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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九节崆峒滴血


  崆峒山位于金城平凉郡西,其峰峦雄峙,危崖高耸,幽壑纵横,涵洞蜿蜒密布,高峡平湖,水天一色;怪石嶙峋,似鬼斧神工;蓊岭郁葱,似浩瀚绿海;烟笼雾锁,如缥缈之仙境;既有北方之雄伟,又兼南方之景秀。因人文始祖轩辕黄帝亲临问道于此山,被尊称为‘天下道教第一山’。

  望驾山的绝壁洞穴中,‘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正在秘密谕令下属护法‘黑狼’栗邪莫。“谨遵帝主、帝母法令!属下立即下山,谕令平凉郡的黄旗骑主准备好帝主、帝母练功所需的‘口粮’。”(阴阳神功,所需的童男童女。)‘黑狼’栗邪莫,一袭黑色斗篷装,只能看到双眼闪烁的精芒,显得十分的诡异,躬身退下,闪身而去。山洞内传出‘千面媚狐’杜娟儿阴毒的声音:“十日后,我们将血洗太和宫,让苍松俊峰这个叛徒和混元飘渺真人这个牛鼻老儿付出应有的代价!”“夫人不觉得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吗?我们一路走来,其地方所控势力均被‘小神女’与所带的‘百年玉面猴’给毁灭!”“夫君难道不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们不这样,又岂能探知‘小神女’与‘百年玉面猴’的真身?!崆峒山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原来夫人的留手在这!”“哈哈哈...”洞内,狼与狈的得意忘形的阴狠奸笑声,经久不息,回荡在洞穴之间......

  王家堡堡主王渊博,玉冠银丝,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一袭绿缎绸袍,颇显富贵。在管家安详的带领下,来到‘英雄居’的内堂。公孙若兰慧眼眨动间,龙君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至王家堡堡主王渊博身旁。王堡主王渊博只觉眼前一晃,本能的一个旋身,想躲避开去,无奈对手的手法太快,一张自己的脸谱面具已经到了对手的手上。冷笑声起,抬手之间,王堡主王渊博瞬间又为自己贴上了另一张脸谱面具。龙君惊异之下,冷冷的道:“阁下何许人士?不敢以真容现身!就是有千张脸谱,在下也将你剥个精光,露出真身。”心念动处,出手似电,一个闪腾挪跃,一个神灵伴身,在‘英雄居’内厅中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精彩大戏,引得厅外的众英雄纷纷围观,喝彩一片,齐声叫好!公孙若兰小心谨慎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关注着身边的秦王密使。

  安宁堡堡主安宁和担忧王家堡堡主王渊博就此与自己产生误解,忙起身双手作揖道:“龙公子,这就是一场误会,还望二位英雄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就此罢手,握手言欢。其中之缘由,容老夫慢慢说道。”

  厅中身影闻声而分,王堡主王渊博的脸上任是一张红白黑相间的关公脸谱,看不出此刻的任何表情,气吁有些急促,可见消耗了他的不少体力。龙君表情平和,气闲神淡,俊逸潇洒的站在一边,手中的脸谱面具挥手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劲气不绝于耳,钉贴在‘英雄居’内厅中央的墙壁上。顷刻间,由十多张脸谱面具组成的一个清晰的、七彩斑斓的‘寿’字,耀然在大家眼前。掌声、喝彩声再次响起,久久不息...

  安宁和大声的道:“老夫今日六十寿诞,又喜逢重阳,曾蒙各路英雄豪杰,武林人士,江湖朋友之厚爱!不远千里跋涉,百忙之中,抽身前来为老夫贺寿,老夫万分感激!在此,老夫谢谢大家的盛情!望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在安宁堡内多住几日,吃好、喝好、玩好!谢谢大家!”

  “王堡主、龙公子,二位请入座。”安宁和娓娓道来:“龙公子、公孙公子有所不知,王堡主祖籍巴蜀(四川)人士,为人豪爽大气,胸怀似海。在他眼里没有好坏之说、善恶之分,世人需要帮助,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能给予。大家都知道他是大善人,却没人知道他的真容。除了他的父母、结发之妻,连儿女都不知晓。换脸是他此生的绝技,也是他身份持有的象征!诚请两位公子多多体谅!”

  龙君、公孙若兰连忙抱拳回敬道:“安前辈言重了!龙君、公孙若兰在此向王前辈请罪,对刚才的冒失,还请王老前辈海涵!”“哈哈哈...”王家堡堡主王渊博朗声一笑道:“两位公子不必自责,不知者,无罪嘛!老夫看两位公子仪表堂堂,俊逸潇洒,可谓人中之龙也!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矣!要不是安堡主喝止,老夫这块金子招牌,在龙公子手中,玩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给砸掉了!哈哈哈哈......”

