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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故事


“你怎么跟过来了,别让人看见!”r

t“我是上厕所,你等我一下!”r

t我正尿急得很,进去快速解决了问题,然后匆匆出来。张蓝在水池边假装洗着手,我走到她身后,很猥亵地撞了一下她翘起的屁股,她一抬头,从镜子了看见是我,没做声,但嗔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幽怨地说:r

t“这是什么地方?别喝那么多酒!”r

t说着向外走去。我嬉笑了一下,跟在她身后。酒精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它能够激发性激素的活性,此刻,在我眼里,只有张蓝那丰满的臀部,灵动的腰身,全然不顾四周如鲫的男女。在一个拐角处,有一个小包房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开灯,我知道这是没有生意的房间。我快走一步,一把拉住张蓝,没等她说话就把她拉进这个小包房。她大惊设色,压低声音说:“你疯了,”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夸张地“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出了门,给了门口的侍应生三百块,r

t“兄弟,这是给你的,这房间我就用二十分钟,你知道怎么办了!”r

t这个侍应生有十八九岁,笑嘻嘻地接过钱,刚刚他已经看见我拉张蓝进去,r

t“谢谢大哥,半小时啊,放心吧!”r

t说着替我拉上了门。张蓝肯定是吓坏了,她知道我要做什么,因此想马上从这里逃出去。我的兽性正在膨胀,现在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做爱!我把按在沙发上,在她裙子了摸索,张蓝用力挣扎,想推开我,无奈我的胳膊仅仅捆住了她的手,腿也被我压住动不得,最后她狠狠地咬住我的肩膀,然后停止了挣扎。r

t谁能想到,这次做爱,我们俩竟然同时进入了高潮!r

t我看着张蓝慌慌张张地整理了衣服逃出门去,我慢悠悠走到洗手间,洗了手然后回到包房。其实我有些害怕了,也许是刚刚的剧烈性爱让我体内的酒精快速消融了一些,我恢复到人的状态。我进入包房马上假装醉倒,扑在沙发上不动,眼睛却在观察大家的情况,发现几个人都在房间,没有什么异样。陈弥依旧唱兴正浓,见我进来,他停下唱歌,半调侃地问我怎么了,我说喝醉了,刚刚去厕所吐,他哄笑着继续敬我啤酒,我接过来一口干掉。r

tNND,我真是个禽兽!r

t回来的路上,潘承志开车,我歪斜着坐在副驾驶。他看了我几眼,忍不住问我:r

t“老大,真喝多了?”r

t“喝多了,好长时间没喝酒了,本来想高兴一下,喝成这样,糟糕!”r

t“你给陈弥签的单子是一万八千五啊!你看了数字没有?给他这么多钱干吗?”r

t“是吗?”我故作惊讶地说,“哎呀,我真是酒后误事,上了陈弥的当了,现在签了字,晚了!”r

t本来我想告诉潘承志真相,但是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担心他联想到其他东西,坏了事情。此事的关联非同小可,一旦走露风声前功尽弃,耽误的事情就大了。他少知道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潘承志将信将疑的样子,他很清楚我做事的风格,有点不相信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我没再解释。r

t早晨我很晚才醒来,昨天的酒的确是喝多了,头现在还晕晕的。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责,怎么能在KTV里和张蓝那样做!我简直是个疯子,这酒以后真的不要喝了。也不知道张蓝怎么样了,她能不能承受昨天的惊吓?陈弥有没有可能起疑心?还有潘承志他们能不能发现什么?太糟糕了,我追悔莫及。赶紧起床、洗漱,带手表的时候,我发现今天竟然是星期天!靠,都活得糊涂了,连休息日都忘记了,我已经习惯那种追命似的生活节奏,现在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响了,我从半昏迷状态醒过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王中庸,这厮找我何事?王中庸那种特有的油腔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他就是靠这个腔调忽悠人的,r

t“冯大经理,忙否?饭否?在何里?”r

t“在河里?我还在海里呢!怎么?到NY来了?要安排我?”r

t“好说,今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我有一好去处,随我玩耍去吧!半小时后卧龙公园门口见,”r

t两个男人去公园玩,真不知道王中庸怎么想的,去就去,反正没什么事儿。我收拾了一下,穿了套运动装出发了。到了卧龙公园门口,看见王中庸的车就停在路边,他看见了我来了也开动车子,我尾随着他继续走。我们出了城,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山脚下,这里有一个不小的湖,湖边的竹林里掩映着几座屋舍,走近一些我看到有一个停了好些车的停车场,一个牌楼写着“禅意精舍”四个大字,我想,这应该是休闲会所之类餐饮、娱乐一条龙的地方,既然叫“禅意精舍”那肯定要吃斋理经、修身养性了!r

