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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我是该处理个人的事情了,也该结束这荒唐的生活,彻底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我和张援朝的房地产投资项目,我决定撤资走人,没有兴趣,也没有信心转行去做房地产,而且就凭张援朝的手腕,我这个小股东与他合作,注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没料到的是,我已经被他套住了,他把瀚海高德地产做成了一个空壳公司,浮亏数亿,而价值十几亿的地产项目已经转卖给了另外的一个世纪瀚海公司!张援朝跟我讲的只有一句话:r

t“没钱了!”r

t我被打倒了,然后又受到重重一击,这不是几千万资产的问题,是我实在经不起失败了,无论是情场还是商场,我全部都要面对各种失败,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情地达在我身上,折磨着我的神经,我简直就要发疯了,这太不公平了,我要做个真正的坏蛋!从书房的保险柜里,我拿出了一只录音笔,这是跟随我多年的小玩意儿,我已经养成习惯,每次商业谈判,重要谈话,或者我认为值得的事情,都被我录音了,其中有就包括我和郭颐美的,都是床上内容,说实话,当时我是觉得好玩,或者为了留一个纪念,没想这次用上了。我把录音笔里的内容用电脑整理了一下,然后去找郭颐美。r

t郭颐美的新家在郊区,驱车半小时,穿过杂乱的城乡结合部,山谷里是一大片别墅群,这里住的非富即贵,而郭颐美的别墅尤其能昭示主人的尊贵身份,简直可以用气势磅礴来形容了。不知道郭颐美让我到她家见面有没有炫耀的成份,不过我是不关心这些,我是来讨债的,我要拿回我的钱!r

t我的车穿过私家花园一直开到郭颐美别墅的大门口,郭颐美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的阳伞下,旁边有一个保姆抱着她的孩子,看样子是在晒太阳。见我进来,郭颐美懒散地过来跟我打招呼,那表情充分展示了她的幸福,我们一起走进客厅。等郭颐美尽情展示了她的幸福家庭之后,我把自己退出投资的想法说了出来,郭颐美一笑,不过这次的笑隐隐有一种轻蔑,她淡淡地说:r

t“我知道,艺谋跟我说了,你要退出,这我们不反对,但是公司的账你也看过了,亏了,没办法!”r

t我本以为郭颐美的心里对我还是有一些感念,或者叫有一些记忆,起码我觉得自己对她是这样,能够有一些说不出感觉,但是郭颐美的一席话落地,我彻底否定了自己的思路,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郭颐美,她现在如果对我有想法的话,那也只是恨、藐视和厌烦!我好象被人猛扇了个耳光,其实是自己在心里痛打自己,太天真了,郭颐美本来就是个好高骛远的女人,她从社会的最低层出来,拼命爬到社会的顶层,最不能容忍平庸和软弱,比谁都鄙视那些失败者,她连自己的失望或者叫失败都不能原谅,何况是别人的,“穷人翻身比地主老财还要狠毒!”她站在高处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已经不是人,即使她自己认为自己站在高处。她哪里有什么爱啊!我恍然大悟,说道:r

t“郭总,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想拿些东西给你听听,不知道你感兴趣与否?”r

t“是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事情,你确定这些东西有必要告诉我吗?”r

t“当然,这些声音价值一个亿!你要不要也给您的保姆孩子也听一下?”r

t郭颐美示意让保姆带孩子出了客厅,然后很幽雅地向我伸了下手,眉毛一扬,很不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动作让我想起她在我身下的样子,而且产生了久违的性冲动,我以当年进入她身体一样的感觉按动了录音笔的按键,立刻,一种消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毋庸质疑,郭颐美对自己的声音还是有印象的,虽然她现在和张援朝配合的时候不见得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但她毕竟还是发出过,而且她想起来了,从她的脸色就可以看出,她懊恼地说:r