  “王前辈之胸襟,让晚辈龙君汗颜!”“咋爷俩这叫住不打不相识嘛!老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真的开打,老夫在龙少侠手中都走不过一招哦!不知龙少侠师尊何人?!”“前辈我...”龙君的迟疑,让王家堡堡主王渊博顿时悟道:“冒昧冒昧!真是老糊涂了!哈哈哈...”

  安宁和也乐呵呵的道:“老伙计呀!如今的我们,不得不服老哦!这江湖都是他们这帮后生的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在他们面前一吹,就给散架啰。最近江湖盛传的‘小神女’与那‘百年玉面猴’,所到之处,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深得民众盛赞,无不叫好!回想起来,我等真是枉活此生!”

  公孙若兰道:“安前辈、王前辈、吴员外,您们创业之艰辛,忧民之疾苦,乐善施为之本性,也是我们晚辈学习之楷模!”

  吴员外也高兴的乐道:“看看,公孙公子在安慰我们这帮老家伙受伤的心!”

  秦王密使也道:“老少互尊,恭敬祥和,开创我朝良好之民风!”

  “哈哈哈哈......”众人笑语满厅,快乐洋溢无限。

  安宁堡管家安详来到‘英雄居’内厅九星主坐圆桌旁道:“回禀老爷,除刘家堡堡主刘一虎没来外,其他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了。”

  安宁和正色道:“不必等候,准时开席。”

  “是!老爷!”管家安详躬身退下,安排去了。

  炮仗齐鸣,震动天地;锣鼓声响,大戏开场。人们吃着菜,喝着酒,看着戏曲,好不安逸;彼此的道贺声,祝酒声,江湖奇事的议论声,精美高雅的戏曲声,交织一起,热闹无比。

  吴氏三兄弟端起酒杯,站起身道:“两位恩公,再造之恩,使我们兄弟再见光明!请接受我们三兄弟的敬酒!我们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已见杯底。公孙若兰、龙君同时端起酒杯,站起身。公孙若兰朗声清明,语压众声的道:“咋们有幸同处一地,实乃有缘之人!今日安前辈六十大寿之际,晚辈们有幸识得在坐的诸位前辈、各路英雄豪杰,江湖朋友们,乃我们两兄弟之幸事。在下在此提议,大家同端酒杯,恭祝安堡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公孙若兰字字清晰,绕梁入耳,全堂一片鸦雀无声。连戏台上唱戏的人,都停下了嘴里、手里的活儿。百席之间,劲道平缓持久,轻音纯正,清晰入众人之耳。公孙若兰的这份功力,除了龙君,在场的又有几位能做的到?能做到的恐怕就是那不敢恭维的狮吼功了,在这场合岂不是献丑!短暂的宁静,迎来气势如虹的祝福。大家端起酒杯,纷纷起身,声音宏亮,直贯苍穹,回荡浩宇:“恭祝安堡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宁堡堡主安宁和朗朗大笑道:“谢谢大家!各位英雄朋友!大家干杯!”

  “干...”众客人声如洪钟,气势磅礴。

  红烛泛光,酒至黄昏。安宁堡管家安详急冲冲的快步来到安堡主安宁和身旁,低首耳语着。安宁和听闻后,起身道:“诸位,老夫有点小事,要去处理下,就让管家安详陪陪大家。”“等等,安前辈,就让晚辈同兰弟陪你老一起去。”龙君从管家安详的口型中,得知了所发生的事。公孙若兰与秦王密使一齐站了起来。公孙若兰道:“前辈,我们走吧!”眼光真挚,语音诚恳,不容拒绝。望着眼前两位可爱的年青人,安宁和不好拒绝的道:“好吧,陪老夫去办件事。”他们没有惊动其他的客人,从后院走了出去。

  城郭下,护城河的对岸,灯火通明。刘家堡堡主刘一虎,端坐马上,年约五旬,玉冠发髻,绿缎绸袍,倒也不失威武气派。鼠目中,隐含着狡诈与贪婪。带着他的手下,倾巢而来。火把的火焰在秋风中摇曳,映照出一张张丑陋不堪的小人嘴脸。一顶白色大轿,一副楠木棺材十分抢眼,让人及其的不舒服。

  城郭上的安宁堡堡主安宁和,显得十分大度的道:“此刻的刘保住不是为安某做寿来的吧?”

  刘家堡堡主刘一虎抱掌作揖道:“我刘一虎也想前来为安堡主庆祝六十大寿,讨杯酒喝,无奈堡中来了贵客,抽不开身。这位贵客听闻金城吴员外富可比国,乐善好施,特向吴员外讨取些过路钱财。可吴员外府邸座落在安宁堡中,不得以而为之,只有叨扰安堡主了。”

  安宁和听闻后毫不动怒的道:“刘堡主这位所谓的好友,不知要向吴员外讨取多少钱财?是黄金珠宝,还是白银绸缎?”

