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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尸横遍野


昆帕帕试图喊住苍图这种无法理解的举动,可苍图已经蹲在了扁舟之上,略带轻松地笑着说:“过去勘验尸体,防止有活口跑掉,否则弥鬃部落又会报复我们。”唐休依旧伏在树上,仔仔细细地盯着对岸。通过瞄准镜,可以看到苍图在收获那些土著尸体上的项链,把一颗颗晶亮的宝石,塞进牛皮袋。r

河里的鳄鱼,嗅觉格外灵敏,循着血腥味儿开始往岸上爬。唐休毫不客气地用子弹警告它们,现在不是上岸进餐的时间。r

苍图捡到最后一颗宝石的时候,忽然间觉着丛林深处沙沙作响。他深知美洲虎和美洲豹的厉害,就忙抱紧了步枪,抽身回到小船上。r

小船再次朝对岸划去,苍图拍拍沉甸甸的牛皮袋,像远处的唐休挥手示意。驶到河流中间时,居然还站了起来,对花梨莎打出手势,告诉她注意后方,别只顾朝河面张望。r

见苍图平安回来,花梨莎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有昆帕帕皱着被太阳暴晒的额头,搞不懂眼前三个人现代人,到底在用手指说着什么。r

然而,伏在树上的唐休,却忽然打出了预警的手势。苍图随即扭脸回看,本以为河面上,有鳄鱼漂浮过来,可万没料到,只朝身后目睹了一眼,就够他不寒而栗。r

左右河面上,竟然开始密密麻麻出现扁舟,无数高矮胖瘦的土人,手持各种武器,目光萧杀凛然,成堆儿拥挤在上面。r

这片船队出奇的安静,即使发现了苍图,依然缓缓向花梨莎等人所在的岸边驶去。毋庸置疑,突如其来的这种浩浩汤汤的安静,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厮杀啸叫都可怕。r

“跑啊!”苍图疯了似的划船,向对岸怒吼着,“弥鬃部落发动战争了!”没等听清苍图的呼喊,唐休就已经从树上连滚带爬地摔下来。因为他在高处可以看得更清楚,整条望不见首尾的大河上,几乎是在同时,眨眼涌现出无数土著的扁舟,大有遮盖整条河面的气势。r

花梨莎也看出不妙,忙把昆帕帕的妹妹抱上唐休的后背,拿绳子紧紧捆住。苍图划来的小扁舟,速度极快,未等撞到河岸的淤泥,他人就在船头一跃,跳到了岸上。r

“快!昆帕帕,你在前面带路!弥鬃部落杀过来了,数量非常庞大,我们没有办法再和他们正面冲突!”昆帕帕惊得手忙脚乱,抓起地上的盾牌和矛杆时,黝黑的脸膛已然变得蜡黄。他似乎比苍图更了解事态的严重,一双黑亮的眼珠,只向着丛林左右扫了一下,就挥高了矛杆一指,“那里!我们往那里跑!”河的这一岸,属于雾鬃部落的领地,昆帕帕比较熟悉地形,几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急速往丛林深处奔跑。r

弥鬃部落上岸后,并未刻意追杀逃跑者,而是很快组成了队形,横向往丛林里推进,犹如一张巨大的捕杀网。r

昆帕帕着急向酋长报信,所以他跑起来飞快,苍图负责断后,唐休和花梨莎跑在中间。r

“那帮家伙怎么不追来?”奔跑中,唐休回头瞧了几眼,又惊又怕地问。r

苍图没有说话,跑在前面的昆帕帕却说:“在这里追我们的话,我会把他们引向陷阱。”唐休立刻哽住了,后脊梁冒汗的同时,不禁看了看花梨莎。花梨莎瞥一眼唐休背上的土著女孩,唐休也就不再担心大家,会不会被昆帕帕引向陷阱了——除非他也想害死自己的妹妹。r

