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生气，生气自己不能帮一下汤小惟，眼看着她就这样把自己废掉，我却无能为力。我想，也许有些人的一生注定就是个悲剧，但这不公平啊！r

t我很晚才赶到家里，杨菱打了几遍电话给我，生怕我夜晚开车不安全。我把车开到了明珠公司的仓库，杨菱过来接我，看到我的新车她才明白我临走之前说话的意思。回到家里，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我的确是饿了，这几天都没吃好饭，我装了饭就开始吃，杨菱把我赶去洗手。她很高兴，询问着我去开会的结果，我大体上跟她讲了一下复职的事情，她更加高兴，去给我开了瓶啤酒，我闷头喝着，杨菱问我：r

t“怎么你复职还不高兴啊？”r

t“高兴啊，开了一天车，太累。复职也不过是老样子，福兮祸之所伏！”r

t“不要讲大道理，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吧？”r

t我向来惧怕女人的第六感，尤其亏心的时候，我其实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汤小惟的事情和她避重就轻地说一下，但一直没有勇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我搪塞说：r

t“有啊，”说着拿出两张支票，“这四十万是去年的抵押金，这十五万是补发的工资，请笑纳！”r

t杨菱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用兰花指把支票夹过去看，看罢眉开眼笑，咬着筷子说：r

t“照这样下去，我真要准备做个有钱人了，看来我还算没嫁错了人！”r

t“不会吧，你有没有这么财迷啊，你没嫁错人，那我怎么好象感觉娶错了人呢！”r

t“喂，冯执信，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啊，否则可能严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甚至导致严重后果，”r

t“对不起，对不起，我年老糊涂，表达不清楚，我是说，能找到您这样如花似玉、视金钱如粪土的女青年为妻那是我多年修来的福分，我太感动了，”r

t“内容很正确，但表达得好象有点假啊！”r

t我看着杨菱恬淡的样子，再比较汤小惟煎熬的心境，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们境遇的不同，知识还是性格呢？我搞不懂，猜想，人是不是应该适当保留一些自私，要么很可能造成一生的悲哀。r

t杨菱凑到我的面前，盯着我说：r

t“喂，你发什么呆？怎么不说说话，好有深度哦，”r

t“怕用词不当影响我们的感情，以后我说话时要带本字典。对了，明天收拾一下，这几天就要回NY了，时间比较紧，马上就元旦了。”r

t“那我怎么办？回去被办事处的人看见，”r

t“什么怎么办？你是我老婆，关他们什么事儿，没必要的担心！”r

t杨菱一吐舌头，对我的绝决很是受用，亲了我一下，坐在我的身边说：r

t“我要找个事儿做，不能总呆在家里，无聊死了，”r

t“我想好了，回去开个广告公司，现在仅办事处负责的广告项目就有上百万，都是交给外面人去做，干脆你去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能赚就赚几个，反正不亏就行啊！”r

t“行是行，广告的事情都是潘承志来负责的，那我不是总要和他接触，”r

t“和他接触怕什么？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啊！记住，你是冯执信的老婆，仅此而已。”r

t“你说话的水平提升很快，用词恰当，对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有益处，坚持下去！”r

t我这准老婆还挺有幽默感的，费了这么大周折逮在手里了，还真没让我大跌眼镜，赚了。这年头，女青年都是唧唧歪歪的居多，心胸豁达、智力正常的不是很常见，再加上身材姣好、性欲出众更是很难寻觅了，我算是淘到宝了！我无论如何都要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啊，不能让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了我的小日子，有些事情忘记就算了！我自己在心中盘算着，其实当杨菱说到潘承志的时候，我想到了李若男。r

