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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好人与坏人是伪命题,人是不存在好坏之分的,只是处理事物的方法不同而已。r

t刘伯夷离开没几天,郭礼仁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郑州开会,我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也没具体问什么,答应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很清楚,自己复职了!回家跟杨菱一说,她还让我开车去,我说:r

t“以后我再也不开你的车了!”r

t杨菱莫名其妙,我继续故弄玄虚,没跟她解释就出发了。r

t到了分公司我很低调,没象从前那样各个部门转,径直去找郭礼仁了。郭礼仁正和下边人开会,见我来了就中断会议,带我到他自己的办公室,这次他态度和善,不同上次。坐下之后,郭礼仁恳切地说:r

t“执信啊,有好消息,总部人力资源和法务中心下了通知,对你的停职调查正式结束,这是刚发过来的文件,你可以看一下,”r

t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通知,经人力资源和法务中心研究决定,结束对原河南分公司NY区域经理冯执信先生的停职调查,即日执行。后面落款盖着人力资源中心和法务中心的红章。我把这张纸的正反两面都看了,没发现其他的文字,我疑惑地问:r

t“这么简单,怎么没有写明调查结果呢?我到底有没有贪污,还有怎么样处理什么的,”r

t“这个通知只是告诉分公司和你个人,对你停职调查结束了,至于调查结果是什么,那要等他们对调查材料进行系统评估之后才能定性。程序是这样,”r

t“那我这算有问题还是没问题?以后怎么办?”r

t“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起码我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那就要问刘总了,他在,你可以找他,”r

t我心里这个气啊,这群官僚王八蛋!明明找不出我的毛病,还跟我玩猜谜语。我叹了口气,做出心平气和的样子,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了。郭礼仁看着我说:r

t“执信,我也替你着急啊,但总部那些人不好对付,要不是我一直在追这件事儿,他们说不定要压到什么时候。大家毕竟是多年同事,我能帮你都尽量帮,这个事情我继续跟他们交涉,早点给你结论,”r

t“郭总,谢谢您,您在这个位置上也是身不由几,我理解。毕竟我以前有很多事情做得有些唐突、过火,经过了这件事情我也想通了,老实点儿就没那么多祸害上身了,以后郭总您多指正,”r

t“唉,这种心态就对了,事情都是可大可小,关键是看你的处理思路。没关系,我会帮你,”r

t郭礼仁一副大善人的嘴脸,撇清了自己与这件事的干系,还不忘吓唬我:以后他还能左右调查结果!不过总体上他处于防守的态势,不再咄咄逼人,这说明已经有人给我撑腰了,他求和不求战。我顺水推舟吧,和平是宝贵的,来之不易,要珍惜。我与郭礼仁告辞,去找刘伯夷。r

t在走廊里,我老远看见高晓柏迎面走了过来,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脑袋里极速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是不搭理他就这样走过去还是打个招呼,打招呼他不理我,我岂不是自损颜面?但是不搭理他显得我气量狭小,而且可以认为是一种宣战行为,使不得。我脚步如常,与高晓柏到了一定距离的时候,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首先打了招呼:r

t“高经理,你还好吧?好长时间不见啊!”r

t“诶,冯经理,还是老样子吗!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吧?”r

t“哪那么容易啊,只是告一段落,还有下半场呢,硬着头皮过吧,”r

t“那就好,咱们美德的事情都是这样,你忙吧,有时间电话聊聊。”r

t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从容自然,都是一副心无芥蒂的神态,其实都已经决定进行持久战了。刘伯夷办公室门开着,他刚好看见了刚刚的一幕,在里面叫了我一声,我就直接进来,刘伯夷说:r

t“这就对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一年你的确有进步啊!刚刚郭副总跟你谈过了吧?”r

