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大有福

权利斗争初见战果，传来消息，周毓生被降职为商丘区域售后服务主管，我第一时间给刘伯夷发短信，推荐吴晓文上位，刘伯夷向我咨询吴晓文的情况，我告诉他，吴晓文是前年的分公司先进个人，您亲自颁奖的，是个女中豪杰。而且我说了句非常关键的话：售后之所以乱，是因为没有女领导出现！刘伯夷深以为信。时间不长公司来了调令，任命吴晓文为分公司售后中心副经理，主持工作。果然是众望所归。r

t吴晓文收到调令有些激动，但她已经基本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先找我面谢。她象平时一样规规矩矩地进来，言谈越发客气，按理现在我们是平级了，起码没有隶属关系，她没必要这么拘束。我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站起来，与她并列坐在沙发上交谈。除了客套话以外，吴晓文最后诚恳向我请教履新后的要领，我没客气，送她六个字：先做事、后赚钱！r

t吴晓文履新之前中午，我特意设宴饯行，同事、合作伙伴、家属都过来欢送，很热闹。我把杨菱从乡下叫了回来，与我一起参加这个餐会，也想通过这个场面正式把杨菱推到面上来，同事们都大体知道我们的情况，现在就差一个由头了，杨菱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与我一起赴宴了。到了宴会的现场，杨菱一扫刚刚的迟疑，变得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吴晓文稍显惊讶，但马上以老朋友的姿态与杨菱攀谈起来，相见甚欢，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龌龊，我感慨，女人向来不象她们表面看起来那样脆弱。r

t我也第一次见到了吴晓文的丈夫，一位老实、和善、英俊的铁路职工，他一直显得有些局促，对这个场面有些不适应，做着一件往往由女人做的工作，抱着自己的孩子。我主动与他聊了几句，感觉他果然是个朴实的人，我内心有些惭愧，一直陪他聊天，还与他喝了几杯。而他的老婆此时却是众人的焦点，同事、代理商争先向她祝贺、敬酒，她左右逢源、意气风发，不知道这算不算造化弄人，他们两夫妻的差距如此惊人，让我开始怀疑婚姻的可靠性。我看了看杨菱，杨菱看了看我。r

t晚上回到家里，杨菱一个劲儿拉我看电视，我说我不看电视剧，她说不是看电视剧，有重要新闻。我拗不过她，只好过来看。看的是地方新闻，不一会儿奇迹出现了，杨菱出现在屏幕上，正接受采访，大谈高德商贸公司支持《豫剧下乡》对宏扬传统文化的伟大贡献，接着潘承志也跳出来，一本正经地鼓吹要丰富农村的文化生活，煞有介事。我醋意暴涨啊，对杨菱言道：r

t“你不是说宏扬文化是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吗！你怎么还表功呢？”r

t“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你有什么证据，我是支持文化事业发展的带头人！”r

t我当场晕厥！等我再看电视，更让我大跌眼睛，新闻正大篇幅介绍《豫剧下乡》活动的台柱子袁文丽老师，袁文丽几天不见成腕了，主持人一直老师、老师地叫着袁文丽，袁文丽已经颇具星味，大谈豫剧艺术，已经无限接近艺术家的身份！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段时间变化太快了，我有点接受不了。r

t吴晓文上任没几日给我打来电话，聊了几句就切入正题，询问我举报郭礼仁的事情，我没动声色，只是问她原由，吴晓文略微迟疑一下说：r

t“郭礼仁太恶心，整天缠着我，甚至不注意声誉；另外，有人催这事儿了，高晓柏！”r

t“你估计有把握吗？你刚上任会不会影响到你？”r

t“小范围会影响我，但不会影响我的位置，刘总应该不会因为这事儿就更改人事任命，那不是自损颜面吗，最近人事斗争如此激烈，他很有可能借这个杀一儆百，况且还会有人帮忙。”r

t“东西还是由你发到监察中心去，我把电子版发给你，你的图像我做了处理。记住，不能弄到网上，你无法控制的，影响到了刘总，谁也担当不起！”r

t吴晓文应允，我把那些经过整理的图片和语音文件发给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事情能发展到什么程度，等着看吧，人事斗争的结果永远都是无法预知的。r

