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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看到了


连成志、陈明慧找到北超,一同赶往依克唐阿府上,已经到了日暮时分,府上的包衣管家说依克唐阿因为军情紧急,已经赶往海城前线的欢喜岭,连成志急得了不得,在临时将军府门前来回踱步。

“水龙先生,切勿着急,依标下看,依克唐阿将军几日内是回不来辽阳的,标下押解程知节完毕以后,再找同僚询问,看是不是能给徐珍问斩缓缓几天。”北超劝连成志道。

“老包,是谁在府门前搅闹?”将军府内步来了一行人。连成志耳朵尖,一下子听出是荀兰小姐的声音,急忙向里面招手:“荀兰小姐,在下是连成志!”

“连大哥?”果然,从府内步出来的是依克唐阿的女儿荀兰以及她身边的丫鬟,荀兰一听是连成志,不禁欣喜非常:“原来是威震辽东的水龙散人连大哥,小妹有礼了。”荀兰道了个万福。

“荀兰小姐说笑了,上回多亏了小姐在你父帅面前美言,成志方能从容与拙荆在一起,在下还没来得及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连成志欣然拱手致谢。

荀兰转动她那双杏眼,和善地打量了一下连成志与他身边的陈明慧,扑哧一下笑道:“成志哥,不错,陈小姐拥有沉鱼落雁之貌,倾国倾城之姿,你们俩确实很般配,不过,水龙先生今日前来,不会只是来表达感谢的吧。“

“哎呀。“连成志连连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抱歉道:”荀兰小姐不提,在下差点就误事了,说句实话,在下现在心急如焚,因为在下的一位挚友被奸人陷害,几天内恐有性命之忧,救人如救火,在下本意是想请令尊出面,不过。”

“连大哥,你不必担心,家父虽说上了前线,一时间赶不回来,不过我倒是可以试着与你们到大牢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救回你那个朋友的性命。”荀兰眨了眨眼睛说道。

“这个?”连成志与陈明慧面面相觑:“荀兰小姐,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

荀兰上了枣红马,连成志也与陈明慧策马跟随,向着辽阳大牢疾驰而去。

“水龙先生,大事不好了!”北超拍着马挡住了连成志等人的去路。“北超,发生什么大事了,你为何如此惊慌?”连成志勒住缰绳问道。

“程知节被押到大牢就被盛京将军裕禄与吉林将军长顺当场下令处决了。”北超拱手告道。“妈的,这帮家伙杀人灭口,程知节一定知道军粮被盗的隐情,他们除了程知节,看来是硬要诬陷徐四公子偷盗军粮了!”连成志扬鞭大骂。

“打,给本官狠狠打,不许这个徐珍睡觉!”辽阳大牢内,行刑的衙役一刻都没有停止酷刑。“大人,犯人刚刚开口说了一些话。”衙役恭恭敬敬地向长顺禀报道。

“把话都记下来,全部算作供词!”长顺眉飞色舞道。

“长顺,你小子公报私仇,混交视听,制造谣言,大敌当前,你小子想毁掉大清国吗?”徐珍狠狠地向着长顺吐了一口吐沫。“徐珍,别怪本官心狠,实在是你小子太目中无人了,一个小小的乡绅,竟敢组织什么团练,扰乱地方,视我这个吉林将军如无物,你们徐家早就该死了!”长顺怪笑道。

“我有何罪?我们徐家组织乡民抗击倭寇,屡建战功,精忠报国,有何必死之罪?”徐珍目光如炬,大声质问道。“来人,犯人徐珍,承认自己聚众造反,组织红吉洞草寇,冒功请赏,偷盗军粮,师爷,都给本官记好了!”长顺狂笑道。

“长顺,你说这些可有凭证?”徐珍大吼道。“徐珍,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本官在辽阳知州徐庆璋家中曾经找人监视过你,亲眼看到你在宣纸上大书悖逆语言,你还不知罪吗?来人,把他的那些悖逆文字拿给他看。”师爷拿出了一大堆纸张。

“这又能说明什么,是你把时间给倒过来了吧?”徐珍怒道。“徐珍,你别忘了,本将军才是真正的朝廷钦命海城主将,本官只要一句话,你们徐家就得人头落地,来人,给徐四少爷送上壮行酒,送他上路。”长顺大手一挥,狱卒便捧着大碗的水酒,逼到徐珍的口中。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子弹疾驰而来,命中了酒碗,酒碗顿时裂成了数段。

“大胆,是谁敢在大牢内开枪?”长顺吓得一机灵,大声呵斥道。“长顺大人,小女家父是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今日有事要求见大人。”“在下连成志,武毅军帮办。”荀兰与连成志自报家门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武毅军的水龙散人连成志大驾光临。”长顺狰狞地笑道。