t“够了!这能说明什么?能怎么样?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r

t“当然有关系,因为我现在给您播放的只是声音,如果我再把画面播放出来呢?”r

t“你真卑鄙!”r

t“彼此彼此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评价别人的,需要资格认证!”r

t“你想怎么样?”r

t“你不是知道吗?现在整个公司价值15亿,我占百分之十五,你给我一分不少地退回来!”r

t“冯总,执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公司正是投入期间,虽然资产有那么多,但现金有限,你这个时候撤资项目还怎么运做?那不是让我们破产吗?你难道忘记了以前吗?你不是希望我幸福吗?”r

t“我的确是希望你幸福,现在也是这样,我没有后悔,现在我撤资,你就永远看不见我了,那你以后会越来越幸福,难道你希望经常想起以前的痛苦吗?你生而就是幸福的女人!”r

t“你有必要把曾经的美好都转化成丑恶吗?”r

t“这正是我想说的话,你自己也可以想一想!这个录音笔留给你吧,你不妨听一听,这是我的账号,我想你会需要,我只能等半个月的时间,再见吧,或者不再见了!”r

t我留下录音笔,和一张纸条,然后起身而去,郭颐美坐在沙发里兀自发呆。我从这充满铜臭的房间里走出来,感觉阳光有些耀眼,虽然有些冷,但多了些释然,即使没有拿回我的投资,我也分外庆幸,当年我没有选择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这是最大的幸福,最明智的选择,关于郭颐美的一切愧疚顷刻间都烟消云散!在金钱没有把我看淡的时候我已经把金钱看得很淡了,但是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我这个境界,他们永远都是乞丐!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优势。r

t从郭颐美的家里出来,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去讨债,那些钱真的没什么太大意义,我已经失去了爱情,失去了理想,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钱干什么呢?他们那么想得到就给他们算了。过了十多天,郭颐美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查自己的账户,我到银行一看,账号上多了五千万!应该是她转过来的,哼,说得那么可怜,什么公司没有现金运做,但五千万还不是这么快就转帐了,都是谎言!我把帐户上的钱悉数转到别的安全账户上,防止张援朝他们做手脚。不一会儿,郭颐美又有电话过来,非常急切让我到瀚海高德开会,我没好气地说:r

t“才五千万吗,差得远呢!还没到我签字交割的时候,”r

t“冯总,执信,你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你不念旧情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吗,上亿的钱,那能让人做出任何事情!你为什么非要把人逼到绝路?你把自己以前投入的钱拿走,上次也已经给了你三千多万的房产,就可以了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做个朋友?”r

t“呵呵,这是威胁了!不过你说的不是假话,钱真的能让你做出任何事情,”r

t“我做到今天不容易,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你把那些视频都给我吧!好不好?”r

t“什么视频,哪有什么视频,只是那次录了点音而已,上次不是已经给你了!”r

t“你说的是真的?”r

t“当然,我有必要说谎吗?我是说谎的人吗?”r

t“你混蛋!你骗我,冯执信,你个垃圾!”r

t“如果没记错,你这是第二次骂我,骂得我好开心!”r

t说真的,郭颐美的骂声的确让我开心,不是因为看到她失败,而是解脱了我的愧疚,当年对于郭颐美的愧疚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这次我想开了,我只是个滥情的傻瓜,所有美好的爱情想象都是我的一相情愿,女人内心的险恶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从来没有占据过一个女人的内心,我所迷恋的性爱也只是一场场有点投入的体育运动,难道有女人会真的爱上我吗?也许,除了汤小惟,我占据了她的内心,但她还没有占据我的内心。杨菱呢,我们都占据里彼此的内心吗?那到底是不是爱情?r

t秋天的早晨分外寒冷,最近以来我感觉自己十分虚弱,早早就穿上了冬衣,但还是感觉从内到外的凉意,我的世界就是寒冷的。r

t我一进分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往日井然有续的工作场面没有了,办公区显得有些嘈杂,工作人员有些交头接耳。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王中庸带着几个人进来,是集团主管人力资源的副总,还有法务部的人员。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一天终于来了,交接的人员来了,原来我以为刘伯夷会亲自到场监督,没想到只派了副手,看来瞧准了我不会弄什么乱子。集团副总和我寒暄几句,然后郑重拿出一份文件当场宣布:r

