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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八节仁心义胆


  万籁俱寂,皓月偏西,‘激战’过后的龙君身心疲乏,熟睡过去,俊逸的脸上洋溢着有生以来最幸福、最甜美的微笑。公孙若兰深情的望着梦香中的爱人,红霞消退的玉脸上略显羞涩,笑意温文而甜蜜。人之初交合感受的幸福快感,掩盖了她身体的疼痛。她把自己圣洁、纯真、完美无瑕的玉体,交给了她心中的男人!爱就是这么简单!她整理好衣裙,用那殷红血迹斑斑的初夜白绸,将自己那对傲人坚挺的双峰,收拾得稳稳妥妥;飘坠的秀发盘髻起来,恢复到了昔日的男装。莲步轻移,来到‘黑子’、‘玉儿’的身旁,玉指放在樱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公孙若兰用手轻轻抚摸着‘黑子’的头,低语道:“照顾好你的主人,‘黑子’,我同‘玉儿’先行一步了。”两匹灵性的‘汗血宝马’通得人性,更是没发出声响。公孙若兰右手挥动间,青草离地飞走,‘吸云手’在绿菌如毯的草地上,拔出了几个字:速往崆峒山,爱你的兰儿。美目似水,含情脉脉的看了看还在梦乡中的男人,依依不舍的牵着‘玉儿’,慢慢的消失在朦脓的月夜中……

  熟睡中的龙君,做了个梦:朝夕相处的兰弟,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位超凡脱俗的仙女,翩翩起舞;清秀的丽颜,婀娜的身段,一切近乎完美。他围转在她的身旁,感受那温柔的双眸,可爱迷人的笑脸。他用手轻轻的触摸,仙女隐去,幻化成了一座洁白无瑕的玉山。他努力的攀登着,吮吸着玉山双峰上那红艳艳的葡萄;一不小心,噗地一声,他感觉到自己掉入了一个香酥柔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山洞中;进退间,一阵阵的惊颤栗抖,从未有过的舒服快感瞬间流遍全身。每一次的攀登,都让他体验到了不同的无尽的快乐。筋疲力尽的他最终在征服玉山的同时,同时也被玉山征服,香甜舒适的熟睡在玉山之上……

  朝阳升起,红霞弥漫天边,草原上的花草,挂满了水晶般的露珠儿,在阳光的照映中,像一粒粒珍珠,折射出璀璨般的七彩光芒。晨风吹送,香气怡人。‘黑子’来到主人的身旁,用它那粗糙的舌头不停的舔着龙君还在梦呓的嘴。睡梦中的龙君一坐而起,脱口而出:“兰弟…”‘黑子’的几声嘶鸣,像是在笑话龙君此时的荒唐。

  龙君揉了揉朦朦胧胧的双眼,才看清是面前的‘黑子’在恶作剧。一跃而起,为自己的失态都感到可笑。他用草尖的露水,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一切收拾妥当,才发现‘玉儿’与兰弟都不见了。在‘黑子’的带领下,龙君发现了草地上的字迹:速往崆峒山,爱你的兰儿。龙君明白,昨夜那美妙、令人难忘的一切,不是梦境。他仰天清啸道:“兰儿!我爱你…”

  马蹄飞扬,蹄声响起,‘黑子’驮着主人龙君,飞驰在绿菌如毯的茫茫草原上……

  王家堡地处金城东面,依山面河,地势险要,居高临下,一切尽收眼里。建筑宏伟,气势磅礴,在金城四大家排行第二位。堡主王渊博是位出了名的大善人,无论江湖中正派人士、邪魔歪道、市井小人、三教九流之辈,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是有求必应的提供帮助。当然也有他定下的规矩,一个人一生所获得的帮助只有七次。甚至有人将生命都可以寄存在他这里,不过不能超过所规定的期限七日。连江湖中的职业杀手都敬重他的为人,遵循他的规矩,从不在他的家里杀人。所以,王家堡内从不设防,是金城里最安全的地方!

