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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第四节恶贯满盈


  恶狼谷的养身居内,‘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刑司无情’裴元刚、‘千机变’公孙不丑正在商议事情。晋升成总管后的‘刑司无情’裴元刚道:“自从收到洛阳飞书告知,红旗堂堂主‘两仪太极剑’苍松俊峰与‘小神女’的手下一战败白后,便离奇失踪了。我部之后,再也没收到洛阳方面及其沿线的飞书了。请帝主帝母,派精干之人前去查证!”

  ‘千机变’公孙不丑道:“我们在那里的暗桩十有八九,都被别人给拔掉了。”

  ‘千面媚狐’杜娟儿道:“何方神圣,手下之人便能战胜‘万事通’排名榜中第五位的‘两仪太极剑’苍松俊峰。‘小神女’何许人也?!”

  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道:“回禀帝主帝母,此人乃武林后起之秀,还未曾探知其庐山真面目。”

  养身居门外传来了信息处的谍报:“报总管,大兴城(西安)飞书。”

  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快步来到门前,接过飞书,打开阅视:潼关‘生死判官’崔天民命丧小神女。裴元刚脸色刷的变得苍白,强压心中的惊惧道:“禀报帝主帝母,‘生死判官’崔天民命丧潼关,又是‘小神女’。”

  ‘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千机变’公孙不丑同时惊呼道:“什么?!”他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眼里,‘生死判官’崔天民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且心智过人,善于伪装自己,隐藏二十几载,从未暴露自己。如今‘小神女’一出现,恶狼谷便接连损失两大高手,可以想象对手之可怕。

  ‘千机变’公孙不丑道:“看来我们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已经被对手探知。还望帝主帝母立即发令,令他们暂停一切活动,迅速隐藏起来,躲过这阵风头。”

  ‘恶狼大帝‘赵构道:“公孙先生说的对,裴总管你立即传令,令不在我们所控制的范围内的一切情报人员静眠待令。”

  “是,属下立即去办。”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躬身退出养身居。

  ‘千面媚狐’杜娟儿道:“就目前天下形式,公孙先生还有何高见?”

  ‘千机变’公孙不丑道:“我们不缺资金,应在固有的地盘上招兵买马,在稳固自己的同时,又不断的壮大了自己。纵观天下,今年必将大乱,各地拥有兵马的统帅,恐都将自立为王,一争天下。我建议,帝主帝母要把西域校尉的家眷软禁在恶狼谷中,以防范他们就范,脱离帝主帝母的掌控。要毫不手软的铲除异己,惩戒那些不听话的人。”

  ‘千面媚狐’杜娟儿听后甚喜道:“公孙先生,今后如果一统天下,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

  ‘千机变’心中幸喜,不露情色的道:“一切有待帝主帝母的栽培。”

  此时养心居外传来了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的脚步:“回禀帝主帝母,一切办妥。”

  ‘恶狼大帝‘赵构道:“总管幸苦了。”

  “这是属下应该的。”

  ‘恶狼大帝‘赵构接着道:“刚才我们同公孙先生商议,利用正月元宵节,将西域各地校尉的家眷接来观赏元宵灯节,然后软禁在恶狼谷中,总管还有什么高见否?!”

  “此计甚妙,按照往年惯例,他们拖家带口,毫无戒备倒省了我们不少事。不过这事得保密,一旦走漏消息,恐者生乱。”

  ‘千面媚狐‘杜娟儿脸上闪过一丝杀机,诡异的道:“就你我等四人,消息如何走漏?!”

  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心中胆寒,曾亲眼目睹过一名下属不小心冒犯了‘千面媚狐’杜娟儿,被她的‘消魂指’点中死亡,形如骨娄,残不忍睹。连忙跪下道:“是属下多虑了。”

  ‘恶狼大帝’赵构笑吟吟的道:“裴总管请起,一旁入座。恶狼谷中的大小事务,烦劳你费心了。元宵的灯节一定要安全热闹,马虎不得。”

  “回帝主帝母,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千面媚狐’杜娟儿道:“正月过后,我将同帝主出谷办事,顺道查证下小神女的事情。就烦请裴总管和公孙先生共同守护好西域这片家园了。一切事件都必须按公孙先生的策划去办,不得有误。”