t我有些烦乱，索性开车去参观“豫剧下乡”活动，看看我的神来之笔到底有多神奇。我查看了潘承志给我的日程安排，了解到目前的公演地址是麻县永乐镇，直接赶了过去。到了那里之后，我震惊了，才知道潘承志所言非虚，果然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鞭炮齐鸣啊！场面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新搭建了大型舞台，灯光齐全，舞台车停在一边做专门的化装间，老远就能看见车上巨大的美德电器LOGO，舞台上有美德电器的大型横幅，我看了相当满意。r

t我把车停在老远，因为前面根本无法开车了，全是人，只好给潘承志打电话，他一听马上跑过来接我，后面还跟着窦嘉豪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他们到了我的车前，都很是客气，窦嘉豪给我介绍，原来这些人都是当地零售终端的业主，特意过来感谢我。我受到如此敬重十分高兴，跟他们徒步向前走，戏场的外围已经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大市场，各种物品琳琅满目，最耀眼的是我们美德电器的零售区，场面惊人，四五台货车停在那里，两个巨大彩虹门后，二三十个大帐篷一字排开，全线产品尽数陈列，琳琅满目，人流如织，几十个导购员应接不暇，很多人都提着刚刚购买的产品。我大悦，这势头还了得，按那位文化干部的语法：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就没出现过这么好的生意！怪不得零售业户都奉我如神明，赚到钱了这是！r

t一众人等前乎后拥地把我弄了过来，我颇有大领导的感觉，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领导，我暂时客串一下也无妨，与大家握手招呼。我忽然有疑问：我娘子他们哪里去了，悄声询问潘承志，答曰：在接受采访！r

我心有戚戚焉，洒家才是始作俑者，怎么没人采访我呢！马上命小潘带我去，我们一行人向舞台后面挤了过去。此时台上正演出《红娘》呢，红娘刚一开口，场下就掌声雷动，我仔细打量了那个红娘，看样子象袁文丽，她应该满意了，一个演员能受到如此待遇，夫复何求！好不容易到了后台，这有个大帐篷，里面也是人头攒动，好几个带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拥在里面，从人缝里看见我老婆正在接受采访呢，套话连篇，不过很有气氛。杨菱也看见了我，我心里希望她此时扭转话题把我引见给媒体，她却没这么做，拒绝了旁边的提问挤了过来，旁边还有两个助理帮她开路，颇有明星范儿！杨菱高兴地说：r

t“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r

t“我怎么不能来，我做为主赞助商来检查赞助执行情况，你找个时间跟我汇报一下，”r

t我半真半假地说，发泄着内心的酸气，杨菱趁大家没注意，扭了我一把，正要开口说话，被一个记者拦住，那记者声称是《大河报》的，非要采访袁文丽。这么大媒体都开始关注我们的活动，这不得了啊，怎么不采访我这个赞助商呢？没想杨菱却拒绝了那个记者，r

t“袁文丽老师最近比较劳累，今天无法安排时间接受你们的采访，不过你可以让我的助理替你们另外安排时间，就这样。”r

t我着急得很，埋怨杨菱不应该拒绝这么大的媒体，这是袁文丽增加知名度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但我又不方便在杨菱面前过于关心袁文丽的事情。我把杨菱拉过来，耳语了一番，杨菱不以为然地说：r

t“《大河报》报道之后，说不定会有其他人拼凑班子在全省甚至全国来弄这个，耽误我们高德的发展！”r

t我惊叹了，杨菱生意眼光之长远实在超出我的意料，本来办高德公司是为了给杨菱找个事情做而已，但现在看来，杨菱完全有能力把它做大，不得了，不得了！这时袁文丽下场了，杨菱带领助理把闲杂人等向外赶，但不是有人探头探脑。袁文丽进帐篷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我马上紧张起她的表现，杨菱就在我的身边，还好，袁文丽只是礼貌地向我点点头，我虚惊一场。这时杨菱递给袁文丽一个手机，袁文丽查看着未接来电，我警觉，袁文丽的手机都是放在杨菱这里，看来以后袁文丽的电话也不能打了，幸亏我没打袁文丽电话，好危险！r

t袁文丽老师要休息了，杨菱向我摆手，我只好退出来，我这个始作俑者彻底成为一个局外人！好在目的都达到了，而且远远超过预期，我也该欣慰了，就是当配角的感觉不太爽。r

t窦嘉豪、潘承志带着我继续参观我们美德电器零售的大好形势，我又当回了主角，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郭礼仁，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接听，郭礼仁急切地对我说：r

