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慕容子冲约定张玄前往白马寺见苻文玉的日子。张玄一夜未眠，起先只是来回踱步，后来站在窗前反复想事。对于三人同床的事，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忌讳。只是宇文聿与林然对他这般紧张的心情劝说不上，倒是灵灵从宫里偷溜了出来，突然出现在房间，将大家吓了大跳。
“你怎么来了？”
林然问道，只见灵灵两只后腿悠哉地盘在地上，嘴里叨叨起来：“美人所（说），让我做内应。”
“内应？你这小山兽，自己偷溜出来的吧？”
“我可不四（是）偷溜出来的。”灵灵依旧说话漏风，两只小爪子抱在胸前，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苻文玉那个大坏蛋，总四（是）欺负美人。可美人还要我帮着他和儿子见面。”
灵灵鸽子蛋的眼睛巴眨着看向张玄，爪子指着张玄。张玄见它指着自己，也没有生气，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复杂的心绪中。
“灵灵。皇宫里有什么消息让我们乐乐。”
“皇宫一点儿都不好玩，大家都欺负美人。”灵灵瞬间换上了沮丧的模样。
“慕容大人这般美艳，怎得会总被欺负？”
“哼，你们可不晓得了。苻文玉总是用他那只长满了茧子的手摸我美人，我上去就给了他一尾巴。”
“什么？你伤了苻文玉？！”
“他把我给打飞了，也不看我四（是）谁，就骂‘死猫’。”
林然见灵灵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虽然怜惜，但不免有些忧心慕容子冲。苻文玉对慕容子冲尊严的褫夺连一只山兽都无法看下去，而他却将这些深深地掩藏在心里。
“灵灵，除了秦国君和你美人的事，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
灵灵快速地用爪子挠了挠嘴唇，喃喃道：“见到了一个特别讨厌的小姑娘，是那坏蛋的女儿。”
“特别讨厌的小姑娘？”宇文聿紧缩的眉头突然舒开，问道：“是玹公主？”
“嗯嗯，就四（是）她。整天跟着美人，说美人以后四（是）他的驸马。”
“玹公主是这性格吗？”
宇文聿似乎对玹公主十分在意，林然看到他脸上的每个表情都在对这个听似还是弱不经事的少女十分有兴趣。他莫非是见过玹公主。可玹公主若是未及笄，怕是不会出宫门的。
难道说，他们之间有婚约？
林然忍不住轻笑了下，宇文聿定定地看她：“笑什么呢？”
“你和玹公主有婚约？”
“婚约？你想哪儿去了。我怎得可能和她有婚约，一个丫头片子罢了。”
“你们怎么说也是门当户对，说不定来个联姻，少了硝烟战火的，何乐不为呢？”林然依旧觉着好笑，这唇间勾起的笑容让宇文聿觉得尴尬，但他仍然在期待灵灵的答案。灵灵是怕他的，在它的眼中，宇文聿是轩辕帝，那是一个它不敢得罪的圣人。
果然，它便老实交代道：“玹公主话很多，竟是鬼主意，苻文玉那个大坏蛋特别宠它。”
“别成日站在你美人的立场上说事，苻文玉是秦国的国君，也是苻熙殿下的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