t门童引导我们停了车,我以为就王中庸一个人,从他车上还下来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从穿着、举止一看就不像什么良家妇女,应该是王中庸从哪里挖来的风尘女子!他还给我引见呢,r

t“这是冯总,冯总,这个是琪琪,这个是小雪,怎么样,哪个有眼缘,选个吧,指导一下她们的人生!”r

t“这里不是修身养性的地方吗,怎么还有这个节目?”r

t“身要修,性也要养吗,人这辈子也养不了多少回性,所以能养就养吧,琪琪,你跟冯总,”r

t这个叫琪琪的女孩子很听话地挽着我的胳膊,用很嗲的声音和我打招呼,我看她差不多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很有专业队的做派。我想起了汤小惟,唉,都是悲剧啊!王中庸今天的公关力度这么大,看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巨大利益,我还真要小心点,输不起!王中庸边走边跟我套瓷,r

t“冯总,咱们今天说好,不谈公事,回归自然,就是吃吃饭、钓钓鱼,晚上住这里,给处在迷茫中的女青年做做思想工作,生意的事情都放一放,田园将芜胡不归?”r

t“你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啊!我受之有愧,”r

t“兄弟之间不要客气,按理咱们也认识四、五年了,平时事情太多,总要找机会聚一聚吗,”r

t进了大门,里面别有洞天,一池碧水清澈见底,湖边是一间一间的亭子,可以坐在亭子里一边垂钓,一边吃饭,三五知己小酌长叙,加之这里环境清雅,颇有超凡脱俗的意境。王中庸回过头问我:r

t“怎么样,冯总,环境不错吧?”r

t“名字叫“禅意精舍”,应该与佛结缘,怎么能在这里教人钓鱼杀生呢?”r

t“这是理想与现实相结合吗!”r

t我佩服王中庸总结之精辟,我们会心大笑。进了一间亭子,里面有一张仿古的八仙桌子,几把椅子,临水的一边钓具齐全。我点了几个菜,王中庸拿起渔杆说:r

t“咱们今天钓到什么鱼就吃什么鱼好不好,这叫听天由命,”r

t“听天由命太悲观了,缺少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不如说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好一点,”r

t我估计这里鱼的密度相当高,而且相当饥饿,不到半小时我就钓了一条三斤多的草鱼,我和王中庸费了好大劲儿才合伙把鱼擒住,这鱼相当健康,挣扎起来十分剧烈,两个女孩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伴随着尖叫!王中庸残忍地把鱼的眼睛弄掉一只,然后才交给外面的服务人员去烹饪,解释说,防止调包!此举一如他的行事风格,细致老辣。他还带着两个美女从旁边的网箱里兜上来一些活蹦乱跳的大虾,也让厨师给我们烹了吃,又从菜单上选了几个希奇古怪的菜品,我有点等不及服务员给我们送过来。r

t不久菜上来了,荤素兼备、色味具全,虾是用一个竹匾装上来的,色泽润红,果然是新鲜,最后鱼也上来了,而且的确是个独眼龙。王中庸还端详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像,应该就是它!”我吩咐服务生把饭上来,王中庸一见马上拦住我,r

t“不行、不行,一定要喝酒!尝尝这里的老酒,纯粮酿造,原生态,肯定和你之前喝的不一样,”r

t服务员拿过来一个黑乎乎的酒坛子,盖口包着块积尘的红布,看来放了许久,这东西现在还真少见了。打开盖子,一股酒香弥漫开来。服务员用长柄的舀子把酒盛到一个酒壶里,足有一斤。我本来有推辞的意思,毕竟昨天晚上宿醉,但闻了酒香,话也烟消云散了。好吃啊!本来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这样的食物无异于珍馐美味,我也不管是不是王中庸的攻心计了,吃饱肚子再说吧,我左右开弓,尽享美味。王中庸没怎么劝我喝酒,我们都是在自斟自饮,从下午一直吃到晚上,饮酒、品茶、畅谈、打牌,逍遥轻松,王中庸没有食言,果然一句关于生意的话都没说。r

