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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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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冠达坐在办公桌前,想想姬祖让他去接儿子的话,不由得踌躇起来。接儿子对他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儿子往常都是自己回家的,虽然也有接他的时候,但以老婆接他的次数多。他不愿意和老婆碰到头。最近他在和老婆打冷战。r

袁冠达和老婆是大学的同学。当年考大学,他连着考了两次没考上,正当他灰心失望时,从中学同学处得知,由于房地产的发展迅速,工程预决算人员缺乏,市政府和省会的一家大学达成协议,要在市里设一个办学点,毕业时由该大学发正规的毕业文凭。袁冠达闻讯,心中又升起了希望。还算他运气好,他还真被这个办学点给录取了。他当时心中的高兴可想而知,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这是个理科班,班上的同学大都是男生。在这种基本是清一色的小男生的班上,居然有一个女生。只是这个女生长得实在是不好看,但还是吸引了不少渴望的目光。在单调的学习之余,袁冠达看看这个女孩,觉得也是一种调剂。慢慢的,他注意的次数越来越多,心里就生出了一些愉悦,一些期待。可笑那个女生,一见袁冠达老是看她,马上是心有灵犀,几次主动地向他接近。可当女生向他示好时,他又觉得心中厌恶,不愿和这么一个难看的女孩交往。但当那女孩目光中露出失望,不再含晴脉脉地看他,他又感到失落,于是再次不断地向她投去关注的目光。就这样,他和她开始走到一起。但要到谈婚论嫁时,他又很是犹豫。可此时女孩已经不肯放过他了。自然,结婚后,两人是频繁地发生争执和上演全武行。对此婚姻,袁冠达不禁生出后悔之心。r

在办公室坐了片刻,袁冠达出了门,他再看不起姐夫,也得看姐姐的面子。是姐姐让他接儿子去她家的。再说,他虽和姐夫有点疙瘩,对姐夫也主要是在业务上有分歧,其他方面,他和他姐夫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他上了小车子,发动,然后起步,向市第一小学驶去。当年从大学毕业后,他对工程也是一窍不通。分到建筑公司后,来到工地上,他是什么都看不懂。有不少老工人和一些施工队长、包工头,对他多有讥讽之色。他心中作气,暗自发了狠心,就经常往工地跑,一到工地,他就在砖墙、钢筋、水泥中转悠,不时地向老师傅请教。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他还要把买到的预决算书从新验算一遍,这样下了两年多的苦功,他终于把工程的整个过程掌握得了如指掌。他暗想,没有他当年的那种精神,要想把工程弄懂,是不太可能的。而他的姐夫,从没上过大学,原先不过是个小木工,后来搞房地产开发,才接触了工程。要说他对项目前期,那是很熟悉的,但对工程却是个外行。他开车来到学校门口,就见学校还没有放学。学校门口站满了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既有头发花白的爷爷,也有孩子的父母。他们都是一副焦灼的神情。他就坐在车里等候,不多久就听到下课的铃声,很快看到孩子们跑出了教学楼房,出现在大门口,一路欢叫着跑向自己的长辈。他正要下车去找儿子,就见自己的老婆,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正在向远处出现的儿子的身影走去。他暗自想,真是见鬼了,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她?她难道躲在角落里不成?这也没有必要呀。可能是自己没有看到她,要是知道她会来,那自己就没有必要跑这一趟了。也真是的,平时要么都不来接儿子,要来居然都来了。他发动汽车,准备回去,就在打火的那一刻,他又改变主意,熄了火,把钥匙从车上拔下,然后下了车,向他们母子二人走去。老婆小朴正拉着儿子的手往回走,袁冠达走近一些,问:“今天有没有考试?”r

儿子刚才还在蹦蹦跳跳地走路,一听是老爸的声音,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走路也有点四平八稳的样子。他紧张地说:“今天考试的。”小朴忽然听老公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哀怨的神色。一想到身上到处是被打伤的淤青色,她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咬上他一口。但他毕竟是她的老公。心里虽恨,但对老公能来接儿子,多少有些欣慰。r

袁冠达可没有想这么多,他严肃地问:“考的是什么?”r

儿子紧张地说:“考的是语文、数学。”r

袁冠达看着儿子,脸上虽无笑容,心里还是欢喜的。儿子有着太多的他的遗传因子,长得和他一样,是个小个子,但儿子的脸长得却象他的老娘,也是吊眼,小鼻子。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这种长相不算难看。况且长大后,模样会发生变化。他问:“考得怎么样?”r