t我仔细洗了个澡，我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体液，我愧疚，不想让别人的东西沾染上我的老婆，虽然我怜惜汤小惟，但我的爱情更加重要，我权衡清楚了。上了床，我照例要对准老婆慰安，这几个月以来，由于性生活比较规律，杨菱的性欲逐渐强烈，已经由功守兼备型转变为进攻为主了！我仔细地观察过，发现她体形都有些变化，原来比较纤细的腿也变得粗了一些，臀部也丰满了许多，逐渐有了些熟女范儿，这个我比较受用，希望正常的性爱能够让我性欲回归理性。r

t我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董琳琅，她刚好在富民，约我见面。我开车到了她们公司，她正好在门口，r

t“恭喜你啊，执信，拨乱反正了！”r

t“言重了，这词儿可不能用在我身上，本来就不是正的，最多算侥幸逃生！”r

t“这几天怎么安排？中午准备给你庆祝一下，”r

t“董姐，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都忙，得赶紧把这边的事情交代一下，我马上还要到办事处交接，”r

t董琳琅欲言又止，其实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她可能有些想法。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今天还精心打扮了一下，大冷的天还穿了件低胸装，有些妖娆。其实我也有些蠢动，过两天我离开富民了，在回来的机会不多，而以后董琳琅也大部分时间驻在郑州，我们见面的机会有限了，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越发撩拨我的思想。r

t我把明珠公司经营上的事情向董琳琅交代了一下，她又指派了新人来和我对接，都是一些策略上的事情，所以这种沟通并不复杂，不长时间就谈得差不多了。最后，她这间小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屋子里很暖和，有浓浓的春意。董琳琅坐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我坐在沙发上，我们研究茶几上文件的时候，她需要俯下身来，而她白花花的胸部几乎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能觉察到她胸部随呼吸剧烈地起伏着，我想董琳琅不可能没觉察到自己暴露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我。我甚至有了很明显的生理反应，我动了动，让自己尽量舒服些。心想：“不能这样互相撩拨了，否则谁也守不住！”于是我说：r

t“董姐，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只能抱歉了，”r

t董琳琅没搭话，脸色微红，我长出了一口气，既是叹气也是泄气，然后说：r

t“你应该在这方面多下点工夫才行，只要找，男人还是蛮多的！”r

t“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如果不是真的欣赏那个男人，性趣也不大，象我这样，难啊！”r

t“我挺抱歉的，董姐，对不起！”r

t“别这样说，咱们毕竟差距太大，不能见容于社会，能有一段记忆就很难得了，姐姐感谢你才对，不要有负担。如果说有些遗憾，那也是造物弄人！没办法，”r

t董琳琅背靠着椅子，双手抓着扶手，后仰着头，两腿叉开对着我的脑袋。她肯定不是故意做出这个动作，只是随性之举，但却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和她做爱的场景，那时她几乎也是这个动作，这让我的生理反应更加剧烈，只能用手调整了一下，要么都有可能受伤！r

t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了这个房间。r

t又回到阔别一年的NY了，这个小城市让我的记忆昏昏欲睡，我几乎找不出能让我略感深刻的地方，只是一味地迁就着它的沉闷与乏味，就象它同样迁就我的轻蔑一样。r

t窦嘉豪帮我找了几个新家的候选地，我大概看了一下，就选定了地方，然后把车里应用之物搬到房子里，就算安家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属于红军打游记的做派，以前到处跑，东西用完就扔，没有任何生活积淀，除了几身行头，别无他物。倒是杨菱攒下东西了，大包小包好几个，有的甚至是她老娘传下来的，算是有点过日子的意思了。我急着去办事处，也没心思收拾屋子，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杨菱，带着嘉豪要走，杨菱在身后喊我，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我头也没回，只说了句：r

t“买新的，以后正式过日子，什么也不扔了！”r

t在办事处门口停车，我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低调，然后才走了进去。郭礼仁副总经理已经先我到达了，估计已经和任则民谈了有关事宜，我进门的时候，任则民正从经理办公室向外搬东西。我向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进了经理办公室，郭礼仁正坐在沙发上运气呢！不用问，肯定是刚才和任则民沟通得不太顺利。他见我进来，打招呼过后还愤愤地说：r

