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

我们看似隐秘的生活，其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tr

t没过多久，任则民的调动通知与吴晓文的任命通知就同时下来了。我看到任则民接到通知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光浮现，不过被他油亮的头发挡住了。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怜悯的念头，人要离开工作十来年的地方的确是有些伤感。我叫进来吴晓文，让她以办事处的名义搞一个简单的欢送会，把任则民经常接触的代理商、合作伙伴、熟人、同事都叫来，摆几桌，热闹一下。r

t“你新官上任，也借这个机会和任则民沟通一下关系，毕竟售后的情况他了解得比较透。就明天吧，正好星期天，大家都有时间。我就不过去了，明天还有事儿，你和潘承志主持一下。”r

t“你不去是不是显得小气了点？那样矛盾就公开化了，”r

t“你替我解释一下。其实我是希望明天老任心情能够好一点，大家做了这么久同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故去了，斗争的前提是存在利益冲突，没有利益冲突也就没有斗争，我不是那种为了斗争而斗争的人。上次老任有个五千多的公关费用，你一会儿拿过来我签了字，给他报掉。哦，还有，我送你个小礼物，祝贺你升职！”r

t我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只钢笔。选这个礼物我颇费了不少心思，我没有选择首饰之类，那些只能代表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吴晓文略微一笑，接了过去，r

t“这礼物很传统啊，不象是男人送给女人的东西，”r

t“的确，这是个办公室礼物，所以我也在办公室送给你。晓文，我很佩服、欣赏你的能力，我觉得你能走得更远，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r

t“别客气，太正式了会把我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的。”r

t星期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到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东西，放到车里。然后穿上运动装，带上背包、登山杖和一本书，把手机放到家里，开车向城外山里进发。在三路公交车终点站我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一辆三路公交车开来，张蓝从里面下来。这不是巧合，是我昨天和她约好的到这里汇合，然后一同去爬山。为了身心健康，我需要锻炼，本来她嫌累不想去爬山，要去我家，我说那就会更累。其实我不想让她今天去我家，一是担心今天开欢送会的人多，会有人到家里拜访我。还有是怕吴晓文会过去。不知道怎么了，我近来不想见到她。r

t车转眼钻进山里，远离了喧嚣的城市。我感觉轻松很多，好象一个演员走下舞台的刹那，我本来就是一个蹩脚的演员，舞台给了我太多的压力。穿过了一个很小的村庄，我在一个山间的水塘边停了车。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再向上就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我把车停好，背上背包，准备进行一次洗涤心灵之旅。张蓝面有难色，见我跃跃欲试的劲头颇有些不解：r

t“真要登山啊？”r

t“当然，除了做爱，我们就不能做别的？”r

t“不是，我以为，到山里农家乐之类吃东西，然后和以前一样……”r

t张蓝显然有些失望，踌躇着望着山顶。我突然发觉，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食色二欲是她们最大的需求，精神层面的东西她们其实根本不关心。我也因此怅然，如果真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谈恋爱呢？或者爱情根本就是小众的东西。r

t“走吧！”我说，“是和以前一样，等会儿你就知道了！”r

t这种直接的性暗示的确有效果，我劝告自己，不要把物质的东西都上升到精神层面，起码不应该是所有的。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只有物质关系也不见得就是不尊重。尤其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除了性以外，她们能够引起兴趣的东西已经不多了！r

t走了不到一千米，张蓝就叫苦不迭了。我把登山杖给她，她还是不愿意继续前行。看来我和她之间的共同爱好果然是有限的，至少像一同登山这种我自认为高尚的事情不适合我们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人，在一个卑鄙的地方做了卑鄙的事，但到了一个高尚的地方就要把以前的卑鄙高尚化，真是异想天开啊！知错就改，我于是大声对张蓝说：r

t“我们野合吧！”r

t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大声音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地底气十足，说出来之后十分畅快，就象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对着观众说：节目开始了！没有人的地方也就没有了道德的约束，人和动物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会说话而已，动物就应该做动物该做的事情！张蓝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表情夸张，张大嘴巴。等她意识到四周的境况之后才转惊为喜，用登山杖敲我。我拉她到了竹林里，竹林阴翳蔽日、寂静无声，她略带疑虑地四周观望，r

t“这里会有人看见不？”r

t“哪有人？有人怕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你啊？”r

t“有蛇不？”r

t“有，说不定还有大熊猫呢！”r

t张蓝把太阳帽和太阳镜从包里找出来带上，我看她觉得十分好笑。最经典的是她还一本正经地让我也带上太阳镜，我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偷情的行家里手！r