  王家堡堡内的静心阁中,‘千面媚狐’杜娟儿正在引领义女倩儿参拜‘恶狼大帝’赵构。“倩儿‘玉狐’拜见爹娘!”‘恶狼大帝’赵构一脸疑惑道:“夫人,你这是唱的哪场戏,我们何时又多了位女儿?!”‘千面媚狐’杜娟儿甚是得意的道:“倩儿,才真正是我们夫妇的最后一位女儿了。她天资聪颖,独爱武学,一点就通,精进神速,乃练武之奇才。怎么夫君不高兴?!”‘恶狼大帝’赵构哈哈大笑道:“夫人之心机,洞察之深远,思虑之缜密,为夫岂能及也!只是夫人瞒得为夫好苦,如今喜添一女,乃为夫之兴事,何来不悦!吾儿快快请起!”‘恶狼大帝’赵构起身,兴喜的扶起了地上的义女倩儿道:“倩儿,一同入席就坐,与爹娘共进午餐。”‘千面媚狐’杜娟儿呵呵笑道:“为妇就是要给夫君一个惊喜嘛!倩儿,你如今功修圆满,应该为爹、娘分担些事务了。三日后的重阳节,安宁堡堡主安宁和的六十大寿,你同刘家堡保主刘一虎去祝贺。到时侯,刘堡主会告知你该做的一切。”

  “孩儿谨遵爹娘的安排。”‘玉狐’倩儿,‘千面媚狐’杜娟儿的最后一位义女。武功修为均在杜娟儿的其他几位义子之上,进入到顶尖高手之列。一袭嫩黄绸缎裙袍,年芳十五,正直青春豆蔻年华之际,拥有骄人的容貌,令人羡慕的身段。唯一让‘千面媚狐’杜娟儿放心不下的是,这位义女天性单纯,容不下其它的东西,唯独对武学方面的知识如痴如醉。

  ‘恶狼大帝’赵构晚年又得一女,甚是关心的道:“倩儿,你此番办事,一定要小心。无论事情成败与否,不可恋战。抽身后立即赶往长安,听从你姐姐欣儿的安排,不得违令。”

  “爹、娘放心,倩儿一定遵照行事。”‘玉狐’倩儿乖巧听话,深得‘千面媚狐’杜娟儿的喜爱,视如掌上珠,心头肉。

  “来,多吃些。”‘千面媚狐’杜娟儿往爱女的碗里夹着倩儿最喜欢吃的菜。

  “谢谢爹娘!”

  这次‘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路过金城,是想顺便敲打下金城里富可比国的大商人吴金山,弄些钱财。而金城四大家排行第三位的大商人吴金山的吴氏庄园,却偏偏座落在武林世家的安宁堡中,得到安宁堡主安宁和的庇护。

  安宁堡地处金城西区,占地两百余亩,建有城郭墙池,在金城四大家排行第一位。堡主安宁和身材威武,力大无穷,一把偃月刀威猛无比,名震江湖。其为人侠肝义胆,广结天下正派人士之豪杰,被正派武林人士称之为武林泰斗。手下门徒上百,堡内护卫多达千余之众。真可为戒备森严,犹如皇城。

  刘家堡同处金城西区,与安宁堡相望,中间隔着马家庄,在金城四大家排行第四位。堡主刘一虎,镖行出身,身强体壮,唯一的缺陷就是生了一对鼠眼。三十六路狼头柄斧,也是名响四海,威荡五湖。此人见利忘义,唯利是图,被正派人士所不耻。门下弟子,多为三教九流之辈,不成气候,但也多达百余之众也。

  金城康源大街的康源酒楼内,公孙若兰刚刚洗漱完毕,收拾妥当,门外便传来了店小二冯平的声音:“公孙姑娘,冯掌柜请你去一叙。”