t“这个任则民，自己能力不够还不服气，找借口，亏他还做了这么多年的管理！烂泥扶不上墙！”r

t我没有顺着郭礼仁的话说下去，给他泄气，任则民随时都可能进来，听见不好，这个时候，稳定还是要放在第一位，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劝慰了他。郭礼仁怒气消，说道：r

t“昨天已经让任则民通知业务员回来开会了，到现在还不见几个人，做事情这么拖拉，难怪他业绩这么差！你再通知一下，然后赶紧和他交接，情况你也大体上熟悉，不用我参与太多，开了会我就回去了，”r

t“这样吧，您来一次也不容易，又生了一肚子气，就顺便出去转转，散散心。您不熟悉，我找个人给您带路，想想啊，其他人都忙，就让吴晓文去吧，售后的事情不是很多，您看怎么样？”r

t“那也好，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正想休息一下，不过要控制一下消息，我就假公济私一次，”r

t“明白，我安排好就是了。”r

t郭礼仁听说我安排他和吴晓文出去消遣，高兴得很，恨不得马上就走，其实他能每次这么痛快地到NY区域来，还不都是为了下半身的事。我让李若男通知办事处所有人员迅速回来开会，然后把吴晓文叫到办事处门外，想跟她说一下我的安排。吴晓文在我面前有些怯意，不敢正视我，我轻松、自然地把我的安排告诉了她，她终于鼓足勇气、红着脸对我说：r

t“你真的要把我往郭礼仁的怀里推！难道你，你不记得，”r

t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忆苦思甜吗，她这种话术现在对我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我终止了她早就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用毋庸质疑的口气对她说：r

t“你先陪郭副总去吗，其他事情回来再说。你先预支一万费用，回来冲账，就这样。”r

t吴晓文做出很不情愿的样子，我知道她是装的，这次人事变动，她预感到我对她可能不太感冒之后，正急于找一根救命稻草，郭礼仁这条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了，她只是在我面前装个样子，继续吊我的胃口而已。我没给她商量的余地，说完就进了办公室，任则民正黑着脸坐在沙发上，郭礼仁也一言不发，见我进来就催促我交接。NY区域的事情对我来说是轻车熟路，任则民这一年也没做什么大事情，都是一些琐事，交接很顺利，财务方面已经通过分公司审计，只是签个字而已。交接完毕，我对任则民说：r

t“老任啊，我看这样，给你搞一个副经理的办公室，会议室旁边不是有个房间吗，现在放杂物那个，这几天装修一下，也方便你工作，”r

t“我有没有办公室都行，在外面和他们一起办公就可以，以前不就是这样，”r

t“那是老黄历了，就这么定吧，我让潘承志协助你，他对装修的事情熟悉，”r

t任则民也没再说什么，我这样做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按他的思路，我应该象他收拾我一样收拾他才对，但我一点都没这样做，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该满意了。任则民一出去，郭礼仁还不解气地说：r

t“你对他也太客气了，他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r

t“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冤怨相报何时了？大家同事一场，没必要弄得太僵，老任也有难处，算了！”r

t“他真应该向你学学，和你比，哪方面他都差远了！”r

t郭礼仁差不多算由衷地说了这句话，或者是对自己一年前的人事操作做了个自我检讨吧，我心想：“你现在才知道，要不是他差远了，我也不可能继续留着他啊！”r

t中午我和郭礼仁简单吃了个饭，下午就早早开会了。人都回来了，大家兴高采烈，弄得任则民有些灰头土脸，羞于露面，我尽量示意大家低调一点，不想让老任太难堪。会议开始，郭礼仁首先宣读了那份通知，他也觉得那东西的确有些抽象、晦涩，就补充说：r