t“执信，你有没有吴晓文的材料，我需要！”r

t“什么材料，哪方面呢？你直接向她要不就可以了，她不在郑州吗？”r

t“我说的材料是能搞掉她的信息，你有没有？”r

t“搞掉她！我没听错吧？你刚刚把她提起来，她一直是你的人，怎么？”r

t“她被高晓柏策反了！正在弄我，我看错了人啊！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些吴晓文的材料，”r

t“我手上没有什么她的材料，以前你们关系那么好，我一直对吴晓文敬而远之，不太了解她的情况，”r

t“完了，完了！这个娘们倒打一耙，我中招了！”r

t“严重吗？我以前还提醒过您，高晓柏挖墙角是很厉害的，我上一次当记忆深刻啊！你太大意了，”r

t“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确粗心。兄弟，现在我只有你信得过了，能过了这一关，怎么都行！”r

t“郭总，您放心，我冯执信一定帮你的忙，”r

t郭礼仁有些焦头烂额，草草挂了电话。我急忙给吴晓文打电话，希望了解点最新消息，也好把握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她隔了一会儿才接，声音很低地对我介绍了情况：r

t“照片起作用了，集团纪检中心给我打电话了，要我协助调查，刘总也找我谈了，我咬定是郭礼仁利用职务之变要挟我，刘总主要关心这里面的权利交易，我说自己受不了郭礼仁的纠缠，不知道刘总信不信，”r

t“他信不信你都一直这样说，总之他不想事情太大影响自己，肯定会快刀斩乱麻的，”r

t“那你估计，刘总会斩我还是斩郭礼仁？”r

t“应该会斩郭礼仁，那样，所有乱局会平静一些，斩你对治乱没什么用处！别怕，”r

t“那好，你要记得我为你付出的代价，是真的代价啊！好了，我还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要小心。”r

t听口气吴晓文也有些怕了，本来她的定力了得，这次竟然也慌了，说明事情已经不在控制范围之内了。其实我对她说刘伯夷不会斩她也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领导会怎么想，这段时间乱局纷呈，刘伯夷相当恼火，杀人是肯定的了，但杀谁真的说不准。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我参观的兴致也一扫而光，要赶紧回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仔细考虑一下处境，我满怀心事地开车往回赶。r

t刚到办事处，杨菱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我说回来了，她有些恼火，责怪我连个招呼也不打，我当时脑袋正乱，给忘记了，急忙道歉。杨菱说她晚上不回来了，让我自己开饭，电视愿意看哪个台就看哪个台！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人不在还想控制我看电视？我还有没有自由了，无自由、毋宁死！r

t下班时间到了，我溜达出办公室时办事处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任则民的办公室门还开着，我走进去。任则民还在做报表，桌子上有一堆单据，吴晓文升职刚走，售后的活儿都甩给任则民了，他的确是有些忙。任则民见我进来，赶忙起身请我坐，这段时间他心无杂念，工作勤勤恳恳，我感觉到了他的优点，r

t“老任啊，下班了，我今天有空，杨菱不在家，你方便咱们就出去吃个饭，”r

t“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喝一杯，”r

t他收拾了一下，把办事处的门窗关好，我们开着车去找吃饭的地方。我想起了以前常去的粤菜馆，过去一看果然还在，生意兴隆得很，我们拣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现在正是六月下旬，虽是傍晚依然暑气袭人，餐馆里却清爽得很，窗外一池碧水，荷花正盛，让人心旷神怡。我们蒸了条鱼，炒了几个小菜，又叫了瓶双蒸酒，对窗小酌，很是惬意。任则民三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不住地感慨，r

t“现在的日子爽啊！我是风刮不到、雨淋不到，钱也不少赚，没这么舒坦过，想想以前我真是惭愧，这多亏了执信你这棵大树罩着，我才有今天啊。看看外面乱的，好多区域都分两派了，勾心斗角，专门搞内斗，就咱们这里风平浪静，销售业绩又好，刚刚我核算了一下，上半年销量达到四千六百多万，今年有可能过一亿了！执信，我佩服你啊！”r