  “冯平叔,你去告诉冯掌柜,我马上就到。”公孙若兰认真仔细的,将那块带血的白绸,折叠成小块。从头上的秀发中剪下一缕青丝,一并放入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绣制精美,栩栩如生的龙凤嬉戏图案的香囊之中。久久的捂在自己的胸口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一袭蓝缎锦绸男装,合体的套在公孙若兰的身上。铜镜中,玉冠发髻下,一张俊美无可挑剔的玉颜,使她显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公孙姑娘,你这个假小子,不知要让多少姑娘为你牵肠挂肚,平添忧愁,几度相思。”看着眼前晚辈这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风雅气质,冯掌柜忍不住打趣起公孙若兰来。“让前辈取笑了,不知前辈何事邀若兰一叙?”对于冯掌柜,公孙若兰很是恭敬。冯掌柜从袖褡中拿出一封飞书,递到公孙若兰手中道:“这是你爷爷转来的飞鸽传书。”一旁的店小二冯平,也端上了香茶:“公孙姑娘,请喝茶。”“谢谢冯叔!”“不用客气。”店小儿冯平退出门外警戒去了。公孙若兰,饮了口香茶,阅览了手中的丝帛信函,丝帛质地上等,秦王军印清晰红艳:

  公孙仁兄敬阅,弟随秦王军营在外,诸多要事,无暇它顾,特委托仁兄两件大事。其一,我朝京都发生的争对朝廷官员的离奇刺杀案件,因根基未固,恐引大慌,朝廷密封,不敢力查。希望仁兄协查诸案,助我明君,力安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其二,秦王帐下密使于重阳节秘赴金城安宁堡商议军机要事,望仁兄派人暗护密使之安全,助秦王日后攻占金城。以上二事,均为绝密!附秦王信物一件,以备仁兄所用!

  秦王李世民拜上

  愚弟徐茂功缄

  公元618年秋

  冯掌柜拿出一个铜制精美的小锦盒道:“贤侄,这里面就是秦王的信物了,可要收拾稳妥。”公孙若兰接过铜盒打开,一枚圆型黄金令牌烁烁放光,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正面‘令’字,雕刻精湛,威严无比,欲脱而出。公孙若兰拿在手中,感觉到了它的份量。反面的祥瑞云纹中,雕刻着秦王李世民五个一笔书写的篆字。字体均匀连绵,笔锋刚劲有力,雕刻剔透精美,让人无从模仿。公孙若兰看后感叹道:“精益求精持万物,难怪争做帝王家。”

  冯掌柜道:“贤侄如何安排?你爷爷的意思是叫你自行决定。”“过完明日重阳节安老前辈的六十大寿,再议吧!算脚程,龙君哥哥今日该到了,不知前辈诸事可否办妥?”“贤侄尽可放心,龙少侠一入金城地界,我们的人就能接到他,将他领到此处。老夫有生之年,还能一睹‘龙凤侠侣’的后人,也可谓人生一大幸事。”“冯前辈,你言重了,君哥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门外传来店小二冯平的声音:“掌柜的,龙少侠到了。”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咋爷俩去接接。”冯掌柜打开了房门。公孙若兰莞尔一笑道:“冯前辈,您请。”

  二人步出厢房,来到院中。龙君在康源酒楼的一伙计的带领下,来到后面的庭院中。公孙若兰快步迎了上去,欣喜的道:“君哥哥。”这熟悉难忘的声音,让龙君有种归家的幸福感:“兰弟。”相见的喜悦,让龙君的一路风尘之苦闷,化着烟云,一挥不见。“君哥哥,这是‘八卦掌’冯青云冯老前辈,人们习惯叫他冯掌柜。”公孙若兰将冯掌柜引荐给龙君认识。龙君双手作揖,语音诚恳,十分谦卑的道:“在下龙君,拜见冯老前辈。”‘八卦掌’冯青云用右手轻拟着自己下颚的白须,认真仔细的将龙君打量了一番后,连连称赞道:“果然人中之龙也!龙少侠,里面请。”

  龙君、公孙若兰同声道:“冯前辈,您老请!”

  “哈哈哈哈…好,老夫先行。”可见‘八卦掌’冯青云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高兴。一老二少,进到屋内,畅谈江湖琐事,直到黄昏掌灯时分。一老二少吃罢晚宴,‘八卦掌’冯青云起身告辞:“龙少侠,一路奔波,旅程劳累,洗漱完毕,早点休息,老夫就此别过。”

  龙君、公孙若兰起身送出:“晚辈恭送前辈晚安!”