  一个冷深深的语音来自白轿之中,令人心怯:“不多,黄金珠宝一棺材。”

  安宁堡堡主安宁和听闻后,哈哈大笑道:“阁下这哪里是什么讨取,分明就是豪夺嘛!吴员外的钱财,是做正当生意赚来积存下来的,不是在道上打家劫舍抢来的来得那般容易!再说阁下要这么多,拿得走吗?!”

  “安堡主的意思就是不给啰?!”声音娇柔冷冰,是位姑娘的声音,停顿少许又再度响起:“那这空空的棺材,又用来装些什么呢?”声音落处,杀气顿生,弥漫夜空,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公孙若兰与龙君四目相对视了一下,龙君已经明白兰弟的用意,朗声的道:“姑娘想用这棺材来装些什么?!”

  “难怪安堡主气定如闲,原来身边有高手护驾。”

  “高手谈不上。不知姑娘何方神圣?如此强取豪夺!”

  “倩儿,外号‘玉狐’,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龙君,就请倩儿姑娘赐教几招。”龙君声落身起,空中的他姿态潇洒,手中的洞箫,一式‘蛟龙出海’以五成内力爆射而出,击向白色木轿。木轿应声爆裂,一个白色人影飞窜而起,飘落一旁。龙君电闪而至,洞箫已经拿在手中。“没想到龙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不懂得怜香惜玉,让人莞尔叹息!”灯影闪处,一个身材婀娜多姿,容颜娇美,年芳十五的白衣姑娘,站在龙君的对面。夜风吹拂,裙带飘飞,又似仙女下凡般的静美。与之格格不入的是,秀眉明亮的双目中,多少隐含着一丝邪气。

  龙君毫不客气的道:“对于那些善良,勤于劳作而获的人,龙某佩服之至。对于姑娘这种靠强取豪夺,不劳而获的人,龙某只有武力侍候,何来怜香惜玉一说。”

  ‘玉狐’倩儿口如樱桃,语如蜜甜,身影扭动,似杨柳飘拽,妩媚娇柔的道:“本姑娘在龙公子的眼中不美吗?!”

  “在龙某的眼中,只有善恶,没有美丑。外表的美丽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像这深秋夜里飘落的黄叶,最终化为泥土。姑娘这身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龙某的眼里只是一副臭皮囊而矣。”“可恶!”‘玉狐’倩儿何等受过这般羞辱,双眸中闪过一道阴残狠毒的光芒,身影腾空而起,长袖飘飞,带着丝丝破空锐气直向龙君抖卷而至。龙君冷哼声中,不退反进,凌空虚度,身箫合一,旋转着直击‘玉狐’倩儿的面门。二人攻防监守,你来我往,交织残绕,分剥脱离。劲气所到之处,枝断叶飞,河水飞溅,泥尘翻卷...城郭上的公孙若兰看得真切,此女的水袖功夫,甩、掸、拨、勾、挑、抖、打、扬、撑、冲应用熟练,收发自如,已经达到出神入化之境,欠的就是其阅历和火候。公孙若兰知道,此女的武功虽高,但是在自己的手中,也走不过五十招,必将落败。在龙君哥哥的手中,那就更不用讲了。可她任然有些颇虑,龙君哥哥出道不久,阅历不丰,天下武学之博大精深,岂是一人能窥其所有?!想到这,公孙若兰音达苍穹的道:“姑娘的江南水袖,柔中带刃,实乃可观,可圈,可点也!如果断其衣袖,就如同没有羽翅的苍蝇蚊子,其身法就没有这般美妙了。”公孙若兰看是不经意的一番有心的话,让龙君顿悟。龙君手中的紫竹洞箫,在意念的催生中,金芒暴涨,一式‘金凤梳羽’以五成内力匹练而至,将‘玉狐’倩儿罩在其中。一阵阵丝帛撕裂之声不绝于耳,破碎的绸布迎风飘飞。场中的‘玉狐’倩儿,像凤凰被人拔去惊艳羽毛后瞬间变成的土鸡,萎缩在地,那不可一世的冷傲范儿,荡然无存。这一幕引得众人哄然大笑,城郭上的公孙若兰更是笑得弯下了腰,连正气凛然的安宁堡堡主安宁和也忍不住笑道:“公孙公子,你那番话语,可把龙公子给套进去了。”

  公孙若兰好容易止住笑声,甚是刁玩的道:“龙公子,没想到你把这式‘金凤梳羽’发挥到了极致,应用得如此的淋漓尽致。要不是你心存善念,怜香惜玉,你还不得把人家姑娘梳理个精光。”

