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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三章 最后一次


  黄平住进阿文以前在修罗寨的房间,而泫渊则与修罗长者住进了修罗寨的木塔之内。每日,泫渊、黄平跟随修罗长者学习魔族语言与一些魔族功法。泫渊闲来无事,在木塔之内阅读魔族典籍,时日日久,发现魔族的各种学说也当真小觑不得。泫渊自幼随养母读书,说到博览群书有些过分,不过对每类书籍多少有些涉猎,这也要感谢泫渊的那位从未谋面却又当场救下他性命的养父“公孙泽”。

  公孙泽虽为一文士,但是为人慷慨豪迈,快意与山水之间。藏书更是不计其数,但不知为何洛阳城中那位坐拥天下的老人,请他入仕,却遭到了婉拒。身怀一身惊世才学却不屑用于庙堂之上。公孙泽没有修炼过什么道门功法,因为他觉得那是旁门左道,用他自己的话说:“大道至简,才是天道。生老病死,各种欲望更是本性。”所以,只是每日抱着藏书耕读于幽州容城南郊,或携爱妻游览于山水之间。修身养性。而后,公孙泽撰写了很多著作,包括军事,政务,思想,无所不包。

  救下泫渊,自己身中寒毒病死,这些书。泫渊养母自是不舍得丢弃,乃至最后家道中落,也不曾遗失一本,除了泫渊每日需读的五经,其他的也就成了泫渊业余时间的读物。

  泫渊这排兵布阵之法,就出于公孙泽亲手书写的兵书之中,因他提倡大道至简,所以对所为的奇门遁甲之流看似深不可测的阵法自是瞧不上眼。而兵书之中,所记载的也都是迂回,固阵,这些看似简单的布阵之策,却是兵行巧变。书中曾言道:“兵势,应无穷于天地,不竭如江海,周而复始,乃日月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不过至于泫渊运用到了几分,或是是否青出于蓝,也是无人能评判的了。

  却说公孙泽留下的几百本无所不包的书籍,现在都埋藏于范阳,容城,泫渊老家之中的院落。泫渊现在手中这部魔族的文献,乃是古魔先祖,记载魔族对星象的看法。看似于与中土星象学说差得十万八千里,实则很多看法,不谋而合。中土把星象分四方,下辖七曜,分而布之。而魔族却把看似繁乱的星空分为一十二道,其中言论又与中土十二地支,略有相成。说其相似又不尽然,天地怎能相同?说其完全不一,其中变化规律却又惊人的一致。泫渊用魔族之法把一十二道魔族星象排列换算,隐隐又能得出十天干的排列之法。当真是玄而又玄。

  心血来潮的泫渊,想到自己早晚会回雷霆居,到时不知与魔族何时再能相见。用数种算法相辅相成,竟然算出多年后,冥镰首领会出现在益州与中土之人再见,可是其中并没有自己。泫渊纳闷,又进行推算,这一下大惊失色,无论用哪种算法,都算不出这世上有个公孙泫渊。

  “至于为什么,你可以前去你们中土的紫霄宫,一探究竟。”不知何时站在泫渊身后的修罗长者饶有兴致的看着泫渊在一块木板上,被虎切刻满了的符号。

  泫渊回头,疑惑问道:“怎么讲?”

  修罗长者,把那本古图扔到了泫渊身前的木板之上,而后慢悠悠的坐在泫渊对面言道:“这图中记载,确实是中土的古文字。我这三月来,我对照魔族典籍文献,翻译了七七八八。”修罗长者说着,又从被银白胡须完全遮盖的上衣怀中掏出一张兽皮。

  泫渊皱眉看了一眼修罗长者,拿过兽皮,看到上面记载着,宛如各种符号的魔族文字,泫渊学习魔族语言不久,虽不能完全看懂。却能看出个大概。

  泫渊一边看着,一边听修罗长者言道:“你那图中所记载的文字,乃是一种呼吸吐纳之法,与你们中土的功法略有相似,不过仅仅是呼吸吐纳的方法,并没有记载什么所谓的惊天道术。”长者摆了胸前长长的胡须又道:“期间的图画,还不甚了解,如不出意外,乃是记载身体各处穴位。不过,我魔族对所谓穴位之说并不甚了解。所以图画内容,我全无头绪。”

  泫渊大致看了一遍,长者所翻译的兽皮之上记载的文字,很多与雷霆居基础心法有雷同之处。只不过雷霆居功法势若奔雷,聚集全身元气,瞬间而出,雷霆万钧。但这兽皮之上所记录的乃是让元气有进有出,绵绵不绝。

  泫渊把图放到桌上,略一思索,依然皱眉问道:“那与紫霄宫有什么关系?”

  长者言道:“我也是猜测而已,据我了解,你们中土荆州有一座太和山,紫霄宫就坐落在此山之上,已有千年。紫霄宫有三绝,不仅世人皆知,连我罗刹苦寒地的魔族,都有记载。太和真经,荡魔真法,天罡五雷正法”长者抿了抿嘴又继续道:“你的师父孟掌门,一身绝世修为,如我所料不错的话,乃是紫霄宫的荡魔真法与天罡五雷演化而出。至于这图上记载的吐纳之法,其过程我不知是怎样,但如能修炼有成,却与修炼太和真经之人气息相同。”

  泫渊低头不语,思索着,确实听孟倩与郭金说过,雷霆居与紫霄宫有些渊源。只不过,紫霄宫乃千年大派,江湖之中与其有些渊源的小门派不足以为奇。而且他无数次听说过,紫霄宫有位月华真人。在泫渊心中也只是神仙般的人物。

  修罗长者又道:“有些事,不能靠猜测。所以,等到你回到幽州,最好前往紫霄宫再行探查。至于现在,我建议你,去找黄平。”

  黄平今年虽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不过几岁之时就与孟倩随孟萧修炼。其道行也有十年。泫渊点头表示认同,言道:“我现在就去。”说罢拿起那古图和兽皮站起,便要下楼去。

  修罗长者,自己暗中偷笑言道:“我不是让你去向黄平打听这古图,这事不急,你师兄弟之间,有的是时间。”

  一脸疑惑的泫渊站住,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那是?”