  朗朗夜空,疏星窥视,弦月如勾,朦脓梦幻。龙君、公孙若兰相依而偎的坐在屋脊上,感受晚风的轻拂,相同的服饰,在星月的光芒中化为一体。“君哥哥,明日重阳节之后,我们将再次分别,不知何日相见,望君哥保重!”龙君握着公孙若兰柔荑的手,不解的道:“我们刚刚相聚为何……”公孙若兰抬手轻捂住了龙君的嘴,不让他说。微笑温文的道:“爷爷对我们寄予了厚望,我们岂可负他老人家的心愿。”“兰弟是说公孙不孤前辈有很重要的事,让我们去做。”“君哥哥一点就透,兰弟心可慰矣。如今天下未统,战乱连连,秦王李世民的军队,军纪严谨,所到之处,爱民如子,深得民众拥护。爷爷甚是看好,力助他早日一统,让民安宁。兰弟明日之后,便会护送秦王帐下密使回军,确保密使的安全。之后便回到长安,帮朝廷力办几件离奇的刺杀大案,可能担搁些日子。现今的江湖中,本以祸乱已久,一些奸诈恶徒之辈利用战乱之际,草菅人命,大发横财,令苦不堪言的民众更是雪上加霜。明年重阳节的泰山之巅,就是江湖公选武林盟主的时候,希望借以管控混乱污垢不堪的江湖,还天下一个太平。在这期间,希望君哥哥仗剑江湖,施侠义之举,斩奸除魔,多留一方净土。现今,天下未统,万民不安!岂能容我等耳鬓相磨、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矣!”

  公孙若兰的一席话,让龙君颇感羞愧,堂堂七尺男儿,尽然沉醉于温柔之乡,险忘初衷,尽不如一介女流之心境。龙君心中倍感震撼,在对眼前佳丽的爱慕的基础上,增加了由衷的敬佩之情。握住公孙若兰的手,更紧了些。深情感动的道:“兰弟豪侠之义,情系天下之心!让为兄膜拜励志,与弟共进,成功方休!君哥在此对天起誓:今生独与兰弟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闻后的公孙若兰,深情流露,热泪盈眶,喃喃自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声轻盈的龙吟凤鸣声中,一道青锋冷寒烁眼,流光四射,摄人心魄。龙君从腰中盘绕的剑鞘中,拔出了龙凤宝剑,右手抖动剑,龙吟凤鸣声起,宝剑一分为二,蛟龙、金凤已然在手。“兰弟,你就把这把蛟龙剑带在身边,护你平安吧!想君哥哥的时候,你就看看他。”

  此时的公孙若兰,脸上挂着甜蜜、幸福的眼泪,她双手接过蛟龙剑,喜泣而语道:“嗯,兰儿记住了。兰儿送给君哥哥这个香囊,希望君哥带在身上,时时不忘兰儿。”公孙若兰将她那装有青丝和初夜见证血绸的精美香囊,递到了龙君的手中。龙君接过,认真细致的将香囊放在了贴在心窝处的衣褡(口袋)中。真挚的道:“此心只装兰弟一人。”

  公孙若兰甚是娇羞,玉颜泛红,低柔温情的道:“此生只为君守侯,天荒地老终不悔。”

  龙君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高兴的一跃而起道:“好一个‘此生只为君守候,天荒地老终不悔。’兰弟,君哥哥太兴奋了,何不来一曲让哥舞剑助兴!”说着,手中的金凤剑,在‘龙凤幻影’的身法中,连绵不绝,施展开来。身剑合一,快妙绝伦,时如神龙遨游,时如凤凰翔云,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接暇…笛声婉转悠扬,如天籁梵音,美妙悦耳…公孙若兰耳膜突然一热,传来了君哥哥的定向传音:“兰弟,请留意此式。”对‘小神女’公孙若兰这些列在绝顶高手之列的人来说,龙君的身法招式尽收眼里,毫不模糊,为何还在此提醒公孙若兰特别留意?!天资聪慧的公孙若兰早已经明白,君哥哥的用意,她凝神聚目,认真领悟。只见剑芒暴涨,人影幻化,身如龙形凤影,腾跃飞翔;盘旋翻飞,缠绕交织;首尾相连,密不透风……

