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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一节玉面人猴


  大兴城(西安)内的酒楼、驿站、茶舍、坊间,都在热论这段时间内,江湖中盛传的热门话题:洛阳大战‘万事通’排名榜中第五的苍松俊峰;潼关击杀‘阎王门’余孼,排名‘万事通’榜中第四位的‘生死判官’崔天民;智除大兴城太守李劲风之子的恶霸李呸;千金散尽,仗义疏财给难民的大圣人…武林中新起之秀的‘小神女’在大家的传说中成了真神……

  人们哪里想到,此时的公孙若兰已经换画成了一个头发蓬松,带着污垢,衣衫破烂,手持竹杖,足登一对没后跟的破鞋,满脸泥污的乞丐。背上的麻布包裹泛着黄乎乎的油光,玉笛藏入竹杖之中,拖沓地向戒备森严的城门走来,身上散发的酸臭之味,让人避之不及。一阵微风吹来,气味随风飘散,城门守卫掩鼻退让,吆喝驱赶,慌乱中,一只破鞋留在了城门内,露出了那乌黑不堪的光脚板,脚丫上的味儿令人晕眩欲呕。城门外的公孙若兰大声嚷道:“兵爷爷,我的鞋,我的鞋。”转身要往城里来捡鞋。

  一位城门守卫大声喝止:“站住,我的爷,你别过来。”

  公孙若兰连连作揖道:“兵爷爷,行行好,我的鞋。”

  一位守卫捏着鼻子,用手中的长枪挑起公孙若兰的破鞋,给她抛了过去。公孙若兰笑嘻嘻的穿起破鞋,连声说着谢谢,嘴里露出黄、黑、白的三色牙齿,让人恶心不少。走在一处背弯,四下没人的地方,公孙若兰甩掉了身上用植物制着的两个臭布囊。用包裹里的酒,洗漱掉了嘴里的三色牙,露出了一排整洁的贝齿。想着城门口张贴的自己男装的画像,公孙若兰由衷的赞赏李雅婷的细心与画工。心中刁玩的想着自己要是个男生,一定会把这个美娇娘搞到手,让思绪遨游……

  桃林、树木裸露的身躯,长出了新芽,开起了花瓣。芽尖上的露珠儿,在阳光的透射中,像七彩斑斓的珍珠,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林间的小溪经过漫长的熟睡,渐渐清醒,又开始奏响了它们生命的乐章;寒潭的冰层,已经开始了融化,在阳光的折射中,烁烁发亮,山风吹送伴着花香,微波涟涟,花片荡漾;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的映照中,令人目眩头晕。寒潭旁的巨石上,坐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木冠发髻一丝不苟,一袭白色缎袍显得纯净清美。背肩上的包裹,显示出即将远行的他。透过寒潭波涛的影像,可以看出少年脸上的淡淡忧伤!嘴里的紫竹洞箫,音吟着离别的情愁:念亲恩

  洞箫轻吟诉亲情

  歌泣父母生育恩

  炫音柔肠思离愁

  义父义母爱不丢

  啊……

  身带义父锦毛衣

  玉面人猴书传奇

  腰盘龙凤除邪剑

  亡父英灵佑人间

  啊……

  桃花飘零落根处

  男儿仗剑天涯路

  身穿娘亲千针衣

  今朝离兮无归期

  啊……

  君儿持剑走四方

  亲情何须牵挂肠

  侠义豪情助天下

  功德圆满返故乡

  啊……

  箫音圆润、柔和、深沉,让人倍感亲情的难舍,离别的伤愁!余音绕谷,情感动天,久久的……

  “两位母亲!您们保重!”龙君朝家的方向拜了三拜,身影动处,似流星般,消失在茂林的深处……望着爱子离去的身影,云彩凤、‘百年玉面猴’雌儿相拥而泣,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她们的面颊,涓涓而流……