昆帕帕像只灵巧的猴子,领着众人在低矮灌木间蹿进跳出,很快甩开了丛林后面的弥鬃部落。他们在丛林中跑了足足十公里,直到眼前出现几个粗陋的茅草屋。r

这些茅草屋的外形,近似头大脚小的蘑菇,属于那种便于搭建和拆迁的应急建筑。在这些建筑中间,有一棵古老而高大的树,细细看去,树杈上竟搭了个隐蔽的瞭望塔。只是本该站在上面的土著哨兵,已经摔在了树下,背上的枪口血渍凝固。r

茅草屋内,发出嗷嗷噜噜的异响,这种异常反而告诉了他们,里面是安全的——几只丛林土狗彼此低吼着,在争吃土著人的尸体。r

苍图走到树下那具尸骸跟前,尸体已经挺直僵硬,一看就知道是被子弹击碎了心脏,而后摔砸下高树,坠落过程中,树枝还划破了这个土著的面颊。苍图捏了一点尸体上的血,粘稠度告诉他,四个小时之前,有人在这里开枪杀人。r

昆帕帕用矛杆去打那几只土狗,有两只野性十足的大土狗很暴躁,嘴里还叼着一团血糊糊的内脏,就目露凶光地压沉了臀部,想蹿起来抓挠昆帕帕的脸。r

啪地一声闷响,苍图已经捡起树下的矛杆,照准一只大土狗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打了过去。r

“嗷呜嗷……”大土狗一声惨叫,竟疼得跳了起来。其它土狗纷纷夹起脏兮兮的尾巴,往树丛里面逃。重新摔回地上大土狗,再也不敢发威,一瘸一拐地逃窜而去。r

毕竟,昆帕帕年纪尚小,没有苍图那种魁梧身材,所以当两只大土狗同时发威起来,一点也不畏惧他。若不是苍图这一棍子狠抽,只怕两只大土狗,已把昆帕帕扑倒在地,抓瞎了眼睛。r

这些土狗啃吃死人肉,本不碍苍图的眼,只是昆帕帕不忍心同族人的尸体被野狗糟蹋。他将茅草屋里几具残存的尸体,咬着牙拖拽出来,统统塞进缠藤树的树窟窿里。r

这些死土著脖子上的草藤项链,早就被人取走了,苍图没必要再碰这些污秽的尸骸。可是为了节省时间,又能笼络昆帕帕的心,他还是上前帮了一把。r

看着尸体上的枪眼,苍图心里不由得思量,并提醒花梨莎和苍图,附近有抢生意的杀手。如果遭遇了,出手别留情,尽管宰了对方,也好给养弹药和食物。r

他又格外叮嘱了昆帕帕,让他扯掉脖子上的项链,即使里面的宝石,已经被苍图拿走。而后,又砍了一些树枝和藤条,把昆帕帕整个包扎起来,增强在丛林中的伪装性。r

脚下仅是雾鬃部落一个小小的军事驿站,几人稍作休息之后,继续向东面的丛林急速穿行。r

可走了没一个小时,苍图就听到了异响,赶忙示意众人埋伏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苍图似乎确定出什么,扭脸对唐休和花梨莎打出几个手势,示意他俩按兵不动,自己先过去看看。r

昆帕帕不能理解苍图的意思,竟然跟在苍图身后,想去前面做尖兵。唐休急忙喊住了他,“喂?别妄动!你的盾不妨子弹。”昆帕帕听得懂唐休讲得英语,却不明白龟壳和子弹在物理属性上的差异。唐休一时焦急,用枪敲了敲手上的盾牌,那是从弥鬃土人手上抢得,随即发出了金属质地的声音。r

只剩屁股没扎进树丛的苍图,突然扭回脸,狠狠瞪了唐休一眼。花梨莎也瞪了唐休一眼。r

唐休怏怏低下了头,面子上损失很大,昆帕帕却憨傻地笑了笑,点着头表示明白。r

“小蠢蛋!”唐休气得直冒火,心里暗骂道。r

拨开几簇葱葱郁郁的树枝,虽然看不到人的影子,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却听得更清晰了。r