  光影散去,眼前一晃,龙君收剑,已经来到公孙若兰的身前道:“兰弟,可否看出端倪?”“这式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龙飞凤舞’,创自我的公公婆婆‘龙凤侠侣’龙飞、云彩凤夫妇伉侣;这式令江湖奸诈恶魔之鼠辈闻风丧胆、肝胆俱裂的绝技,兰儿早已经听闻。君哥今日展现,兰儿之幸也。可兰儿觉得,君哥此式有些美中不足,罡霸之气过剩,欠缺阴柔,致使有所缺陷,不够完美。”公孙若兰对自己的看法还有些迟疑,又道:“君哥,兰儿说得对否?”公孙若兰精准之见,让龙君欣喜万分,急切的道:“兰儿,我们演练此式看看。”公孙若兰本有过目不忘之术,加之慧根聪灵,此式绝剑早已经在心中成形。笑颜展露,声音低柔的道:“兰儿听君哥的。”

  心心相印,心灵相通,意念一生,出手成形,两道青芒腾空而起,带着身影,蛟龙剑与金凤剑在空中完成了互换。龙吟凤鸣声中,剑芒翻涌,滔滔不绝;二人身形如龙凤,腾跃飞翔,盘旋翻飞,缠绕交织,首尾相连,无懈可击,阴阳相铺,天地合一;其剑芒所到范围,达到方圆丈许之余,绵密不断;剑气嘶鸣,龙吟凤鸣声响不绝于耳,让人万念俱灰,意入极乐…不要说是人,哪怕是一只雀鸟,身在其中,也将羽化成仙,了无痕迹…二人将‘龙飞凤舞’的这式绝杀,达到了极致,不可超越……

  深秋的艳阳,失去了昔日的酷热,舒适的辐照着金城大地。重阳节的金城更是热闹非凡,各家商铺门庭若市,茱萸、菊花甚是抢手。茱萸登高,菊花饮酒。家家必备,祭祖尊长,一派正气祥和的景象。安宁堡城郭大门的墙壁上,红绸点缀的三个尺余大的篆字:安宁堡入石三分,气派豪迈。吊桥早已经放下,迎接前来为堡主安宁和祝寿的宾客和江湖朋友。门前红绸飘拽,彩带飞扬,护卫一身红色劲装,精气神十足,笑容满面,尽然有序的迎接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堡内车马停靠有序,奔走井然,恭送着去往安宁庄的客人。

  安宁堡总教头安平,年约四旬,身材高挑威武,长相祥和,待人真诚。玉冠发髻,一袭红色绸缎锦袍十分得体,显得俊朗英武。手中七尺红缨长矛,少有敌手。副教头安康,年约四旬,与安平乃双胞胎兄弟,长相相同,身材相当,只是比兄长稍为清瘦了些。擅于谋划,身兼安宁堡内师爷一职。同样的红色绸缎锦袍,显得精明能干。手使大刀,一套二十四路昆仑刀法刚劲威猛,难以近身。安宁庄古朴大气,毫无金粉奢侈之风尚,庭园布局规划合理,高雅而不庸俗。两兄弟正在安宁庄门前迎接客人:“诸位英雄里面请。”

  客人们递上拜帖,回敬道:“两位教头幸苦、幸苦。”进入门庭,院内八仙桌凳井然有序,多达百余。各色菊花满廊飘香,优美无限。很多英雄豪杰已然就坐,品着香茶,畅所欲言,无不快哉。管家安详,年约六旬以上,面目祥和,精神抖擞,一袭红绸缎褂,正在精心安排着客人们的座次。

