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的愤怒

当理想与现实渐行渐远，愤怒就从天而降。r

t早晨，我和杨菱收拾了一下东西。后天就是春节的假期了，我们准备开车回我的老家。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杨菱帮我拿了过来，我一看电话号码比较陌生，一听才知道是张蓝，她找我只有一件事儿了！我有些紧张，杨菱正在我身边，我的电话声音很大的，旁边的人足以听得清楚，何况杨菱的耳朵好用得很，蚊子吵架都听得到！张蓝刚跟我打招呼，我急忙说：r

t“哦，张总啊，早晨就开始催我，你总得让我缓口气啊，”r

t张蓝也不是个糊涂的人，一听我的口气马上就明白个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挂了。杨菱可能感觉到我有些怪怪的，随口问我是谁。我向来害怕女人的第六感，她们可能真的有超能力，识破谎言的本事不得了。我定了定神，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r

t“要钱的，给教育系统拉赞助，过年了，哪里都需要打点啊！”r

t杨菱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我心里吓得半死，假装忙着收拾东西，没再说话。在杨菱面前说谎太难了，我每次都心有余悸，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胆子小还是因为愧疚。我匆忙喝了碗粥就去上班了，开动了车子我才长出一口气。我回拨了张蓝的电话，她一听是我马上道歉，r

t“抱歉，冯经理，我忘记你要结婚了，没耽误你的家庭和睦吧？”r

t“没有，我老婆这个人比较传统，有些事儿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怎么，张姐，有什么情况？”r

t“我们教育系统这几天正搞福利呢，要发点东西，电饭雹、电磁炉什么都可以，要两千多套，马上就要货，时间比较紧，你有办法不？”r

t“这是好事儿啊，我问问，应该没问题。你怎么不找陈弥啊，毕竟你们，”r

t“不想找他，再说这是李姐指定要我找你的，”r

t“李姐？这个生意是她联系的吗？”r

t“她还用联系啊，你小看人了，她可是大领导啊！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我们有规矩的，不能透露太多信息。哎，你要马上联系啊，然后赶紧给我个答复，不能耽搁的，”r

t“好好，有生意做我肯定迅速，一会儿给你消息。”r

t我赶紧联系陈弥，说来好笑，他前妻联系的生意转个弯子还是找他。陈弥查了下库存，拼凑一下差不多有这么多产品，我让他全部给我留下，粗略核算一下，按出厂价格差不多要三十五万，我心里有了底，马上给张蓝回复。张蓝好象就是等这我回话呢，r

t“张姐，有货，电磁炉和电饭雹加一起有两千多台，不过人家要现款啊，差不多要六十万啊！”r

t反正是他们公家出钱，又不是张蓝自己出钱，该赚还是要赚啊，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就说出了个六十万，比零售价能便宜一些吧，不过也没便宜多少。我听见张蓝和旁边的人探讨了一下钱的问题。原来做决策的就在她身边啊，应该就是那个李姐，还是大领导，不知道有多大。我听见旁边人说，“六十万就六十万吗，不要比商场贵就可以啊！”张蓝继续和我说话：r

t“喂，小冯经理啊，不要比商场贵啊，”r

t我听张蓝说话的口气很想笑，她们明显是没有谈判经验，话也说得幼稚，我笑着说：r

t“不会给你贵的，肯定比商场便宜多了，我只是粗略估计要六十万，具体多少核完了再说，”r

t“那就好，你过来拿钱吧，对了，你要给我们把货送过来，最好还要发下去，全市的学校诶，”r

t我敢肯定这是我这么多年经历的最轻松的一次商业谈判，五分钟不到，就有人要给我六十万，还有这等好事，如果不是张蓝在跟我说话，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我立刻联系了任则民、潘承志，让他们弄两台货车到陈弥仓库等我，我则直接开车到了陈弥的公司。r