t经集团人力资源中心研究决定,并报请董事会批复,调河南分公司总经理冯执信为宁夏分公司副总经理,分管职务由宁夏分公司决定;任命原河南分公司副总经理王中庸为河南分公司总经理,主持全面工作,即日交接执行。r

t后面副总又说了一堆的话,大概是赞誉我在主持河南分公司工作期间成绩不错,一定会顺利交接之类,我都没有听太清楚,只是木然地做在沙发里看着眼前的人晃来晃去,剪切着窗外的光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升天!只感觉这个时空太不真实了。我什么也没说,也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当然说了也没有人愿意听,我把所有钥匙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是把早已整理好的印章、文件摆在桌子上,还有一张写满各种账号密码的纸,我让王中庸写了一个签收的清单,然后说:r

t“你们都出去吧,我的职务到今天下班之后结束!”r

t一众人等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副总发话,带着大家都出去了。我躺在自己的靠背椅子里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我就这样躺着,脑袋里一片空白,本来希望能想点什么,回忆一下过去的职场经历,但过去混乱不堪,不知道想什么?或者畅想一下将来,但我哪里有什么将来啊!干脆发呆比较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由弱到强的敲门声,然后有一个人轻轻开了门,然后开了灯,天竟然已经黑了!我一看进来这人是马光远,他还端着一个木桶,走到我脚下,放下来说:r

t“冯总,我给你泡一下脚吧!”r

t我没说话,他脱了我的鞋,脱了我的袜子,挽起我的裤管,然后把我的脚放进木桶里,水竟然是热的!马光远一声不想地给我泡脚,我看着他的头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说:r

t“我还值得你给我泡脚吗?”r

t“值得,为了您我学了足疗,但只服务过您一个人,我不想让这个技艺荒废!”r

t“你参与了这么大的阴谋,我能原谅你吗?”r

t“我没有希望你原谅,只想跟您说几句话,王中庸一直说您是项羽,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我不希望您真的走项羽那条路,应该再忍一次!在宁夏高晓柏那里做一把副职又能如何呢?”r

t“你给我做了三、四年的助理,你觉得我能吗?”r

t“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r

t“呵呵,”我一笑,“王中庸说我是项羽,那他认为自己是谁?刘邦吗?你又是谁?”r

t“他没有说自己是刘邦,但我觉得他向刘邦的方向努力了。我吗,只是蒯通!”r

t“他是韩信!蒯通你告诉他吧,让他放心,我决定离职了,他没看错,我是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r

t“冯总,脚洗完了,”r

t“把水和桶一起扔了吧!”r

t王中庸啊王中庸,担心我忍过这一关,在宁夏搬倒复起,所以派了马光远来探听消息,还鄙视我、打击我,消磨我最后的一点锐气,果然有野心家的手腕,我不是他的对手,折服了!但我不是项羽,离开美德是因为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他也不是刘邦,他是一辈子野心膨胀的韩信,他有他的悲剧式结果!最难以预料的是小德完美、足智足勇的马光远,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呢!r

t我该回家了,这里已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把打印好的辞职信放在桌面上,关了办公室的门走到楼外。深秋的冷风直穿过我的身体,我裹紧外套找到我的车,然后上路狂奔,一边高声唱着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歌儿,我几乎是嘶吼着,身体里的郁积喷涌而出,而我的眼泪也一路飞扬。r

t终于到了家门口,我那冷冷清清的家,此刻一样令人伤心。我靠在电梯里,到了自己的楼层,电梯门开的时候,我发现家门口站了好几个人,原来是潘承志、陶慧圆、窦嘉豪、李若男,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愣在那里,窦嘉豪笑着说:r