t其实野合与其他方式的合也没有太大区别，除了能体验一下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之外，了无新意。做爱这种运动本身也不可能在我和张蓝的努力下得到发展，从技术上讲日本人一直领先于于世界，从体力上说，黑人兄弟早就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和她只是本着娱乐的精神，尽量发挥出了身体和技术上的特点，做到了发泄第一、友谊第二、重在参与而已！r

t我和张蓝互相搀扶着走下山。唉，人家上山都是为了修身养性，我们上了次山不但没修身，还破身；不但没养性，还乱性！看来，像我这样的人不死绝了，和谐社会是很难建设成功的了！r

t我们在车里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一边吃一边笑出声来。张蓝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啤酒不解地看着我。我看了她的样子更觉得好笑，干脆放声大笑，r

t“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疯疯癫癫！”r

t“蓝姐，我发现和谐社会了！我发现如何建设和谐社会了！”r

t“那好，赶紧给中央打个电话，问问还缺人不？别浪费人才啊！”r

t“蓝姐，你也挺幽默的吗？”r

t张蓝也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手里的鸡骨头甩向我，我一躲，顺势搂住她狂吻，并把手里的食物丢到车外，在她身上乱摸一通，然后去脱她的裤子，r

t“还来啊？”张蓝故做矜持地说，r

t“野合之后下个项目是车震，让你一次爱个够！”r

t车震也显然对她很有吸引力，她的假意推脱没有坚持几句，我们的战斗就又开始了。这时，有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吵嚷着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后面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大概是旁边村里的，他们显然看见了我们的车，而且对车的晃动很觉得奇怪，都在不远处向车里看。一会儿，老太婆也看见我们车，并且也大致看到了我们。她开始驱赶着孩子们，让这些孩子赶紧走开，并且大声骂着什么，我听不清也知道是在骂我们。我停止战斗一边穿裤子一边探出头去，张蓝吓得半死，缩在那里不敢动。我不慌不忙下了车，然后启动车子，在一片咒骂声中，我们落荒而逃。r

t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开门发现地上有一个纸条。打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我来感谢你送我的钢笔，顺便想送你个不是办公室礼物的礼物。”我知道是吴晓文，把纸条揉烂丢进了垃圾桶。打开手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吴晓文打了两次，苏伯电器的经理王中庸两次，其他的不是很重要。我想了想，吴晓文的电话明天再说，先给王中庸回拨过去，r

t“王总，找我干吗？嫖娼我可不去啊！”r

t“哎呀，我的冯大经理啊，你可算回了话，我还检讨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理我了？”r

t“人做亏心事太多就是不行，别人不回电话都心慌！”r

t“行了，算我欠你的。上次说那个事情考虑怎么样了？”r

t“还用考虑吗，继续跟你学习呗，”r

t“好，孺子可教也！我安排你和移动公司一个领导见个面，熟悉熟悉，看能不能做点买卖，明天中午吧，本来我想今天晚上来的，现在太晚了。”r

t“好啊，明天中午你请客！别弄个拖儿来忽悠我啊，有点技术含量！”r

t“这哪是生意人说的话？给你办事还得我请客，行，我的冯大经理，您有性格，说好了，就这样。”r

t这厮说话向来真真假假，让人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还是要小心应对，反正我是相信一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区别只是选择使用现金还是刷卡或者挨揍！但不管怎样，我这个人午餐还是必须要吃的。王中庸挂了电话，我也没想出什么头绪，见招拆招吧，我就想看看他是怎样设的局。r

t夜深了，脑袋也需要休息了。我很认真地洗了个澡，一天的折腾的确让人疲惫不堪，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有些委顿。唉，细想起来，人活着还真是没什么意思，也就是一部分器官工作，一部分器官娱乐，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索然无味，实际上生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得到。这是唯物主义者的悲哀，所有现实的东西归根结底都是冷漠而且残酷的，所以唯物主义者是寂寞的、孤独的。我要唯心一些了，爱情是我所必须的，起码和性是同等重要的。r

t我的爱情在虚拟世界，感情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以什么形式存在无所谓。我的爱情早就在那里等我了，我一上线就看见随风而去的头像傻呆呆地亮着，接着开始跳动，r

t随风而去：整天见不到人，跑哪里取乐？r

t儿童不宜：没什么乐可取，出去爬山、锻炼身体了，想我了！r

t随风而去：有点，就一点点，很少的一点点，少得不能再少了，可以忽略不计！！r

t儿童不宜：有总比没有强，有那么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想念我就很满足了，那就说明你的心不是空的。r

t随风而去：那你的心也不是空的了，r

t儿童不宜：空也不空，装的都是透明的东西，有是有，但不是很清晰，我猜你也是这样，r

t随风而去：不是的，我不是你那种感觉，你也许是感觉我太模糊了，r

t儿童不宜：你还不是一样对我感觉是模糊的。老实回答，做爱的时候会想到我吗？r

t随风而去：……会，r

t我没想到随风而去会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性她向来是遮遮掩掩的，这说明她是有男朋友的，甚至是有老公的，我有些怅然。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我自己还不是一样，如果她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想了想，做爱时好像没有想到别人，也没什么人好想的。r