t陈弥这厮满脸堆笑地迎在门口，我没时间跟他客套，让他赶紧给我发货，他站在那里没动，支支吾吾地好象有什么话要说，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赚几个。我没好气地说：r

t“按出厂价给我算账，我再多给你一万块钱，就这么多了，赶紧吧！下午给你钱。”r

t陈弥一听马上开始行动，一伸手拿出张纸出来，我一看是发货单，都填写好了，就差钱数没写。我心想，这厮做生意真是天才啊，连我的钱都敢赚，等我过后收拾你的！急忙签了字，把单据扔给他。陈弥又拿了张白纸过来，支牙笑着，不说话只看着我，象讨饭的似的。我明白了，他是让我写欠条，我心里这个气，区区三十五万都信不过，谨慎得出奇了！我又写了张欠条，他才马上让仓库发货。我告辞往外走，刚发动车子，陈弥又从公司里面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东西，是两瓶酒还有两包茶叶，非要给我，我不收，他开车门给我放到了后座上，没想到，陈弥还能送我东西，破天荒啊！r

t任则民和潘承志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清点好了货，并且监督陈弥仓库的人把货装好。我带着两台货车去找张蓝，到了那里才知道是教育局，张蓝正等在门口，还有几个人都是教育局出来收货的。我和张蓝简单聊了几句，大庭广众的，我也没多说什么。收好了货，张蓝又给了我一张清单，让我安排把货发下去，我无可奈何，只好安排任则民、潘承志和教育局的人一起下去送货。其实我最关心的是钱的问题，催促着张蓝给我结账，张蓝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r

t“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就知道钱，我们还能赖账啊！看看这是哪里，我们都是什么人？跟我走，”r

t她转身向里面走，我跟在身后。看样子张蓝对教育局还蛮熟悉的吗？她一个小学教师怎么能在衙门里横晃呢？我有些疑惑不解，看身边没有闲杂人等，我就问：r

t“张姐，你路子蛮宽吗，在教育局也能吃得开，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悉啊，”r

t“少见多怪，我已经不在学校教书了，调到局里来了，”r

t我有些吃惊，一年多时间而已，张蓝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离了婚，还调动了工作，性格也变化很多，真是奇迹啊。我盯着张蓝仔细地看着，想确认此张蓝是不是彼张蓝。张蓝被我盯得发毛，嗔怒：r

t“干吗这么看我，这是教育局，你注意点儿形象，而且你是有老婆的人！”r

t“有，但没你性感！”我靠近张蓝的耳边说，“也没你功夫好！”r

t我随口说了句挑逗的话，其实是因为兴奋而口无遮拦了，有些放肆。张蓝的脸一红，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快走了几步把我甩了下来，然后扔下一句：r

t“看你敢胡说，不给你货款！”r

t我马上追上去，跟在张蓝身后不停道歉，好话说了几遍，但她不理我，依旧快速向前走，走廊的人都纷纷扭头看着我。穿过了几道门，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她没好气地对我说：r

t“你等一会儿，坐在这里，不要乱走啊！”r

t我这下老实了，乖乖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我看见门上写着“行政科”几个字，张蓝在一张办公桌边坐下，写了张收条，又找一个领导摸样的人盖了章，然后出去了。等了一会儿，张蓝在门外叫了我一声，我急忙起身出来，她用一根手指指着旁边的财务科，然后直接进了科长办公室，门开着，我听见她说：r

t“张科长，李局交代的，要马上给付，”r

t那个科长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确认一下，然后和张蓝一起出来，张蓝示意我跟着。我们来到出纳的地方，张科长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果然痛快，不一会儿出纳就给了我现金支票，我还特意让他们开成两张三十万的。我拿着支票心中十分高兴，一个上午赚了二十六万多！真是春节超级大红包，我对张蓝说：r