t“给我下了个通知,说停职调查结束了,我一直也没弄懂这个结束是什么意思,来问您,”r

t“呵呵,”刘伯夷一笑,“结束就是和原来一样吗,你还是NY区域经理,”r

t“那任则民呢?”r

t“我想听听你的意见,”r

t“那就让他留下继续做副经理吧,明年任务肯定不轻,我可能忙不过来。老任经过这一年的锻炼,有些东西也熟悉了,而且,他毕竟是老员工了,到处跑不生活上不方便,”r

t“我刚刚的话说得不准确,”刘伯夷笑眯眯地说。“执信,这一年你不止是进步,而是进步惊人啊。你能这样对待自己曾经的敌人这很了不起,厚德载物、雅量容人!”r

t“我也没那么大度,只不过,熟悉的敌人比陌生的敌人要好一些!”我一笑,接着说,“有老任在方便我听取不同的意见,在管理上,意见过于统一不见得是件好事,很难保证不会头脑发热,”r

t“好啊,既然你已经深思熟虑,那我同意你的意见,任则民就在你那里做副手。还有一件事儿,关于你那里明年的考核指标,你有没有考虑过啊?”r

t“九千五百万!”r

t“军中无戏言啊,你清楚NY区域今年的销量吗?”r

t“不会超过六千万,”r

t“那你有把握把业绩提高百分之六十?”r

t“试试看吧,上半年四千五百万,下半年五千万。”r

t“如果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那将创造一个奇迹啊!不过,我还是把我的底线告诉你,八千万!”刘伯夷用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一个“八”字,“其余的你自由发挥吧,”r

t这样当然好,这是刘伯夷体恤我,把任务降下来。我隐约感到刘伯夷对我今年的境遇心存愧疚,但他不便表达而已,领导能这样想,我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刘伯夷走到自己的办公台边,拿了些材料过来,r

t“这是你的《抵押申请》,退给你。这是你的四十万抵押金,这十五万是你补发的工资,车在库里,”r

t“感谢领导的救命之恩!不过这车一年没动,不知道还能不能开?”r

t“奥迪又不是奥拓!”刘伯夷再次走到办公台那儿,从抽屉里拿出张支出单,写了几个字,交给我,“等会儿到财务领一万块钱,把车保养一下,把今年的活儿干好吧!我晚上有应酬,就不请你吃饭了。”r

t我把单据放好,跟刘伯夷告别,刘伯夷一直把我送出办公室,我真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果然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刘胖子!”r

t我到财务领了一万块钱出来,找到分公司的仓库,把车弄了出来,开到4S店做保养。保养车的工夫,我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都是问候我的,看来消息传得很快啊。推广经理史雍、售后周毓生,还有好几个熟人非要我请客,和这些人有一年没聚了,正好交流一下,我又打车赶回分公司,已经下班了,这些人都在门口等我,我一露面他们就称兄道弟,热闹得很。大家准备出发开饭去了,我看见郭礼仁从公司里出来,急忙下了车迎上去,邀请他一同赴饭局,郭礼仁蛮高兴欣然接受。r

t这些鸟人,小场面还不入法眼呢,借着高兴劲儿硬把我拉到一个高档餐厅,准备海吃我一顿,真拿他们没办法。席间大家对我奉承有加,我心想:“一年都不搭理我,我刚复出又来捧我,世道炎凉、人情冷暖可见一斑,”我暗中感慨,表面上与这些人谈笑风生,其实心生厌倦,话说得再好听都感觉不到真诚的意味。席间,我与郭礼仁沟通得比较多,想尽量淡化原来的阴影。以前收拾我的时候他首当其冲,一心要弄死我,竟然没成功,现在我咸鱼翻生了,有了刘伯夷的肯定,郭礼仁难奈我何,形势上处于防守的状态,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再和他斗了,大家都疲于恋战,干脆就结束敌对,避免他对我的怨恨继续发酵,最少要冻结下来。这次我对他表现得尤其诚恳,恭敬有加,效果还不错。r

t吃罢了饭,我去买单,一看帐单,一万八千多快!我有点心疼,俺是无产阶级家庭出身,对奢侈浪费有天生的抵触情绪,况且还是浪费在这些鸟人的身上!这时郭礼仁走了过来,把我掏钱的手按下,r

t“我来,人力资源请你吃饭,”说着利落地刷了卡,然后很风度拉着我往外走,“执信,过两天我过去主持交接,你先安排一下,你的复职通知已经下发了,有问题吧?”r

t“没有问题了。郭总,这一年我想明白了,自己以前的思路欠妥,很张狂,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好在我没有那么不识时务,知错就改,咱们来日方长,多联络,”r