  此刻的龙君甚是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玉狐’倩儿似乎看到了可乘之际,凶残毕露,身影如飞狐般掠起,手中金芒多如牛毛般的带着破空的尖锐劲气,密密麻麻的射向龙君。劲气扑面而至,不容龙君多想,一式‘蟠龙绕柱’飞旋而上。金芒在劲气的飞旋中倒射而出,惨嚎连绵一片,不绝于耳。刘家堡堡主刘一虎所带的人,顷刻间,倒下了一大片。身子抖动间,衣衫冒烟,肌骨溃烂,惨不忍睹,瞬间变化成一滩滩乌黑的血水。让活着的人们看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刘一虎手下幸存下来的弟子,哪曾见过这等场面,回过神来,形如惊弓之鸟,连滚带爬,溃散而逃,消失在夜色之中。公孙若兰脱口而出:“好生歹毒的化骨银针!”话音落处,身影闪动间,来到了龙君的身旁,关切的道:“君哥哥,你没事吧?!”“兰弟,我没事。只可惜让这妖女给走脱了。”场中早已经失去了‘玉狐’倩儿的身影。

  刘家堡堡主刘一虎,孤骑单影,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的光焰中,一袭绿色锦缎绸袍,迎风而动;一对鼠目欲夺眶而出,已然充血;一张猪肝色的脸,在怒火燃烧中已经扭曲得变型;手中的长柄恶狼板斧,颤抖不止;跨下坐骑,单蹄不停的刨着地上的泥土。多年集赚的家底,在对手的眼里形同泡沫,一吹而灭,了无踪影。面对自己这幅狼狈颓丧,无地自容的境地;羞愧、屈辱、不甘、愤怒...一齐涌上心头。心中一堵,气血上涌,口中咸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绿袍,溅满了坐骑的一身。硕大的身躯向后栽倒,手中的长柄恶狼板斧,哐当坠地,砸得泥土飞扬。龙君、公孙若兰双双飘身而至,扶住了刘一虎的身子。

  城郭上的安宁堡堡主安宁和一行人,随着吊桥的放下,快速的来到这里。安宁和从龙君的手中抱过刘一虎的身子,关切的道:“刘堡主这是怎么了?”公孙若兰道:“安前辈放心,刘堡主是一时想不开,气血攻心,昏眩过去而以,休息一下就无大碍了。这等鼠辈小人,安前辈何必放在心上。”“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此人虽攀权俯势,见利忘义,却也非大奸大恶之人。如今,他落到这般田地,也算是遭了报应。我等仁侠之心,岂可落井下石,抬盖掩之。”龙君、公孙若兰双双回敬道:“安前辈训诫得是,晚辈谨记。”“两位公子言重了!从你们双双抢到,扶住刘堡主倒下的身躯,不让他受到第二次的伤害。就足见两位公子的侠胆仁心,慈善关爱的博大胸境!”

  一旁的安宁堡总教头安平,欣喜的道:“老爷,刘堡主他醒过来了。”刘家堡堡主刘一虎在安宁堡堡主安宁和的怀中,苏醒过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装着若无其事,双手作揖道:“各路英雄,在下告辞。”说着,步履蹒跚的来到坐骑旁,攀爬了许久,才坐上马鞍。总教头安平道:“这种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连谢...”安宁堡堡主安宁和抬手制止了,总教头安平未说完的话。刁玩的公孙若兰,望着远去的刘家堡堡主刘一虎的背影,朗声的道:“刘堡主,你的恶狼板斧怎么不要了?”远处传来刘家堡堡主刘一虎那苍凉凄苦的声音:“留给你们,多打几副马掌。”身影随着马蹄声响,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宁堡堡主安宁和道:“安平,吩咐手下弟子,将这里的一切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以免影响了客人们玩耍的心情!”

  “老爷放心,安平会办好这里的一切,您老人家同两位公子回去休息吧。”

  龙君、公孙若兰、安宁和一行人刚刚回到城内,城郭瞭望哨又传来了喊声:“不好了,老爷。刘家堡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把天都给映红了。”一行人快步登上城郭,放眼望去,刘家堡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安康,立即前去查看。”“老爷,我立马就去。”副教头安康走下城郭,飞身上马,伴随马的嘶鸣,扬鞭出城而去。公孙若兰一声叹息道:“这把大火让他晚节有保。”安宁和不惑的道:“公孙公子何出此言?”“此人一生见利忘义,攀官俯势,善于投机取巧,谋取私利。如今,聪明反比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应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由于他的贪婪,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却失去了自己的整个家当,输的一败涂地。他这样走了,比他苟活一世,痛苦一生要强上百倍,也不失为一名真汉子矣!”

  马蹄声响,安宁堡副教头安康前来回禀道:“老爷,是刘堡主自己放的火。此时的刘家堡已经化为一片灰烬。”安宁和心中一紧,黯然道:“他的家人呢?”安宁堡副教头安康声音低沉,有些伤感的道:“全部玉碎!刘堡主亲手为之!”听闻后,安宁和身子一震,险些跌倒,龙君、公孙若兰连忙上前扶住,关切的道:“安前辈...”安宁堡堡主安宁和喃喃而语的道:“这个浑人,祸不及家室呀!...”

