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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课余时间


带着一份欣喜和几份倦意,欧阳雨回到了学校。来到寝室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欧阳雨有些后悔今天就回来了,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发着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还好明天长假就结束了,又可以上课了。但今天下午怎么过呢?欧阳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答案。此时,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欧阳,你回来了,怎么样?回去一趟,战果如何?”蓝峰出现在寝室门前。

“别提那事了,我现在正发愁今天怎么打发呢?你要是不来,我就准备跳楼了。”

“没那么恐怖吧?”

“无聊呗,要是五年的生活都是如此,我早晚得自杀。”

“呵呵!抽跟烟吧,刚从家里带来的。”

“原来你也抽烟,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抽烟呢,所以一直没好意思买。”欧阳雨说着接过蓝峰递过来的烟。

“以后知道了再买也不迟。”

“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生活中缺乏了所需要的一切,总而言之,生活的意义早已荡然无存,日子只有一个味—无聊。”

“是啊,总以为大学应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没想到却让自己更加颓废了起来,也曾试着让自己努力,无奈却找不到一点努力的理由。”

“理由就算找到了,难道我们就会努力吗?为自己,为父母都是理由,但我们努力过吗?我们只会自欺其人,源于我们的贪玩。”

“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自己,也二十岁的人了,用父母的一句话说‘一二十岁的人了,要是在过去都身为人父了,到现在还没个人样。’唉,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我又何尝不是,每天总会对自己说要努力,但每次刚说过就又回忘掉,似乎这样下去就会有好生活,好工作,好家庭,为什么自己找不到一点压力,就算一点也好。”

“不要说了,越说越烦,出去转转吧。”

“也好。”

“你们都回来了啊。”凌旭突然出现在门口,“恩,你也刚回来吗?”

“不是,我没回家,刚从师专姐姐那过来,带了点吃的,你们俩吃点吧。”

“恩。”……

落日的余辉印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是映射出两双茫然的眼神,蓝峰看了看欧阳雨,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递过去一支烟。欧阳雨接了过来,点燃后,叼在嘴上,猛抽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精神好象也为之一振,看着路上忙碌的行人,才知道他们的悠闲,两个人相视一笑,笑的却是那样的勉强和无奈。

“欧阳,有没有想过未来?”

“想过,读完大学,工作两三年,和小雪结婚,再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个就好了,做个好医生,一生衣食无愁,平平淡淡的活到老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难道你不想飞黄腾达?”

“有过,但现在没有那么殷切了,我觉得自己现实了很多,好多事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是说我彻底放弃,而是没有太强的期望了。”

“我明白,其实我也是想你那样子了却一生,但我不知道我的那个她到底是谁?这次回去我根本没见到她,连东西都是托人捎过去的,我想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谁又能真正把握未来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自己静下心来学习。”

“可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总觉得生活中好象失去了什么。”

“应该是信仰吧,让自己奋斗的那股动力,逼迫自己的压力。”

“你说的对,但关键是我根本找不到这些东西。”

“我也是,每次回家的时候总觉得很是愧对他们,更是无话可说。”

“都是一样,现在总算知道何为‘代沟’了。”

“我看再讨论下去,我们仍旧只能唉声叹气,却想不出解决问题的一点方法。”

“那就说点开心的吧。”

“回去都玩了些什么?”

“没什么,人都没看见,能玩什么呢?对了,你呢?”

“哦,无非情侣之间的事了,牵手、拥抱、接吻而已,你还想怎样?”

“你想,恐怕人家也不会轻易答应你的。”

“不要胡扯了,再给我一支烟。”

“给你,没想到你的功力和我不相上下。”说着蓝峰递给欧阳雨一支烟,“没想到的多着呢,呵呵。”

“明天就要上课了,无聊死了。”

“反正上与不上都是无聊死,我看还是死在课堂上好一点,至少人家还能知道你是个学生,要是死在马路上,还得为你的身份考证一番,这样岂不是很麻烦。”雨笑着说,“说的也是,干脆我们俩明天在课堂上一起自杀。”

“呵呵,我才不干,要不,小雪岂不是要守寡了。”

“美的很啊你。说不定她明天就会看上我。”

“也好,这样也不错,说明你比我优秀许多。”……

两个人一直聊到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蓝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衣服说了句,“不和你胡扯了,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兄弟,才9:00多而已,睡觉,睡得着吗?”

“那,要不,去连一把红警怎么样?”

“早不说,我早就想去,幸好还能打一局。”

“道不同不相为谋,快走,兄弟。”

他们一前一后狂奔向网吧,仿佛刚才那一堆话不是他们俩说的,坐在电脑前,欧阳雨忘记了先前的一切言语,似乎,打游戏才是他要学的专业……

时间对于无聊的人从来都不会吝啬的,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欧阳雨拽着蓝峰说道:“快锁门了,兄弟,走吧?”