  “阿文怀孕了。”

  泫渊走在修罗魔寨的土路之上,腹诽道:“每天都传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怀孕也难啊。”

  晚间阿文躺在床上,赤着足,看着泫渊为她背录的书籍。感受着从脚掌处传来的力道,自从怀孕以来总是抽筋。黄平每晚,都给她按摩脚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不出门,每日就陪着她窝在房中。

  阿文觉得眼角有些疲累,把脚伸回,盘腿而坐。右手轻按着自己的眼睛。

  黄平也站起身来,坐到床边,与阿文并身坐着,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温声说道:“以后,不用这么努力看书,时间多的是,你也许觉得无碍,可不能累坏了我的儿子。”

  阿文斜过身子,侧身靠在黄平的肩膀上,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万一跟我一样是个公主呢?”

  黄平握住阿文的手,摩挲着说道:“我让泫渊推算过了。他说应是男孩。”

  阿文身体不动,眼睛抬起,看着黄平那张掩饰不住的喜悦的脸说道:“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黄平做思索状,言道:“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啊。反正以后都得有。只是是哥哥还是姐姐的问题。”

  阿文嗤笑出声,感受着不知何时黄平已经伸过来的手掌,在她的肚子上轻抚。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把头又往黄平的肩上靠了靠。身旁的爱人明明因长时间握剑而粗糙的手掌,在她腹间游走却觉得那么的细腻。这感觉妙不可言。可是这说不清粗糙还是细腻的手掌,不老实的向肚子之上摸去。阿文顺从的把右肩让来开,右手则顺势盖在黄平的手背之上。

  仿佛反应到什么的黄平,忽然大惊:“连忙站起身来,红着脸,急道:“阿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有身孕。”

  阿文本抓住黄平手背的手,不放。面露不悦,言道:“前日才知道,我怀孕,可是你说我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之前的两个多月怎么没事?”

  黄平涨红了脸,并不说话。闻言之后,乖巧的像个小媳妇一样,坐回了阿文身边,低头看地。

  阿文又道:“今天最后一次,好不好?”话间,阿文的手指轻轻的勾勒着黄平耳边的轮廓。下巴再次靠在他的肩上,嘴中吐气如兰,传入黄平耳周。双手环绕,黄平的前胸、后背。

  “那就最后一次?”黄平挑眉仿佛不是在问阿文,而是在问自己,而后又微微摇头道:“不行,不行。”好像也是在告诫自己一般。

  阿文心中却在暗笑。环抱前胸的手,慢慢向黄平的脖子摸去,伸进那兽衣领口,手指间轻抚黄平锁骨、肩膀。只听见,黄平呼吸略有些加快。

  阿文蓝色的眼眸流转,嘴中冲着黄平耳朵,轻声说道:“至少你亲我一下。”话间,刻意把一股股轻柔气息吹进黄平的耳朵。

  黄平侧过头来,右肩略微后移,右手绕过阿文头部,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来,轻吻朱唇。阿文顺势张口,贝齿包含住黄平下唇,轻微用力。微睁双眼,嘴角憋不住的坏坏笑意。上身又向前靠了靠,胸前贴近黄平右侧腋下,还徒自左右略微晃动了一下。

  待得黄平想缩回脑袋,无奈阿文贝齿不松。他索性又贴近了几分,又吻了上去。本就呼吸加快的黄平,一喘一息之间,又加快了几分。左手不自觉的向右伸去,手掌包裹住阿文身上自有的叠栾山峰。

  不知多久,阿文额前一缕金黄秀发,滴下一滴汗珠,落到黄平结实的胸脯之上。脑袋也趴在上面,喘息不止,如葱的指尖,徒自在黄平的胸脯之上,划着圆圈。

  黄平一脸哭丧,正在懊悔自己怎的如此没有定力。见阿文,手掌撑在他的胸上想要坐起。他伸手握住阿文手腕,语气轻柔言道:“我来吧。”话后,坐起身来,把那兽皮毯,向上拉了拉,遮挡住柔软却又挺立的两座山峰,才下地。简单的披了件兽皮外衣,出去了。

  阿文香汗已落,觉得有些寒意,把身体在毯中缩了缩,黄平拿着一块浸湿的方巾,进得屋来。她刚要伸手去接,黄平言道:“我来。”

  等黄平替阿文擦拭过后,再见阿文,脸上依然泛红,但呼吸均匀,已然沉沉睡去。

  转日晚间,泫渊正在木塔之中,看一本魔族典籍。听见木梯之上,有声传来。一会儿,见黄平抱着一卷兽皮毯上来,脸中尽是无奈。

  “三师兄,你不在房中照顾阿文,这是做什么?”泫渊不解的问道。

  黄平把毯子往泫渊身边一扔,屁股倚在桌子上言道:“我睡觉爱动,怕压着孩子。”脸色却很尴尬。

  泫渊点头,二人谈论雷霆居功法至深夜,才各自沉沉睡去。

  早晨,睡眼朦胧的泫渊,当先下得木塔。站在木塔门边,伸着懒腰,而后看见不远处的阿文注视着自己,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之中尽显幽怨。泫渊不明所以,吓得又躲进木塔不出。

  第三天开始,阿文的眼神不再幽怨,而变成了怨毒,直至七个月后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