  蒙蒙秋雨,冷却心扉,秋风低吟,催人惆怅......

  上清宫道观内,红烛摇曳,香烟缭绕。渺清道长正在给长明灯里,逐一添加灯油。一位身着黄色戒衣,年约三旬的青年道长从殿外飞奔而入,气喘吁吁的道:“师叔,山下传来的飞书。”渺清道长,年约六旬,木冠发髻,目清颜善,下颚胡须少许;一袭淡紫色银线刺绣的八卦图案法衣,显得颇有道家仙骨。渺清道长接过弟子递过来的飞书,展将开来:平凉郡发现狼精,已经失踪,嚼死多人。阅后的渺清道长,锁紧了眉头,显露出忧郁之色道:“清空,立即传八剑弟子前来。”“是,师叔。”清空道长转身离去。结合月前公孙不孤先生传来的飞书,渺清道长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必须连夜前往混元顶,将最新情况向其他几位师兄和师祖禀报。他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坐在椅上,喝了一口香茶,等待着崆峒八剑弟子的到来。

  烛火轻摇,大殿上出现四男、四女。他们清一色的木冠发髻,眉清目秀,年约不到三旬,一袭黄色戒衣,手中青锋长剑,在烛光中烁烁发光。齐躬身抱剑(剑锋朝下)的作揖道:“弟子春、夏、秋、冬、风、雨、雷、电,参见代掌门师叔。”

  渺清道长起身道:“尔等不必拘礼,为师有事吩咐,望遵知。”

  “八剑弟子,谨遵法旨。”

  “为师连夜前往混元顶,最快三日返回。在这三日里,尔等同六位护山师叔,必须护卫道观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告知其他师兄弟,用最快时间通知门下身着蓝色得罗衣衫的众弟子,任何人不许下山,一并维护他们的安全。严防死守各个山道路口,禁止生人入山。”

  “八剑弟子,誓死护观,力保众弟子之安全!”

  清空道长递上雨篷,长剑道:“师叔,秋雨绵绵,山道路滑,师叔一路小心。”渺清道长披上雨篷,拿过长剑道:“尔等务必小心谨慎!方可万全!”声音方落,身影动处,人已经消失在蒙蒙细雨的秋夜之中......

  秋雨纷飞,凉风撩人,黄叶在风雨之中翻飞、飘零。灰蒙阴暗的天空,烟雨连绵,朦朦胧胧。路旁的野菊花,残破不堪,留有余香,让人闻香伤愁。龙君、公孙若兰、秦王密使三人三骑来到一处岔道。秦王密使跨马一步,抱拳道:“龙公子,保重!公孙公子,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你!”秦王密使策马前行而去。

  四目相对,沉默无语,只闻秋风细雨的淅淅沥沥、沙沙声响。‘黑子’和‘玉儿’耳鬓相磨,引颈嘶鸣,打破了这惜别时分的宁静。“君哥哥。”“兰弟。”龙君、公孙若兰的异口同声,让彼此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许久,公孙若兰强挤笑颜,语音轻柔的道:“君哥哥,此番前去崆峒山,务必小心!兰儿,送返秦王密使,在长安见到爷爷后,力争早日与君哥哥会合。君哥哥,保重!”“兰弟,护送秦王密使,一路艰辛,不可大意!珍重!”“君哥哥,你先行!”“兰弟,你先走!”“不,我要看着君哥哥先走!”龙君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爱人,精目中已有了泪花。心中的不舍,离别的相思,将陪伴自己的孤影。可作为男人的他,必须收起此刻的心境,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想到这,猛的一提手中缰绳,胯下一夹,‘黑子’嘶鸣声中,飞奔而出。望着龙君远去的背影,公孙若兰强忍的泪水,顺颊而下,已然泪流满面,嘤泣出声...这真是:

  秋风冷

  菊花残

  古道西风吹人怜

  雨淅淅

  泪花淹

  心湖翻涌荡漪涟

  情意浓

  爱相连

  分马扬鞭何日见

  江湖义

  儿女心

  侠义远扬书豪情

  ...

  公孙若兰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得到宣泄,心中舒服了很多。她目视着君哥哥消失的方向,拿起了玉笛,吹奏起来...

  玉笛悠扬响

  送君去远方

  情丝千里系

  不道离别殇

  ......

  混元顶上的軒辕楼内,烛光明亮,檀香缭绕。混元飘渺真人正在焚香,虔诚的拜祭道教仙家广成子的塑像。混元飘渺真人,白发朱颜,面慈清瘦;银眉修长,垂于颧骨;双目明净,清澈剔透;鄂下银须,长已过胸;观之,年约百龄之寿矣!一袭紫色金线刺绣的白鹤法衣,宽大飘逸,已达仙家之风范。他身子硬朗,步履轻盈,转身道:“俊峰还在苍松岭闭关修炼,月余之后方可出关,此番大任就得仰仗尔等几位师叔替他撑掌局面了。赵构、杜娟儿这对狼狈,现已年达古稀之年,任然不思悔改,危害天下民众!今番前来崆峒山,想必有备而来,尔等且不可大意。四季四象剑阵,是否完璧?!”

