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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火烧


计划准备妥当,大军也开始拔营出发了。飞马关后方的帐篷没繁华多久就落幕了,只有几千灶坑黑黝黝地躺在地上,如同疮疤一般。除了这些黑灶,就只剩下一些伤兵以及被拔掉衣服的俘虏了。至于衣服,则被王旭带走征用了,以及

大军开拔,飞马关守将照例带兵前来送行。与开始不同的是,这员老将现在看待王旭的眼神开始复杂了起来。这里的战斗情况以及战果他早已派快马禀报给了太守。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得到的却是太守的认可。擅抓兵权不交,擅自指挥迎敌对战,这本身都是大罪,严重了视同谋逆。虽说仗打赢了,但也不能因此助长风气啊!可偏偏太守把这些都忍耐了、纵容了。这样一来,他就看不透王旭这个人了,更看不透太守的想法。

大军过燕州城而不入,王旭只是派林宝燕当信使,往城中送了一封密信,嘱咐除太守外,谁也不能看。等大军在来敌必经之路上扎起十里连营时,燕州城传来了回信。不过这次信使却不是林宝燕,而是燕州城的亲卫兵。看了书信之后,王旭笑了笑,挥手退走了信使,然后安排探马前去悄悄刺探敌军军情,顺带还要联络上林威扬,带回林威扬的人员安置图。

这次的伙食安排稍稍有了变化,王旭的那一灶只剩下了九人,做饭的时候王旭还亲自打下手帮忙。由于平时没接触过这类饭的做法,或者说突然换了厨师的缘故,这一锅饭大家都觉得不是很好吃。

前方放置好据鹿角,安排好巡防士兵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了。这个时候王旭接到了探马的军报,看着简易地图上敌军扎起的连营分布图,又看了看密林中的几个点,王旭微微一笑。听完探马的汇报以后,他笑得更开心了。原来自己消灭的三万人是敌人的轻骑兵,剩下的这七万人由副先锋汪直带领,所率部队有两万重骑兵,剩下的都是枪、戟、刀盾、弓箭兵以及攻城兵,又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以及粮草、辎重,难怪走不快。

他们的原本计划大概是用三万轻骑围城,然后等待大军到来攻城决战。可惜这个计划已经全盘被打破了,剩下的部队犹未知晓,还在按部就班地前进。王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通讯不畅的后果。

思考了片刻之后,王旭对这位探马兄道了一声对不住了,然后又将探马外放了,让他们务必要联络到林威扬和白光,吩咐二人对待敌人的连营,采用隔一亭、烧一亭的方法。第一次烧过之后,第二次应间隔稍微长一些,而且还要小心敌人埋伏。第二次往后,动静越大越好。敌人扑火的时候最好在一旁空敲战鼓,大声呐喊总之让敌人越乱越好。黎明之前找地方隐藏好,躲过敌人大规模搜山。待敌军走后,再出来于敌后多设置路障,隐蔽于林中抓敌军逃兵。

支走了探马,王旭又连夜召开会议,把剩下的几员将领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大帐内。等人员集齐之后,王旭对营内诸将道:“根据敌情,计划稍有变动……”

天色已经完全昏黑,士兵们也开始就寝了。这边在商量新的对敌良策,那边林威扬的骚扰已经开始了。他和白光二人约好,每人指挥三队轻骑弓手。三队轮流休息,但二人不休息。每次都率兵两下里骚扰。第一次最为简单,敌人的哨兵居然睡着了,解决掉毫不费力。消灭掉哨兵之后就是悄悄靠近,放火烧营,然后迅速撤退,到林边跨上战马,消失在林中。敌人先前在睡梦中,醒来后只顾得救火,完全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

连营很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营帐起火,没能引起连锁效应,也没能引起敌人的警惕。当然,在没水的情况下,想灭火还是很难的。强行救火造成了轻微的伤亡,但对于数目庞大的敌军来说,这点损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就在林威扬和白光踌躇着准备再放火的时候,王旭外放的探马们分头找到了他俩,然后把王旭的计划如实转告。骤然接到消息之后,林威扬和白光分头见了一面,决定把兵力散开,六路集体出动,而且分人员负责。这样以来,就有能力隔一亭、烧一亭了。说干就干,二人指定好了负责区域,然后分左右两边分头行动了。

由于计划周详,这次再整合好部队之后距离上次放火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这时候已经到了半夜时分,敌人睡得正香。二人把六队人马沿着连营一字排开,隔一亭留下一簇人马。以林威扬火箭腾空为信号,朝敌人营帐发射火箭。一轮发射完毕,整军迅速后撤,隐匿到林中,再徐徐集合。

布做的营帐十分易燃,进而烧着了士兵们用草铺就的简易床铺,火势也就逐渐增加。这一次威力远超过上次,可能是敌人熟睡的缘故,迟迟才被发觉。于是乎一夫夜呼,乱声四起。营长内有浑身冒火的火人惨叫着跑出,也有些人成功跑出来找灭火器具的,乱糟糟一团,毫无章法。

很快,副先锋汪直带着亲兵从冒火的营帐里钻了出来,可能是设施豪华的缘故,他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熏火燎痕迹。连营过于狭长,处处火光冲天,他一时也没辙,只得传令让四周稍安勿躁,一边抓紧用现有物资救火,一边派人去远方打水。

乱作一团的救火工作迟迟才结束,由于风势的因素,大半营帐都被烧毁,攻城用的器械也烧坏了一部分。由于抢救及时,总算没有大碍。器械算是保住了,但人员就不好说了,死的可能不多,受伤的则比比皆是。军队里没有这么多烧伤药,只得派人去后方关卡催促尽快送烧伤药来。可惜他不晓得自己正北对方在暗中全盘监视,这派出去催药的两个人能不能活着走到燕山关暂且未知,反正眼下这群人后半夜是难熬了。

面对只能幕天席地的过夜场面,这些伤兵发出的呻吟尤为剧烈,可谓是哀鸿遍野。救火结束,汪直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差人去喊哨兵过来,他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部下去了很久,结果一个个都回来了,并没有带来哨兵。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