做就是把人都得罪了，还是定向出击，继续查他，主要是材料搞清楚，叫得准，不要摸棱两可，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斗争的事情要常态化，要有平常心，不要听见斗争就紧张、兴奋，平时做足功课，斗争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r

t“我明白了，会做功课的！冯总，我建议您找个助理，现在您这么忙，还要经常去区域，您走了，电话都没人接，更别说签字、有些小事情都要等您回来，会耽误工作的，”r

t“有道理，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等等吧，”r

t晚上刘伯夷请吃饭，高晓柏露面了，带着他的四个副经理，晃晃荡荡地，颇有坐山雕的派头。吃饭的时候他还算老实，因为刘伯夷在场。这次刘伯夷放弃了他，他清楚自己在刘伯夷那里已经没有地位，所以还有些忌惮，不敢造次。整个饭局充满了杀机，其他人都怕惹祸上身，很少说话，饭吃得有些无聊，匆匆散了。高晓柏一定会找我的，他喜欢先声夺人，给自己壮胆吗，我故意留到最后。果然，他从身后走了过来，依然带着他那四个兄弟，他近乎挑衅地说：r

t“走吧，冯副总，指导一下我的工作，”r

t如果是以前，我听见他这种口气说话，我肯定会给他一顿老拳，但现在我是领导，要有涵养，不能乱来的，我忍了，我说了两个字：“带路！”一行人到了一间茶楼，找了安静的房间进去，我直接坐了上位，他们只好坐在旁边。茶水已经开了，但谁也没动手泡茶，我是当领导的，更不可能给他们沏茶的，尤其在这个场面上，那相当于求饶，大家只好就这样坐着。高晓柏先开了腔：r

t“冯副总，兄弟我要挑你的理啊，你做事情有点不厚道，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然后你坐享其成，你总要有个说法吧！”r

t“那我要不给你说法呢！”r

t我淡定地说了这句话，盯着高晓柏，四个副经理已经不大敢喘气，高晓柏一笑，一撇嘴，说：r

t“行，你冯副总文武双全、软硬通吃，我们比不了，但我想问问冯副总，你能承担起郑州区域销量全线下滑的责任吗？甚至有可能出现分公司总销量下滑的局面，”r

t“我看谁敢！哪个区域只要一个月不按绩效考核达标，副经理我立刻让他滚蛋，经理我停止他工作，把他挂起来，我看他能挺多久，我就不信那些代理商有生意不做，跟我赌气玩儿。还有你高晓柏，两年来挪用售后费用一百五十多万，以前的肯定还有，我就不信秦效宜能在这事儿上保你，那我就找方逸民，方逸民不行我就找何总，我看你能挺多久！你还翻了天呢！”r

t有人开始给我倒茶了，四个副经理表情上已经倒戈，高晓柏还硬撑着，脸色铁灰，勉强找到借口：r

t“售后款那是代理商拖欠，我只是有个管理责任，而且，他们肯定会还的！”r

t“你准备跟纪检的解释吧，我希望他们能信。你们五个人，心态有问题，回去之后，每人给我写个书面检查，第四季度怎样完成绩效任务给我写清楚，后天这个时候以前交给我，否则副经理马上滚蛋，对你高晓柏，我有其他方法处理，保证你会好受！还有，只要我不高兴，我肯定会报复，不信你可以试试看！”r

t“我们跟您汇报工作，您还吓唬我们，”r

t“你完全可以胆子大一点吗，听说你高晓柏足智多谋，亮出来看看吗，我最喜欢收拾你这样的人！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的苦日子到了。没办法，我很直白。高晓柏，后天给我交检查！”r

t我站起身，稳稳当当踱了出去，心里一直在打鼓，很怕他们看出我的紧张，这招以毒攻毒是我预谋已久的方案，不知道能震慑他们多久。从今天的形势来看，我太缺少有实力的帮手了，赶紧找王中庸，要把自己的阵线做大、做强，单枪匹马早晚会失守的。r

t我找到王中庸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这厮风风火火地出现了，果然是人才，越到晚上越精神，很有老革命的风采。他一见我分外高兴，拉着我去喝粥消夜，我跟着他拐弯抹角到了一个地方，进去一看半夜喝粥的人还真多，我也来了胃口，弄了一大碗瘦肉粥，开喝。王中庸的消息灵通得很，一开口就有料，r

t“冯副总，半夜把我薅来，难道是我托你那个事儿有结果了？”r

t“我们美德电器在你那里就没有秘密了，我今天刚上任你就知道消息，你不当特务都可惜了！”我喝了口粥，敲着碗说，“怎么样？给你找个新活儿，接我那位置，干不干？”r

t“干，那是好活儿啊！年底以前我就可以从苏伯电器撤退了，”r

t“那就太晚了，要早一些，我现在缺帮手啊，你要尽快介入。这几天，我安排你见见刘伯夷，给他个好印象，他拍板就好办了，”r

t“我没那么快离开苏伯电器，毕竟做了十来年了，不能太唐突，你等我一段时间吗，”r

t“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兵临城下，你必须早到位，要么我找到好人手，你就拜拜吧，”r