t“也许是今年运气好，再加上你这么配合，最近把你累坏了，晓文留下的活儿都让你做了，吃得消不？”r

t“问题不大，售后的活儿我熟悉，就是文案太多，费时间，”r

t“这样吧，再招聘两个人过来，一个做售后助理，最好是男的，技术上也容易上手，向售后主管方向培养；再招聘一个能力比较出众的文员，现在销量大，两个文员忙不过来了，本来她们效率就不高，我看只有陶慧圆还麻利些，赵南南显得不是很灵活，”r

t“两个文员最近在闹情绪，嫌待遇低，那个陶慧圆表面上工作认真麻利，但背地里心眼很多，赵南南的消极也是她鼓动的，按我的眼光，她是个初级版本的吴晓文！”r

t“哦，那不得了吗，人才啊！待遇低就让她们写申请给提高一下吗，别难为她们了，”r

t“好吧，这几天我就办。”r

t吃完了饭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我正慢悠悠地开车向家里走，来了个电话，一听竟然是袁文丽，为了不出意外，我没在自己电话里存她的号码。袁文丽高兴地问我在哪里？r

t“我还能在哪里，在家里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袁文丽老师，”r

t“呵呵，你也这么叫啊？我回市里了，休息两天，给B角一个展示的机会，你？”r

t“别‘你’了，见面再说，到了吗？我去看看你，告诉我位置，”r

t我有些兴奋，一个多月没见袁文丽，我开始思念她的身体。我直奔剧团，到了那里我把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等待袁文丽出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袁文丽现在不同了，在这里已经是名人，说不定有眼睛盯着，还是小心些。过了一会儿，她出现了，确认四周安全，我把车开过去，她“嗖”一下钻进来，车绝尘而去。r

t我先下车在一个熟悉的宾馆开了房入住，然后再通知袁文丽上来，整个过程就象女明星偷情一样。等进了房间，就没有什么女明星了，只有两只发情的野兽，我们翻滚、撕咬、嚎叫，折腾得半死，袁文丽是个如此健康的女人，一个月没做爱显然是很饥渴的，她尽情发泄着，恨不得能把以前的亏空完全弥补。我得出个结论，规律的性生活能让人的性机能退化，这种无续的性爱才能让人的性欲无限迸发。实践出真知，经过几年锻炼，我差不多已经成为性学家了！r

t袁文丽这次有些不同，好象有心事，激情以后她趴在我身上，下巴垫着我的胸口，嗫嚅着说：r

t“冯大哥，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对不起杨菱妹妹，但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r

t“不要想这些，做爱和吃东西一样，偷吃没什么大罪，尤其是对于那些饥饿的人，”r

t“可是，杨菱妹妹会这样想吗？她是那么好的人，”袁文丽喃喃自语，“其实你们都是好人，本来这次跟你出来我还有些害怕，不知道你要带我出来干什么？现在坏人这么多，”r

t我有些好笑，原来袁文丽还这么想过，不过我带她出来唱戏的确是有些唐突，没有点胆量没准儿不敢出来。我抚摩着袁文丽光滑的身体，调侃着说：r

t“现在放心了吧？”r

t“放心了，没想到会这么好，能重新登台唱戏，还这么受欢迎，做梦都没想到。你知道吗，冯大哥，还有人找我代言呢，杨菱正帮我接洽。多亏了你，以前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业务员，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做这么大生意，你真了不起！”r

t“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了不起，机缘巧合了，不过你现在的机会不错，你要把握好，今后的生活可能与之前截然不同了，完全有可能把名气炒起来，当明星大腕，”r

t“不用当明星了，能这样唱戏我就知足了。小时候，人家说我耳朵大，有福气，但一直不灵验，现在才知道果然如此！”r

t“耳朵大和有福气好象没多大关系吧？我耳朵也不小，好象生活也不过如此啊，”r

t“真的诶，你的耳朵好大，你有福气，你现在就有福气，以后会更有福气，很准的！”r

t“我宁可信其有吧，其他的地方大有福气不？”r

t“什么地方？”袁文丽听不明白我说的淫亵之语，不解地问，r

t“就是这里了，你马上就知道！”r

t我翻身搂住她，在她身上狂吻，一边架起她的双腿……，袁文丽不能自制，又开始了带有豫剧基本功的呻吟，我淫兴大涨，尽情实施展在杨菱那里无法施展的行为，一边发泄，一边陶醉，我心里一直在吼叫：r

t“婚姻真的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