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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酸的浪漫


“简单的重复,日子犹如重复的乐曲,单调而无味,兴许该有动人的旋律,但是很少有人能觉察出来,我很清楚自己应归属于平凡的人种,没有过多的才气和智慧。”欧阳随笔。

小雪晚上又来电话了,些须激动之后,雨有一点不安,小雪说她参加了补招,报了铁都大学市场营销专业,雨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可能让自己说什么,因为铁都离瑞松应该算是最近的一座城市了,雨还能说什么,虽然他想叫小雪来瑞松,但他知道小雪应该有小雪的自由和选择。也许这就是雨的一个致命的弱点,不知道该如何尽全力去争取,在他,会尽其所能让自己尊重别人的选择,放下听筒,雨一直想自己为什么没试着让小雪放弃铁都来瑞松,想着小雪无奈的“对不起”,雨揪心的痛,世事有时就是让人无奈,雨明白这些……

小雪终于等到了铁都大学的通知书,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喜悦,也没有什么不舍,临行前,她给雨寝室打来电话。

“喂,请问欧阳雨在不在?”

“欧阳,电话。”李一笑喊道。

“喂,哪一位?”

“我,小雪。”

“哦,我猜也应该是你,怎么样?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铁都还算不错,再说瑞松离它不远,可以常来往的。”

“你不要这么说,说句实话,铁都我并不想上的,但别的我上不了,我知道你肯定有点失望,但我真的没办法,对不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心里真的没什么气,你安心去上学,不要不开心,今天送你的人肯定不少,电话里炒的很,要不你妈妈以为我又欺负你了,恩?”……

放下听筒,雨呆住了,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呢?李一笑看了看欧阳雨,嘴巴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笑,想说什么?”欧阳雨说着递给李一笑一支烟。

“没有,只是觉得你怪怪的。”

“我怪?也许,但是你半天不说一句话也够怪的。”

“彼此,彼此。呵呵!”

“哈哈……”

欧阳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笑出来的理由,但自己着实笑了,就算是苦笑。

李一笑又看了看欧阳雨,“怪物,十足的怪物。”欧阳雨拍了拍端木笑的肩膀,“不要奇怪了,也许有天你会懂得。”

“恩,也许,走了,该吃饭了。”……

如果说大学生活有规律,那应该归属于勤奋的而上进的人,欧阳雨始终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何规律,总觉得根本无法将自己混乱的心情平淡下来,唯一能平静自己心情的只有给小雪写信,打电话或者收到小学的信或者电话,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这样,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精力上。

小雪应该是义无返顾的去了铁都,是为了摆脱枯味的复读生活,还是为了逃避世俗的烦扰,轻轻松松,洋洋洒洒,带着几份稚气和憧憬去编织她的另一个梦。

初到异地,她应该有点无助,离开双亲的日子应该是第一次,一切都得靠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更清楚雨曾认真的和她说过“一切靠自己,人不可能一世靠别人。”她有一点生气,但他也了解雨话中的含义,她不想让雨失望,要让自己坚强起来,每次给雨打电话时从来没有提出让雨来看她。

欧阳雨说过自己对网络的迷恋,无聊时,便会去那份空间中演绎出自己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角色。

夜色浓浓,吃过晚饭,欧阳雨和蓝峰便钻进一家网吧,恰巧里面空出两台机子,应该算是一种幸运,凌南学院附近的网吧里很难有空机子的。

坐下后,雨打开QQ,没想到小雪也在线,今天并非周末,小雪没有来的理由的,莫非她也感到生活的无聊了。

“你怎么也来了,最近还好吧?小雪。”

“不好,心情差透了,刚才还有人惹我呢。”

“谁?告诉我,我去揍他。”

“算了,你不认识的。”

“那好,我们说点什么?”

“恩,你这几天怎么样?”

“不好,心里烦躁的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自从你去了瑞松以后,我觉得你整个人都变了,变的让我觉得陌生,一点都不了解了。”

“我心里的苦,我想你根本无法了解,你应该知道些须,你不会明白一个有雄心的男人被世俗所困的感受。”

“你真的变了,也许是我对你的疏忽才让我觉得你的陌生,是我的过失。”

“不是,可能是我的人生观出了问题,你没有错。”

“那我现在能为你做点什么?”

“照顾好自己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

“你骗人,我怕,怕有一天和你没有话说了,为什么不让我了解你,我知道我的生活里永远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但就算你什么都失去了,你至少还有我呀。”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的,就算我什么都变了,爱你的心可没变。”

“但我想要的并不是这点,我要你自信,象以前那样自信、乐观、幽默。”

“‘乐观’以前的我乐观吗?我只是不愿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而已。”

过了一会小雪又发来一条,“我知道,那你要尽快自信起来。”

“我尽力吧,要下了,88。”没有等小雪回信息过来,雨就把QQ关掉了。

回到寝室,山他们在打八十分,雨爬到床上,躺了下来,想想自己为什么要和小学说这些话,明知小雪会伤心,自己也不想她伤心,那为什么还要说呢,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正在想着,寝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凌旭依然用他那普通标准话问到“喂,你找拉(哪)一个?”