  总管‘刑司无情’裴元刚、‘千机变’公孙不丑二人同时道:“属下谨遵帝主帝母号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寒风怒吼,雪花翻飞。箫声充满悲伤,让人动容。‘百年玉面猴’雄儿的离去,让云彩凤再次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楚。在她的心中,‘百年玉面猴’雄儿、雌儿早已经是她的兄弟姐妹,十多年前的救命之恩,生活在一起的生死情感,怎不让她心痛。雌儿依依不舍的小心地将雄儿的尸身放入冰魄洞中,尽量不打扰洞内闭关修炼的龙君。六年来的闭关修炼,让龙君长成为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体内由黑蛟龙内丹幻化成的那股强大的、骥傲难驯的真气终于纳入丹田,与原有的真气融为一体。这凝聚一百多年的真气奇缘,自由的往返在龙君体内早已经自然贯通的任督二脉。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自然心决导引,日后的龙君将成为一个世间少有的旷世奇才。

  元宵节的大兴城(西安),灯火辉煌,奇丽艳人。公孙若兰一袭男装青衣,木冠发髻,显得俊逸洒脱。漫步在长安街上,欣赏着各类花灯,猜阅着花灯上的灯谜。一处大型的走马灯上的谜语让她停住了脚步:生在深山是圆家伙,死在凡间是扁家伙,放倒是个直家伙,发起威来是个弯家伙-猜一物件。

  “公子是为花灯留步,还是为灯上的谜语留步。”声音轻柔温文,伴随着茉莉花的香气。公孙若兰闻言回首,见身旁多了位身着粉红丽裙的佳丽与一位侍女。

  “回小姐,二者皆有。”

  “听公子口音,非本地人氏。”

  “小姐所言甚是,在下五湖四海,无所定处。”

  “身处华都,足不出户,心似牢笼,好比井底之蛙,苦不堪言。连这灯谜,小女子都猜测不透,枉读诸多圣贤书。”

  公孙若兰道:“小姐太过自谦。如果小姐来自乡间,必能猜出此谜语。”

  “还望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此物是乡间人士用的扁担。”

  “谢公子,咋们边走边聊。”

  沿街的兔灯、莲花灯、宫灯、骰子灯、圆灯、关刀灯,光彩艳丽,璀璨夺目,让人目不接暇。灯上的谜语让二人嬉笑言谈,猜个尽透:

  嘴巴不多却能闹-吵字;

  香山居士年已五十-乐天知命;

  什么东西能吃不能碰-亏字…

  人美境欢,热闹繁华,人群熙攘,尽享喜乐。一处龙凤灯展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那上等的绫绢、灵巧的刺绣、精美的雕刻、隽秀的书法结合一身,显得精美、辉煌、大气、高尚,拥有着至尊无上的威严与荣耀。龙灯上的谜语形象生动颇趣:

  腾云驾雾非等闲

  施恩布雨在人间

  家有珠宝寻常事

  统领兵将皆海鲜

  -龍

  凤凰展灯上的谜语:

  祥云伴驾奇瑞现

  朱雀遨游在九天

  捏盘重生升成仙

  恩慈天下在人间

  -凤凰

  “杀人啦。”随着喊声,众人奔走,原本热闹祥和的气氛瞬间没有,大家一片惶恐。跟在远处的几名侍卫跑了过来,将公孙若兰与小姐侍女护卫起来。“张侍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小姐。”张侍卫领命而去。

  公孙若兰道:“原来小姐是官宦人家。”

  “小女子李雅婷,父亲是大兴城太守李劲风。”

  公孙若兰双手作揖道:“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拘礼,你我相见,甚是有缘,何须繁琐之礼。”

  “多谢小姐担待。”

  “是少爷他…他…”张侍卫气啜嘘嘘跑了过来,语无伦次的接着道:“他杀人了。”

  李雅婷气得玉颜失色,愤恨的道:“这个灾星,又干坏事了。”她莲步小跑地朝出事地奔了过来,公孙若兰等一行人也跟了过去。一位少女正抱着一位老妇人在哭喊:“娘,你死的好冤呀…”一旁身着上等紫绸锦袍,和田玉冠发髻,面带淫仪之色的公子,嘴里还傲吼道:“老东西碍事,该死。小娘子,你跟着本少爷,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还鬼嚎什么?”他手中的长剑血迹未干,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血腥恐怖。外围围了一大圈的人们义愤填膺,却没人敢上前阻止。人们议论纷纷:“此子仗着爹是太守,欺行霸市、逼良为娼,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是呀,成了我们大兴城的一霸。真是大兴城的不幸。”“此人早就该遭到天谴了,留在世上,祸害一方。”“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吧了。”“谁被他看上,谁就该倒霉了,真是上苍无眼呀!”