t“好啊,执信,其实我很看好你,此一时彼一时,把过去画一个句号,咱们都一起向前看。”r

t我们边走边聊,然后真诚握手告别,就象敌对双方的代表签署了停战协议后的样子,其实,我和郭礼仁关系正常化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和解是大势所趋,所以都走出了这一步。r

t史雍和周毓生等人喝了不少五粮液,此时酒力发作,非要拉我去HAPPY,我被他们弄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把我弄到一个KTV,开了一个包房准备继续喝酒。周毓生一副浪荡的样子,进门就横着坐在沙发上,把脚放在茶几上,双手比比划划,大声吆喝着侍应生,r

t“快去,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过来排队、站好!”r

t不一会儿,包房的门一开,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一字排开,站在了我们面前,身上都带着号牌,就象等待出售的活鸡。周毓生抢先跳起来一把拉过一个坐在他腿上,其他人也都找了自己看中的。我本来对这种行为心存厌恶,但同事们在一起,我不能显得格格不入,也选一个吧。这些女孩子打扮得都差不多,穿着清凉,尽量展示着自己的卖点,由于化的妆过浓,加之包房里灯光昏暗,她们的具体长相其实看不清,此时都以撩人的动作吸引着客人。我忽然发现有一个女孩子好象故意在躲避,我仔细一看觉得她有些面熟,想起来了,竟然是汤小惟!我站起身把她从人肉里拉了出来。汤小惟见我认出了她就不在躲闪,很职业地挎着我的胳膊坐下,小声地叫了声“冯大哥”。按理汤小惟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的,她本身就是性工作者,从NY跑到郑州来做也只是换了个工作地点而已,干她们这行的,也经常窜来窜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到汤小惟我心里很是压抑,或者是生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在她耳边说:r

t“一会儿我带你出台,”r

t汤小惟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我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来到这里就要与大家同乐,这毕竟是一场公关活动。我与史雍、周毓生吆五喝六嘶吼、猜拳、喝酒、调戏女人,一直折腾到深夜,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才结束。我晃晃荡荡地走到前台去买单,史雍抢先一步走过去,拉我的手,r

t“执信,今天是庆祝你复出,我们市场部请你,我来,兄弟,以后多多照顾啊!”r

t一边嬉笑着搭着我的肩膀。他本来是个木讷少言的人,今天多喝了几杯,话有些多了,其实我对史雍印象蛮好,有一些神交。周毓生从后面冲上来,也要买单,他怀里还抱着个女人,摇摇欲坠、歪歪斜斜,与史雍争抢了一番。我感慨,真是今非昔比啊,一朝得志,叫春都有人买单!我带着汤小惟准备出去开房,周毓生从身后叫我,紧赶几步追上我,搭着我的肩膀说:r

t“房开好了,跟我走,就在路对面,你这个好不错,”他一指汤小惟,“尽兴啊!”r

t我对他说不出的厌恶,但现在气氛融洽,我不能大煞风景,违心跟他开玩笑套近乎说,r

t“老周,你这个也不错,喝这么多设备还能行不?”r

t“小看我?最近压抑就靠这个散心了!”r

t“哦,我听说了,有人告你黑状,怎么样?没太大问题吧,”r

t“跟你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没停职,接受调查呢。我什么都知道,都是任则民这个王八蛋在搞鬼,他早就想干掉我,记我的黑账,我饶不了他,兄弟,以后你要替我多加照顾啊,”r

t“没问题,我们有同感,再说他在我那做事,照顾他方便!不过他的后台也很硬实啊,”r

t“郭总吗,如果不是老郭挺他,我早就收拾他了!还能留他到现在?”r

t周毓生极尽贬低任则民之能事,把任则民说得一文不值,其实他们还不是一丘之貉!不久前还都在争抢我的位置,结果反目成仇,开始互相咬,两败俱伤了又在拉拢我,真的让人鄙视!这种人是标准的真小人,没有任何廉耻心。没办法,现在我需要团结大多数,鸡鸣狗盗之徒也要顺着,至少不能让他们成为我的敌人。我拣周毓生爱听的话一路聊着,来到了宾馆,刚要准备开房,周毓生一摆手,示意我不必,原来他的手下已经开好了房,在前台取了门禁就各自进房间了。r