  渺清道长躬身出列道:“回禀师祖,北斗七星八卦剑阵已经完璧,欠的就是火候和力道。您老亲自挑选的春、夏、秋、冬、风、雨、雷、电这八位弟子,天资聪慧,根骨绝佳,是练功的奇才。他们为人善良公正,吃苦耐劳,提前完成了各项的必修之课。”

  四季四象剑阵,又名北斗七星八卦剑阵,是混元飘渺真人在‘北斗七星阵’后,再创的一个绝杀剑阵。它蕴含了天之四象:风雨雷电;地之四季:春夏秋冬。此剑阵,天为阳,地为阴,阴阳相辅,天地合一。剑阵八人,四男四女,皆为剑道、内家高手,心通意连,恍如一人。剑阵运行,如四季之变化,气象万千。走阴阳之鱼图,行八卦之坎门,让人不得其踪。其剑式似风啸怒吼、雨倾磅礴、电闪雷鸣、震撼山河。

  混元飘渺真人,右手拂尘一扬,搭于右臂之上,左手轻抚胸前胡须,神情严谨的道:“渺风、渺静、渺安、渺仁、渺心、渺云。”

  六位年约六旬有余,木冠发髻,脸型各异,眉清目明、面容祥和,下颚须少,一袭淡紫色银线刺绣的八卦图案法衣的道长们,手提三尺青锋长剑,相续躬身出列,站在渺清道长的身后,齐声道:“弟子恭候师祖法旨。”

  混元飘渺真人道:“尔等身为崆峒七星剑侠,必身先士卒。此番浩劫,尔等同派中的另六位护山道长,必须同心协力,确保本派掌门苍松俊峰与崆峒八剑之安全!他们是崆峒派未来的希望,不得有任何闪失!”

  以渺清道长为首的崆峒七星,众位道长,齐声道:“师祖放心!弟子们誓死捍卫崆峒派的荣誉,确保崆峒派根基千秋永固!”

  混元飘渺真人拂尘挥动道:“凡事应天意,倾齐力,顺自然而为之,方可有解。尔等好自为之,力安天命吧!”

  “谢师祖指点,众弟子告退。”身影动处,七位道长消失在混元顶的軒辕楼中......

  烟雨散去,云雾退尽,朝阳明媚,沐浴群山,林木苍翠,美然天下。此时的上清宫殿前,已经是金戈铁鸣,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躺着双方人员的尸体:有身着黄色戒衣的道长、蓝色得罗衣衫的道士,胸口刺绣着血盆大嘴的恶狼图案的黄色劲服的人;丢弃的刀剑、带柄的铁鬼爪遍地都是,让人目不忍睹。六位身着淡紫色银线刺绣八卦图案法衣的护山道长,已经有三位身受重伤,在身着蓝色得罗衣衫的道士搀扶下,身着黄色戒衣弟子的掩杀护卫中,退入道观之内。另三位护山道长与八剑弟子继续掩护着众弟子向道观内退却,直到没有丢下一位活着的弟子,他们才退回道观,关上大门,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了血人。

  其中一位护山渺远道长道:“清空,快带上受伤的师叔、师兄弟和所有的蓝衫弟子退到太和宫。”

  “师叔,我们不走,誓与你们共进退。”门下弟子跪下一大片。

  渺远道长厉声喝叱道:“糊涂,尔等留下,只能分我们三位师叔和八剑的心,让我等力不从心,一旁它顾。再说,你们的另外七位师叔马上就到了,这里用不着尔等担心,立即走!”在晴空道长的带领下,众道士搀扶着受伤的师叔、师兄弟及百多位蓝衫弟子,依依不舍的走出后门,向太和宫方向走去。“八剑弟子。”“弟子们在。”渺远道长言和亲善的道:“尔等尾随其后,去确保众位师叔和弟子们的安全。上清宫以目前的事态来看,我等是守不住的了。为师同渺通、渺达两位师叔为你们断后。立即执行,不容辩解!”春、夏、秋、冬、风、雨、雷、电八剑齐刷刷的跪呈在地,明目中已有了晶莹的泪花,声音有些悲壮的道:“师叔!”渺远、渺通、渺达三位道长慈祥的抚摸着弟子们的头,和谐的道:“放心去吧,为师们且战且退,不会有事。”