t“别，别，好商量，冯总，我尽快，您不会这么紧张吧，你现在是升职，你降职的时候也没这么慌啊！”r

t“时间不等人啊，不妨透露一下，年后还有重大人事变动，我这里只是葛洲坝，三峡马上就到，”r

t“哎呀，莫非？”r

t“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稳定，最多一年时间，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但这个道理谁都懂，高晓柏更是清楚，扳倒我就在这几个月，要么他就没有什么机会了，不是我急，是他急！”r

t“如此说来形势果然紧迫，但高晓柏弄你不是那么容易吧，他也没什么资源，你有把柄在他那里吗？”r

t“把柄就太小儿科了，按他的思路肯定是直接作对，郑州区域差不多三个亿的销量，如果出现急剧下滑的局面怎么办？郑州的渠道辐射能力这么好，如果他到处窜货整个河南市场不就乱了吗！”r

t“我觉得这个销售年度出现下滑不太可能的，毕竟现在刘伯夷坐镇，高晓柏难道有胆量与刘伯夷对着干吗？最有可能是扰乱市场，而且只能是扰乱NY区域的市场，让你监管的区域销量下滑，让其他区域知道他高晓柏的厉害，臣服于他，你自顾不暇，明年只能继续做副手了，他就可以上位。”r

t“你认为他跟我斗是要做给大家看的，主要还是为了争取其他人？”r

t“难道他是为了斗你这个人而斗争吗？他是为了上位而斗争，你只要乱了方寸你就输了，”r

t“这么说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本来以为要刺刀见红呢！”r

t“高晓柏原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是现在！走吧，冯总，我们放松去，”r

t“算了，我对那些不感兴趣，”r

t“去捏脚，不是做保健，我在你眼中品位就那么低吗？”r

t“说实话，不是很高！”r

t王中庸被气得半死，还是带着我去捏脚，我对这活动兴趣不大，但盛情难却。王中庸的玩处还真多，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门面不大，二十四小时给人捏脚，我本来以为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那我肯定扭头就走。进去一见，还比较正规，真是捏脚的，好几个人正在捏呢。王中庸看来比较熟悉这里，他帮我叫了个手艺好的师傅，并对我吹嘘说：r

t“冯总，这位不得了，马光远马师傅，这里的高手，最传奇的是，他本科毕业，学法律的！”r

t果然有噱头，我们国家这几年就业压力大，大学毕业捏脚也未尝不可。我感兴趣的还是他的手艺，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呢，试试看吧。这位马光远师傅还是有些不同，举止得体、进退有据、不卑不亢，颇有些匠人的范儿。望躺在专业的短床上，马光远师傅给我脱了鞋袜，然后用一种药液泡脚。在我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洗脚，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我看着坐在小凳子上的小马师傅想，这是不是有损人格呢？我一时竟弄不清楚了。为了显示尊重，我开始和马光远聊天，r

t“马师傅，你法律专业本科毕业怎么想到干这个呢？”r

t“很简单，赚钱容易些，这行当原来就业的都是残疾人和文盲，所以竞争不是很激烈。我们学法律专业的有两个出路，要么当律师，要么捏脚，都不算浪费人才！”r

t我和王中庸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马光远师傅的说话水平的确在本科以上，我也来了兴致，问道：r

t“那有没有先捏脚后当律师，或者先当律师后捏脚的呢？”r

t“应该有，看看我国的律师队伍就知道了！”r

t果然与众不同，一棍子放倒一大片啊！捏脚开始了，马师傅让我选择捏脚力度，然后告知我很痛的，我的自尊心和理智打了个平手，所以我选择了中等力度，一开始捏我就后悔了，太痛！我只好告饶，选择小力度来捏，我体验了一次痛并快乐的感觉。最后我又修了脚，感觉足下飘飘然。临走，我对马光远说：r