t“张姐，没想到你这么有地位，连局长都给你面子，谢谢、谢谢！”r

t“谢什么谢，是李局长给你面子！”r

t“给我面子？我又不认识这个什么李局长，怎么回事儿？”r

t“算了，算了，钱你已经收到了，赶紧回去数吧，”r

t“张姐，看您说的，好象我就是守财奴似的。你话还没说完，李局长到底为什么肯帮我？透露透露，”r

t张蓝眼睛左右看看，走到了角落，我跟了过去，她小声地说：r

t“傻瓜，李局就是李姐，你说她为什么帮你，你厉害呗！”r

t张蓝眼里含着笑说出了这句话，带有隐晦的含义，但内容表达得很清楚。我吃惊非小，原来李姐竟然是局长！教育局长！天啊，竟然有这种离奇的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蓝没有再和我多说什么，几乎是把我赶出了教育局的大门，上了车我还有些发呆。r

t下午，我到银行把支票变现，凑足了三十五万先还了陈弥的账，把我那欠条要了回来。我把剩下的二十六万多现金放在车里，回到了办事处。我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回味着李姐也就是李局长的样子。我忽然来了灵感，上了网，用搜索引擎找到了NY教育局的网站，在领导简介一栏里，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李姐！名字叫李黛，是教育局第一副局长，还是位民主党派人士，已经五十二岁了。我张着嘴巴看完了这个简历，然后反复看了多次，感喟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离奇！我想了想，既然李黛局长把这么好的生意机会交给我，我按理应该表示一下，先找张蓝了解一下情况。我在电话里把自己想感谢李局长的意思对张蓝说了，张蓝一听很有些不屑，把我教育了一番，r

t“不要对什么人都用商人的眼光来看待，她不是那种人，从来都不接受别人的财物，她认为那时对她的侮辱，我奉劝你，即使以后看见她也不要提这种想法，”r

t“我是真心想感谢你们，”r

t“也没什么好感谢的，本来工会那边已经招标采购了礼品，但前两天因为质量问题退货了，时间紧迫才想到了你，你不用感谢我们了，你救急有功，我们还要感谢你呢？”r

t“那，那晚上聚一下吧，春节到了，热闹一下，小规模的，跟李局说说，”r

t张蓝犹豫半晌，她显然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涉及到领导了，不能随便决定，r

t“你等我电话吧，再见！”r

t那就等着吧，我是随口说那些话，现在有些后悔了，马上要和杨菱回我家了，过了年就办理结婚手续，我们即将成为真正的夫妻，我还弄这些事情干什么呢！唉，我倒期望张蓝把这事儿也否了。r

t我想起车里还有陈弥给我的东西呢，就出去拿到办公室，走了几步，我拐向任则民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任则民正摆放自己的东西呢。他这间办公室一个多月才装修好，空了些日子，不过装修的味道还是很大。他见我进来就起身请我坐，我没坐，把手里的酒和茶叶给他放到桌子上，r

t“老任啊，这是别人送我的酒，给你吧，你比较喜欢喝酒，还有茶叶，放在你办公室喝吗。”r

t“这怎么好意思，别人送你的，”r

t“没关系，谁喝都是喝！你这办公室装修得不错，不过还有很大气味，要开窗户，”r

t“要不你搬到这里来吧，形象好一些，我在哪里办公都可以，”r

t“老任，你总是这样，太敏感，什么话都要多想一层，时间长了我们之间没有隔膜才怪呢！你就不能放轻松一些？我想换办公室那就直说了，还拐弯抹角干吗？你这是胡思乱想！”任则民有点局促，最近以来，我在他面前的心理优势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些享受感了，“我明天就回老家过年，开车走，太远了，提前一天能赶上除夕。你就辛苦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就处理吧。春节这几天最好安排人值班，防火、防盗、别赌博，你家里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别出事就好。好了，给你家人拜个年！”r

t任则民有点儿小感动，痛快地答应着，看来他也是有真性情的。我出了他的办公室，向自己办公室走，看到吴晓文在自己电脑那里写着什么，我过去敲了下她的桌子，她一抬头，我让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进了门，我让她把门关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推到她的面前，r