“长顺大人,你别忘了,这里还有依克唐阿将军的千金荀兰小姐!”连成志昂着头提醒道。

“荀兰小姐,你一个女孩儿家,今日何故到这冰冷潮湿的大牢里呀?”长顺问道。

“长顺大人,请你千万给家父一个面子,暂时停止行刑,等家父前来会审。”荀兰拱手道。

“这怎么行,这是朝廷军国大事,你一个女娃子不要捣乱。”长顺双眉倒竖道。

“长顺大人,你为什么听信李荣的诬告,杀害运粮官程知节?”连成志正色问道。

“李荣所告有凭有据,本官却不知他是诬告。”长顺变脸道。

“是吗?但据参将北超所言,徐珍公子根本没有盗窃军粮的时间,这事只有程知节知道,你为何听信李荣,这么快就杀了他?”连成志紧紧逼问道。

“这事莫须有,不过,徐珍偷盗军功却有实据!”长顺诡辩道。“有何实据?”连成志问道。

“本官安排了人拍了照片,亲眼看到徐珍举着账本修改功劳薄,你不信本官可以找师爷拿给你看!”长顺狡辩道。“大人,照片找到了!”师爷欢呼雀跃地递上了照片。

“怎么样,水龙散人连大人,这回你没话可说了吧。”长顺哈哈大笑道。

连成志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长笑道:“长顺,这照片根本不是现在的,而且徐珍根本不是在改什么功劳薄,他是在抄录朝廷发的圣旨!”

“圣旨?”长赧颜道。“皇上发的圣旨,大人总不会让徐四公子自己杜撰吧。”连成志连声大笑。

“总之,本官今日就是要处死徐珍!”长顺见无机可乘,虎起脸耍蛮道。

“长顺将军,本小姐还是劝你不要动!”荀兰拔出宝剑,瞬间加在了长顺的脖子上。

“大胆,你想干什么?”长顺吓得大叫起来。“那要取决与你的态度了。”荀兰目光如剑,冷若冰霜:“放了徐珍,让我们带走他!”

“你们休想,本官还是劝你缴械投降,否则要你们像程知节一样,横死当场!”李荣带着一队兵马,围了上来。“李荣,我是北超,快快放下武器!”北超带着亲兵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李荣,别管本官,把他们都杀了!”长顺咬牙切齿道。“李荣参将,小心你的小命,快叫你的部下放人!”陈明慧突然从屋顶飞了下来,举起手枪,顶在了李荣的脑门。

“快,快放人!”李荣吓得直发抖。荀兰和连成志架着遍体鳞伤的徐珍,离开了大牢,陈明慧和北超带着士兵,挟持着长顺与李荣,安然出了重围。

“水龙先生,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向此地逼近。”北超拍马扬鞭,手搭凉棚,向成志报道。

人马渐渐逼近,荀兰一眼望见人马中簇拥着的主将正是父帅依克唐阿,不禁大喜过望

“阿玛!”荀兰下马行礼。“荀兰,你怎么在这里?”依克唐阿急忙下马搀扶荀兰

“阿玛,女儿与成志哥,****姑娘,还有北超兄弟,在辽阳大牢好不容易救出徐珍,如今阿玛亲自来了,女儿就放心了。”荀兰悠悠笑道。

“你这个丫头,还真敢干,竟然连阿玛我都不等,自己径直去大牢救人了。”依克唐阿疼爱地拉着荀兰的小手。“将军大人果然是将门有虎女!”连成志等人赶忙拱手施礼道。

“成志,你长大了,听说前日聂军门与你在土门岭打了大胜仗,消灭了五百多鬼子,你还给自己起了个歪号叫什么水龙散人,本将军虽然招不得你为女婿,不过收你当义子,那还是稳赚不赔呀。”依克唐阿拂须笑道。

“义子连成志给义父大人请安!”连成志急忙跪下叩了一个响头。“好好好,成志,起来吧。”依克唐阿高兴得眉飞色舞。

“徐珍呢?他现在怎么样?”依克唐阿执着成志的手问道。连成志把依克唐阿引到徐珍面前,徐珍全身都是血渍,没有一块好肉,已经昏迷不醒,依克唐阿不禁叹道:“唉,这个世道,冒功的没事,真正立功的壮士反而被如此诬陷,也怪我大清为何迟迟消灭不了小小岛夷!”

“将军大人!红吉洞传来重要军情,日军第五师团猛攻红吉洞,由于徐珍父子被捕,辽阳民团群龙无首,红吉洞最后失守了!“探马迅速赶到依克唐阿面前禀报战况。

“妈的,长顺这帮王八蛋,为了抢功,诬陷程知节与徐珍一家人,结果把好好地战局给葬送了!老子要他的狗命!“依克唐阿拔刀出鞘,大声骂道。“将军息怒!阿玛息怒!”连成志与荀兰等人跪了一地。

“唉!太可惜了!好好的战功。”依克唐阿捂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