  清晨的山里多雾,朦朦胧胧的。龙君在林间套上了义父‘百年玉面猴’雄儿的皮服,好似雄儿的再生。一只活生生的,‘百年玉面猴’雄儿在林间飞窜跳跃。‘十里飘香’茶铺进入龙君视线,他稳住了身子,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一切。茶店简陋破损不堪,由三间茅草屋构成,看上去像很久没有生意可做的迹象。一个老头正在吆喝着,手下的伙计在打扫卫生。

  龙君模仿着义父‘百年玉面猴’雄儿的样子,一个纵步,跃到桌前,嘴中咿呀着听不懂的言语,手中竹箫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伙计惊喜的叫道:“老板,快看猴子。”

  ‘人面兽心’追魂鞭赵恒风看后安惊,果然是那只多年不见的‘百年玉面猴’。他面带着慈善的笑容,走了过来,轻语道:“猴子,还认得老夫么?”

  龙君闻言,默默点头,表示认识。赵恒风道:“是要喝茶。”龙君又点点头,做了些烦燥的举动,左手扰捞着后颈,右手的竹箫不停的敲打着桌子,显得极不耐烦。赵恒风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道:“来杯香茶。”伙计会意的在后堂加足了蒙汗药,给龙君端了上来。龙君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全饮而尽。又不停的拍着桌子,示意着还要。这下伙计忙开了,不停的端,跑的满头大汗,最后连锅带炉都搬了出来。龙君喝得头顶冒烟,体内的水在内力的蒸发下,全部通过头顶的上星穴蒸发出来,形成了一团团的浓雾,在晨风的吹送下,四处飘散。

  赵恒风传完飞书,见这只‘百年玉面猴’毫无睡意,仔细观察下,大吃一惊道:“阁下何许人也,在此装神弄鬼?”此时的他哪里知道,自己的飞鸽在起飞不久的瞬间,便被眼前的玉面人猴用飞石射落在林间。

  龙君语音冰冷,令人惊悚不安:“索你的命。”

  ‘人面兽心’赵恒风正色的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来索命之说?”

  “千里追魂鞭‘人面兽心’赵恒风,没有冤仇?!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去拿你的兵器吧,你的伙计都比你见机些,他的手里此时已经多了把朴刀。”龙君正眼都不瞧一下他们,全凭感觉。

  ‘人面兽心’千里追魂鞭赵恒风道:“阁下既知老夫来历,还如此托大,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他自认自己纵横江湖一生,鞭下亡魂,不少于百余人之众,对付眼前的这个人猴,还是绰绰有余。

  龙君语气生硬道:“拿上你的兵器,玉面人猴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阁下想成为懦夫吗?!”

  阳光透出云层,山里的雾逐渐淡去,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人面兽心’追魂鞭赵恒风的长鞭已经在手,小杯口般粗,鞭身带有毛刺,鞭梢的三菱镖在日光中,泛着蓝幽幽的光芒,想必煨有剧毒。兵器在手,心气与胆量增加了不少,勇气也比先前足了许多。

  “出招吧!时光对你们来说,此刻已经失去了意义。”

  对手冷不丁的辱言,让他们感到了空气的窒息,杀气开始弥漫,唯恐失去先机,长鞭、朴刀带着破空的劲气,向龙君直罩而来。所谓一寸长,十成强,鞭梢的三菱镖率先袭到,龙君坐在桌前,并未起身,扭头错开面门,左手伸出二指,灵巧的夹住,令其动不了分毫。‘人面兽心’赵恒风全力一击之下,被对手轻盈的夹住三菱镖头,惊呼出口道:“摘星手。”

  “你们上路吧。”龙君左手掷出三菱镖,在他意念内力的催使中,镖头牵着鞭身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倒缠而出,将使朴刀的伙计也缠如其中。两声凄厉的惨嚎刺破苍穹…‘人面兽心’赵恒风的咽喉被自己的三菱毒镖回旋射中;使朴刀的伙计脖颈,被鞭身的毛刺刺破而亡。一招两命,快捷狠准,高手过招,没有丝毫的多余之作。