t“过年了，我一点心意，最近你也做了不少事儿，心态不错，拿着吧！”r

t“经理，这怎么好，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r

t“你怎么不能收我的钱呢？不要矫枉过正，我们之间的距离既不要太近，也没有必要太远，记得过去、面向未来，归根结底是看长远，拿着，我还是信得过你的，你也要信得过我啊！”r

t吴晓文慢慢地把钱放进口袋，她清楚，结识了这么多领导，能给他钱的只有我一个，其他的都是娱乐了，或者被娱乐！她很想跟我说几句，但没想起应该说什么好，看了我一眼，说了句：r

t“谢谢你，经理，那我出去了。”r

t这个吴晓文，有时候还真让我看不透，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对待她，但她肯定是不可或缺的，她已经牵扯到太多的人，未来还可能增加，控制了她就能掌控很多人的动向，也可以通过她向外传递很多信息，这样的角色非吴晓文莫属。r

t头痛的事情来了，张蓝打了电话过来，我猜测应该是答应了我的提议。果然，张蓝暧昧地对我说：r

t“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晚上请客吧，地点你安排，情况你都知道了。加你一共四个人。”r

t我往椅子上一倒，唉！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心里十分纠结，有负罪感，也有渴望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我坐立不安。没办法，已经答应人家了，只好照办，这好象是我给自己最有力的借口。我冷静了一下，措了一下辞，然后给杨菱打了个电话，r

t“菱菱，我晚上要县里应酬一下，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对，很重要，有钱赚的！赶时间，我不跟多说了，明天早晨回来，拜拜！”r

t我没杨菱多问我的机会，我是担心自己的话说多了，被她的第六感感应出来异样。没关系，反正已经赚了二十多万，这是个最好的借口，我不信杨菱能感觉到其他的来。我反复在心里呐喊：我爱她，我爱杨菱，亲爱的，我只是在发泄性欲，这是我的习惯，我必须这样！r

t我找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妥，没什么情调，忽然想起王中庸以前带我去的地方，叫什么“禅意精舍”的，还不错，有吃、有玩、还有住，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营业。我开车按记忆的路去找，还好，真的被我找到了，看样子生意不错呢，我进去定了吃饭的位置和房间。r

t回去时快五点了，我直接去了教育局，快到的时候给张蓝打了电话，她让我在门口等。教育局已经下班了，人和车鱼贯而出，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稀疏，终于我看到张蓝和李黛一前一后出来了。李黛拎着手袋，表情严肃地走在前面，偶尔和身边走过的人点头示意，张蓝也拿着个小包，跟在李黛身后，表情中规中矩，两个人就象要出席什么会议。有个司机摸样的人和李黛说了几句什么，李黛摆手让他走了。我见她们俩走到了门口，就把车开了过来，也没下车，她们看见了我就直接坐到车上来。r

t车上了路，张蓝和李黛才开口说话，我们简单问候了一下，有张蓝的指点，我没提起上午的团购生意，只是闲聊。张蓝说先去接人，我按她说的地址，来到了一所中学门口，以前见过的王老师正等在那里，王老师很是热情，跟我握了手后才和她们俩说话，听口气他和李黛的确象夫妻。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禅意精舍，李黛和王老师看见了这么个名字都“呵呵”地笑着，也许他们感觉我们的行为与这个地点过于矛盾了吧！不过他们对这里的环境还表现得相当满意。r

t晚上这里的人还真不少，看样子都是市内的先富一族，很多人把“有钱”俩字写在脸上了。我定的位置比较幽静，水边的“钓鱼台”，这名字起得涉嫌吹牛了，但环境确实不错。我请李黛点菜，她一边念着菜名，一边很有礼貌地咨询着大家的意见，幽雅之气溢于言表，但点的菜过于清淡、简单。我让服务生推荐一下他们这里的拿手菜，服务生兴致勃勃地说了下面的话：r