儿子说:“语文八十五,数学九十八。”r

袁冠达脸色阴沉,不满意地说:“语文怎么考得这么差?数学分数也太低了。这两分扣的是什么?”r

儿子顿时显得更紧张了,走路一步一顿,头也低着,看着地上,声音很低地说:“是小数点写得不太清楚,被扣了一分,卷面有点脏,扣了一分。”r

袁冠达沉着脸说:“小数点怎么能弄错?数学最关键的就是小数点。你现在才上二年级,就这么马虎,以后你的数学还学得好吗?”r

儿子被他突然的严厉的声音所震慑,躲在了母亲的身后。老婆听到袁冠达训斥的声音,心里也是陡然一跳,不禁脸上变色,缓了缓劲,对老公怒气勃发地吼叫着说:“你声音不能轻点,吓着孩子了。”r

袁冠达也压低声音发怒说:“我说什么,你总是要插嘴。孩子就是给你惯坏了。”r

老婆高声地说:“我惯坏了?你倒象个暴君,你看儿子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r

袁冠达一见老婆高声,心中更怒,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人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就觉得有点难为情。男人嘛,总是很要面子的。他恼怒地把儿子一把抓过来,说:“我回去再和你算账。”r

老婆见他气势汹汹的,顿时害怕他对儿子没轻没重的,就厉声问:“你要干什么?”r

袁冠达说:“我现在带他到我姐姐家去。”r

老婆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问:“他还要回去做作业呢。”r

袁冠达没好气地说:“在我姐姐家不是一样做作业?”r

老婆看看袁冠达,情绪好象平复了,这才松了口气,放了点心,说:“去你姐姐那儿?”r

袁冠达说:“废话,我刚才不是说了么?”r

老婆这才彻底的放了心,看着儿子说:“你要抓紧做作业。”r

袁冠达也不理她,径自打开车门,上车发动了车子。老婆看着他们,心里感到些许安慰。老公对儿子还是非常喜欢的,说明他对这个家还是重视的,对自己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不然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喜欢儿子。儿子毕竟是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离开了母亲,要想谈儿子,那是不可想象的。但她心里又有一些酸楚,自结婚后,老公就一直对她不好,或者说不是太好。老公脾气暴躁,但发过火后,又对她很温存。她见老公没有要她也过去的意思,就站着看着儿子乐颠颠的远去的身影,直到儿子上了汽车,汽车开走了,这才拖着步子往家走。她却没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并一直不紧不慢地尾随着她。r

儿子听说是到姑妈家,情绪有了转变,变得高兴活泼起来。他扭头向他的妈妈挥了下手,迅速地钻到车子里。一路上,袁冠达认真地开着车,脑子里却想,要和姐姐再商量一下,让姐夫早点让出总经理的位置。这是他回公司所要实现的谋算,是当初在他回公司和姐夫所谈的条件。当时,他姐夫就答应过,在适当的时候把公司的的事交给他来管。不然,公司要想更快地发展,在姐夫那儿,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在他的手里,公司将会日新月异。他始终有这个信心。r

儿子坐在车上,从车窗玻璃往街上看着,时不时地扭动身子。到了姐夫家门口,袁冠达停住汽车。他从车门里出来,无意中从车的反光镜中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辆灰色的宝来车也跟在后面,开进了小区里。也许是车主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因而他也就没有多想。儿子却早已打开车门,蹦蹦跳跳地跑到姑妈家门口了。r

袁冠先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小侄子来了,对坐在沙发旁边的老公说:“是小爷来了。”说着站起来去开门。小袁元未等门开稳,就一步窜进来,直接冲到屋里,往沙发上高高一跳,身子在沙发上弹了弹,就陷在柔软的海绵里。袁冠先关上门,转身走过来,一脸的笑容,说:“小爷,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唦。”说着,蹲在袁元的面前,伸手给他脱去外套。小袁元伸手拿过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就是一阵乱按。姬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为其中的剧情所吸引,忽然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换了,不禁有些着急地问:“你乱翻什么?”r

袁元被姑妈的头挡住视线,就扭过头,看电视,有时往左扭,有时往右扭,还一边用未脱稚气的声音高声说:“我要看奥特曼。”r

姬祖不耐烦地说:“奥特曼有什么好看?”r

袁元并不卖姑父的账,嚷嚷说:“就是好看,就是好看。”r

姬祖说:“你要看点学习上的书,不要只知道看什么奥特曼。”r

袁冠先把袁元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对老公不满地瞥了一眼说:“你跟小孩子较什么劲?”说着又看着袁元的小小的脸,声音柔和地说:“快到书房去做作业。”r

