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潘承志叫来，让他到麻县去一下，找张援朝再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没有进展，就在当地报案。潘承志应允着去了。我脑袋里反复权衡这件事的得失，主要还是查找自己的错误与漏洞。可以肯定的是，刘伯夷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为什么不亲自过问我呢？这事情不小了，最少他也应该骂我一顿才符合思路啊。罢了，还是主动出机，主动认个错。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以诚恳的语调给刘伯夷打电话。r
t“领导，我给你认个错，”r
t刘伯夷语调平缓，不愠不火：r
t“说说情况，你的对策？”r
t“九天了，窦嘉豪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事故，要么他是不会这样失去联络的。前几天已经安排关系去查找，今天再无结果就报案。公司要准备个赔偿方案了。”r
t“好吧，我让郭副总去你那里一下，窦嘉豪的亲属既然过来了，就把赔偿的想法先沟通下。要注意控制负面消息，最主要的你那里要加强团结！”r
t刘伯夷这么平静地和我说事很出乎我的意料，他应该严厉地批评才对，我忍不住问了句：r
t“领导，您怎么不批评我？！”r
t“这事儿是意料之外、你处理的是情理之中，我注意的是错误的性质而不是错误的内容。错的地方你自己已经很清楚，我就不用再重复了。”r
t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几乎流下泪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刘胖子！高层领导高智商、高情商、高技巧，我服了！既然领导给事情定了性，我心里也就塌实多了。我长叹：生活还是美好的！r
t临近中午，我安排吴晓文和杨菱去买点水果之类到宾馆去看望窦嘉豪的妈妈和姐姐，然后带她们吃个饭，杨菱借故推脱，吴晓文就自己去了。吃饭时间，办事处只剩下我和杨菱。本来象我们这些没有家室的光棍、准光棍都是东一顿、西一顿的，以前大家经常噌我，这给了我一个约杨菱的好借口：r
t“一起去吃饭，杨菱，”r
t我平淡地说，她略一迟疑，但还是站起来，和我一起出去。我们的目光没有交集，我故意左顾右盼，她低着头。我开着车转到一个很僻静的地方，这里有个小川菜馆，很不错，我知道杨菱喜欢川菜。从那天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单独和杨菱在一起，并且也是第一次认真注意她的言行举止，感觉既陌生又熟悉。r
t“宫爆鸡丁、手撕包菜、紫菜汤、两碗米饭。”r
t杨菱随意地点了菜。以前大家出去每次都是杨菱点菜，她也很清楚我喜欢吃宫爆鸡丁之类，她每次都是手撕包菜，其实我也喜欢吃手撕包菜，她也喜欢吃宫爆鸡丁。这些菜大家在一起吃得次数多了，就都认同了。我再三措辞，然后尽量轻松地说：r
t“杨菱，你和潘承志还好吧？”r
t“挺好的，还不是老样子，”r
t“那就好，你应该知道，在NY区域，我就潘承志这么个朋友，我要对得起他，但我做得不好，”r
t“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他和我的事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办。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和我的事？为了你和他，所以保证他和我，放弃你和我，对吗？”r
t“差不多，”r
t“太老套了，好象是港片的情节。那你自己怎么办？”r
t“我不是也挺好的吗？不需要什么，”r
t“其实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吴晓文不适合你，真的，”r
t我惊讶于杨菱能说出这句话，说出吴晓文的名字。看来女人真的不象我想象那样的脆弱和简单，即使是杨菱这样我一直以文弱为标签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怎样回应杨菱的话，于是说了事后认为十分愚蠢一句：r