t星期一早晨上班照例开会，因为是月底，要布置下月工作。我首先强调了工作纪律，让窦嘉豪先做了检讨。他做检讨时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想：要给窦嘉豪找个女朋友了，这么帅的小伙子连性生活都成了问题，说不过去的！而且大部分业务人员也或多或少都存在这个问题，生活不稳定，找不到女朋友。都这么年轻，如果在性的方面得不到合理宣泄，思想上也很难稳定，躁动，情绪容易失控，这肯定会影响工作的，要想办法解决。窦嘉豪检讨后，我接着说：r

t“小窦这件事情我也应该检讨一下，我这个领导当得不好，一直以来与大家的沟通都仅限于工作，生活层面的东西很少关心，管理思路过于功利化，除了工作的衔接以外，我们这个团队彼此之间其实是疏离的，也是冷漠的。所以在这里我给大家道个谦，我从不认为象我们这样的团队只是企业赚钱的工具，我们也不是没有生命的零件，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今天我和大家做个交代，以后大家无论有任何问题，无论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可以跟我说说，不要以为有些事情说了也白说，解决不了，不见得，我最少可以提供个建议，有些事儿我也经过了，办法我还是有一点。”r

t以前我开会时，套话也比较多，大家也就假装听听，关键的东西记记而已。今天我是有感而发，说的是真心话，大家也听得出，所以都静静地听着，真的东西总是有感染力。r

t“最近分公司领导给我们区域提出了一个要求，全年的销售业绩要提升百分之三十以上，上半年我们只增长了不到百分之十五，如果全年达到增长百分之三十，那下半年要增长百分之四十以上了，这个压力的确不小，但我们还是要想一切办法完成这个任务。下半年，现有渠道要保证增长百分之二十左右，另外就要开发新渠道再增长百分之二十以上，最主要的是团购渠道……”r

t“因为晓文高升了，所以我们这里还要招聘一个文员，还是吴晓文、杨菱来负责这个事情，最好还是要女文员吧，我们这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窦嘉豪你配合一下她们俩，要招精品的，不要极品的！”r

t吴晓文、潘承志也分别安排了售后、市场的事情。吴晓文让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安排的售后事情正是目前急需解决的，一些方案很有可操作性，我叹服她进入角色的速度，此子原非池中之物啊！潘承志却看起来情况不大好，神情倦殆，工作安排很草率，有种敷衍了事的感觉。会后我找他谈了谈，他什么也不说，顾左右而言他。本来我还要继续和他聊聊，王中庸找上门来。r

t这厮依旧一股流气，晃晃荡荡进了我办公室沙发上一坐，不开口先点燃一只烟。我示意潘承志出去，杨菱泡了茶过来，他们交错的过程没有什么互动，我感觉她和潘承志之间应该是出了问题，不过来不及细问。我关了门，坐在了王中庸旁边的沙发上，瞄了他一眼，r

t“怎么了王总，兴致不高啊！好象是谁从你借了大米然后还你玉米面的感觉！”r

t“不至于，我在反省啊，为什么做好事也没人信？做好人难啊！”r

t“太容易理解了，做好人不难，难的是一直做坏人突然要做好人！”r

t这厮嵌灭了烟，恼火状起身就走。我哈哈一笑，赶紧拉住他，按到沙发里坐下，倒上绿茶，r

t“施主息怒，恕贫僧无理，庙小见识低！说说吧，王总，指导指导，”r

t“不敢当，互相指导吧。做买卖啊，其实也不用看人，关键是机会，参与进去了，弄得好就赚几个，弄不好就亏几个，都算正常。但机会不是天天都有，到处都有，我提供的就是机会，能不能赚要看自己。”r

t“那是，一半机会、一半造化，这我也懂，但现在做生意不能不小心，我和谁办事都这样，”r

t“可以理解，也够实在。走吧，先见见人，哲学问题先放一放。”r

t我的车跟着他的车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公园的人工湖旁边，这里临水有一家渔人世家饭店，我们把车停在了门口。我看了看，饭店倒也幽雅，但是规模不大，不是很气派。于是对王中庸说：r

t“这地方有点寒酸啊，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就在这里谈那么大的生意？他们国企的那些人场面很大的，怎么能看得起这里？”r