“哦,就走,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回到宿舍,凌旭看着他们俩摇了摇头说:“咋办啊?两个无药可救的人。”欧阳雨的心似乎为之一颤,却装着若无其事般镇定“病入膏肓,只能等死了,呵呵。”

“好了,快熄灯了,洗洗睡吧。”山说了句……

假期后第一天开课,多少有点兴奋,欧阳雨起的比平日里早了些须,跑到食堂吃了点早点,而后跑到教室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半点书。一个上午,虽然老师很卖力的在台上演说,可台下的他根本不知道学到了什么。

中午放学时,班长说下午放学后开会,让每个人都不要缺席。“XX党税多,XX党会多,开来开去也就那几件事,直接说了得了,每次都那么多的引子和后缀,麻烦。”欧阳雨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知道只要是会自己还得去开。

终于挨到下午放学了,班中人济济一堂,却是乱做一团。会议结束的时候雨终于听到一点所以然了,班会是结束了,但是新的任务也下来了。什么“寝室设计大赛”,无非是让我们为寝室免费装修一下罢了,学院真是高人一筹!

几个人回到寝室,嘴里骂骂咧咧的没有完了,但骂归骂,寝室还是得装修的,再说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李一笑拉着欧阳雨的手说“我们去买纸吧?”欧阳雨一想纸确实还没买,但学校门口几家商店的早已销售一空,两个人又到街上转了几家商店,结果还是空手而归。回到寝室雨双手一摊道:“没了,都卖光了,好在明天还会有的。”

“那我们今天把寝室大致布置一下就是了。”李一笑说。

“恩,那大家先把自己的书和床铺整理好。”山说。

说完后,大家便各自忙看了,俗语说的好“人心齐,泰山移”,只要肯干,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完成,平日里凌乱不堪的宿舍现在居然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了。然后大家又重新分工,出去买装饰的东西之类的,雨,山和笑留下来处理垃圾和擦洗门窗等。

“欧阳,以前你们高中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活动?”山问雨,“记不清楚,高中三年我都是在外边租房子住的,再说就算有,顶多也就是打扫罢了,那象这样大动本钱来装修。”

“是啊,现在什么都讲形式了。”

“不要吵了,吵来吵去我们还得把事情做完。”李一笑不耐烦得说了句。

“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慢慢习惯就觉得适应了。”欧阳雨笑着说了句。

三个男人不停的擦啊洗啊,因为系主任开会时曾不止一次的强调,这次卫生一定要做到位,小到门窗的边边角角都要彻底清洗,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手纸也不知用了多少张。天渐渐黑了,总算基本将卫生一事初步搞定,三个人伸了伸发酸的腰,长长了舒了口起。

“兄弟,可以去吃饭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好了好继续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哈哈。”欧阳雨调侃道,“欧阳,当心革死你,还革命呢,我是累的想睡觉了。”山笑着说。

“那可不成,等他们把东西买回来,我们还是闲不下来的,兄弟们。”身为寝室长的李一笑说。

“什么都别说了,吃饭要紧,我要饿晕了。”欧阳雨不耐烦的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等三个人吃完饭回到寝室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东西也都买回来了,便动手忙活起来。谁知到现在几个男孩子才晓得什么叫笨手笨脚,剪鸡却象狗,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眼了,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

“去他妈的,学校就会折腾人。”不知道谁气愤的骂了一声。

“是的,好好的搞什么装修,听说二楼的一个寝室居然铺上了地毯,实在太夸张了!”为把眼睛睁的老大,生怕人家看不出他的惊讶。

“好了,不要再吵了,总而言之我们还得继续搞。”李一笑说。

“什么都搞不出来,搞毛啊?”欧阳雨不耐烦的说着。

“要不,只有向女生求援了,我看只有这一招了。”山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那明天你和女生说吧,山。”欧阳雨无奈的说着。

大家总算舒了口气,收拾收拾东西,又各自忙起自己的事来。

次日上午就只有两节课,10:00便下课了,女生们,确切的也就两个女生—团支书:林小鱼,组织委员,刘可儿来到男生宿舍。两个人这一来可忙活坏了,几个寝室打转子,看起来男生们好象都是那么笨,此时只落个让女生指挥的命了。等两个女生到另外寝室的时候,欧阳雨打趣道:“俗话说的好‘听老婆的话有饭吃。’再说男人是一棵胡乱生长的风景树,女人则是一把剪刀,男人就是需要女人时不时的修剪下才不会疯长乱长。”

“B嘴(方言:贫嘴的意思),刚才女生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李一笑好象有点不服气的反驳。

“我脸皮有那么厚吗?再说我是个有妻室的人了。”

“哈哈,你的脸皮果真变了不少,是越变越厚。”

“实话实说而已,随你怎么讲。”

“对了,欧阳你不是说上官可儿对你有意思吗?今天她来了你怎么不表示一下?”蓝峰看了下雨笑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是说她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再说我有女朋友的。”

“我看她也不会对你有意思的,哈哈。”

“那是最好,免得到时候我不知道如何取舍,哈哈。”

“你以为真的啊?美死你了!”;李一笑笑着说。

“当然了,你不知道我一向是以‘风流才子’自居的吗?”