  殿外传来‘恶狼大帝’赵构恶狠狠的声音:“黄旗旗主,带着你的手下,打进上清宫,每人赏纹银百两。”“属下谨遵帝主法令。”黄色旗主方天云,黄玉发冠,年约六旬以上,剑眉虎目,精芒毕露,大脸横肉,长相凶残。一袭淡黄绸缎锦袍,胸前金线刺绣的恶狼张着无比凶残贪婪的大嘴,犬牙裸露,似要吞噬万物。手使一把带柄的恶狼鬼爪,大声的嘶吼道:“弟兄们,杀进上清宫,每人赏纹银百两。给我杀...”身影闪动间,手中的恶狼鬼爪猛力的砸向大门,大门应声而裂,倒在一旁。

  “杀呀...”声音震天。在大门破开的瞬间,渺远道长的长剑以全身之力,一式‘星移斗转’,剑芒霍霍,将‘恶狼谷’的黄色旗主方天云卷入其中,他要用此式的七剑绝杀,将此人斩杀。同时间,渺通道长、渺达道长扑向了各自的对手,金戈铁鸣起伏不断,惨嚎声声凄厉,凉人脊骨。‘恶狼谷’黄旗旗主方天云最终迎来了死神的降临,眼前金芒闪动间,他的恶狼爪迟缓了下,一丝凉意嗖的抹过他的颈脖,硕大的脑袋已经搬家,带着自己不安心的惊悚眼神,离开了自己的身躯;张开的嘴还未发出声音,就已经啃上了地砖上的尘土。鲜血从他的断颈,狂喷而出,飞溅了渺远道长的一身。渺远道长已经身乏力疲,他单膝跪地,靠手中的长剑支撑着他的身躯,看到敌人慢慢倒下的躯体,他笑了。诡异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吓的‘恶狼谷’黄旗,剩下的三十多弟子名纷纷外逃,跑出殿门外。敌人的溃败为三位道长赢得了短暂的时机,渺通道长、渺达道长,飞奔而至,架起师兄渺远道长,朝后殿后门而去。

  ‘千面媚狐’杜娟儿娇怒的喝叱道:“十二护法,给我追。”‘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一行五十几人在护法的率领下追了进去...

  崆峒八剑春、夏、秋、冬、风、雨、雷、电,终于在‘上天梯’迎到了飞奔而来的崆峒派七星剑侠,渺清渺风、渺静、渺安、渺仁、渺心、渺云道长。“师叔,您们终于到了!快去支援另外三位师叔吧!”七位师叔看着眼前的弟子们,血已经染透的黄色戒衣,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声音有些哽咽的道:“辛苦了,孩子们!”他们忍着伤悲,没有告知孩子们的另一件事是,孩子们用生命抢护回来的,身受重伤的三位师叔渺聪、渺明、渺辉道长已经圆寂,驾鹤西去。他们未着任何停留,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去营救他们的另外三位师兄。‘上天梯’地势高峻险要,三百多步石阶直入云霄,此地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不开之势。崆峒八剑决定留在此处,与师叔们一道共存亡。

  日落西山,暮色黄昏。渺通道长、渺达道长,渺远道长,三人边战边行,已经精疲力尽,他们再也走不动了。三人用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背靠着背,相互借力支撑着,堵在了山道之上。他们要用他们的剑道与身躯,堵住敌人进山的路。鲜红的血水,已经染透了他们紫色的法衣,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敌人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山道,显现出他们三人的憔悴与虚脱;眼中的精芒已经不在,变得灰蒙黯淡,注视着眼前的敌人;手中的长剑在火光的映照中,青芒依旧,摄人心魄。‘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的十二位黑袍护法,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的乌金恶狼鬼爪泛着阴寒冷深泛蓝的光芒。击杀,最简洁的方式,没有花俏的招式,只有直接的杀戮。当头顶的爪影直击而来时,三位道长没有躲闪,而是用最后的力气,直接将剑刺进了击杀他们的敌人的胸口;他们微笑着,看着面前三位敌人那至死都想不明白的眼神,咽下了他们的最后一口气,驾鹤西去。

  ‘千面媚狐’杜娟儿气的浑身颤抖:“蠢货,三个将死之人,瞬间斩杀我三大高手。尔等只要吹一口风,也将把这三个油尽灯枯的牛鼻子老道吹下山崖,竟然用这等的愚蠢方式。”

  “好大的口气!”七人同音,震撼苍穹,足矣麻痹敌人的短暂意识,让人找不到北。随着破空锐气声响,七个人影飞泻而至,崆峒七星剑侠渺清渺风、渺静、渺安、渺仁、渺心、渺云道长已经飞身赶到。他们利用敌人瞬间的呆蒙,渺仁、渺心、渺云三位道长,迅速的抢回了三位师兄的尸身,绑托在了自己的背上。渺清渺风、渺静、渺安四位道长飘身前出,变成后卫,掩护着后撤。山道太过狭窄,他们单打独斗,只能被敌人一一攻破。唯有布阵,才能挡住敌人的攻势,且能有效杀伤敌人。而‘上天梯’的入口处,就是他们的绝佳布阵点。其实他们完全有能力,利用山形地利之险要,熟悉之环境,巧布暗道机关,射杀来犯之敌。可他们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们是崆峒派道家弟子,不屑小人行径!也不是那些三教九流之徒,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他们代表着正义和公理,遵循的是公道自在人心!