t晚上就住在竹林的客房里,琪琪蹦跳着,直接进了我的房间,我在后面有些迟疑,王中庸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松下,没关系!明天见。”我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感觉有些累了。琪琪给我拿来了拖鞋,脱了我的鞋子,还要帮我脱袜子,我直起身,自己脱了袜子。我想,也不知道娱乐场所是怎么培训琪琪这些女孩子的,都这么勤快、听话,品行和灰姑娘差不多了,而和她同年龄段的女孩子一般都认为自己是公主,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人啊,就是不能太惯着!琪琪要帮我洗澡,我让她先洗了,然后我才去洗,回来后我倒头便睡,心里却想起了汤小惟,想起了她和我一起快乐的样子,“我竟然让她去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人!”一想起汤小惟我就要咒骂自己。琪琪像美人鱼一样坐在我的身边,瞪大眼睛看着我,对我这种与众不同很是不解。一会儿,我回过头,看见她还是不知所措的样子,眨着眼问我:r

t“你不喜欢我啊?冯大哥,”r

t“怎么会,你是个小美女,很可爱,我是累了,咱们睡觉吧!”r

t琪琪很高兴,躺在我的身边,搂着我的一只胳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我们就都进入了梦乡。r

t早晨,我六点多钟就起来了,琪琪也像通了电一样起床了。我们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竹林里去溜达,呼吸新鲜空气,还叫了一套早餐,等到早餐端上来了,还不见王中庸的影子。我和琪琪转到他们住的房间门口,没等我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蒙昧之音,原来是在房间里锻炼!看不出来,王中庸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吗。琪琪一吐舌头,我们转回去自己先吃,差不多吃完了,王中庸和小雪才晃悠过来,一边吃饭还一边抱怨床不舒服,越睡越困,果然是虚伪得紧。该回去上班了,王中庸终于说了句想说的话:r

t“兄弟,招标的事情,你说句话,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就退出,”r

t看来他是遇到困难了,应该是宁蜜方面让他碰了钉子,王中庸目前应该还不能确认是我在宁蜜这边做了手脚,他这是在试探我,想知道我的公关进度达到什么程度,如果我顺着他的话让他退出招标,那无异于对他宣战,他必然会加大力度反击,做拼死一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只能是便宜了陈存善、宁蜜,我们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上战伐谋,我不能和王中庸正面冲突,我故做惊讶地说:r

t“怎么这样说,招标的事情我还要找你帮忙呢,重要关节都还没打通!你退出了,我的投入怎么办?”r

t王中庸沉默良久,他是在判断我的话的可信度。他喝了口茶,皱着眉头说:r

t“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不知道哪路高手杀了出来,老关系不灵通了,过路费涨价了,”r

t“五十万下不来?原来不都是这个数吗?”r

t“八十万都弄不成,如果再提高,这生意我做不做就没意思了!”r

t“要这么大的公关力度?麻烦了,在我们美德电器,这种钱连帐都走不了,我这个层面搞不掂这个钱,”r

t“生意越来越难做了!”王中庸最后弄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我们开车回城。r

t回到办公室,我反复权衡着王中庸的话,分析他的心态,我觉得王中庸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我应该先下手为强。打定主意,我电话约了宁蜜见面,然后直接去了移动公司门口。我把车泊在停车场里等着,一会儿宁蜜就出现在门口,我鸣了下喇叭,她快步走过来坐进车子。我望着窗外严肃地问她:r

t“这几天王中庸一直在找你谈招标的事情,你想怎么办?”r

t宁蜜惊讶地看着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这么私隐的事情?其实,我也只是依靠判断,王中庸在找我谈之前肯定是先找了宁蜜,碰壁之后才找我。宁蜜不安地说:r

t“你怎么知道?”r

t“我知道得很多,我不是说过吗,都是为了生意。我知道什么这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办?”r

t“他是找了我几次,我没答应他什么,你放心吧,”r

t“宁姐,我们赚钱都是为了幸福地生活,如果生活不幸福了,赚了钱也没用!你的事情足够影响你一辈子的幸福了,你和王中庸之间,甚至是你和我之间,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生意先交给我来做,钱我不会少给你,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我是面向长远,这次成功了,以后就都是我们的了。”r

t宁蜜的手在微微颤抖,胸部起伏着。我知道她害怕了,她害怕失去自己现在的生活,害怕陈存善利用某个借口丢掉她这个包袱,最害怕的是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害怕!她抓住我的胳膊说:r

t“冯经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钱都不是问题。”r

t“晚上给我约一下你老公,我要把下一步的事情再确认一下,最好把标书的细节定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夜长梦多啊。另外,你也要防止王中庸铤而走险,不要让他多接触你老公。”r