……

“欧阳,你的电话,应该是你对象的,幸福死了。”

“呵呵…”欧阳雨冲他们几个苦笑道,“雨吗?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心里不舒服。”

“那你没必要和我说那些丧气话,感觉要和我分手一样。”

“我没有……”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要不说话,我只想知道你还爱不爱我。”

“爱。”

“那好,这句话我就够了,那就算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振作起来,为了我安心读完这五年大学。”

“……”

“你说话,我要你说话,如果你要时间,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振作起来。”

“恩……”……

雨不知道自己是真心的还是勉强的说出了那个“恩”字,但他不想再让小雪失望。

再有两个星期就是小雪的生日了,雨不知道该给小雪送点什么,但正如小雪所说“重新振作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周日上午刚结束《医用物理学》的考试,雨跟随着人群低垂着头向宿舍走去,猛抬头时看见报栏下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小雪,号子,流氓和蝗虫。雨怎么也想不雪他们几天就来了,几份意外,但没有过多的冲动。

“我说下个星期来的,他们几个非要这个星期来不可,你可不要怪我。”小雪笑着对雨说。

“为什么要怪你,傻瓜。”

“那就好,你上去给我带把梳子下来。”

“那好,你们等我,我马上下来。”

回到宿舍,他们几个正在对答案,雨把东西甩到床上,抓起一件外套,拾起一把梳子就往门外冲。

“你怎么回事?赶着投胎去啊?”李一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内。

跑到楼下的时候,欧阳雨把梳子递给小雪。

“中午了,吃饭去吧。”雨说,“到工院去吧。”小雪说。

“恩,就到我那边去吧,反正小雪还没去过。”号子说“那好吧。”……

工院第三食堂的二楼上,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小雪依偎在雨的臂挽中,雨也喜欢于小雪的依偎,虽然有不少人注视着他们,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喂,欧阳来一支吧!”蝗虫递给来一支烟。

“不了,戒了很久了。”

“高中的时候听你这句话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是不是怕小雪生气,不会的。”

“真的,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学医的,再说高中的时候很多场合不接是不行的。”

“看来爱情还真的有点魔力。”流氓插了句。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抽了。”小雪抬眼看可看雨,欣慰的笑了。

“小傻瓜,又笑什么?”……

吃完后,号子直接回寝室去了,好象有点累了,或许是醉了。蝗虫和流氓便吵着要回去,说明天还有课。

雨牵着小雪的手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向车站走去,他们买了回去的票,小雪也买了,但是是明早的,雨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由于流氓和蝗虫的车是午夜的,雨就陪他们在瑞松玩了一个下午,小雪问雨她应该什么时候走。雨想票买的都是明早的还问什么呢。便告诉她“随便你,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就是。”

小雪坐在雨的身旁,看着蝗虫他们打CS,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表情,雨觉得怪怪的,“小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想我还是下午回去吧。”

“……”

“我……”

“那好,我现在送你。”雨虽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和流氓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不用送我的,陪他们吧,我自己可以走。”

“不要吵,我说送就是送。”雨看起来好象有点生气了。

小雪没有再敢说什么,低着头,默默的跟在雨的后面。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到了站里,小雪换了票,雨站在旁边看着她,然后拉着她的手进了候车厅。

时间仍旧固执的向前挺进,空气却好象凝住了,雨不知道该对小雪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当火车鸣笛的时候,雨感到心跳的厉害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厉害,难道这样意味着什么?

“我就不进去了,自己好好的,到了给我个电话。”说着雨把背包放在小雪的肩头。

“我不想走了,好不好?对不起,我不该用走来气你的。”说着小雪突然搂住雨的腰。

“傻瓜,我又没怪你,就知道你今天不会走的。”欧阳雨说着笑了起来。

“知道?你还气我,下次不许再说‘随便你’,感觉自己被你忽略了。”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那你现在可以笑一个给我看了吧。”

“人家都被你气死了,哪笑的出来。”

“那我们去找他们吧,他们还等着呢。”

“恩。”

欧阳雨本来是想坐车子的,但是小雪不肯,说要和雨走走,想想也是,快一个多月没能在一起散过步了。雨喜欢小雪的依偎和撒娇时的模样;小雪却说躺在雨的怀中,可以听到雨的心跳,是种说不出的享受,她习惯听雨的心跳,听他微微的鼻息,喜欢他用令人发酥的胡子扎她的感觉,喜欢他偶尔的顽皮和任性。

晃荡了一个晚上,终于送走了蝗虫和流氓,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雨牵着小雪的手沿着马上走,时不时有个热心的阿婆走过来问是不是要住店。雨也许是走累了,想要;但小雪不准,她说要让雨陪她看一夜的流星。雨想“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拥有浪漫的情怀,女孩子应该是首多情的诗,永远让人品味不够。”

都市应该有都市的好处,总不至于让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坐在一起,雨将小雪揽在怀中,小雪很快就睡着了,雨看着小雪,心里暖暖的,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候应该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怀中安静的睡着吧。

都市沉睡了,雨却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要入冬了,瑞松还有蚊子来打扰我小雪的梦呢?”他用手轻轻的赶着蚊子,不想小雪却醒来了,“几点了?”