t“我们这里有一条一百五十多斤的大鱼，象一个人那么大，是活的，刚刚才杀死，杀的时候几个人按住，用刀猛砍它的脖子才把它的头弄下来！它的肉很好吃，你们品尝一下吧？”r

t服务生会声会色的表述让李黛皱起了眉头，我被服务生不明就里的话逗笑了，说道：r

t“眼不见心不烦啊，李姐、王老师、张姐，我们今天就叫一个残忍的菜吧？”r

t李黛看见我笑了就把眉头舒展开，点头同意，我让服务生出去了。王老师也笑着说：r

t“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我们看不见那就不残忍了，”r

t“这是唯心主义！”李黛不无调侃地说，r

t“我们习惯于鼓吹唯物主义，但从古至今，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唯心主义来指导自己的生活！”我说，r

t“不得已而为之，我当然不是指吃鱼！”李黛说，大家都笑了。r

t“还是面对现实好一些，有些忍耐的确没有必要，大禹治水，疏通为主，我们这些亲自建设渠道的人应该有一颗平常心！当然，这个渠道我们首先要以自己使用，现在看效果还不错。”r

t我其实是在影射自己，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堂皇的借口，当然，在不违背公序良俗的情况下，我只能这么说。我一直在权衡，有没有必要因为道德因素而压抑自己的性欲？好在有一个反对这个道德观念的圈子可以介入，要么我几乎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的！r

t菜上齐了，大家开始品尝。我发现，那种“象人那么大的鱼”果然好吃！我没敢多吃，因为晚上还要进行唯物主义活动。三个教育工作者吃得也不多，看来是没有饕餮的习惯。有人说食色同源，应该是因人而异，不知道是不是用进费退的关系。既然大多数人对吃不感兴趣，那就让吃的活动收场吧，张蓝和王老师首先离席了，这两位果真匹配，如果老天有眼，让他们成为夫妻，那他们一辈子会节约不少粮食！r

t我给李黛倒了杯茶喝，方便胃快速消化食物，也方便消化我们之间一个多月形成的陌生感。我尽量礼貌地端详着李黛，这位端庄的女局长，她的行为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角色反差太大，我都不敢轻易说话，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局长，还是一个****！她显然是场面的控制者，啜着茶，笑咪咪地说：r

t“怎么？我哪里这么吸引你的眼球？”r

t“我不想让彼此过于陌生而已，熟悉了就不会太紧张，不紧张就会发挥好，发挥好就不会再陌生，”r

t“你和我都需要陌生，你怎么把最需要的东西放弃了？我们都活在现实生活里啊！”r

t“我有时不太现实，仅存最后一点幼稚！”r

t李黛一笑，站起身，我礼貌地挽着李黛的胳膊，向房间走去。我弄明白了：在没上床之前，她就是一个局长，上床之后她才是一个女人。屋子里很热，我们都脱去了外衣。李黛穿了件紧身的羊毛衫和灰色呢裙，腿上穿着质感很好的丝袜，精巧的高跟鞋，勾勒出婀娜的身材。我有一种冲上去强暴她的冲动，近乎变态，但我忍住了，她还没上床，仍然是局长。r

t按照正常套路走吧，我不是流氓，我反复提醒自己。我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出来，李黛也只着内衣，笑了下进了洗澡间。我躺在床上，考虑该不该冲进洗澡间。这时，我的耳朵听到隔壁传来女人叫床的声音，声音很耳熟，我知道那是张蓝发出的，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王老师功夫了得，上手就让张蓝进入状态，怪不得张蓝每次都那么猴急，原来吃到甜头了！我越发燥热难耐，再也无法忍受，一狠心，跳下床来，脱掉睡衣，冲进洗澡间。李黛一点都没有惊讶，她狡黠地说：r

