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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一长假


“欧阳雨,你的信。”早晨,宣传委员将昨天未发的信逐个寝室分发。雨接过信后,上面赫然写着“烟城二中”。此时,他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刚才的睡意早跑到九霄云外,虽说来来凌南学院收到小雪的信已不止一次,可每次收到她的信欧阳雨都会如此激动。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小雪那熟悉的字迹显得如此亲切。

雨:前天收到你的信,真的很高兴,谢谢你的牵挂和问候,我一切都很好,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说你欠我的很多,我不觉得;你说你的成功应有一半归属于我,我不这样认为。要知道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做,你不笨,你很聪明,每一个认识我的人都和我这样说。我们以后也没有必要再为这个问题再争论什么,你的成功源于你的努力,我作为你的女朋友,平日里有事若不过问,又怎能对得起“女朋友”三个字。我说过学习,相处自己把握,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吗?以后就不要再争了。

你说想我,我知道,你说没有我的日子很无聊,我也知道,但事实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在你身边,你说你很怀念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怎么会不知道,一起走过的日子,怎敢相忘?你说从前常惹我生气是你不好,我不知道每次到底为什么吵,但我想至少有一半的错应归属于我,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很无聊,平时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找不到,别人可不象你一样包容我的无理取闹。

……

你说十一回来,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你回来,因为我想见你,我怕你回来,因为我怕你很快离去,朋友都说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怎样说,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很平淡吧!因为知道平时你不可能回烟城,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自然也就没什么所谓太大的失望。你若不是非回来不可就不要回来了,我怕分开的那一刻,比见不到你更难受,虽然我想你回来……

你的小雪XXXXXX欧阳雨雨收起信,不知道此时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小雪聪明,无论怎么讲,她总能让雨的心只想着她。十一雨一定要回烟城的,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就算可以不回家,他也要回烟城。

大学生活对于初入大学的欧阳雨来说确实无聊,本身他就是一个爱幻想的人,但他更清楚没有经济基础的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每天多数的时间他都会用来想小雪。小雪也知道雨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每次来信或者电话的时候总不会忘记勉励雨几句。雨清楚,只有,有且只有收到小雪的信或电话,以及写作的时候才能平静自己混乱的思绪,但太多的时候他有总害怕失去什么。

明天十一长假就正开始了,寝室里每个人都挺骚动的,今天上午音和强已经回家了,大学里的第一个长假,对于一些长久未离开过家的人来说,回家是什么也不能阻挡的。欧阳雨的心头也有一丝淡淡的乡愁,但自从高中时起每年他也就寒、暑两假会在家中呆一段时间,所以回家此时对他来说无所谓,见一见小雪才是他此时最强烈的心声。雨独自一个人在床上收拾着东西,每放一件东西到包中的时候,他都有说不出的高兴,似乎小雪正一步一步微笑向他走来,想此他不禁笑了起来。斜对面上铺发呆的蓝峰被雨的笑声惊动后,朝雨看了看后说:“喂,欧阳,笑什么,是不是想对象了?”欧阳雨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继续笑道:“恩,想想真好,马上就可以见面了。”蓝峰叹了口气后,若有所思的说:“我也准备回去看看她。”欧阳雨此时抬起头看着蓝峰,仍继续笑着说:“应该应该,对了帮我问声好。”蓝峰笑了笑,好象觉得欧阳雨的话有点莫名其妙“靠,她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问她好。”

“助人为快乐之本,你不知道吗?”