t“我三十岁了，是个正常男人！”r
t下午，郭礼仁来到了办事处。一进门就黑着脸，直奔我办公室。我其实与他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很不适应他这种领导范儿，俺有个比较伟大的地方是很少向恶势力低头，就是低头也要先较量较量。不过，郭礼仁这个人力资源经理毕竟还有个副总的头衔，我还是要让他三分，先听了他五分钟的批评。待他讲完，我没有按照他的思路再来个自我批评，也算反击一下他的嚣张。我不紧不慢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r
t“郭总，窦嘉豪这件事情是个突发事件，不是责任事故。我觉得公司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向窦嘉豪家属交代清楚公司的意见，最坏的结果是发生意外，我们要达成一个初步的协议。第二，您这次来我要提请一个人事变动，NY区域售后主管任则民在我们这个团队里已经是格格不入，长此以往恐怕要影响管理工作的正常进行，我提请公司将他调离，具体情况我会给您一个报告。”r
t郭礼仁没想到我会变被动为主动，提出新想法。他推脱这次来主要还是处理窦嘉豪的事情，其他的放放再说，然后就要求我陪同他去找窦嘉豪妈妈和姐姐谈话。我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安排杨菱陪他去了。r
t下班我约郭礼仁去吃饭，郭礼仁推脱有点累要休息，是啊，我们本来就没有默契，也没什么好谈的，这种饭局有什么意思呢？我只能把他送到宾馆。他下车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想，这厮如果不能摆平，以后乱子更大，毕竟我已经对他说出要弄走任则民，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是明摆着要我好看！可怎样搞掂他呢？直接用钱？就目前我们这种心结，给他钱他也不敢要啊！没办法。我开车回了办事处。我想一个人静静，却看见吴晓文还在，她看见了我的满脸愁容，我随口说：r
t“我不是让你和杨菱去陪窦嘉豪妈妈和姐姐吗？”r
t“杨菱去了，我陪你！正好有这个借口，我和家里说今晚不回去了！走啊，”r
t“去哪？”r
t“去你那里！”r
t一路上我也没说话，到了家附近我照例观察了四周才让吴晓文先上去。等我一进门，她从身后跳到我的背上，紧紧抱着我，吻我的脖子、脸胛。我不是不解风情的人，但脑子里的乱事儿实在太多，加之昨天就已经弹尽粮绝了，此时激素水平上升很慢。我把她横抱过来，搂着她坐在沙发上，她喘着气一边亲着我，一边摸索着我的身体。我还是没什么反应。r
t“怎么了？你怎么不强奸我？没带做案工具啊？”r
t“工具磨损太严重，还在修，”r
t“我看不是硬件问题，是软件没启动。郭礼仁今天收拾你了吧？”r
t“我要求调走任则民，他不同意。”r
t“当然不能同意了，他们是什么关系：郭礼仁以前就是你这个位置，是你前任的前任，和任则民共事多年，交往很深。任则民的家就在NY，听说还开了个家电维修公司，他在NY区域工作这么多年了，资源都在NY，你调他走，不是摔了他的饭碗吗？郭礼仁很清楚任则民的情况，你有什么利益能吸引他下这么大的决定？这个想法你都不应该提！”r
t我真不敢小看吴晓文了，这两天我对她的认识焕然一新，她简直另外一个我啊！无论是欲望还是头脑。如果我是女人，我可能还没有她那种决断的能力。其实我早就后悔提这个想法了，太唐突了，没把握的事情脱口而出，现在收都收不回来了，草率啊，草率！我嘴里念念有词。r
t“知道后悔了吧？你现在只能在郭礼仁那里使用钱开路，把任则民的利益对冲掉，让他当你没说，不过怕是晚了，估计他们已经有过沟通。”r
t“郭礼仁连我的饭都不吃！”r
t“肯定了，他那个人我知道，很黑的，没有默契之前他不会吃你的饭。不过他不见得不收你的钱，估计他会两面通吃，你们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你这次弄不死任则民！r
t“你怎么这么讨厌任则民呢？”r
t“本来不想说，其实任则民这个人也挺好色的，三年前你还没来，他有一次钓我出来，我差点就上了他的当。其实不是上不上床的问题，他那个人太讨厌，我实在欣赏不了，和他上床还不如去死！” r