t“给我们开门啊!我们还准备到你家吃饭呢,都饿坏了!”r

t我这才反应过来,开门把大家让进房间,潘承志和陶慧圆开始把他们带过来的各种吃的拿到桌子上,窦嘉豪和李若男把两个孩子带到我身边,然后对两个孩子说:r

t“告诉冯爸爸,你们叫什么名字?”r

t两个孩子是双胞胎,而且是一龙一凤,我第一眼就发觉,他们的脸上有我的痕迹,而且刚刚嘉豪也让他们称呼我“冯爸爸”,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是这两个孩子的生理学父亲!两个孩子好象天生与我有一种亲近感,拉着我的手,叫我“冯爸爸”,然后告诉我一个叫李在兹、一个叫李念兹,他们都用了李若男的姓!当两个孩子拉着我的手,我的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我感喟、怅然、自责,自己错过了多么美好的生活啊!r

t开饭了,潘承志开了瓶茅台,然后给我和窦嘉豪倒上,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陶慧圆拦住了他说:r

t“哎,你破戒了!”r

t“哦,今天不同,”潘承志给自己斟满酒,对我一笑说,“我答应了小陶,不再接触任何成瘾的东西了,我戒酒、戒烟,更戒了毒,不过这次是特殊情况,要喝酒!”r

t“好,你们都好了,”我感性地说,r

t“其实生活本来就是美好的,我们要珍惜!”r

t窦嘉豪言辞衷切地说,我们三人把酒一饮而尽。几个人象似久别的朋友,畅谈良久,不过我谢绝了潘承志让我回归高德文化传播公司,干一番大事业的请求,我轻松地说:r

t“我想静一静,太浮躁了,已经做不了事情。高德是杨菱一手创立的,小潘你就替杨菱把它做大吧,这几天我把公司转到你的名下,还有那些房产,还有这个房子、车子,一起!”几个人很诧异,我接着解释说,“我不能接手高德的事情,要么一定会损失美德电器这一大块业务,毕竟现在公司的发展需要依赖一段时间美德电器,还有,我厌倦了,真的厌倦了!”r

t我拒绝了他们的劝说,其实我的心已经碎了,何止是厌倦这么简单,要说厌倦,我也是厌倦这个世界,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没有热情去经营什么企业,因为我没有理由。这顿饭很快吃完了,他们却不肯走,尽量找话题跟我聊,我理解他们的好意,但还是把他们赶走了,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关了所有的灯,发呆!整个夜晚我都在黑暗里度过,因为杨菱也曾经这样。r

t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潘承志做了各种交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还抽空提了一百万现金,装在一个大袋子里,来到门前的包子铺,把老板娘小陈和她瘫痪的老公叫到一起,把一百万交到他们手上,我说:r

t“你们都是好人,很难得,这点钱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你们应该过上好日子!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多保重吧!”r

t小陈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决然而去。r

t我要离开郑州了,离开这个伤心地,带着一个背包,我一个人悄悄离开了那间房子,那间留下太多遗憾的房子。我把房间的钥匙放到包子铺,然后把潘承志的电话留给小陈,让她过后把钥匙交给潘承志,接着打了台车去机场,我已经订了回老家的机票,准备回去看看老爹老妈。r

t距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在候机厅转悠着。就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准备排队换票,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吴晓文,我接通了电话,但电话那边没有什么声音,静静的,我知道,吴晓文就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对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或者是想说的太多了,这个复杂得不能再复杂的女人,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也许她的内心里还对我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期望。我好象看见她那张纠结着各种思绪的脸,我轻声说:r

t“再见!”r

t其实我不想和她再见了,但总不能说“永别!”吧,我还不想死!我说完就过了电话,吴晓文的形象也在我的脑海里烟消云散。我快步走想换票柜台,换了票准备去安检,当我回过身来,发现有人叫我,竟然是窦嘉豪、李若男、两个孩子、潘承志还有陶慧圆,他们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我真不想和他们见面,因为我怕自己会突然伤感,但他们还是来了,我走过去,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孩子清脆地叫我“冯爸爸”,我搂着他们许久,然后站起身和大家告别,潘承志和我握手的时候说:r