  ‘恶狼大帝’赵构恶狠狠的道:“给我追!”

  “帝主、帝母,请等等,属下有话要讲。”

  ‘恶狼大帝’赵构有些不悦的道:“梅颠婆,有何建议?”

  ‘百变叟’梅颠婆,一头乱发,邋遢不堪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虽年达六旬,但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龙钟。乌黑的脸上,一对透着绿光的眼睛,像来至地狱的鬼火。不紧不慢的道:“属下认为,我等人生地不熟,在这夜间,不宜追击。下属们已经大战了一天,身心也极度疲乏,何不休整一晚,养精蓄锐,明日一战,一举歼灭崆峒派。属下愚见,望帝主帝母定夺决定。”

  ‘千面媚狐’杜娟儿道:“夫君,梅颠婆说的不无道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夜战对我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我等暂且退回上清宫,休整一宿,明日再战。”

  “那就听夫人的。”‘恶狼大帝’赵构大声的道:“传夫人法令,折返上清宫,大家吃饱喝足后,休整一宿,明日大战,一举歼灭这帮牛鼻子老道。九位黑袍护法,负责禁戒。”

  “属下感谢帝主帝母盛恩!”

  ‘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带着仅剩的四十多名手下,返回了上清宫。一天的恶战,让‘恶狼谷’黄色旗的一百多号人马,几乎损失殆尽。

  崆峒七星剑侠,借着路径熟悉,夜色掩护,安全抵达‘上天梯’。八剑子弟春、夏、秋、冬、风、雨、雷、电手持火把守候在此,见师叔们安全返回,好不欣喜:“七位师叔,接到了另外三位师叔吗?!”为首的渺清道长声音哽咽的道:“三位师叔已经圆寂!尔等连夜护送三位师叔的法体回太和宫后不得折返。将你们手中的火把灭掉一部分,以免目标太大,暴露行踪。”

  八剑弟子闻言后,跪拜在地,齐声道:“八剑弟子誓死与师叔们共存亡!我们不走!”面对眼前的爱徒们,崆峒七星剑侠的心在沥血。孩子们太年青了,身为长辈的,为人之师的七星剑侠,怎可能让孩子们一道承担。渺清道长神色严峻,厉声喝叱道:“难道尔等要大逆不道,让这三位师叔的法体暴尸荒野不成!”

  渺风道长和颜的道:“孩子们,这是法旨,必须遵守代掌门师叔的令逾,没得商量!我们七位师叔,在此向你们保证,绝不让敌人踏上‘上天梯’一步!”另外几位师叔也同声道:“孩子们,听话!不可以违背长辈们的意愿!去吧!”八剑齐声道:“师叔!”声音有些悲壮,带着伤愁。渺清道长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八剑一眼,大声道:“给我马上走。”八剑弟子,在几位师叔的搀扶中站起了身,从师叔们的手中接过三位护山师叔的法体,手持着四把火把,依依不舍的向太和宫出发。

  望着弟子们的灯火消失在密林深处的山道中,崆峒派七星剑侠,长长的嘘了一口起,悬着的一颗颗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渺清道长道:“山险密林,山道弯多路陡,敌人在这夜里,是不敢贸然行动的。我等不妨休息,在此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力图明日一搏。”

  崆峒派八剑弟子们在后半夜,终于到达太和宫。清空道长迎了出来:“师弟们,另七位师叔呢?”“师叔们守在‘上天梯’。师兄,请把这三位师叔的法体收敛好,我们去看看另三位师叔的伤势。”清空道长,眼含泪花,左掌单立胸前,右手拂尘甩动,高声道:“无量福!至此,六位护山师叔全部圆寂,驾鹤西归!”在太和宫大殿的中央,整齐的摆放着已经收敛好的三位护山道长的法体。八剑焚香跪拜,泪流满面,他们决意下山,与另七位师叔死守‘上天梯’。“清空师兄,在厨房给我们拿些吃的,我们给师叔们带下去。”“八剑,我同你们一起去。”八剑之首的风果断的道:“不行,师兄。本派师祖百岁高龄、掌门人尚在闭关,门下还有百余蓝衫弟子与一些受伤的师兄弟们,他们谁来照看。”清空道长从伙房弟子手中接过包裹好的馒头,递到八剑之首风的手中道:“风师弟,明日要不要敲响崆峒派的警钟?!”“清空师兄,万万不可,除非战至到崆峒派最后一人!”受伤的师兄弟和蓝衫弟子纷纷前来为八剑送别,这生死离别的情景,让人无不动容,酣然泪下。“大家保重!”“保重...”在师兄弟们的寄语中,崆峒八剑义无反顾的赶反‘上天梯’,迎接他们的将又是一场生死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