“还有这事儿，看不出任****有这手腕啊！”r
t“你们男人还不是都一样，我是郭礼仁招聘进来的，他以前也约过我，我没同意。”r
t吴晓文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我忽然心生一计！但马上又自己否决了，因为那想法实在是够卑鄙，即使我没有给自己定位为高尚的人，但我也不能让自己如此卑鄙啊！我看了看她，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吴晓文显然觉察了我的思路变化，她坐直了腰，看着我：r
t“你是不是有了想法？”r
t“没有，别乱想，”r
t“不像是真话，”r
t“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来，战斗！”r
t说着我开始脱衣服，然后抚摩她，她的兴致即刻重燃，我们缠绕在一起。我的脑袋里还是纠缠着刚刚的想法，我尽量压制着，把思想集中到做爱上来，但总是不能全情投入。她依旧疯狂，象蛇一样绕着我的身体，迷离的时刻，她喃喃自语：r
t“不要分神，会影响做爱质量，事情我来搞掂！”r
t性是人类放松的最好手段，我也是人类，我更需要放松，放松的时候就没有必要说那些废话，想那些破事儿了！一个人连做爱都不能放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日！于是我放手耕耘，大气磅礴、挥汗如雨，她放声高歌、急流勇进。我们俩真的很爽，真得都有点假了！许久，她喘着气问我：r
t“你射了吗？”r
t“问这个干吗？你感觉不到吗？”r
t“确认下，太HIGH了，不敢肯定。我要让你先占有我，然后我去给你平事儿！”r
t“什么意思？”r
t“就按你想的那样做，我去搞掂郭礼仁，”r
t“这怎么行！我没这么想，”r
t“别傻了，我愿意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儿。弄走任则民，我来做售后主管，扯平了。”r
t我折服于吴晓文的决断，折服于她此时的每一句话，折服于她的平静。我突然不能确定到底是我占有了她还是她占有了我，或者我从今以后就不用再想占有一个女人了！我脑袋里一团糟，一边开车送她去郭礼仁住的宾馆。她语调平淡地给郭礼仁打了个电话，r
t“郭总，我是吴晓文，请老领导吃个饭，方便吧？我去您房间接您。我知道，房间是我订的。”r
t说完，她头一仰靠在座位上，眼睛看着车顶对我说：r
t“诶，你不说点什么？嘱咐嘱咐我，”r
t“你上去知道怎么做不？”r
t“你见过了！”r
t吴晓文近乎流氓地看了我一眼，没到宾馆门口她就下了车，还回头给了我一个飞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地失落，我判断着这种失落到底是来至于爱还是来至于自私，发现自己竟然弄不清楚了。我等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此时甚至希望吴晓文能够从宾馆跑出来，我好载着她扬长而去……r
t我认为这是一个卑鄙的人最高尚的想象了。r
t等了好久，直到确信吴晓文不会从宾馆出来了我才离开，一路飞车回家。躺在床上，我如何也睡不着，床单散发着吴晓文的味道，甚至还遗存着她的耻毛，空气里还回荡着她的呻吟。我怀疑自己的耳朵里出了毛病，强闭上眼睛睡觉，但又不得不马上睁开，因为我看见她正与人媾和！我腾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一直转到天旋地转。r
t夜已经很深了，孤独开始侵蚀一切，本来还有熟睡可以抗拒它，但我的困倦迟迟不肯现身。我登陆了QQ，给随风而去连发了几个窗口，她都没有动静，看来她也睡着了。我发了最黄的段子给她，然后又发了一个更黄的，还想发，但已经没有什么可发的了。r
t早晨我被电话吵醒了，我一看竟然是窦嘉豪！怒火与激动同时冲到我的头顶，我克制着接听电话。窦嘉豪嗫嚅着说：r
t“经理，我，我要离职，”r
t“你在哪里？怎么十来天联系不到！”r
t“在麻县，我，我发生点意外，一句半句说不清，我对不起你，”r
t“你何止是对不起我！你这电话就是昨天下午打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啊！你现在不是什么离不离职的事儿了，马上打车到办事处！”r
