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一听宇文聿教训起它，便立刻耷拉脑袋，爪子从抱胸的姿态改成了抓下嘴唇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要落下清泉泪水似的让人觉着可怜。
“灵灵也不是故意的。”
张玄劝说宇文聿，灵灵十分知趣地跳入张玄的怀抱里装起可怜，宇文聿不便多说它，它才在张玄的怀里继续说起北秦皇宫里的事。
据灵灵讲，慕容子冲与慕容皇妃的关系很好，那慕容皇妃是个美貌倾城的女子。苻文玉的后宫妃嫔约有二十余人，大多“其貌不扬”。听到“其貌不扬”这般的形容，宇文聿抬手暗笑了声。接着，灵灵开始讲述巨鹿公的事，这让宇文聿与林然都有些好奇。
巨鹿公苻睿是个桀骜不羁的男人，灵灵说，他的身体长得很高，太阳落在他的身上，能拉出一条极长的影子来。
宇文聿问灵灵苻睿这么急进宫做什么？灵灵说自己只顾跟着美人，没有细听苻睿的事，总害怕被苻睿一不小心踩扁。灵灵是只狡黠的山膏兽，但它藏掖的本事却总是被宇文聿识穿。嘴里还嘟囔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身子被宇文聿从张玄怀里一把提溜了出来，毫无半点怜惜第甩上了床榻上，待它惊魂未定地从床榻，宇文聿已拔出林然的鱼肠剑直指灵灵胸口。
灵灵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帝君饶命，帝君饶命。”
“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嗯嗯，嗯嗯。”
“说，为什么苻睿突然离开巨鹿？”
“四（是）因为苻睿得到了细作线报，说四（是）有商户在为苻鸿大量买卖马匹，并私下将缉收的非法兵器转移出自己的地下库房。”
“磨刀买马，是造反的准备。这点与慕容子冲预料的差得不远。”宇文聿凝神看了眼屋子里最暗的地方，说道：“不过，角落中的事，才是最让人忧心的。”
“什么意思？”
林然抬眼疑惑。
“没什么。”宇文聿眉眼中拂过难以捉摸的水波，让林然隐约觉得他似乎在揣度一件非常深的事。
“苻睿有说是从谁那儿得到的消息吗？”
灵灵忙摇头：“没说，没说，真的没说。”整个身子往后连退了几步，后左腿一不小心滑了下去，前爪拼命抓了几下被褥，这才把住了自己的身体：“呜呜，是真的。”
“那苻文玉有什么反应？”
“他什么都没有缩（说）。”
“那张玄与他在白马寺见面的事呢？他有告诉苻睿吗？”
“没，没有。”
“王丞相？”
灵灵摇摇头。
“皇后？”
灵灵继续摇摇头。
“苻文玉一个人都没有说？”宇文聿似乎最不想得到的答案便是这个。然而，灵灵连连点头，告诉他：“他只和美人，和美人的姐姐缩（说）。”
“或许是他不想节外生枝。”林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宇文聿显然有些过虑。苻文玉刚得到儿子的信息，怕朝臣们对他不利，自然会倍加掩饰。
“他是相信的人太少。”
“国君不都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