t我坐在沙发上,汤小惟帮我脱了上衣、鞋子,把拖鞋拿了过来,还给我倒了杯水喝,把电视给我打开,调到新闻台,然后自己匆匆忙忙跑进洗手间卸妆,我听见哗哗的水声。好一会儿她穿着睡袍出来了,把自己的衣服用宾馆的塑料袋装上放在了一边,然后过来给我脱裤子。我止住了她,自己开始脱,汤小惟有些小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样子楚楚可怜。我看了她一眼说;r

t“你怎么跑郑州来了?”r

t“我,我弟弟在郑州读大学,需要照顾,而且,快一年都没见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r

t“我今年出了点事情,没在NY,现在好了。你弟弟读大学还需要你照顾啊?”r

t“他现在学业忙,还要到湖南参加什么选秀,所以很需要钱,”r

t“什么!参加选秀!那还能读好书吗?哪有好人痴迷那些东西的,那都是脑残的人参加的!”r

t“不是吧,他说大学生都参加,是一种民主,”r

t“胡说!参加选秀就民主了,说轻了操作选秀的人是打着民主的幌子收敛钱财,搞政治传销,说严重了他们居心叵测,对于他们那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专政!”r

t我气愤地说着,汤小惟满头雾水,傻呆呆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这些有点离题太远,劝汤小惟说:r

t“别让你弟弟参加这些东西了,浪费钱财,你赚钱容易吗,靠这个?赶紧找个其他的事情做,你现在这样,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

t“我也想,可其他工作没有这个赚得多,我弟弟一个月要一万多块钱,”r

t“什么!一个月要花一万多块钱,你弟弟读什么学校?”r

t“东方文化学院,名气很大的!这两年已经花了五十多万了,”汤小惟嘟哝着说,r

t我心想,太可笑了,哪有这么个学校啊!有也肯定是个野鸡大学,这种学校还能教育出好人来?我心里气愤已极,有些埋怨汤小惟,有句比较世故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真是这样,汤小惟太糊涂了,怎么能这么骄惯自己的弟弟?我很想责怪她,但看见汤小惟单纯、可怜的样子,我的话说不出口,再说,即使说出口,她也很难领会认同,还是少说一句吧。我长长叹了口气。r

t我洗了澡出来,汤小惟已经躺在了被子里,露出头来看着我,睡衣扔在一边。我上了另外一张床,她不解地看着我,忍不住问我怎么了。我尽量温柔地说:r

t“我要结婚了,你自己睡吧,很晚了,”r

t汤小惟答应了一声,然后把睡衣拉到被子里穿上。我看了看她,身体瘦弱,由于常年昼伏夜出,见不到阳光,肤色惨白。她的长发遮住了脸,但我还是发现她哭了,泪水流到了被子上。我感性地说:r

t“别哭了,睡觉吧,”r

t“我是高兴的,冯大哥,你这么好的人终于结婚了,祝你幸福!我好羡慕嫂子啊,”r

t她的泪水象珠子一样落下来,这可怜的女孩内心充满了失望,她一直都把我幻想成她未来的依靠,而这唯一的肥皂泡也破灭了!我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话,只有劝她睡去,她一直乖乖答应着,最后钻进被子。我的心里有一种无法表述的感觉,堵在那里,很难受,我只求自己赶快睡去。r

t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口渴醒了,打开灯却发现汤小惟就伏在我的床头睡着了,身体跪在我床前的地上,只穿着睡衣,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她就这样看着我。我看见汤小惟眼角留着泪水的痕迹,床单上还是湿湿的,不知道她默默地哭了多久。这么冷的天,屋子里虽然开着空调,也不那么温暖,她会冻出病来的,我急忙悄悄下了床,把她抱起来,放到我的被子里。她醒了,叫了声“冯大哥”,我发现她身体很凉,就紧紧抱着她,她很高兴,双臂环着我的腰,脸上很陶醉。r

t我感觉汤小惟很瘦弱,比一年前还要瘦,让人心生怜悯。过了一会儿,她褪去自己的睡衣,又解开我的睡衣,赤着身缠着我,我没有办法拒绝,她喜欢就让她抱个够吧,这可怜的女孩子很久也没被人怜惜过。我想起了杨菱,心里默念着抱歉,“我亲爱老婆,你一定要理解我,我爱你!”r

