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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又生毒计


“谁叫水龙散人?马上叫他出来,盛京将军裕禄大人有令,逆贼水龙散人大牢劫狱,密谋造反,即刻批捕!”一队人马赶上依克唐阿和荀兰小姐、连成志、陈明慧、徐珍、北超的队伍,亮出了裕禄的令牌。

“放屁!甚么水龙散人,辽阳大牢放徐珍,是本将军允许的,怎么,要抓人,叫你们裕禄将军来亲自跟我谈!”依克唐阿火气上涌,扬鞭大骂道。

“将军息怒,这都是办事的孟浪,本官今日是奉旨办事,还请将军理解。”裕禄应声骑着骏马赶到依克唐阿面前拱手道。

“这怎么讲,将军奉了谁的旨意,要抓谁?”依克唐阿没好气道。

“这当然是奉了朝廷的旨意,徐珍擅自招兵,密谋造反,盗取军粮,导致收复海城失败,还有武毅军帮办连成志,胆大妄为,竟敢自称水龙,藐视朝廷,私自劫狱,劫走朝廷要犯,冒功领赏,盗取军功,应一并治罪,长顺将军已然将此事写成奏折,上报朝廷了!”裕禄洋洋得意地抹了抹胡须。

“来人,把连成志与徐珍给本官统统抓回去,严刑拷问!”裕禄身后尘土大起,原来是长顺带着一队亲兵追了过来。

“住手,长顺将军、裕禄将军,你们二人也未免太卑鄙了吧!明明你们冒领军功,现如今反而恶人先告状,诬陷徐珍与连成志这两名功臣冒功,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本将军今日是不会把任教给你的!”依克唐阿愤怒道。

“别跟他啰嗦,咱们就说连成志与徐珍是盗领军功,看他如何,抓人!”长顺气势汹汹地一挥大手,左右的亲兵像疯狗一般围了上来。

“谁敢动!”****柳眉倒竖,举起步枪对准了长顺的头颅。“长顺,你给我住手,本军门问你,粮草押运官程知节是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处决的,摩天岭与辽阳城的信号联系是谁掐断的?还有那个李荣,是如何被你们指使,使超过大半的军功都落到你们两人的肩上?”远处战马嘶鸣,众人放眼一看,竟是聂士成亲自带着营官宋占标,通事全明浩赶了过来。

“聂军门,你不守摩天岭,跑来辽阳干什么?”长顺笑呵呵道。

“将军大人这也笑得出来,由于你们无缘无故抓走了徐珍,辽阳民团群龙无首,倭寇竟趁机占领了红吉洞,你们这样搞法,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呀!”聂士成痛心疾首道。

“功亭,这话就不对了,你说的程知节他偷盗军粮,罪该万死,李荣告了他,本将军身为各路统帅,将其正法是合情合理,超过半数的军功都是在本将军的指挥下全军戮力同心立得,这怎么叫冒领军功?聂军门,本将军这里可是有朝廷的圣旨,徐珍、连成志冒领军功密谋反叛,罪在不赦,来人,统统拿下!“长顺大喝一声。

亲军们包围了徐珍与连成志。“长顺,你这个王八蛋,偷了我们成志和徐四公子的军功不算,竟然还丧心病狂地诬陷成志,本姑娘跟你拼了!“****实在忍耐不住,挺起步枪,上了子弹,准备扣动扳机。

“放肆,这是朝廷公事哪里轮到你这个小女子违抗军法,再敢嚣张,把你一正抓去!“裕禄咬着牙大怒。

“把我一正抓去吧!“****勒住了裕禄的马头。“嗖嗖嗖!”十几支步枪顶住了****的脑门。

“放下枪,我跟你们走!”连成志见势不妙,挺起胸口站在了队伍的前端。

“成志,我不能让你们白白送死!”****哭泣道。

“****,不要哭,我没事,不要哭。”连成志心如刀割。

冰冷的刀枪无情地架在了连成志与徐珍的脖子上。

日暮,徐珍与连成志被重新押进了辽阳大牢,长顺龇牙咧嘴,哈哈大笑:“好一个水龙散人,这回不敢自称水龙了吧。”

“呸!无耻小人!”连成志鄙夷地吐了一口吐沫。长顺怪笑道:“骂吧,反正你们的军功已经被我和裕禄将军盗走了,我还要反诬你们倒偷我们的军功,怎么样?奏折已经送到朝廷了,指令已到,就地处斩,你们就等着下辈子再找我报仇吧,记住,在地府见到那个冤死鬼程知节,别忘了带话给他,李荣是本官指使的,本官就是这个脾气,睚眦必报。“