  “你们再说,本爷把你们全部杀掉。”

  李雅婷分开围观人群。怒叱道:“李呸,你敢。”

  被称着李呸的公子向手下的人嚎叫着道:“来人,把我姐押回去,这地上的小娘们,本爷要定了,谁敢阻挡,全部杀掉。”

  “是,少爷。”

  “谁敢?!”公孙若兰一声暴喝,怔住了这帮蠢蠢欲动的狗奴才。回头问道:“李小姐,他真是你弟?”

  “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爹和后娘都很宠他。所以把他给惯坏了,成了大兴城人见人恨的垃圾。”

  “那就好。”公孙若兰续道:“李呸,看在你姐的份上,马上给地上这位姑娘赔礼道歉,并厚礼安葬她的母亲,赔偿相应的损失,本公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呸,你是哪根葱。本爷的地盘,爷说了算。敢管我李呸的事,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公孙若兰笑道:“人与畜生称斤两,当然称不赢。”

  李呸道:“那你还敢跟爷较劲?”

  公孙若兰道:“可是人可以宰了畜生呀!”话音落处,引得周围的人群哄然大笑。

  笑声把李雅婷置身到很尴尬的境地。她让侍女,找来了马车,吩咐随身侍卫将姑娘扶上马车,一并将老妇人的尸身抬上了马车,便欲离去,却被其弟李呸闪身拦住。公孙若兰左手遥空一挥,李呸硕大的身躯被踉踉跄跄的带开一丈开外。马车车把式手中马鞭扬起,李雅婷一行疾驶而去,侍卫紧跟其后,消失在灯红花艳的长安街中…

  “杀了他,杀了他…”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围观的人群没有因为马车的离去而散去,他们希望眼前的这位公子能替天行道,杀了眼前这个恶人。恶人就是恶人,习惯形成的自然让他误判形式。狗仗人势,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奴才。李呸的一声吆喝,他手下的侍卫将公孙若兰围了起来,手中的家伙道也不含糊,陆续地向公孙若兰招呼过来。元宵佳节,不想杀人,可该死的人,公孙若兰出道以来却从不放过。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牵动着嘴角的两个小酒窝。她像一片飘渺的云,飘游在刀光剑影之中,左手中的一粒七彩红石,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向李呸的左胸部的神藏穴。李呸闷哼一声,硕大的身躯险些摔倒,胸口的疼痛让他右手握的剑,哐当声中掉落地上。他忍痛喊道:“咋们撤。”手下的侍卫扶着歪歪倒倒的他,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围观的人群在失望中逐渐散去,剩下了脸上洋溢着狡猾笑容的公孙若兰……

  元宵佳节的气氛还未褪色,太守府中却是泣声一片。李呸回到家中已经起不了床,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嗷嗷大叫;剧烈的咳嗽加气啜让他呼吸困难;茶饭难于下咽,吃什么就呕吐什么;人性烦渍暴燥,面容苍白无色。李氏拉着爱子的手,泪流满面的道:“儿呀,你怎么啦?娘看你这样心都碎了!”

  李呸很是痛苦的道:“娘,你…你要救救…我,我好…好难受…”

  “你爹已经找了很多医倌,他们都缩手无策,给开的药你却无法下咽,这怎么办好?”李氏轻抚着爱子的头,恨自己不能代儿受罪。

  大兴城太守李劲风在屋内焦急的来回的踱着步子,似乎想道了什么:“来人。”

  一名内卫从屋外走了进来道:“老爷,有何吩咐?”

  “传昨日跟随少爷的侍卫。”

  “是。”内卫飞奔而去。

  跟随少爷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的侍卫们,齐刷刷的单膝跪下了一大片道:“属下们参见老爷。”

  “赵侍卫,说说昨日晚间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的赵侍卫把所发生的一切事因,前前后后说了个仔细。

  李劲风嘴里喃喃的道:“一个公子…”

  一名侍卫补充了一句道:“对啦,小姐好像认识这位公子。”

  “传小姐。”

  李雅婷在内卫的带领下,来到屋内:“孩儿参见爹爹、娘亲。”看到弟弟痛苦万分的样子,李雅婷惊异的道:“弟弟这是怎么了?”

