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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骚扰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想多烧敌人几次营帐的,可结果没想到,只大规模烧了一次,就再也找不到机会烧下一次了。敌人戒备开始森严了起来,连营两头加强哨岗,轮班休息。中央加强队伍,流动巡逻。林威扬和白光此刻感觉像老虎吞刺猬一样,无从下口,只得再度碰面。结合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之后,为完成任务,他们决定以骚扰为主,放火为辅。

策略定下,二人再领人马布置下来。林威扬先在敌营左侧树林中鼓噪呐喊,引得敌军往左侧集结。看敌人集结了一部分人马之后,林威扬马上鸣金,然后全队人马后撤,悄然隐匿了起来。

听到左侧有动静,汪直立马集结军队准备搜索左侧树林。这边大军刚离开没多远,就听得背后一阵聒噪。原来,白光从他们身后趁虚而入,放火把剩余的营帐又点着了。这次他们还重点照顾了一下辎重物品,后方可以说是火光乍起。

汪直这次气得可谓是暴跳如雷,马上带兵转身去反扑烧营的士兵。没等这边转身,白光一行人转身便退,迅速隐匿到了右侧林中。一扑不中,汪直只好指挥士兵放下武器,赶紧灭火。这边士兵刚放下武器,只听身后鼓声阵阵,喊杀声震天。左侧树林之中隐约有无限兵马杀来。于是,刚放下武器的士兵又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喊杀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没见一个人从林中冲出。无奈之下,汪直放一部分人左右警戒,剩余的人则抓紧扑火。这会儿功夫耽误下来,营帐是彻底没救了,马草此刻也已经烧得火焰通天,眼看是救不得。为了保全大局,汪直指挥下面营、校,主要救援攻城器械以及粮食,能保住多少保住多少。

在两旁士兵的警戒下,大火很快被控制住,逐渐扑灭了,只剩下一股糊味在天空中飘荡。经历了两场大火,攻城器械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问题不大,更替完零部件大多都不耽误使用。粮草是个问题,已经剩不足一半。但从此保护好,送到前线足以维持到大军到来,也算问题不太大。最郁闷的是马草,由于马草易燃性强,经火之后,几乎荡然无存。

清点完火场中救出的物资之后,汪直气得直骂娘。由于赶路,他错过了合适的扎营地点,把营帐以连营的形式扎在了道路中央。不曾想,这样一座连营,只是半夜的功夫便荡然无存,更是累得手下兵将未逢敌而先有死伤,连携带的物资都折去大半。这要是让前线主将知道,自己这副将可少不了要挨骂。当然,挨骂还是次要的,要是让后方元帅知道,这副将当不成都是轻的。以至于他在空地上呆坐良久,哀叹了半夜,一直在踌躇是不是要上报。

这边加强了戒备,林威扬那边早返回休息去了。哨兵远远看不到火光了,于是连忙返回,喊起了刚眯上眼的林威扬,道:“将军,敌人把火扑灭了,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去折腾他们去呗!”林威扬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通知将士们道,“起床了,又该咱们表演了!”

考虑到敌人不会在同一招上上当两次,其实最主要是烧无可烧了,这次林威扬和白光采取了分部骚扰的方式。在林中鼓噪呐喊,擂鼓假装冲锋,尽量让敌人失去睡意,全神戒备。

这一次汪直不犯傻了,他只整军防守,再不去进攻了。听得林中鼓噪了一阵,逐渐销声匿迹了,他不由得冷笑一声,大喝道:“卑鄙无耻的小贼,有胆量冲上来让爷爷见识见识啊!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他一声吼过,回应他的只有山谷里的回声。夜已深,四周都静悄悄的,好像这个时间段还没休息的只剩下这支部队了。当然,其实他们并不孤独。和他们一起没有睡觉的还有两旁负责骚扰他们的精英以及在远方燕州城东北角瞭望台上一直远远遥望着这个方向的林宝燕。

“夜已深了,燕儿,回屋休息吧!”燕州太守林震东不知是第几次上瞭望台来劝自己的女儿了,“王旭来信说大战在即,他和你哥无暇分心照顾你,所以才要为父把你留在城中的。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忙,不如就安心待在城中,等着他们前线来传捷报吧!”

“父亲,你不懂!”林宝燕看着远方再度黑下来的天空,道,“你不会知道这一战对这支部队的影响的!我也想和他一起见证这支部队的成长,想看他带着一支百战雄师堂堂正正地和敌人交锋的样子。凭他的勇武,一定能……可惜……”说着说着,她眼神暗淡了下来,话渐无声。

“你是说你哥吧!你哥身负林家枪和闪电枪两种绝学,更兼骑射无双,武艺确实惊人。那天晚上为父一见闪电枪出手,就料定是他,还报什么假名……”林震东也顺势望了望前方的天空,接着劝说道,“想见识他的能耐,你等他回来,我给他一支精兵。到时候你且在后方看着,我们爷俩并肩驱驰,一定会把丢掉的关卡、城池一一夺回来!”戾气盛极之时他顿了一顿,又话锋一转,温婉地劝说道,“乖燕儿,快回去休息吧。你哥完成任务之后很快就会回来的!”

“父亲,你去睡吧,我想再等一等!”王旭定下的计划黎明前还有火攻,她还想再等一等。或许是有什么精神支柱吧,到现在她也不觉得困。

林震东无奈,再一次下了城楼。儿子正率领一帮新兵蛋子在前线拼搏,要说他这个当爹的在后方能睡得着,又有谁信呢?

相对于后方两位没有睡意的来说,前线这里的大多数人是想睡而又不敢睡、不能睡了!敌营副先锋汪直已经咆哮了不知多少次了,但林威扬一伙就是这么不紧不慢地骚扰着。汪直一进,他们就退,而且后方还有白光掩护,喊杀震天。由于不清楚树林里究竟埋伏了多少敌人,他又不敢贸然深入。只在边缘地带转悠,当然拿林威扬他们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