“长顺,你冒了军功,却把海城失败的罪责推给我们,你这样指黑为白,误了战局,你将是国家千古的罪人!”徐珍愤怒地睁开眼睛。

“我真后悔,上次劫狱没杀了你!”连成志大骂道。“来人,给本官录下,连成志招供刺杀本官!”长顺奸笑道。

“打!给我往死里打,一定要敲开两个反贼的嘴巴,录到什么有利口供,就给我记下来,反诬他们!”裕禄狂笑道。

“大人,连成志与徐珍这两个要犯都是罪大恶极,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依卑职之见,不如斩草除根,将他们立即处死!”李荣上前一步劝道。

“对,立即行刑!”长顺下了狠心。

“啊!”裕禄尖叫一声,一支寒光闪闪的青锋剑已经逼到了他的咽喉。来人甩掉了狱卒帽子。

“陈明慧?”裕禄吓得面色苍白。“裕禄,快放人,否则本姑娘要你好看!”****目光如炬道。

“来人呀,抓住她!”长顺一面大喊,一面握住一把宝刀,发疯般刺向连成志:“水龙散人,本官要你当场毙命!”

“嗖!”子弹过处,墙上被打了一个洞,长顺惊得放下了宝刀。

“长顺将军,请你高抬贵手,暂时放过这两个人犯,我们有话请到外面谈。”长顺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钦差大臣刘坤一,以及依克唐阿、聂士成。

“刘大人,这是何故?”长顺转过面来,诡笑道。

“朝廷下了圣旨,连成志、徐珍虽然负有战败之责,但念他们有功,暂时免于治罪,听候本钦差指挥,带兵收复红吉洞失地,将功折罪!”刘坤一微笑着拿出了圣旨。

“这个”长顺还想赖账。“长顺将军,难道你想违抗圣旨吗?”刘坤一变色道。

“放人。”长顺终于低下了头。

“成志,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眼见连成志血迹斑斑地被人抬了出来,心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直下,紧紧握住连成志的手。

“程知节是冤枉的,李荣传播谣言是长顺一手策划,超过半数的军功都是他们冒领的!”连成志突然大声说道。

“连帮办,这个本官自会审理清楚,现在大敌当前,你与徐珍就勉为其难,再度联手,去前线立功吧。”刘坤一安慰道。

连成志与徐珍被救出大牢,直接被送进了徐庆璋的府邸里,刘坤一复了徐庆璋的知州职位,并召集了聂士成、依克唐阿、裕禄、长顺等人在前花厅开会,商谈军机大事。

“诸位同僚,本钦差已经看了战报,两次收复海城之战,我军都是功败垂成,中了倭人的诡计,损失不小,但本钦差既受朝廷厚恩,绝不会坐视战局败坏,故而,本钦差决定,集中三万大军,再度围攻海城,成败之举在此一战,近日,辽阳门户红吉洞被倭寇第五师团攻陷,辽阳危急,为了配合我大军收复海城,本官决定,由辽阳候补知州徐思道与知州徐庆璋指挥,徐珍带领辽阳民团重整旗鼓,一举收复红吉洞,不知诸位有何异议?”

“刘大人说得好,士成也决定派连成志带领最精锐的雪狼营协助作战。”聂士成起身拱手道。“好,本官听说,连帮办的雪狼营威震敌胆,曾经自号水龙散人,这个名字可谓传遍了整个辽东,连倭寇都知道水龙散人的威名,本官坚信,连帮办和徐珍一定能够旗开得胜。”刘坤一拂须笑道。

“怕只怕有别有用心之徒再次冒功领赏,制造谣言,混交视听,那我们打多少胜仗也是没用。”依克唐阿愤懑地哼了一声。

“你”长顺与裕禄立时面色难看。

“诸位大人,依在下之见,战胜的关键在于后方粮草供应,兵书上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标下认为,此番作战,粮草押运官必须要由标下的人兼任,否则标下害怕程知节的悲剧再度降临,到时候又有李荣之辈到处告状,说什么超过一半军粮被偷,到时可就麻烦了。”连成志坚持着伤痛,怒气冲冲地拱手道。

“成志,怎么样,身上还痛吗?昨日我给你包扎的伤口让我再看看。”连成志刚回临时府邸,****便眼泪汪汪地步上前来问长问短。成志眉眼弯弯地微笑着,拿出帕子,替****拭了拭泪痕:“傻丫头,我没事了,看把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样。”

“那还不是都为了你。”****娇嗔道。

“谁叫你自称什么水龙散人,差点被问成了谋反罪,你死了我怎么办?”****戏谑道。

“我水龙散人是不会死的。”成志喜道。“那我死了呢?”****反问道。

“你死了我做和尚去。”连成志喜滋滋道。“胡说什么。”****红了脸。

“****,反正明天又要上战场了,生死未卜,我对你的心,就是海枯石烂,也无法抹灭。”连成志整理了一下行装,郑重地说道。

“别再说死了,这样不吉利,成志,我相信你一定能再打胜仗,你是水龙散人嘛,我会在这等你的。”****充满信心地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