袁元的眼睛始终盯在电视屏幕上,不停的扭动身子说:“不嘛不嘛,我要看奥特曼。”r

这时,袁冠达开门走了进来,有点生气地说:“你在干什么呢?到姑妈这儿,可不是让你来看电视的。”r

袁元一见他老子的脸拉得老长,就紧张起来,连忙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从沙发上溜下,赶紧往里间走去。r

袁冠先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闪进了书房, 这才对弟弟说:“你不要对他太凶了。”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叹着气说:“小小的人儿,背着那么大的书包。”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大钟,说:“冠珍怎么还没来?”就在这时,门声一响,袁冠珍手中提着几包塑料袋,闪身进了门。袁冠先眼睛自然地瞄到她手中的塑料袋上,一看那塑料袋,满满的很重的样子,说:“又买的什么菜?”r

袁冠珍侧身把门带上,说:“买了鱼和大排。”r

袁冠先说:“买什么鱼呀,这些菜家里都有,都放在冰箱里了。”r

姐姐的话听起来很体贴,是让她不要多破费,但袁冠珍却明白,姐姐对她买菜回来,心里还是高兴的。对这个姐姐,她是再熟悉也不过了,表面上很和气,对她很关照,但骨子里却是个霸道的女人。她看得出来,姐姐在心里始终认为,是她给她这个妹妹一家安定的生活,没有姐姐所做的一切,他们一家的日子会很艰难。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的老公是个老肝炎,已经肝硬化了,什么事也不能做。她又是个乡下进城的女人,在城市里好不容易才落下了户口,但工作却无从谈起。她和老公就只得开一家小店,惨淡经营。后来姐夫开房地产公司赚了钱,发了财,姐姐才把她弄到姐夫开的公司里,当上了现金会计,他们一家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因此她对姐姐是非常感激的。但姐姐也常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待她和她的老公,虽然她看得出来,姐姐也不想这样,却在无意中流露了出来。所以,她在姐姐面前是夹着尾巴的。平时只要有空她就到姐姐家来,做家务,一是和姐姐亲近亲近,二是讨好姐姐,让姐姐局觉得她是可靠的,也显得她是知恩图报的。袁冠珍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说:“今天有好几个人吃饭,多买点菜。”r

袁冠先对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我去做饭,给冠珍当下手。”她来到厨房里,看到冠珍在杀鱼,就不想动手了,说:“这条链子鱼真不小。”r

袁冠珍知道,给姐姐家买菜,当然不能买小的,不然,有的受姐姐奚落,而姐姐的态度对她很重要,她可不能因小失大。她手脚麻利的杀着鱼,说:“我晚上给你们做麻辣鱼。鱼头做汤。”r

袁冠先看着妹妹正在杀的鱼,鱼确实不小,这样的大鱼头做起汤来,才好吃。她觉得妹妹还是乖巧的,象她买菜这件事,并且买这么大的鱼,就说明她不笨。虽然平时她几乎没有什么话,为人也极为老实,但她是可靠的,把她放在公司现金会计位置上,表面上是现金会计在公司最为主要,用外人是不放心的,但她内心里还有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用心是,她也可以监视老公的行踪,因为老公要做什么事,少不了要用钱,卡住现金就卡住老公的不良行踪。她弯腰从放着菜的塑料袋里往外拿菜,一眼看见里面有个小袋子,居然装着两条大甲鱼。她诧异地说:“你还买了甲鱼?”r

袁冠珍一边麻利地洗鱼,一边说:“今天袁元来了,让他补补。”r

袁冠先不以为意地说:“他个小人儿,不要多补的,太补了不好。”心里却知道,妹妹这么说,只不过是以袁元为话头而已,她真正的想法是讨好她这个姐姐。袁冠先对妹妹的小主意感到非常满意,觉得妹妹还是灵巧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妹妹有些木讷,但从这些事上看来,她并不傻。r

而在客厅里,袁冠达和姬祖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袁冠达说:“佳佳快要放假了吧?”r