“三点多了。”

“你累不累?”

“看见你,我怎么会累呢?傻瓜”

“我想和你说件事,我感觉我们之间好象会有什么?”小雪傻傻的看着雨。

“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但是有一天我们要是分手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你爱我吗?”

“爱,怎么会不爱你呢?傻瓜。”

“那象以前那样吻我吧。”……

马路上的灯暗了,是害羞了吧,还是不愿惊醒这对有情人的缠绵……

“雨,看,流星,好美!”小雪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天际划落的几颗流星。

“恩。”

“我妈妈说流星可以帮你实现愿望,我们一起许愿吧。”

“好。”

绚丽的流星光芒下,一对虔诚的男女,双手合抱,托着下巴,祈祷上苍的保佑,只愿有情人总成眷属。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雨想这并非哪一个人所发出的感叹,一眨眼,已经快6点了,小雪快要走了。雨不舍,小雪亦不舍,雨知道小雪一会肯定又要哭。天渐渐亮了,雨紧搂这小雪的腰,将她深深的,紧紧的拥入怀中,他需要这种充实,小雪一定也需要。捧着小雪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小雪,我想再吻你一次。”……吻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忘记身边的一切,尽情来享受属于两个人的甜美。

天亮了,雨松开环绕在小雪身上的那一双手,小雪却将自己更加的贴近雨,“雨,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傻瓜,怎么越来越傻了,你的生命里不可能只有一个欧阳雨的啊。”……

总算把小雪哄上了汽车,看着她离开之后,雨乘了一辆的士,赶回了学校。整整一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挺过来的,下午,一放学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凌旭告诉他,小雪打电话过来了,让他不要担心了。

也许爱情就是这么神奇,自从小雪来过之后,欧阳雨开朗了许多,勤快了许多。人有时候就是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爱情改变自己原本以为永远改不了的东西。

日子,似乎显得有了一点规律,小雪的信又来了。

雨:我现在已经安全到达学校了,晚上没有去上自习,也不想看书,只好给你写信。

现在还冷不冷?以前真不知道你身体那么差,可能是我太疏忽你的缘故,总觉得以前对你不好,等到想对你好的时候,你却已经不能常在我身边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结果是我最想看到的,你不知道没见到你以前,我的心是多么的乱,我怕,怕我会失去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失去。我要你好好的,就当是给我下个星期生日的礼物吧,我想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特殊,最有意义的一份礼物。

……

谢谢你陪我看了一夜的流星,应该说在瑞松的一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

快点快乐起来吧你的小雪XXXXXX……

雨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人生难得一知己,仕为红颜把命送。雨想他能让自己这样下去,平凡的日子里,小雪的信成了引导雨走出不平凡步伐的盏盏明灯。

小雪的信又来了。

雨:想你,但不想见你。

我时时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你。刚开始和你相处时,没想过太多,虽然我们的事,别人吹风吹的不少,但我在没有任何的条件下选择与你相处,应该不是心血来潮,以后的日子里,感觉你这个人真的很好,但我不敢确定自己那时对你的感觉是什么,我不敢说。

高考过后,你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说爱与喜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我不懂,在我那时觉得两者差不多吧。

经过这么多的风雨、是非,我们吵过,闹过,也要分开过。我知道很多的时候我很孩子气,你很多的时候都在让着我,这一点我始终觉得很幸福。整个寝室都为我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而高兴,她们吵着要下次一起过去看看你。

知道现在想和你说什么吗?恩,对“我爱你”,这个你让我说了好多次我都没有说的那三个字,我从来没说过,也没写过。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了吧?现在你是不是在笑我?我知道你一定在笑。

已经喜欢这样的生活,单身有时候也很好,但也很不好,我喜欢现在这种时时有种牵挂的感觉,想想你,自己会不知不觉地笑起来,每次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有说不出的高兴。

……

每天吃多点,最好长胖点你的小雪XXXXXX读完信,雨拾起笔,他要让小雪尽早高兴起来。

小雪:可爱的人,我不知道这样来表达你对我的重要。

精神世界的干涸,是你的泪水浇醒了我生命的禾苗,我知道你对我有着不可抹灭的重要。

自从你过来之后,朋友都说我变了,变的上进了许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想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在于你的引导。

以前距离是堵无形的墙,回成为世人相恋的阻碍,我怕过,怕你或者自己经不起距离的考验,轻易放弃这一段恋情,现在知道了:你不会,我也不会。

……

吻你爱你的雨XXXXXX折完信,欧阳雨冲出寝室,向邮局狂奔,他要放飞他的爱恋,他要尽早让他的爱送到爱人的身边。

“疯子行为,令人费解的怪物。”李一笑在背后摇着头说。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怪物的爱,哈哈……”欧阳雨回过头冲着发呆的李一笑大喊,然后消失在楼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