t“停职调查吗，也是常有的事情，对于冯经理的调查停止了就恢复他原来的工作，也没什么特殊的。另外经分公司研究决定，正式任命任则民先生为NY区域副经理，协助冯执信经理管理NY区域的营销工作，具体工作分工呢，就由冯经理来定。我想特别指出的是，在任则民副经理代理NY区域工作的这一年，区域销售业绩出现了下滑，这在河南分公司的营销实践中是很少见的，我希望大家要深刻思考今年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总结出经验与教训，端正自己的思想，切实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我奉劝某些人，不要存在吃老本的想法，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已经没多少老本可吃！最后，我希望你们NY区域的全体同仁，在冯执信经理的带领下，今年能取得很好的销售业绩。我就说这么多。”r

t郭礼仁还不忘敲打任则民，任则民对他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价值，他的确是想抛弃这包垃圾了，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会议室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任则民坐在我身边一直在练习吐纳之术。我也得讲两句，把气氛调和一下，大家总不能满肚子闲气进入新的一年，我语调缓和地说：r

t“明天就是新年了，首先祝大家新年愉快！”掌声终于热烈了一些，我继续说，“今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老任的岗位职责发生了几次调整，对咱们区域的销售业绩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销售额只有五千九百万，比去年还要低一千一百万。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去年打下的基础还比较薄弱，今年我与老任的工作衔接不是很及时，所以责任主要在我。在这里我要向分公司领导和区域的同仁道歉！”我开场先把责任拉过来，放个高调而已，显示一下气度，安抚一下任则民那破碎的心，r

t“虽然成绩不甚理想，但区域同仁还是做了不少工作，至少知道了什么是行不通的，”下边人哄笑，“知耻而后勇，所以，明年我们必须取得好的成绩来挽回自己的名声，刘伯夷总经理给我下了八千万的指标，我觉得领导已经很体谅我们的难处了，我的想法是九千万！”底下对这个数字窃窃私语，“当年胡适说李大钊目的热、方法盲，天天喊口号说要实现共产主义，但从来也没说出来怎么才能实现共产主义！我们不做空想共产主义者，必须要有方法和方案来支撑这九千万的任务，会后我有一套行动方案要交给每一个人，这个方案也是我今年操作富民方案，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累！我们今年要投入所有的精力和体力来执行这个方案，那么九千万才不是一个空谈。在这里我要说句大话，今年我还要放一颗卫星，而且更大！”r

t这次是郭礼仁带头鼓掌的，我听出大家的掌声里有犹豫、观望、不信任的成分。这一年来，业绩下滑，管理失控，每个人心中的自信已经所剩无几，对于我夸下的海口多少有些诧异，这正是我需要提振大家的地方。但是，也可以看出，摆在我面前的困难还是很多的。r

t会议最后我做了一下人员工作调整，把孙宏雷又调回富民，我虽然对他的工作能力不太有把握，但考虑他比较熟悉那里，而且我主要还是想给袁文丽安排一个可靠的性伙伴。安排任则民主抓内务，我主要分管营销工作，任则民听见我实实在在地给他安排了工作，脸上的愁容散了一些。我把明年的任务分解和每个人的全年工作方案发放到个人，大家看了有些骚动，主要还是对任务高缺少信心，这在我的预料之内。r

t晚上照例要请大家吃餐饭，好长时间没聚了，大家都很高兴。郭礼仁没想正好坐在了任则民的旁边，任则民一直耷拉着脸，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也许是郭礼仁实在无法忍受任则民的冷战了，喝了两杯啤酒吃了碗饭就跟我打招呼借故离开了，我给吴晓文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送郭礼仁，她假装忸怩了一下还是起身了。郭礼仁一走，任则民还轻松一些，敬了我一杯酒，把过年的话提前都说了，r

t“执信，这次我是真心感谢你，没想到你能放我一马，如有可能，我想做朋友吧，”r

t“老任啊，从我的理解，你所说的这个朋友是个伪命题，朋友与敌人一样，根本不存在什么具体的区别，其实朋友就是征服了的敌人。我们都在企业里做事，不应该总强调这种朋友和敌人这种观念，要向远看，向前看，按规矩出牌，没有了敌人还要朋友干吗？稳当一点做事就可以了，”r