t“是人家指定的，我也觉得有点不够档次，不过以前吃过，是粤菜，还不错。再说人和人不一样，”r

t我们选了一个靠水边的雅间坐下。这里果然别有情趣，窗外就是满塘的荷花，此时正是花季，放眼望去聘聘婷婷、婀娜清雅。王中庸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人来了，我们迎出房间。门口一个穿着移动公司蓝衬衫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王中庸笑着迎上去，这人一边不紧不慢地放好自行车，一边和我们打招呼。王中庸马上给我们介绍：r

t“王经理，您好！冯经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移动公司物流中心经理王民生，这位是美德电器NY区域经理冯执信，认识下，”r

t大家简单寒暄然后进了包间。我简单观察了一下这位移动公司物流中心王民生经理，觉得还是有不少疑点，别的不说，谁都知道移动公司那是有钱的地方，待遇好得很，而这位经理头衔的王民生却自行车代步；还有他年龄也不大，也就是三十多点，在论资排辈的国企，这么年轻混到如此位置不多啊！王中庸一眼看到了我的表情，明白了七、八成，他很自然地用手搭上我的肩膀，略微一用力，我马上反应过来，变换了笑脸，与他交换了名片，三人谈笑甚欢。r

t王中庸把菜单递了过去，王民生接过去没有看就直接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腊肉西兰花、蒸排骨、盐水菜心、清蒸皖鱼，清蒸皖鱼要的是一鱼两味吃法，头尾炖豆腐汤。听了他点的菜我知道他应该对粤菜很熟悉，起码对这里很熟悉，我借机与他攀谈，r

t“王经理对粤菜很有研究啊，这一鱼两味的吃法是广东顺德招牌菜，我们内地人一般不大熟悉，”r

t“哦，我在广州读了六年书，同学广东人居多，入乡随俗吗，就常吃粤菜，怎么样，你们还习惯吗？”r

t“习惯，我也是在广州读书，我们莫不是校友吧？我是华南理工的，”r

t“是吗，算半个校友，我中大的。不过你们华南理工以前经常拿我们中大说事儿，我们要记仇的！”r

t“惭愧、惭愧，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r

t王中庸见机要点酒水，被王民生一句“我们工作时间不能饮酒，你们随意”给阻止了。这种饭局看似轻松，其实大家都在评估对方，摸对方的底细，就像武林人物在动手之前都要对峙一下试探虚实，打与不打、胜算有多大、用什么招式都取决于此刻的评估。经过交谈，我对王民生的印象还不错，起码不敢像第一眼看见那样小视，觉得这个人还是有深度。r

t初次见面就是海阔天空地随便聊聊，大家都没有提生意的事情，这是尽人皆知的江湖规矩，不可能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谈生意，何况是还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半个小时就吃完了饭，坐了一下，王民生就告辞了，又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王中庸看了看我说，r

t“骑自行车的和开奔驰车的一样难对付，小心应对吧，”r

t“就我们这些开捷达、夏丽的好对付些是吧？”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r

t“我没说，”王中庸把车转过来对我说，“我引见的工作到此为止，剩下的你自己搞掂，走了。”r

t我坐在车里，拿出王民生的名片看了看，发现他办公的地点就在公园不远的地方。我开车过去，果然看见移动公司的办公楼。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路过这里，只是没注意罢了。我打114问了移动公司的对外联系电话，然后拨了过去，询问物流中心的联系电话，对方告诉了我一个号码。我在不远处找了个公用电话下车拨那个号码，一会儿就通了，r

t“您好，是移动公司物流中心吗？我要找你们经理，”r

t“找经理，你有什么事情？”r

t“我是麻县公安局的，想了解点情况，你们经理叫什么名字？”r

t“王民生，不过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下午打来吧。”r

t对方冷淡的语调恰好符合移动公司的一贯做派，看来这个王民生还真有可能是移动公司物流中心经理。如果能和移动公司做成生意那就好了，不但可以完成业绩增长百分之三十的任务，说不定我自己还能捞一把，关键是有这么好的事情不？我满心狐疑地回到办事处。r

t办事处乱哄哄一片，十几个陌生人站在大厅里。我没理会，进了自己办公室，杨菱也跟了进来。r

t“经理，外面都是等待面试的人，晓文姐在给他们面试，你有时间就再给他们复试一下吧，”r

t“你们速度够快的，一上午就找这么多人来。把窦嘉豪叫来，我找他。”r

t“好，我让嘉豪进来。这都是在网上找的，现在正是大学毕业的时候，简历很多，我们还初选了呢，”r

t窦嘉豪敲门进来，我让他坐下，半开玩笑地说：r

t“嘉豪，让你参加招聘知道什么原因不？怎么样，有没有感兴趣的？”r

t窦嘉豪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r

t“这合适吗？不靠谱吧？”r

t“怎么不靠谱，一石二鸟！不浪费资源，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放弃任何机会，说不定就有看顺眼的，来来，我面试你在旁边记录、打分，感兴趣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