t“这我知道,我老公不会轻易见王中庸的。晚上我让他给你电话,”r

t一个感知了危险的女人是最顺从的,宁蜜在我面前早已不见了平日的威风,此时,我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了她,没办法,做生意需要手段,这年头,只依靠钱是不够的。r

t晚上八点钟,陈存善在陆羽茶室和我见面。我们没有客套,直奔主题,商量标书细节,最主要是要敲定产品,把价格确定下来。他把招标合同给我带了一份过来,我看了看,很正规的格式合同,没有什么特殊条款,问题不大。我把准备投标产品的价格和图片给他看,陈存善仔细地研究,拿出其他品牌产品的价格表不停对比,并且不住地问着。他比我想象的要懂行,估计之前因为多次操作招标,对很多产品了解得比较多,最后敲定了两款产品,一种市场零售价399元的电磁炉和零售价488元的微波炉。陈存善盯着我的眼睛,郑重而清楚地说:r

t“这两个产品,最低能多少钱出货?”r

t“这两款都是特价机,零售价和出厂价之间也就是二十多个点的空间,出厂价分别是301元/台和370元/台。但是,如果把所有的费用都算上,这个价是不行的,你那边还要一百多万,招标总量是五万台左右,平均下来每台要涨20块钱;还有,你们的结款方式是月结三十天,不是现款现货,那我还要在银行弄个三、五百万的承兑汇票,费用也差不多要二三十万,其他部门也要打点吧,分摊下来,我估计每台要加价三十元,所以出货最低要330和400!”r

t“冯老弟,你不实在啊,”陈存善阴鸷地说,“第一,你说的出厂价高了;第二,费用怎么能打进出货价格里面去呢?出厂价都是包含运营费用的吗?”r

t这厮明显是在诈我,我给他的价格是按照苏伯电器相关产品价格估计出来的,只能低不能高,况且,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产品的出厂价呢?我略显无奈地对他说:r

t“陈主任,给您提个意见吧,我觉得您还是不够信任我。我们在一起操作这个事情,各取所需,你要的是钱,我要的是业绩。只要为了中标,没有理由抬高价格,即使节约下钱也流不到我的钱包,私营企业和国企不同的,我这个位置一切都是透明的,上上下下都能控制住我,我很清楚,所以我向来不打钱的主意。说实话,在我权利范围之内,还有那么十几块钱的决策能力,多了,我办不到了。我觉得,事情还是要看长远,这不是一次性的买卖。”r

t陈存善沉默良久,不停地喝着茶,最后脸上略微露出点笑容,很诚恳地说:r

t“冯老弟,你的困难我都理解,我看这样吧,你再做做工作,把这两个产品的价格定在310元和380元,我等你的好消息。”r

t“有一定困难,我试试看,要两天时间。”r

t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确定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太确定而变得不确定了,尤其在针对那些习惯于不确定的人,比如陈存善,官场上都是用不确定来体现“权利”这两个字的,他起码要清楚这个合作来之不易,人往往不太珍惜容易得到的东西。我和陈存善简单告别就离开了,盲目恋战不是件好事,见好就收吧。我知道这个生意越来越向成功的目标靠近了,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庆祝的时候,前功尽弃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只清楚自己已经输不起了!r

t我躺在沙发上,看着花花绿绿的电视节目不停跳动,但视神经的信号丝毫没有进入我的大脑。我的脑袋里一直在检索招标操作的漏洞,推断着今天报价的可行性,按照我的报价,我这里还有每台一百元的利润空间,按照五万台的标的,差不多有五百万的利润,公关费用按照两百万封顶,还要剩三百万,这是陈存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但是,这个合同最大的问题是标的物总量不确定,五万台只是估计销量,谁知道实际销量是多少呢?如果达不到两万台,我就有可能亏了!为今之计就是要把利润最大化。r

t我灵机一动,想起个好主意:找领导把出厂价格再压一压,团购政策本来就可以灵活些。我看了下时间,十点刚过,领导肯定还没有睡觉,夜生活也差不多结束了,正好是公关时间。我拨通了刘伯夷电话,r

t“刘总,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要跟您汇报一下,”r

t“半夜还跟我打哑谜,说说看吗,最好主要是好消息,”r

t“当然主要是好消息,您也知道,我这里前两年一直参加移动公司的团购招标,都没有中标,主要是公关力度不够。今年有了新情况,移动公司的管道打通了,一个叫麒麟商行的公司要操作这次团购,一千多万的标的,不过条件很苛刻,要低于我们的出厂价提货,”r