  夜笼罩着茂林集,只有少许的灯光,从两旁简陋的茅屋里透出。初春时机,山里的气候还带着寒意。在茂林集的北面,新落成了一处宅院,大门前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摆,发出黯淡的光芒。庭院内的堂屋里,几个掌势的人借着烛光在搓着竹片制作的牌九。

  小狮子道:“堂主,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黑旗堂堂主‘霹雳神掌’胡鹏举,望着手里的竹牌,懒羊羊的道:“等号令。”

  “等号令,等到什么时候?六年前,为了销毁证据,连我们自己的房子都烧了,杀光了所有的人,把这里便成了一个了无生机的死镇。从山里找回的这些穷人来充数,让我们捞不到一点好处。盖这房子还花掉我们自己的积蓄,我看帝主帝母早把我们忘了。”

  其他的人也一旁怂恿道:“堂主,小狮子说的对,要不是帝主帝母几年前给你分配了几个侍女,弟兄们这一生恐怕连姑娘都没见过。”

  ‘霹雳神掌’胡鹏举没好气的道:“本爷不是把她们都给充公了吗?!”

  小狮子道:“那是你老人家体恤兄弟们。”

  另一个牌桌上的兄弟道:“堂主,几年前要是不调走一百多名弟兄伙走,如今的我们就要热闹很多了。”

  “你知道个屁,几年前,帝主帝母派‘大漠孤狼’龟兹莫邪去抢了一趟大镖,这龟孙要不是裴总管赶到相助,就落得个全军覆没。我们处在这边远小镇,守着些老不死的东西,哪里要得了那么多人。再说就这么几个侍女,还不够你二三十个龟孙玩,连本爷都要跟着你们排单双号呢!”

  “哈哈哈…还是咋们堂主义气。”

  “龟孙们,出牌、出牌…”

  一杆人玩得兴起,突然灯光一暗,堂屋中出现了一只猴子,瞳孔放光,目炬如电,扫视得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连桌旁的柴炉都不能御寒,浑身瑟瑟发抖。‘霹雳神掌’胡鹏举脱口而出道:“百年玉面猴。”

  小狮子反映最快的吆喝道:“抓住它,堂主有重赏。”喊到这,吹响了嘴中的警哨。人影憧憧,一下来了二三十人,将此猴围了个水泄不通。

  语音冷得冻怯肌骨,让人惊悚,毛骨悚然,毫无斗志:“为你们所犯的罪,赎命去吧!”

  “玉面人猴。”众人齐声耳语,惊恐的倒踏几步。胆小的已经握不住了手中的兵器,哐当声响不绝,纷纷掉于地上,他们的瞳孔里透露出死亡前的恐惧。没有丝毫的犹豫,一道光影过后,惨嚎连连,硕大的身躯纷纷在噗嗒声中跌倒,鲜血从他们的喉头线状般的渗透而出。龙君手中的紫竹洞箫画过一个圆圈,气芒散去,回到胸前,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太快了,没给对手留下一丝的反抗机会,全部送入了阴朝地府。

  “二位,出来吧。”语音不太那么生硬冷酷,柔和了许多,感觉到些暖意。

  从阴暗的屋角里,慢慢的爬出来两位萎缩的老人。透过残留的烛光,看出他们是一对打杂的夫妇。

  “老人家,在这府上拿些银子,叫上些人,把他们埋了吧!”语音落处,烛光微动,玉面人猴已经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之中……

  公孙若兰在一处农家,买了套干净,打满了补丁的男装服和一双较好的鞋子,外搭了一个麻布包裹。在一处偏僻的小河旁洗漱完毕,装扮成了一个较为洁净的乞丐。她夜间赶路,白天休息,通过半月来的行程,终于走出了大兴郡(西安)所管辖的地界,进入金城郡(兰州)的地界……

  旭日东升,朝霞丹红,天地连成一遍。龙君孤骑上路,第一次领略到大漠清晨这神奇、绚丽、迷人的自然风光。白衣、黑马给这浩瀚的大漠又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纵马飞驰,马蹄飞扬,在这片广袤的金色大漠中,留下一窜窜清晰的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