  龙君、公孙若兰二人一袭白缎锦绸,玉冠发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非凡气质,震傻全场,引得众人纷纷投来赞许、羡慕的目光。众人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的气宇不凡!”管家安详快步的迎了上来:“二位公子?”面对这两位陌生、俊郎的公子哥,安详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安排是好。公孙若兰拿出令牌,在管家安详面前一现后,快速的收回,放入腰带中。管家安详道也认得,连忙道:“两位公子,请跟我来。”二人在管家安详的带领下,进入‘英雄居’的内厅。安详向一位童颜鹤发,满面红光,衣着红色绸缎寿袍的六旬老者耳语了几句,退后一旁出去了。安宁和站起身来相迎道:“老夫安宁堡堡主安宁和正在恭候二位公子的到来。”公孙若兰、龙君双双作揖道:“晚辈公孙若兰、龙君拜见安老前辈。”“这位就是秦王派过来的密使。”“见过密使大人。”“好说好说,真是后生可谓也!”安宁和引荐着另一位头戴蓝锦绸帽,身着蓝花绸缎,面容清瘦慈祥,年约六旬之余的老人道“这位就是吴金山,吴员外。”“见过吴员外。”“这三位公子是吴员外的儿子,大公子吴不、二公子吴作、三公子吴为。”“见过三位公子。”三公子吴为起身道:“大哥、二哥眼有残疾,目不视物,还望二位公子海涵。”龙君甚感面前三位公子似曾相识,问道:“几个月前,三位公子可曾到过碧眼泉(月牙泉)一游?”三公子吴为诚恳的道:“怎敢忘却,我大哥、二哥的眼睛就是在碧眼泉给人弄瞎的,成了睁眼瞎。龙公子当时也在碧眼泉?”龙君道:“说来惭愧,当时三位公子的行为却有不可恭维之处,在下便没及时制止绿衣少女的歹毒之举!”三公子吴为道:“龙公子不必自责,我们三兄弟平时仗着家有钱财,乱世挥霍,不务正业,此乃咎由自取!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成就了我们三兄弟变为好人,乐善施为,以帮助他人为乐,心中清明安然矣!”公孙若兰道:“三位公子,迷途知返,此乃可喜可贺。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眼疾,以在下看来,是可以医治的。”吴员外吴金山听闻后,起身道:“公孙公子说我家的吴不、吴作的眼疾是可以医好的?”公孙若兰回答道:“在下略懂医术,两位公子不是天生残疾,而是后天人为因素所为,被人点中眼睛的上明穴。所幸的是时间还不算太久,只要用银针牵引,恰到好处的内力施为,导出久已堵塞的淤血,便可痊愈。”吴员外惊喜的道:“公孙公子能医好我儿的眼疾,就是金山、银山,我吴金山也双手奉上。”吴不、吴作也同时道:“能医好我们的眼疾,就是今生做牛、做马我们也都伺候在公孙公子左右,回报一生。”公孙若兰呵呵大笑道:“吴氏父子太言重了!我等行走江湖,之举乃本份之为,何谈酬谢报答之语。日后只要吴员外广施人德,多助天下疾苦之人便是!”一旁的安堡主安宁和道:“两位公子侠之仁者,义薄云天,真乃大仁大义也!”公孙若兰道:“安堡主,请将两位公子带入内室。君哥,也随兰弟一起,为两位公子疗伤。”

  内室洁净淡雅,红烛闪烁明亮,公孙若兰用酒煮过银针,分别将四根细小的银针,认真仔细的缓慢的插入在吴不、吴作眼睛处的上明穴位上。公孙若兰,龙君盘坐在软塌之上,左右手掌分别抵在吴不、吴作的后背左右的肾俞穴上,恰如其分的三分内力,缓慢连绵不绝的经心俞穴直达风门穴流向鱼腰、到达上明穴位。一线乌黑的血水顺着银针慢慢参出,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水由黑变淡,由淡变红;吴家二公子吴不、吴作的眼睛已经开始感觉到眼前的漆黑变得淡薄,由淡薄转为红云,由红云转为模糊,由模糊转为清晰,红艳的烛火已经在他们的眼里成影。两人同声道:“我看见了蜡烛的火焰。”公孙若兰、龙君闻声收功,起身下塌。门外警戒的安堡主安宁和也闻声进入内室道:“恭喜二位公子眼疾复明。”公孙若兰取下吴不、吴作眼睛上的银针,用酒洗净,收入一个小锦盒中。吴不、吴为同时拜谢道:“多谢二位恩公!”说着双双就要拜跪下去,龙君右手轻拂间,一道劲力顿起,托住了二人的身子,两位公子更是没有拜跪下去,好不尴尬。公孙若兰微笑道:“两位公子何必执着。你们眼睛刚好,还需在内室闭目养神半柱香的时间,方可痊愈!”“谨遵恩公吩咐!”公孙若兰、龙君相视一笑,随安堡主走出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