t汤小惟象只猫一样,在我的怀里蠕动着,身体暖暖的,她显然是动情了,不停地轻吻我的身体,我产生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吻了她一下,她马上热烈地吻上了我的嘴唇,那么主动,那么痴情,甚至开始轻微地呻吟。我不能拒绝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暂时忘记了一切。r

t汤小惟压抑了很久,很难想象她瘦弱的身体蕴涵那么大的能量,她甚至有些癫狂,激烈地晃动着身体,表情因为激动而扭曲,她把对我的爱用性的形式尽情释放出来。r

t做了几次,她有些气喘吁吁了,但她好象还是很有热情,我对她说:r

t“要么休息一下吧,你好象很累了,是不是身体不好啊,我看你很虚弱,”r

t“我身体还好啊,偶尔咳嗽,经常检查身体,妇科还有HIV,你别怕,”r

t“你误会了,我不是怕,我只是感觉你比原来还瘦,”r

t汤小惟一笑,搂着我说:r

t“我苦命,吃什么也不长肉,以后我会多吃点。”r

t我觉得谈话内容有些沉闷,所以就找了个轻松的话题,我说:r

t“哎,小汤,最近在读什么书?”r

t“《长恨歌》,草草看了一遍,就不想再看了,现在没有什么书可看,”r

t“这本好看吗?”r

t“写得很造作,臆想的成分比较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写这本书?”r

t“自娱自乐呗!”r

t上午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汤小惟的胸部附近有淤青,胳膊和腿上也有一块、一块的,象是殴打造成的。我问她怎么弄的,起初她不说,后来我一再追问,她才讲出来:r

t“前几天有个年纪大的男人带我包夜,他做爱之后还让我做那些事儿,我不愿意,他就折磨我,”r

t我一听就明白了,她是遇到变态的了,这年头变态的人不少,很多人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看着人模狗样,其实禽兽不如,什么下三烂的事情都做得出,女人遇见他们就倒霉了。我劝汤小惟:r

t“小汤,尽快改行吧,这个不是长久之计。把我这个电话号码记住,以后有急事儿叫我,我会帮你!”r

t“那你老婆会不会?我怕你不方便,”r

t“没关系,她是好人,尽管找我,”r

t我把身上的现金都找出来,有一万多都给了汤小惟,她不肯收,我强塞给她,然后带她出去吃早饭。到了街上,我又取了两万块出来,留下一万,剩下的一万又给了她。她白天没什么事儿就陪我去取车,看我换了新车她高兴得很,我带她兜了一圈。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听口气是她弟弟。我正想见识一下她这个弟弟,就开车到了那所东方文化学院。我一看这个学校当时就泄了气,果然不出我所料,标准的野鸡大学,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孤零零几栋房子,除了一栋教学楼之外就是宿舍、草坪,这地方也叫大学!r

t在学校门口,汤小惟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过来,矮矮的个子,刀削一样的脸,满头的金色长发,都看不到眼睛,身上穿的衣服也分不清男女。他看见汤小惟坐在车上,也开门上了后座,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声音尖利,好象给皇帝领路的那种人似的,r

t“嗨,我是小四,你好,”r

t我差点要吐,勉强点点头。他和汤小惟在一起不象姐弟却象姐妹,唧唧喳喳地说着,大概的意思是说自己要去看演唱会缺钱,汤小惟把刚刚我给她的一万块给了他弟弟,这厮竟然嫌少,还埋怨他姐姐,汤小惟只好又拿出些钱来,最后这厮说了句:r

t“我还要去做头发,你再给我一千块,”r

t说着一把将汤小惟手里的钱拿过去,下车扬长而去。我很想下车把钱抢回来再踹他几脚,但我忍住了,这货哪里是人啊?不如禽兽!自己姐姐坐台,被老头子蹂躏赚的几个钱,他做个头发就要一千块,还要去看演唱会追星,就他这种鸟人都应该送到黑砖窑锻炼几个月,要么他永远不知道钱是怎么赚的!汤小惟赚的几个钱都填到她弟弟这个无底洞里面去了,我都后悔给她两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