只听一个大舌头的男子声音说:“今天收获不小,再猎杀十个土人,咱们就找地方休息。”另一个声音淫笑着,似乎心情格外的爽。“哼哼,这些蒙昧的野种,比树上的猴子精明不了多少,只可惜附近找不到女土著,老子带了安全套,否则非抓一只给老子援交。”大舌头男子闷声闷气地说:“还是专心猎取宝石吧,狠狠捞上一笔,等将来离开这里,娘们儿有的是……哎?别动那个——我射死的,宝石归我。”“瞧你紧张的,我只是帮你取下来,接着。”“呵呵……这是颗蓝的……”树丛后面的苍图,嘴角不由泛起阴笑,双眸中暗藏的杀意,也已然隐隐闪动。因为他看到的不仅是敌对者,更是他们手上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r

苍图又悄无声息地向前摸索了一段距离,在一丛杂草后面趴伏下来,并把黑魆魆的枪口从几片草叶子中间缓缓捅出去,想以冷枪击杀这两个家伙。r

在一层重叠交缠的藤蔓后面,蹲着一个白人男子,他披在身上的丛林伪装网,居然掀开了头部,露出青亮的头皮。而他的步枪,就靠在头前的一棵古树下。r

这家伙似乎很兴奋,在手心捏起一颗红宝石,用膝盖擦了擦上面的血,便举在光线下观察。可他那满意的笑容,不等完全绽放,撅着的屁股上,突然就中了一支箭羽,顿时一声惨叫,整个人几乎从地上蹦起两米高。r

另外一个满头棕发的家伙,正忙着整理装宝石的袋子,同伴的异常反映,吓得他手上的宝石撒了一地。可这个家伙倒也敏捷,就地翻了一个滚,一根箭羽从他身后嗖地穿过,直直扎进了树干。r

苍图心头一惊,若是自己再快上一二秒,几乎和那根箭羽同时打中光头男子。可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暴露了。暗自庆幸的同时,他赶忙放下枪,向后缩了一百米,转而爬上一棵大树,将自己隐藏在里面。r

中箭的家伙已经口吐白沫,眼珠翻白,死得格外僵硬。那根箭羽像一条尾巴,直挺在他屁股上,鲜血染红了整条军绿色裤子。r

另一个棕发男子,滚起身子后,伏地就是一通扫射。向他射来箭羽的草丛后面,顷刻间哇哇惨叫,血肉飞溅,苍图躲在树冠里,虽然被大树的叶子包围着,可却清楚地看到,有个土人的脑袋被打碎了。而那个白人男子,也是从弥鬃部落潜入过来的,因为他手上抄着的盾牌,跟自己携带的一模一样。r

又是一通激烈射杀,一点钟方向的树丛里,传来几声惨号。躲在后面的五个投矛土著,还没来得及投掷出一根飞矛,就被一串短点射齐胸击毙了。r

这一番险恶交战,来时如电,去时如风。土著人的偷袭,一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便也就成了现代武器的活靶子。r

四周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是凝聚在空气中血腥气息更加浓重。r

望着那些刚死的土著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再看看撒了一地宝石的光头同伴,棕发男子清冷的面容上,不由泛起一抹恶狠狠地笑。r

苍图趴伏的位置较高,通过狙击镜孔,可以清晰地看到撒在地上的宝石,以及十几个刚被杀死的土著,他们脖子上仍挂有裹着宝石的项链。r

这无不令苍图窃喜,看着棕发男子捡起了其它宝石,又把同伴身上的宝石和弹药取下,准备缩头缩脑地溜走,苍图手上的狙击步枪,便快速锁定了这家伙的后心。r

砰!一声枪响,棕发男子却满脸喷血,背对着苍图的枪口仰躺下来。这无不令苍图骇然,居然有另一把冷枪,也在瞄向这里。r

他连大气也不敢再喘,只好暂时就这样伪装在树上,等着放冷枪的家伙过去捡宝石。只要将其打死,或许还会额外收获宝石。r

苍图心里既惊又怕地想着,希望这个惊险的巧遇,能使他快速积累够三百颗宝石,然后立刻带着唐休和花梨莎离开。r

可是,事情并未向他预想的那样,藏在暗处的冷枪手,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没再有过任何动静。r