“好了,好了,你不要又拿你的哲人气质出来,我受不了的,看你高兴的样子,好象天下只有春天了,哈哈……”

“恩,我想应该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吧。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车子去了,七天后见。”说完欧阳雨从上铺跳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跳到地上。

“一路顺风。”

“你也一样,记住带我问声好。”欧阳雨说完走出寝室的门向楼下跑去……

坐在疾驰的汽车上,欧阳雨的心中说不出的激动,恨只恨汽车只有四个轮子而不是八个轮子。颠簸了五个小时,烟城的影子渐渐的清晰了。“小雪啊,我又回来了“此刻你在干什么呢?”雨在心中喊着,走之前他并没有通知小雪,只想给她一份惊喜。

跨下汽车的那一刻,欧阳雨深吸了一口烟城的空气。喊了一辆的士,直奔同桌的宿舍。

他和同桌想拥之后,各叙别后之事,友情有时候也让人沉醉,同桌三年,应该是他最好的一个朋友,两个人聊了很多。

由于和其他朋友早已约好,欧阳雨只好到“一往情深”茶吧去等他们。和同桌刚出宿舍,楼下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锁住了他的目光。欧阳雨从楼上疾步下来,冲向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也向他跑来。

“坏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幸好,家乐他们昨天和我说了你今天要回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害我一天没上好课。”小雪勾住雨的脖子,撒着娇。

“呵呵,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欧阳雨傻笑着用手摸着小雪的脸。

“那现在应该是我给你惊喜了吧。”

“那你还要不要惊喜了?”

“要,你给的当然要。”

“闭上眼睛。”欧阳雨故做神秘的对小雪眨了下眼睛。

“好。”

雨偷偷的吻了下小雪的额。

“你还是这么不正经。你同桌还在呢。”小雪用手轻轻的砸着雨的胸膛。

“恩,要是正经就不是我了,走到茶吧去吧,我还要等人。”

“又要等人,你怎么那么多事?”小雪此时显然有点不满。

“不要生气了,我这天都会留在这里陪你,你就让我一个晚上吧。”

“那好,说话算话,勾手指。”

“又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永远长不大,烦得你跳楼。”

“呵呵…”

茶吧内,柔和的灯光、优美的旋律伴着淡淡的茶香,小雪半依在雨的怀中,享受着此刻的舒心。欧阳雨看着怀中的小雪,感觉自己此时也是真的幸福,几个小时前还在瑞松饱受相思之苦,现在想见的人儿已经真实的躺在自己的臂挽中。小雪抬起埋在雨怀中的头,深情的看着他,“雨,我不敢想以后。”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傻瓜。”说着雨轻轻的点了下小雪的鼻子。

“不许点,都塌下去了,再点,人变丑了。”

“再丑也是我的小雪,再说在我看来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又来了,受不了了。”说着小雪把头又埋进了雨的怀中。

“呵呵。那就什么都不说了。”……

晚上,朋友都来了,欧阳雨没有喝多少酒,因为他明了一会小雪一定有话要和他说。

席散后,雨没有醉,步出酒店的那一刻,微风吹在脸上,痒痒的,雨拉着小雪的手漫步在人群中,小雪将头靠在雨的肩头跟在雨的步伐。

不觉中,两个人来到高中时常约会的古城墙上,喧嚣的人声渐渐远逝,远处、近处不少对情侣缠缠绵绵。欧阳雨站在城墙上,依然拉着小雪的手,抬头望着高悬在顶上的月。烟城的古城墙一定有着许多动人的爱情故事,那他欧阳雨和小雪的爱情算不算动人呢?雨自自问着。“小雪,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约会吗?”

“恩。”

“时间过的好快,快两年了。”

“恩。”

“我不在烟城的时候,想不想我?”

“不想,想你干什么?”

“呵呵”雨听着小雪言不由衷的话不觉笑了起来。

“不许笑,明知故问。”……

月,挂在空中;风,吹在脸上;手,放在手上;心,装在心里。欧阳雨深情的看着月光下的爱人说道:“亲爱的,你可明白?我只想我的心只被你占据。”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两个人来到小雪家门前。小雪勾住雨的脖子,朝他甜甜的笑道:“和我说点什么吧”

“早点睡吧。我爱你!”