t“不错，小马师傅，过些日子再来找你捏脚，”r

t“我不想再捏脚了，一直给别人捏脚，我想知道别人给我捏脚的滋味，”r

t“哦？想做什么？”r

t“还没想好，找找再说，”r

t“你这样，这是我的名片，你到NY这个地址找任则民副经理，应聘售后助理。如果干得好，很容易就知道别人给你捏脚的滋味。”r

t我给了马光远一张自己的名片，写了几个字在上面，马光远接过去很礼貌地感谢我。出了门，我觉得这个脚捏得的确很值得。r

t副总的位置的确是有一些威力，下午，高晓柏和他的四个副经理把检查交到了我这里，第一仗我算小赢。我仔细看了他们写的检查，高晓柏只是应付式地写了几百个字，其他四个副经理写的有多有少，有两份写得比较认真，是负责新乡的范伟和负责开封的李权鹏，他们把第四季度的回款计划写得很清楚，检查比较深刻。我感觉范伟和李权鹏应该可以研究一下，我对他们比较熟悉，他们是和我同一批进入美德电器的，当小弟的时候还有来往，后来他们搭上高晓柏我们就疏远了。现在他们心里已经怕了，没有坚持死硬的立场，不如想办法拉过来，这种临阵倒戈的力量不容小窥，是打乱敌人阵营的最好办法了，这种战术，老一辈革命家弄得相当明白了，俺们不继承下来那是绝对可惜，练一把再说。r

t我给范伟和李权鹏发了短信：“检查我看了，比较详细，这样好，只要心态端正，工作上不会有问题。”短信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不怕他们给高晓柏看。我的设想是，如果他们中有人想向我靠近，起码短信联系还是可以建立起来的，我已经敞开了这个窗口，只要他们迈出这一步，我就有办法去拉他们，他们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副经理了，难道希望永远这样副下去？r

t短信有了回复，范伟：“冯总，谢谢您能指正我，很多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您理解。如果方便我想当面向您汇报工作。”想见我，好事啊！即使他是高晓柏派过来的探子，那也可以听听他们关心什么。我把宾馆房间号码告诉了范伟。李权鹏更是爽快，直接问我住哪里，这作风我喜欢，感觉有点象真的，如果是演戏，那他就太高了，有做总经理的材料。r

t我正靠在椅子里想东西，郭颐美从外面进来。这娘们的确有范儿，到哪里都象硬通货，人没靠近傲气先压过来，我起身迎接。郭颐美最近对我越来越客气，估计是从床上了解了刘伯夷的真实想法，为以后的友好合作打基础呢。她先环顾了一下我这间办公室，然后很大气地说：r

t“哎呀，冯总，你这办公室也太低调了，要不我安排人给您重新装修一下吧？还有你的桌子、椅子、电脑，还都是旧的，不太好，这样吧，明天我都给你换新的，”r

t“颐美啊，谢谢你，我这个人很随意，有个地方办公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兴师动众，”r

t“没关系，你别管了，我给你安排。刘总让我问你生活上有没有困难，吃、住都方便不？要不要给你租一套宿舍？刘总要求给你安排个助理，你看有什么要求？”r

t“生活上没什么困难，我先住一段宾馆，以后看情况再说。这个助理的事情啊，也先放一放，暂时先找个人帮我接个电话，收个文件就可以了，”r

t“那好，最近刘总比较忙，经常要回集团开会，如果您也不在郑州，那很多文件就要压下了，”r

t“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你看这样好不好？刘总如果出差你就提前通知我，我就尽量回来，他在郑州呢，我就出差，如果都出去，时间长了要出问题，我也和刘总沟通下这个事儿，”r

t“我看行，你们俩有一个在就好办，反正有人签字就好。冯总，还有个事情我要问问你，不过事情很私人，您要注意保密啊，”r

t“什么事情啊？说来听听吗，”r

t“上次刘总去了你那里之后就直接回总部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去广东的，带了一个女人，是你那里唱戏的，叫袁文丽，我想你肯定知道，”r

t“颐美啊，这些都是刘总的私事，我们不太好谈论吧？”r

t“冯总，刘总在生活方面一直是我来照顾，他有时可能会出于好奇心做些事情，但绝对不会太长久，这次也一样。既然这个袁文丽是你那方面的人，我希望你能出面把这事化解掉，不要影响到您，”r

t这娘们的话软中带硬，还威胁我。这个时候我的阵营是比较脆弱的，多一个朋友和多一个敌人往往影响很大，何况是郭颐美这么硬实的人物，得罪不起，这事远非简单，我先安抚她再说，r

t“颐美，有些东西我要解释一下，这个袁文丽呢我也了解一些，但远远谈不上熟悉，更不能称为我的人，她是什么来头我还不清楚。但既然你开口了，我不能不帮你，我可以通过文化部门施加一些压力，最好让她知难而退，但这个事情也不要太着急，如果做得很生硬，刘总说不定就怪罪下来，那你我都担待不起。我觉得，我们男人有时候逢场作戏，感觉新鲜了可能会接触一阵，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你也要有点耐心。”r