“不要说了,它们来了。”山小声了说了句。

大家立刻收了口,蓝峰看了看李一笑又看了看欧阳雨,三个人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两个女生不知他们为何而笑,倒有点莫名的紧张起来。

“没有什么,他们几个就是很逗的。”山说了句,“看不出来,平时在班上根本看不到他们说话的呀!”林小鱼说,“对了,你是不是我们班的?”刘可儿冲着欧阳雨问,“不会吧,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欧阳雨一脸的难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这样问的。”刘可儿说着脸红了起来。

“没什么!”欧阳雨心想自己原本平凡,她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点小小的不爽时不时地跳出来主宰自己的心情。

“欧阳,看来没戏唱了。”蓝峰见女生走了出去便又来打趣雨,“我根本没想过要唱什么戏的,有没有戏和我无关。”……

嘴里的话没停过,手里的活也没停过,下午放学就要检查了,只剩下一个中午的时间了,他们根本不敢怠慢,自己中午不吃还可以,但总不至于让女生挨饿吧?李一笑跑到楼下买了两盒炒饭给她们俩,刘可儿此时要回家了,也罢,基本上算是竣工了。

时间就在大家忙碌的同时悄然划过,转眼快上课了,大家收拾停当,各自揣着一本书跑到楼下,山拽着门,向寝室里又看了一眼,确认一切得当之后便把门锁上了。几个人一人买了一袋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再忙也不能忘记人是靠吃饭才能生存的。

整个一下午,不知台上老师所云,莫说今天中午没有休息,就是平日里,也不会听他说些什么。若在前排,扫后一眼,倒下一面,一定都是中午;累的……

终于敖过了一个下午,按照事先计划,晚上的节目就是请女生们吃饭了。几个大男生站在街口处,等了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却始终未见要等的人,个个显得不耐烦起来,就让凌旭再去喊。蓝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拆开后给了雨和笑每人一支,“你们俩也抽支吧,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是啊,女人就是很麻烦,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要是做了我马子,我三天就把她治好了。”欧阳雨笑着说,“美死你,你想要几个马子啊,当心我打电话告诉小雪,再说她要是真做了你女朋友还不定谁把谁给治了呢?”;李一笑笑了笑,“谁啊?哪个她,你不要这么搞,我容易激动的!”雨好象越说越有劲,“哈哈。”……

几个人最后实在站累了,便蹲在地上,抽着烟,与都市的灯光之夜形成一副极不协调的画面。欧阳雨嘴上叼着烟,蹲在地上,双手靠在一起,形成一个窝状,放在蓝峰的面前抖了几抖道“可怜可怜我吧,好几天没抽烟了。”

“我靠,有你这样讨饭的吗?哦,不是,是讨烟的吗?”

“哈哈…怎么还不来,妈的不来拉倒,我饿的快不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女生才慢慢的由学校后门走出来,此刻却下起了淅沥的小雨。于雨来说是最好不过,自小自己便有淋雨的嗜好,他时常在想自己之所以叫欧阳雨,也许与这方面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吧。

总算坐下来了,由于人多,只得分成两桌坐下。雨、强、峰、旭以及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蓝峰点了菜,雨拿出烟,递给另外几个男生,几个人便吞云吐雾起来。一开始比较生疏,也基本上与女生没什么可聊的,几个女生倒还蛮活泼,好象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够的理由。

终于可以吃了,几杯啤酒下了肚,人的话也便渐渐多了起来,雨记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人了半个老乡。最后竟没能将菜吃完,欧阳雨本想对那堆菜再发一番感慨的,想想算了,“公款”吃喝,屡禁不止的事情了。

走出酒店,外边的雨下的正欢,蓝峰对欧阳雨说:“看来走不了了,打的吧?”

“只要这样了,强,一起走吧。”欧阳雨看了一旁的任志强说了句。

三个人坐在一辆车上,很快便来到学校门口,强直接回寝室去了,蓝峰和雨却钻进来网吧。

都说网络是虚无的,欧阳雨没有否认,但网络却又是真实的,它可以让你找到心中欠缺已久的自我,寻回一丝自信。人是脆弱的,容易受伤的,受伤的时候需要关心和抚慰,但现实中我们并非愿意将伤口与他人看见,却又渴望他人的关怀,这便形成了一种矛盾,然而网络中任你如何说,别人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资料,就说你说的是真的,也没多少人愿意相信,但网络中受伤的时候可以有人来安慰你,陪你哭,就算这种关系是虚假的也好,真实的也罢,但人很多的时候要的不就是一份感受吗。欧阳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上网络,也许觉得生活无聊是最好不过的诠释。但从网络中自己又得到了什么,时常懊恼自己的无聊,试着让自己生活的充实一点,但每次都做不到,好象长大便意味着烦恼,不愿面对,只有逃避,现实中我们无处可逃,只要躲进虚拟的网络中寻求一点可悲的安慰,人就是这么奇怪。

“欧阳,该回去了。”蓝峰拍了拍欧阳雨的肩膀,看着他一脸的不解,“哦,真快,一个礼拜有过去了。”

回到寝室,其他几个人在打八十分,打了招呼后,雨跑到水房洗了把脸,冲了冲脚后就爬上床铺,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