t“我就知道你会进来！”r

t“但你能知道我要做什么吗？”r

t时间不长，浴室里传出了高亢的叫床声音，要不是浴室的隔音性能不错，估计这声音可以传到市区！我终于可以下一个结论了：女局长也是叫床的！r

t中场休息的时候，李黛一边爱抚我的身体，一边跟我聊天：r

t“你猜隔壁这会儿在做什么？好象没什么声音了，不象刚开始的时候，”r

t“这还用猜，他们肯定正在探讨我们在干什么吗！你好奇的东西，大家都好奇，”r

t“既然大家都好奇，那为什么不满足一下好奇心呢？”李黛浅笑着，“不如，”r

t“那就违法了，李副局长！”r

t“制定法律的目的是为了人们的生活更美好，而不是为了执行法律而制定法律，况且，违法的前提是有社会危害性，我不认为我们危害了社会。我首先是个女人，然后才是局长。”r

t“你的解释不很专业，你听我的解释：我就违法一次又能如何呢！”r

t我掏出电话来，拨打了张蓝的电话，张蓝没说话先“嘻嘻”笑着，然后问我干吗，我说：r

t“你们过来聊聊天吗，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听你独唱了！”r

t“你，你真是……”张蓝一时没想好词儿，“真要这样啊？我们商量下，”r

t张蓝挂了电话，李黛看着我，等待着结果，我说：r

t“我们洗一下，一会让他们知道、知道‘做爱’这个词儿的准确解释！”r

t李黛脸色红润，不知道害羞还是紧张，我一把将她拉起来，走进浴室。刚放开水，就听见敲门的声音，我一丝不挂地打开门，果然是张蓝和王老师，好在他们还穿着睡衣，张蓝还习惯性地想害羞，我很正式地说了句欢迎，然后就进了浴室。我们出来的时候，张蓝和王老师围着被子坐在另一张床上，张蓝做了个鬼脸，李黛捂着脸，彻底忘记了自己局长的身份，越发女人了。我揽着她的腰，紧紧地，一想起对面的床上坐着她的老公，我的性欲如洪水猛兽一样奔腾而来，生理反应剧烈，张蓝“啊”地叫出来，紧搂住王老师，王老师灰白的头发垂在前额，儒雅的面容变得有些亢奋，嘴巴几乎都合不上，有哪个男人亲眼看过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这样啊？何况还有更加刺激的项目！r

t接下来的项目何止刺激，简直会让人崩溃，起码李黛是这样，当我压在她身上，她身体不住地颤抖，牙齿都在响，这绝对不是因为冷。我这时没有丝毫紧张，只感到占有欲被充分地满足了，而且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我极尽****之能事，调弄着李黛。也许李黛的紧张影响了她性欲的爆发，她好象有些缓慢，我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对着她的耳边说：r

t“李局长，真人版的王熙凤，其实你最****，让我来强奸你吧！给你老公看看你的真面目，荡妇！”r

t然后我剧烈地折腾着李黛的身体，就象一头野兽在撕扯着猎物的尸体。李黛的喉咙深处发出振颤，接着是沉闷的低吼，最后她的双手紧紧箍着我的后背，指甲陷进我的肉里，嘴巴象癫痫发作一样哆嗦着说“r

t“快，快，你个王八蛋，快点！快点……王八蛋！”r

t快就快吗，抓得这么狠，老子的皮都被你扯烂了！我想，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禽兽！我进入李黛的身体，忘我地癫狂，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所以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活着，我心里在呐喊：r

t“我不是人，我是禽兽！”r

t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停了下来，“扑通”一下倒在床上，剧烈地喘着气。我才发现李黛披头散发，汗水把头发粘在脸上、嘴巴里，她整个人就象虚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睁得很大，床单湿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她失禁了。我推了推她，她用手拧了下我的肉，这样我才知道她还活着。此时，我又听见了逐渐强烈的呻吟，我扭头看过去，王老师和张蓝也鏖战正酣，两人象两条狗一样交配着，只是不象狗那么沉闷而已。王老师还不停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知道这种看能不能当作春药！r

t其实，我们都不是人！也不太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