t丢下电话，我的怒火越发燃烧，TNND！早给我电话就不用搭上吴晓文了！我怒不可遏。我的电话又响了，是杨菱：r
t“经理，刚刚我去找窦嘉豪妈妈、姐姐吃早饭，看见她们走了。说是回家，窦嘉豪不用找了。”r
t“不找就不找，她们走就算了，都上班了没有，吴晓文来没来？”r
t“吴姐还没来，那我先把宾馆的房退了，”r
t吴晓文还没上班去！这么投入！亏！我马上拨了郭礼仁的电话，好久才接听。r
t“郭总，冯执信啊，我去接你吧？先去吃早餐，”r
t“要不我一会自己打车过去？你那么忙，”r
t“不用，路难找，我这就过去。”r
t我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梳洗完毕，然后一路飞车到了宾馆附近。停了车，先在一个提款机取了一万现金，然后向郭礼仁的房间冲刺。敲开门，郭礼仁已经穿戴整齐等我，这厮的准备工作明显做过了头，这么热的天还西服领带，我日！想归想，正经事儿还是要办。简单寒暄一下，我进入正题。郭礼仁心情不错，看来吴晓文昨晚的工作进展顺利。r
t“郭总，早晨窦嘉豪给我打了电话，没什么事情，可能是出了点意外，手机也掉了才没联系上，你也知道，他那边就一个人出差，出了事儿的确容易找不到人，”r
t“哦，这样啊，人没什么问题吧？”r
t“人没太大问题，我只是简单问了他一下，过后我仔细问问，给您再汇报一下。他亲属都打发回去了。”r
t“那也好，没出大问题就好，不过你这里日常管理还是要加强一些啊，这件事就是个提醒，还好问题不大，如果真出了大问题，头上的帽子就难了，冯经理。对了，我昨天晚上考虑了一下你说的人事变动问题，觉得还是要尽量按照你的想法来调整NY区域的管理架构，保证团结吗，有利于工作的展开。”r
t吴晓文公关成功了，我却实在高兴不起来。按理，吴晓文本来就是别人老婆，就算恨也轮不到我，我应该是被恨才对。男人把性当作娱乐，难道就不能允许女人把性当作筹码吗？或者性对于男女都既是娱乐又是筹码，输不起筹码就没有娱乐精神了！r
t“郭总，那您是同意任则民调走了？那谁来接他的位置呢？”r
t“老任在这里工作好多年了，也该到其他地方适应、适应吗，也有利于他的职业发展，正好信阳那边缺售后主管，再给他一个区域副经理的位置，也算公司对他工作上的认可。至于谁来接替他目前的位置，我觉得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r
t这厮狡猾得很，明明是自己假公济私，还设计让我先提出来，r
t“我没什么意见，公司从外派过来还是就地提拔都可以，当然最好还是就地提拔。我这内勤人员就属吴晓文工作时间比较长，能力还不错，但不知道她能不能胜任？”r
t“吴晓文？这个人我还了解一些，老员工了，能力的确不错，办事很认真，那就让她做做看，工作吗，谁也不是天生就适合做哪项工作，主要还是看悟性。这么定了，我再和刘总、周毓生经理沟通下。”r
t“好，那也感谢领导对我工作的支持啊！郭总啊，您看窦嘉豪的事情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内部处理一下算了，批评教育是肯定的了。您也好久没来NY了，这次事情处理得比较快，节约下来的时间正好休息、休息，我安排人陪您转转。我也忙，就不陪您了，这点现金您先拿着，省得您到银行提现了！r
t“又是不正规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搞这些，下不为例啊！还有那个吴晓文啊，我要找她谈谈，提拔人要慎重，我来替你把把关，这几天就让她带我转转。”r
t这厮果然虚伪得紧，一边收钱还一边放高调，还不忘安排自己的下半身的事情，真他妈的人渣！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头都磕了，再作了揖也无妨！我神魂颠倒地离开宾馆。r
t到办事处第一眼就看见吴晓文，她也没什么变化，是了，做爱而已，又不是吸毒、打吗啡，死不了人的！我觉得自己的担忧还不如说是自己的自私和嫉妒在作怪，女人也许并不把和某个不认同的男人上个床当作很大的事情，起码不是所有女人都把这事当作大事，而男人恰恰都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重。我把她叫进办公室。她一如往常一样自然、轻松地问：r