姬祖看也不看袁冠达,半晌才说道:“是啊。”r

袁冠达见姬祖爱理不理,知道对自己的心结没有解开,姐夫心眼不大,这个心结是解不开了。他有心和姐夫和好,但看来要做到这点难之又难。现在他想要在公司谋求更大的职位,这更加重了姐夫对他的猜忌。看来只有走逼迫姐夫这条道了,待他当上了总经理,他就再逼迫姐夫让出更多的权力。一旦让姐夫在公司里没有了较大的发言权,那他对自己的反感也就不起作用了。他仍旧说:“佳佳眼见就要毕业了,他有什么打算?” r

佳佳是姬祖的儿子,现在正在清华上大三。说起姬荣佳,姬祖心里就充满了暖融融的感觉。儿子是他的骄傲。在他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发现儿子的两个眼珠子是靠在中间的,就有些着急。到医院里一检查,才知道儿子患的是斗鸡眼。幸好现在医学发达,斗鸡眼已经不是什么大病,在儿子两岁的时候,由医生给他儿子动了手术,虽然手术后还有点后遗症,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让姬祖和袁冠先感到很安慰。此后,姬祖就开始请人教儿子学围棋,在儿子身上花费了大量心血。儿子学得很专心,这让姬祖和袁冠先非常高兴。姬祖先后花了不少的金钱,请来名家指点儿子的围棋,甚至带他到国外去拜见高手。之后,姬祖总要向人们谈论此次的见闻,不留痕迹的将他儿子状态拔高到让人惊叹的程度。虽说他的儿子很内向,但在他的嘴里,儿子小小年纪已经看透了世俗名利。不过,他的儿子成绩确实很不错,让他的熟人感到他所言不虚。姬祖眼睛仍旧盯在电视上,说:“说不清。”r

袁冠达明白,姐夫是言不由衷。姬荣佳当时考进清华时,最初的专业是律师,后来改了专业,变成了建筑系,学习建筑设计。因此,姐夫的意思是再明确不过了。要真是外甥来到公司里,那无疑的就是外甥接班了,那他的地位最终岌岌可危了。看来他要抓紧时间,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袁冠达笑着说:“他毕业后就让他到公司里来吧。公司里确实需要象他这样高水平的专业人才,而且姐姐姐夫创建的公司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也不容易,把公司交给佳佳,你们也可以放心了。我会帮他把公司办得越来越红火。”r

姬祖并不以为然,说:“看吧,这要看他自己的意思。”r

袁冠达看姐夫还是那个态度,也不愿意再说话了,心里却在想,等会儿一定要把那个事情解决掉,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看着电视,脑中思索着,在等待机会。r

袁冠先和袁冠珍在厨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做事,也做好了饭菜。袁冠先端着菜走出厨房,说:“吃饭了。”一边把菜盘子放在饭桌上,一边看着他们说:“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来帮帮手。”r

袁冠达赶忙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说:“呦,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说着,在餐桌前坐下,拿起一双筷子,在菜盘子里夹起一块鱼,送进嘴里,慢慢嚼着。姬祖见袁冠达不把自己当外人,心里很是反感。他扭着头看着电视,直到袁冠先姐妹俩个把菜全都端到桌子上,把饭乘好,袁冠珍连着叫了他几次,直到大家都坐在餐桌前,袁冠先都有些生气了,他才走过来。他的外甥倒是在姑姑一叫吃饭,就立马跑了出来,象只出洞觅食的小田鼠。在吃饭时,姬祖一副很沉闷的样子,也不和他们说话。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多的,是他们姐妹俩个,他们一边说着家长里短,还不时地给袁元夹菜。小袁元则不时地站起来,眼睛扫描着桌上的菜盘子,寻找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伸出细手臂,将筷子夹住那盘子里的菜,送进口中。袁冠达有时也插插话,参与他们姐妹的议论。姬祖闷着头往嘴里扒着饭,暗想,这个家真是他们姐弟三人的,他在这里好像是多余的。这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他自己的父母亲。他们兄弟姐妹七个。他的大哥是个精神病患者,老七弟弟进了监狱,大弟弟老四姬宗原先和他关系密切,如今和他如同陌路之人,而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对他也是恨之入骨,只有一个妹妹和他关系尚睦。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心里是有愧的。想到他们兄弟姐妹七个,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情景,虽说那时家里较为贫穷,但欢乐的时光总是让他回味无穷。而现在,他的最亲的亲人,就是眼前的几个人了。他们却对他百般挤压,让他感到难堪。而他在心里冷笑,这个公司办到现在,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他们从一个穷光蛋,变成现在的大富翁,完全是他一心谋划的结果。现在公司面临的问题也非常多,要仅凭他们姐妹几个,是应付不过来的,现在离了他,公司就寸步难行。他们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