t“冯总，我有耐心，我懂，但我怕这个姓袁越走越近，刘总最后撇不清，”r

t“不会的，刘总不会那么幼稚，袁文丽只是个唱戏的，她们那行当上不得台面，充其量是个玩具！对不起，我的话比较粗糙。”r

t郭颐美本身就比较骄傲，听见竞争对手被贬低她比较受用，频频点头，但又觉得不是十分放心，催促我帮忙，我只能暂时答应她，然后拖一拖再说吧。等郭颐美出去了，我反复琢磨这个问题，觉得还是和刘伯夷打个招呼比较好，让他适当调整一下，只要不耽误娱乐，先暗箱操作一阵也未尝不可。长久来看，郭颐美也是个问题，如果我真的登上了刘伯夷留下的位置，那她就顺理成章成为我的助理，但她是太上皇留下的，我怎么管理呢？按她的做派，岂不要垂帘听政！要先想办法把她从这个位置弄下来，免留后患。r

t我看了下时间，打了刘伯夷分机，他还在，我过去找他。刘伯夷桌子上一大堆单据，他正忙着签字，见我进来他开始抱怨：r

t“太糟糕了，仅是销售人员差旅费用报销单就够我签两天的了！我简直成了签字的机器，还有其他的各中报表，我连看的时间都没有，只管签字。这样下去不行的，有没有好的建议，冯总啊？”r

t“我以前这么做，额度范围内的，财务人员审核过之后可以代签，额度范围外的要看一看，毕竟这样的比较少，也就轻松了。现在您签字都来不及看，这个签字实际意义不是很大，走过场而已，说不定还会出乱子！本来财务部门和经理们应该承担的责任现在落到您的头上，”r

t“你给我提了醒，这样，执信，你来搞一个审批流程的优化，两个目的，第一：解放我；第二：责任合理分配；你思路多，有新意，干脆大胆点儿，十月份给我搞好，没问题吧？”r

t刘伯夷坐了过来，认真地看着我。我很无奈，面有难色，r

t“有问题！刘总，我哪有时间啊？现在我两边跑，这边很多事情都要熟悉一段时间，而且有人已经开始研究我了，硝烟弥漫，我要准备应战，”r

t“别罗列困难，你冯执信什么时候怕过别人？我现在看明白了，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听说前几天你把高晓送他们一顿暴剀，这样就对了，他们是需要一个象你这样的人来收拾，你看，老实多了，”r

t“哪有这么简单，老实以后更难对付。先不说这个，刘总，我找您是有两件事儿，你先听听，”r

t“你不答应我说的事儿，别的事情咱就免谈，”r

t“我今天又上您当了，被您来个引蛇出洞，好好，我答应，该说我的事儿了，我想挖过来那个区域经理叫王中庸的，我已经和他谈了，您什么时候给把把关啊？”r

t“我上次说过，要有能力、信得过，你要觉得可以，他随时可以来见我，”刘伯夷转而郑重地说，“如果有问题，你有连带责任的啊！”r

t“就当您检验一下我看人的高度吧，以后我心里也就有底了，我明天带他来。还有一个事儿，我有些犹豫，涉及您，不知道该怎么说，”r

t“哦，涉及我，说吗，我和你在这里，无所谓的，”r

t“是这样，郭颐美跟我讲了这样的话，她很在意您和那个演员袁文丽的发展，因为开始是在我那里吗，她有些迁怒于我，当然我不在意，她要求我对这个袁文丽冷处理，这个事情，您看，我不知怎么办了，”r

t“糊涂，越来越糊涂，”刘伯夷脸色不好看，“你不用理会她，我自己处理吧，”r

t“您也尽量策略点儿，要么颐美一时理解不上去，说不定对我有意见，我现在不缺敌人啊，”r

t“恩，我知道，你有什么好想法吗？”r

t“恕我直言，女人对于男人的期望，不外乎得到人或者得到钱，男人要让女人知道她能得到什么，要么女人是会有意见的。颐美在助理的位置上也做了几年了，主管待遇，按她的能力屈才了，她或许感觉将来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着急了，”r

t“她？屈才？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差强人意，其他的位置她做得了吗？”r

t“售后需要一正一副两个经理，现在只有吴晓文一个副经理，忙啊，颐美做正做副都可以，”r

t“售后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啊，她比吴晓文的能力差远了，”r

t“那就把吴晓文提正，让颐美做副手吗，风险也小些，”r

t“吴晓文虽然能力不错，但上来时间太短，不能连跳，再等一段时间。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r

t从刘伯夷办公室出来，我感到自信心得到了一些提升，初步感觉，我的行事思路基本符合刘伯夷的眼光，他没有什么异议，下一步手脚可以放开点了，借着优化审批流程的机会，要把权利向靠得住的人和部门倾斜一下了，有了权利还怕谁啊！与人斗靠智慧、靠能力，但归根结底靠的是实力，没有一个牢固的权利基础，早晚都是要失败的，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人，要有人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