t“你累不？要不去休息、休息，”r
t“我知道你是想表示关心我，但你说什么都比这句话强，”r
t她竟然苦笑出来调侃我。我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没水平，哪壶不开提哪壶！r
t“郭礼仁想让你陪他出去转转，你，怎么办？”r
t“我已经答应他了，”r
t“昨天的事儿谢谢你，也要说句对不起！”r
t“别那么夸张，我都不在意，你就也别在意了，男女平等！”r
t我忽然觉得吴晓文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甚至觉得这世界都有些不真实，或者是我的认知欺骗了我吗？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也本来就是这样的，我糊涂了。r
t中午窦嘉豪回来了，面带羞愧之色，进了我的办公室一言不发。我关上门，r
t“说说吧？”r
t“老大，给您填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你，我还是离职算了！”r
t“你总说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你何止对不起我自己啊！现在什么代价都出了，你就要一走了之，你是继续对不起我。我就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
t“真惭愧，我被拘留了！嫖娼被抓！前些天晚上我实在无聊就去叫鸡，没想是个圈套，刚进去就被公安局带走了，要罚款一万。我不想交钱，想关几天出去算了，没想关了半个月，刚开始我不好意思跟您说，后来时间长了里面又不让打电话，就耽误了！”r
t“日！你好糊涂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找个人就把你弄出来，还会闹这么大乱子？你妈和你姐到办事处哭闹，整个河南分公司都知道了！”r
t“我也是后悔，一时糊涂，所以没脸见你了，也没脸面对同事，我辞职算了！”r
t“你辞什么职，事情我已经搞掂了。除了你我也没有人知道原委，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不明白了，嘉豪，你仪表堂堂，怎么说都算帅哥吧，找个女朋友那么难吗？”r
t“唉——这年头，女朋友不是那么好找的，我还是比较尊重爱情。”r
t“尊重爱情也没错，但总不能为了这么个目标就放弃了生活的过程吧？你找个情人、性伙伴也可以啊，难道还必须要谈情说爱啊！两码事吗。这年头，哪还有人相信爱情啊，比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还低啊！人可以有些适当的理想，但一定不要太幼稚！”r
t窦嘉豪满脸的沮丧，我知道他其实是一个自视很高的人，但糟糕的生活境遇让他自己的内心十分纠结，他有很多话要说，但他说不出口，那些话也不可能对别人说出来。r
t说服了窦嘉豪，我心里反而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么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有如此龌龊之举，出发点竟是那么纯洁，即使有一定的虚假成分，也无法掩盖其中的真性情。我得出一个结论：人不要做完美主义者，尤其在涉及自身基本欲望的时候，要随机应变、入土为安！（金岳霖评价陈寅恪语）在性与爱的问题上，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左倾机会主义者！r
t我给刘伯夷电话汇报了窦嘉豪的事情，故意轻描淡写一些情况，希望不要影响窦嘉豪的升职。刘伯夷只说了八个字：情有可原、下不为例。最主要的我是要说任则民的调动问题，这么大的运做如果没有刘伯夷的首肯，我还是心里没底。刘伯夷沉默良久，说：r
t“要团结、不要斗争，团队的稳定性建立起来不容易，不要轻易打破。总体上我不反对你们的想法，但我提醒你要记住舜的工作法啊。”r
t“斗争也是为了团结，不斗争也团结不起来。我会注意方法，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