t“我们还是朋友吗?”r

t这话在几年以前,在NY的一个小酒馆里,他曾经问过我,当时他亲口向我承认自己告发了我,我盛怒之余回答他说“不是”!这事儿我记忆犹新,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更多的龃龉,直到现在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今天他再次问我,我斩钉截铁地回答:r

t“是,我们当然是朋友!”r

t然后我决然走进安检,泪水也流了下来。r

t回到东北老家,老爹老妈欢天喜地,好在他们身体还好,我老爹仍然是一位业余政治评论家,我老妈在继续她的追星道路,让我很是欣慰。我陪他们住了些日子,抽空到保险公司给他们买了两份巨额的商业保险,还到我姐姐家里,留下两百万块钱,嘱咐她照顾好爸爸妈妈,我说自己要到国外进修几年,很长时间不能回来,家里的事情只能托付给她。姐姐一再追问我的具体去向,我只能应付地回答她,然后满怀怅然地离开了家,踏上了火车,其实我还没想好要去哪里。r

t我追随我的意识流,昏昏沉沉地下了火车,上汽车,直到汽车也停了下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叫着:终点站到了,请旅客下车!我其实希望这车永远也不要停下来的,但现在只能下车了,我一看,这里竟然是NY!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回到NY来了,我来干什么呢?想一想,首先跳出来的是李黛的名字,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判刑?试着打了她的电话,竟然通了,传来李黛兴奋的声音:r

t“是小冯啊!你在NY吗?到我家来,张蓝也在,”r

t李黛竟然没在监狱里!我按照她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她们已经等在门口,看见我之后给了我一个女人式的欢迎,张蓝挽着我进了屋子。屋子里陈设简单,到处都是书籍和资料,感觉就象一个小型图书馆,不过没看到李黛的丈夫王老师,李黛正忙着给我泡茶,我试着问了一下张蓝,她随意地说:r

t“李姐一直是独身,她反对男女同居,不过她喜欢约会!你知道的,”r

t“那个王老师呢,我曾经听见李姐和他打招呼说晚上不回去之类,”r

t“哦,王老师是李姐的好朋友,他有时会住这里,”r

t我有些惊诧,这真是一种前卫的生活方式!李黛端着差和水果走过来,我接过差杯,坐下,喝了一口,茶的香味儿沁人心脾,李黛笑盈盈地看着我,我问:r

t“李姐,上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您没?”r

t“开除工职,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就这样,我觉得这个判决蛮合理,”r

t“您这样想?难道您不觉得自己冤枉吗?”r

t“我有什么冤枉?我做的事情是应该接受这样的处罚,法律是这样规定的,能缓刑已经不错了!”r

t“那您还做这样的事儿?以后呢?”r

t我半开玩笑地说,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没礼貌,不过思路是连贯的,我的确是因为不了解李黛的思路,在我看来,那些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是一种低级趣味,李黛没表示丝毫的不块,颇严肃地说:r

t“恩,这是个关键问题,也是个大问题,边吃边聊吧,”r

t“好象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吧?”r

t我看了下时间说,张蓝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搭话:r

t“可我们是女人啊?我们可以随意决定吃饭的时间!”r

t两个女人象变魔术一样,从小厨房里变出好多吃的来,不过都是很女性化的食物,水果杂拌、蔬菜沙拉、馅饼、稀饭,还有一盘芋头蒸肉,这应该是给我准备的,看到这些食物,我有些饿了,几天来我没吃什么正经的食物,于是开始狼吞虎咽,斯文扫地,两位女士对我的表现颇有些惊异。吃得差不多了,张蓝给我倒了杯水,然后端着自己的饭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