t“这个公司什么来头,提货价要低多少?”r

t“这个公司是专门经营礼品的,估计这种公司都是和移动公司领导关联的,能控制招标,问题不大,但是他们要求提货价要比正常出厂价低百分之十!”r

t“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出厂价呢?”r

t“我们这么多代理商,这么大生意,找哪个都能弄出底价来,瞒不住的。我想这样,区域控制的市场费用和管理费用加一起有百分之十几的空间,把这个作为让利空间来申请,您看有没有可行性?”r

t“没有先例啊,让利幅度太大!谈生意要有底线,你再多做一点工作,这个事情以后再说。”r

t“刘总,您上次给我的任务是全年业绩增长百分之三十,如果这个团购敲定,那我就有可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这是一千万的生意啊,机会不是很多,其他品牌都在抢,我觉得您还是多考虑下。”r

t“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再考虑下,你打个报告上来,操作方案细一些,我看看再说。”r

t有戏,刘伯夷这样说就相当于一半同意了,我没再继续打搅他,放下电话开始写报告。我对这种报告是绝对重视的,涉及一百多万的让利,不是小事,哪能简单草率、含糊不清地交上去呢?那起码是不尊重领导的智商,不但得不到批示,说不定还要被训斥一顿,必须要措辞合理、逻辑严谨,不能有半点纰漏。我反复推敲,把操作套路和让利理由写得清晰、明了,尽量规避了容易产生歧义的理由,然后精简再精简,写得太长了,领导半天看不完,说不定烦躁了,边上一丢,事情就泡汤了!俺是字斟句酌,一直把报告修改得自己认为完美了,才郑重地发到刘伯夷的邮箱。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r

t我感觉自己已经很累了,但是仍然无法入睡,可能是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一时还不能冷却的原因吧。我试着在沙发上躺下,四肢舒展了很多,但头部嗡嗡作响,我忽又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根黄瓜、半包榨菜。我记起了,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竟然还没有吃过饭:中午和宁蜜在车里谈事,晚上与陈存善在茶室喝茶,把吃饭的事情忘记了!现在肚子找到机会发牢骚了。我看着手里的黄瓜,知道它放在冰箱里有三、四天了,表面已经发皱,这样吃下去,我空空如也的肚子说不定会闹意见。不过,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充饥,实在是饿了,我把黄瓜拿到水龙头下洗了又洗,然后就着榨菜吃了起来,一边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冰箱里放满好吃的东西!我发现,这根黄瓜的味道相当不错。r

t也许这就是孤独吧,我觉得人的确是需要家的,即使是我这种习惯漂泊的人,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听着自己嘴巴发出的“喀嚓、喀嚓”的声音,我想起了热腾腾的肉包子、金黄的烧鸭、翠绿的蒜蓉菜心……,我还想起了朋友、同事,还有我的老父、老母,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们了,这对金童玉女也不知道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练就金刚不坏之躯,破甑不顾之心态,电话里的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

t我想啊想,最后想到了女人,一下子跳出好几个,她们的形象跃然床上,都有着让我消魂食髓的记忆,但谁是我心灵的伴侣呢?谁想成为我心灵的伴侣呢?谁最终能成为我生命的伴侣呢?汤小惟吗?我难道能消融内心对她的鄙视,娶一个从业六年的性工作者做老婆,我说服得了自己吗?我对她到底是爱还是怜悯,或者哪个更多一点?吴晓文如何?女版的自己,头脑发达的性欲达人,如果我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能够幸福吗?我能够忍受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曝光在另一个人头脑中吗?况且她已为人妇;杨菱呢,她可能是爱上我了,我现在爱她吗?我自己并不清楚。怎样面对潘承志,还有圈子里的议论?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我有胆量去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其实是个懦夫!还是找我的随风而去吧,毕竟我已经在她那里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沉迷其间。但是,她真的存在吗?她是不是命运用来捉弄我的幻觉?天晓得!r

t我上了线,发现QQ里一片寂静,随风而去的头像呆板地向着我微笑,所有人都睡去了。我打开对话窗口,想了想,给她写了段话:r

t没有谁愿意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胡思乱想,r

t孤独像水中扩散的墨汁。r

t一条鱼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r

t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听到敲门声,r

t你会开门吗?r

t你还会让他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