随着一股杀气森森的凉风吹过,一大群雾鬃部落的侏儒弓手和投矛兵,混杂在苍翠的灌木之中,气势汹汹地蹦跳了过来。他们个个脸上描绘着怪诞的图腾,似禽又似兽,乍看去,宛如一张张青面獠牙的恶鬼。r

这群土人发现了地上的两具现代人的尸体,又在附近找到了同族人的尸体,一时间气得嗷嗷啸叫,每人掏出刀子,从两个白人身上,割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充满仇恨地咀嚼着。r

苍图这才明白,那个冷枪手打死目标之后,一定是发现了浩浩荡荡冲击过来的土著兵,所以才没了动静。r

这群凶暴剽悍的土人,喧沸声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土著兵奔跑过来。苍图心里凉了一大半,眼看到手的近百颗宝石,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土人手里。r

但他也很快明白了眼前的局势,赶忙抽身爬下树。唐休和花梨莎也听见远处的躁动,感觉出有大群土著在附近集结,不免吓得面如土色。r

苍图快速来到昆帕帕身边,焦虑地看着他那双晶亮的黑眼睛——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打昏这个土著男孩,然后大家藏起来。r

昆帕帕似乎也感觉到了恐慌,试探着问:“你怎么了?弥鬃部落的人杀过来了?”“是你们部落的人,很多投矛手和侏儒弓兵,已经把周围包住了。”苍图回头看了唐休和花梨莎一眼,目光中的焦虑,随之传导过去。r

“昆帕帕,我们救了你和你妹妹,你要保护我们。”唐休像一只伸长脖颈的鹅,压着嗓子,焦急地对昆帕帕说。r

“那些人很激愤,我们突围不出去了,你得安抚住他们。能安抚得了吗?”苍图摇着昆帕帕的肩膀问。r

昆帕帕竟然也有了迟疑,这显然令苍图觉着,昆帕帕在自己的部落里,也不过一个小人物,说话不够分量。r

“我……我试试……你们赶紧藏好……我去找他们。”昆帕帕虽然知道自己部落的战士都已包围过来,可他却不见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多了几分忐忑。r

苍图等人躲进一株古树的树洞里,又砍了些树枝遮住洞口后,就不再有任何声响。他们几个心里都清楚,丛林里死了那么多雾鬃部落的土著兵,现在的土著都比较激愤。倘若陌生人此时在他们面前出现,必是一件极为敏感并伴随危险的事。r

昆帕帕跑向了前面的树丛,那里仍有一大群雾鬃部落的土著在啸叫,叽里咕噜地嚷嚷着什么。r

“咱们逃吧,那个野小子有点靠不住了。野蛮人就知道仇恨异己,先杀为快……”唐休惊怕地看着苍图,说完又望了花梨莎一眼。r

花梨莎揽着昆帕帕的妹妹,那是一个还没有龟壳盾牌结实的柔弱女童。r

“来不及了,后面有弥鬃部落的土著,拉网式的围杀,而我们眼前,同样是雾鬃部落的大部队。看来,他们感知到了弥鬃部落在进攻。我们无论硬冲向哪一面,都会在瞬间被扎成马蜂窝。”“仁慈的上帝,帮帮我们!”花梨莎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惆怅,在胸口划了一道十字。r