t“以前想法也多，现在总算了解自己了，以后也很难不稳当了，”r

t“有些事儿想开了就好，我是主张给人机会，但我反对机会主义！”r

t“你说的话我懂，我不会浪费你给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再有了，以后你看我的表现吧，”r

t任则民在我耳边表了态，我当然不会幼稚地被他几句话就搞定，只是把他的话当作心态的风向标，还是要继续察其言、观其行，不能给他留下太大的活动空间，对于他这种满脑子吕布思路的人，放手不管就相当于给自己找麻烦，而且有可能是大麻烦。对于任则民，我看中他是因为他能力一般，闹事也闹不出大事，对我来说，利用他的好处远大于风险，培养一个管用的新人也难啊，况且也很难保证新人就靠得住！搞管理还是现实一点好。r

t整个饭局大体上还算和谐，但我还是发现一些反常的现象，潘承志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和窦嘉豪、李若男他们边吃边聊，但他不时地在观察我，敬我酒的时候好象欲言又止的感觉。李若男没有喝酒，她一个人喝着橙汁，总是故意躲避我的目光，我发现她不是地要出去一趟，几次好象要呕的感觉，有些怪怪的。r

t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看时间也比较晚，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给杨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过一会儿回去。出了洗手间的门，我看见李若男在洗手池边上，弯着腰，好象要呕吐。等她直起腰，我关切地问：r

t“若男，你怎么了？”r

t“没什么，好象吃了什么脏东西，已经好了，”李若男略显慌张地说，r

t“哦，没事就好，实在不舒服我就让人带你去医院看看，”r

t“没那么严重，杨菱姐还好吗？听说你们要结婚了，”r

t没想李若男突然向我问起了杨菱，我很诧异，猜想一定是窦嘉豪向他说出了实情，我有些恼火，都叮嘱他不要讲，他还是泄露给李若男了！到如今我只能讲实话了，r

t“她还好，春节后准备结婚。若男，我，”r

t我正措辞准备向她解释一下，还没等我讲下去，李若男打断我说：r

t“祝福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李若男有些激动地说，“我已经离职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工作，明天我就不是美德电器的员工了，其实现在我已经不是了！”r

t“你离职了！我怎么不知道？谁批准的？”r

t“月初我就向任经理交了辞职申请，他和人力资源都批准了，我也要回去结婚了，”r

t“你也要结婚？和谁啊？”r

t“大学同学，谈了好几年了，不想再拖下去了，结束长跑，向你学习，”李若男笑着说，但她那个笑简直太牵强了，我不忍心看。她接着说，“要走了，我想看看杨菱姐，你允许吗？”r

t“好吧，明天，”我迟疑着说，真的想不出原因来拒绝她，r

t“那好，新的一年！”r

t杨菱说完就回到了酒桌，我兀自站在洗手间门口发呆，脑袋里空白一片，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又好象有很多事儿需要马上办，手足无措。我略有恍惚地回到酒桌，杨菱正在和窦嘉豪嬉笑着，旁边还有人起哄。我一见窦嘉豪，心里马上有怒火升起，就是他自作主张告诉了李若男关于我和杨菱的事情！我借着干杯的机会把他叫出门外，没等他说话我就一阵埋怨，窦嘉豪等我说完了，才慢慢地说：r

t“你再怎么埋怨我，我也必须把这件事儿告诉若男，我不想你再犯过去的错误了。如果若男不知道杨菱回来，那以后的麻烦不是更大，难道你要第二次失去杨菱，那将真的就是永远失去了！而且，这事儿怎么能瞒着若男呢？对她也不公平啊，你没有任何理由伤害她！”r

t“已经伤害了！她月初就申请离职了，已经批复，明天她就走！”r

t“你们？老大，你这件事情做得太不对了！”r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现在已经是晚了，或许这还算是一个好的结局呢！”我象是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