  李氏忙站起身来,来到李雅婷身旁,甚是哀求的道:“雅婷,娘平时待你也不错,你快救救你弟弟!娘给你跪下了!”说着话的李氏,便要朝大房女儿跪下。李雅婷连忙扶住李氏,急道:“娘,到底怎么回事?”

  李劲风道:“雅婷,你弟弟着了别人的道,听说你认识那位公子?”

  “公子,我在的时候,弟弟没有与他有过冲突呀!”李雅婷一脸疑惑续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只是一面之缘,大家在一块猜猜谜语,连个名字都不知道。”

  “雅婷,快把此人相貌画出来,爹下令全城搜捕。星儿,快给小姐备好墨纸。”

  “姐姐…你要…救我…”看着痛苦中的弟弟,李雅婷也留下了伤心的泪。尽管这个弟弟万恶不赦,可也是她的亲人。她凝神安心,很快画出了公孙若兰的男装像。

  李劲风道:“立即封锁城门,抄画多张画像,全城搜捕。”

  “是,大人。”内卫拿了画像,飞奔而出。

  李雅婷道:“赵侍卫,那位公子同你们打斗否?”

  “回小姐,我们与他打斗了,我们连他的边都没碰着。”

  李雅婷道:“他没伤着你们?”

  “没有,就听到少爷哎哟的叫了一声,我们又没有看到少爷何处受伤,在少爷的吩咐下,我们就撤了回来。”

  一旁静候的李管家终于发话了:“老爷,这么看来,少爷是中了江湖人士的点穴手。”

  李劲风道:“我早想到了,呸儿除了左胸处的一颗红痣外,其它地方没有一处伤痕。”

  “什么红痣,老爷?”李氏接着道:“呸儿左胸上从无红痣,身上除了腚部上的乌黑胎记外,呸儿身上再无其它的印记了。”

  “不好。”李劲风快步奔到床前,撕开爱子左胸前的衣服,肌肤上只剩下一个针尖般大小的红点。痛心疾首的道:“我儿命休矣。”

  李雅婷莲步快移,来道床前急道:“爹爹,怎么回事?”

  李劲风长叹一声道:“真是天意不可违呀!都怪爹爹糊涂。那位公子也许碍于婷儿你的面子,并未真心要取你弟弟的性命,只是要惩戒你弟弟一下,告诫他日后不可再胡作非为。用红石击中你弟弟的神藏穴,力道恰如其分,让他品尝些痛苦。爹爹稍微用掌力,便能将红石震出,救你弟弟一命。可因爹爹的大意,以为那红石是你弟弟身上的肉痣,却没在意。随着你弟弟的痛苦增加,肌肉的收缩力加大,红石便慢慢的入侵在他的体内,七日之后到达心脏,回天无术。在这七日里,你弟弟所受的苦,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都是爹爹给害的,平时里只知道宠他,却对他的关心不够,连他身上有些什么印记,当爹的都不知道!”

  “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李氏泪流满面的摇晃着自己的夫君道:“你可以把儿子体内的石子给震出来呀!”

  李劲风悲痛的道:“夫人呀!现在就是把儿子的心给震碎了,也震不出那颗红石。除了那位公子,只有江湖中传说的吸云手与吸星大法了。”

  “爹爹,婷儿也出去找找那位公子。”李雅婷带着侍女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管家,吩咐侍卫保护好小姐,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老爷。”管家快步跟了出去。

  几日来的搜捕以无果而告终。时间飞逝,对于一个命在旦夕之间的病人来说,无疑是他的追命符。几日来的疼痛与嘶喊,加之饥饿的折磨,让李呸已经不成了人形,生命已经到达了极致。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声音微弱嘶哑:“爹…娘…姐姐…呸儿…呸儿知错了…呸儿…呸儿…是罪…罪有应得…呸儿…呸儿不能…不能尽…尽孝了…对…对不起…”李呸说到此处,已然气绝,结束了他短暂、罪恶、肮脏的半生!大兴城的恶霸终于得到相应的惩罚!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人活世间,命的长久在于自身的造化!多积善事,维护公义;广施仁德,恩于旁人,命自然长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