“恩。”小雪在雨的额上轻轻一吻,放开搂住雨脖子的手,跑开了。

欧阳雨站在原地,傻傻的回味着爱人的这个吻,虽说小雪不是第一次吻他,可每次小雪的吻都会让他感到如此幸福。突然他扯去身上的T恤,抓在手上狂挥着,大叫着向朋友的住处跑去。烟城的沉寂没有被他打破,也许她能理解她孩子心中的喜悦。

几天来,欧阳雨白天和朋友在烟城闲逛、喝酒,期于的时间多会接送小雪上学、回家,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段时光。朋友都说雨变了,他本不应是个专一的人。对于此欧阳雨总会淡淡的一笑。

十月六号晚上,欧阳雨早早侯在二中的门外等小雪下自习,心里矛盾的很,不知道一会如何对小雪提及他的离去,他害怕看见小雪失望的眼神。

忐忑过后总要平静的。放学后,雨习惯的牵着小雪的手,接过她的书包,挎在肩头,对她依然如昔般的一笑,“累不累,晚上考试没?”

“没有,对了,我同桌她们明天想见见你,我说你很一般,他们却说听说你很特别,明天非要见见你不可。”

“哦,明天…”欧阳雨欲言又止。

“恩。那你什么时候回瑞松?”小雪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雨。

“明天吧。我也不清楚,坦白说我不想走。”雨长长的叹了口气。

“明天…什么时候?”

“可能早上。”

“太早了一点,我不一定能送你的。”

“那样也好,我走的时候,估计你还没醒呢。”

“恩…”小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向前走着。

欧阳雨一把把小雪揽在怀中,“小雪,我知道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这样,不是我不想留下来陪你,但我最迟不过后天还是得走,我知道你难过。”

“我没…没有难过。”小雪在雨的怀中哽咽了起来。

“不要骗我,你不要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现在哭吧,至少现在还能扒在我的肩膀上,哭过以后会好受点的。”雨说着抽出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小雪的背。

“你真坏,本来人家…人家不想哭的。”……

第二天,天刚亮,欧阳雨便起了床,将包挂在肩头,朝车站走去,冷清的大街上稀疏的几个行人,虽还只是十月,却让人着实有一丝凉意。一丝萧条,一丝清净,雨来不及多想,就继续向车站赶去。

今天赶车的人不是很多,欧阳雨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几个小时的颠簸可不是好受的。天慢慢变白了,雨想小雪应该也起床了吧。抬起头朝窗外望了一眼,一个身影如此熟悉,黄色的T恤,白色的牛仔裤,一头长发在清晨的风中飘舞着。

看着两眼红肿的小雪,雨心里酸酸的,上前抱住她,“傻瓜,是不是又哭了一夜。”

“恩。你一定又没吃早饭吧,这个路上带着。”说着小雪把一袋零食和水果递了过来。

“呵呵。”欧阳雨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

“还笑,到那边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抽烟,少喝点酒,不要老让我为你担心,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我会的,你也一样。”

“恩。想听你说‘爱我’。”

“爱你,这辈子我都会爱你。”

“上去吧,我要去上课了。拜!”说完小雪慢慢的从雨的怀中离开,对雨挥了挥手消失在冷清的大街上。

欧阳雨站在原地,心中着实的无奈和感动,看着小雪消失在视野中之后,慢慢的走上客车。

倚在车窗,看着烟城慢慢从眼前消失,欧阳雨鼻子酸酸的。

《离愁》疾驰的车,载着心酸的人,流下难舍的泪,去寻找明天的梦。

杯酒情缘,让彼此相识,忘不了两载的点滴,是我一生的记忆。

爱你,是我一生不懈的努力,此时,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想你、想你,一世的记忆只想存留你给的美丽。

你的哭泣,我的伤心,咫尺天涯,奈何无能为力。

爱人,请让我为你擦去眼角残留的泪迹,相信,明天的明天,我会将你紧紧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