远处的啸叫并未平息,昆帕帕带着一个精剽的投矛手大步走来,只是这个土著男孩的嘴角,却溢流着鲜血。r

“我和他们说了,你们救了我和妹妹,又杀了好多弥鬃部落的人。他们不会杀你们了,可以出来了。”昆帕帕的矛杆不见了,他站在一棵巨大的缠藤树下,向四周谨慎地呼唤着。r

苍图心脏突突直跳,跟土著打交道,他也猜不透接下来的处境。见昆帕帕只带了一个投矛兵走过来,而那个土著脸上也并无恶意,这让苍图绷紧的心弦稍稍松懈下来。r

他向四周仔细观瞧了一会儿,虽然还有些犹豫不决,可此时此刻,就算自己不出去,一样会被别人搜查到。于是,他对唐休说叮嘱了几句,待会别轻摸枪,尽量表现出友好。又叮嘱了花梨莎几句,几个人这才慢慢走了出来。r

可是他们几个刚一站到树下,就被一大群在树丛后面跳出来的土著包围了。r

一个又高又剽悍的土著男子,抓着一根翠绿的矛杆,大踏步走上前来。此人双眉浓黑,鼻梁骨上斜着一条吓人的刀疤。从气势上看,很像这群土著兵的领军。他冷眼打量着三个现代人,那傲慢的神情中,无不透着敌视。r

“他叫卡萨卡,是我们雾鬃部落的勇士。他刚才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们!”昆帕帕话未说完,那个叫卡萨卡的土著男子,突然扬起粗糙的大手,啪地一巴掌,抽在昆帕帕后脑上。昆帕帕瘦小的身子,整个掀翻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住。r

苍图的手指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想去拔枪,却被卡萨卡手疾眼快地察觉,他手中那一根带着绿毒的标枪,眨眼逼在苍图的喉结上。r

周围一大群土著见此情景,立刻齐声威吓,纷纷端起了武器,准备将他们三个射死。r

昆帕帕的妹妹,见哥哥滚在地上满脸鲜血,登时吓哭了。一个相貌丑陋的侏儒弓手,随即蹦了过来,野蛮地将她从花梨莎手上拽走。r

昆帕帕抹着嘴角的血,眼前金星还在乱转,就又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对视着卡萨卡,用土语哇啦哇啦地嚷嚷。r

一时间,气氛极具紧张,三个人的性命,全部寄托在昆帕帕这个土著男孩身上。r

昆帕帕冲到唐休脚下,拿起一扇从弥鬃部落缴获的盾牌,用石头当当地敲着,竟然立刻引起所有土著兵的惊诧。r

卡萨卡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前一步抢过盾牌,拿一柄砍刀狠狠剁了几下,当当当,一连串震耳的金属响。这种音色,令他那张布满鏖战沧桑的脸上,更是百般惊疑。r

苍图不失时机,忙小声对昆帕帕说:“拿我的枪,打那张盾一下,再打你的龟壳盾一下。”苍图对昆帕帕的小声暗示,令卡萨卡极为恼怒,抬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苍图嘴角冒血。r

苍图几乎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挨了打反而却笑,一脸毫不介意的样子。r

卡萨卡又想抽苍图耳光,砰地一声枪响,吓得众土著兵纷纷后退,再看昆帕帕,已是双手握枪,又对着自己的盾牌打了一下。r

卡萨卡吃惊地看着昆帕帕把自己的龟盾打出了一个洞,而那张被刀砍过的盾牌,仅仅是一个浅浅凹坑。r

“跟他讲,我有消灭弥鬃部落的好办法。”苍图又小声对昆帕帕指使。r

卡萨卡没有再打苍图的脸,他开始细细打量唐休和花梨莎——凶残和仇视仍在这个土著眼里灼烧着。而昆帕帕站在一旁翻译的土语,似乎令他充耳不闻。r

他转到三个人身后,脸色看似和缓,可谁也没能料到,这个土著竟然从腰上掏出了一根针刺,以闪电般的速度,分别扎了三人脖颈一下。r

苍图只觉头皮发麻,心中翻起一股恼恨,可他的双眼却随之暗淡,整个人倒进了无边的黑暗。唐休和花梨莎也相继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