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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英雄救美?


赵宣吩咐道:“赵云,你带一伍人先赶去‘查探查探’。”

赵云看了眼赵宣眼中的神色,应声道:“是!”他明白赵宣的意思是‘只能看,不能动手’。只要明确赵宣的命令就行,他确定会不折不扣的完成,而不会管‘万一遇到那帮人已经对那木姑娘动手的情况’。木婉清带着个段誉都能离开,平婆婆那帮人显然不能把木婉清怎么样,赵宣需要自己亲自去解围,而不能让手下把那帮人先给吓走了。

赵云带着十个人,骑上马立刻动身飞奔前去。赵宣等收拾完毕,这才上马起身;段誉虽有些心急,但眼见赵宣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先行前去,心下略微放下。

赵宣从山西来大理时,一行人骑的都是北地的高头大马,到了这南边,却有好几匹都水土不服。索性把这些马都留在无量山好生休养,现在众人骑的都是在大理这边买的云南滇马;这滇马虽是矮小,但耐力很是不错,行走山路也非常平稳,很是符合云南这边的地形。

这一路路途颇远,行了一下午,天色已近黄昏。前面一个黑衣亲卫骑马过来,在赵宣一行人前面停下,道:“少主,前面约三里地,有一座小庄子,先前那些人都在那庄子周围围着,应该就是那个姑娘所住的地方。赵队正在离屋子不远的一处山坳监视,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赵宣点点头,那报信的亲卫又转过马头,在前面引路。

赵云等藏身的山坳离庄子大约有两百步,正好在一座小山头的末端,转过去便能看到那座小庄子,此时庄子外两三丈的距离内隔着不远便站着些拿着刀剑的人,从四周把庄子团团围着。

段誉看得心中焦急,也不知那木姑娘是否被擒住了,当即就想向庄子走去。赵宣拉住他道:“贤弟,你不会武功,便在这里等着,让为兄前去查看。”

段誉正色道:“这怎么行!大丈夫行事怎能畏难怯险,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有满腔正气,何畏刀剑!”

赵宣道:“贤弟这番正气,为兄自是佩服;但此番前去,万一动起刀兵,难免有些凶险,到时候我手下这些人不但要自保,还要护着贤弟,怕是有些手忙脚乱。”

段誉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赵宣的意思,想想也是,‘不能任凭自己一时义气,给赵大哥添乱’,便道:“是小弟没想得周全,那小弟便在此间等着,大哥你此去也要当心,别给那些凶人伤着。”

赵宣点点头,“我自会小心应付。”又对着亲卫道:“赵风你带一伍人跟我前去;赵云你带剩下的两伍人从两边悄悄过去,埋伏在外间,万一有事时接应我们;吴传荣,你陪着我段贤弟,保护他的周全!”

众人领命,齐声应“是!”

赵宣怎会再让段誉去充大头,这英雄救美的戏码,自是留给他自己的。他一行十一人没有骑马,徒步向庄子大门走去。此时天色已黑,野地里相隔两三丈,已经看不到身影;只庄子内透出的点点火光,还能隐隐辨认出庄子的轮廓。

庄子大门处,一左一右立着两支火把,把这大门方圆数丈的范围照亮。焦天霸和他的几个兄弟,被分派在这里看守大门。王家的两个婆婆带的人手进入庄子内,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却没听到什么打斗声,也不知道里边究竟情形如何,抓没抓到那个姓木的小娘皮,真想看看那个小娘皮长什么样。焦天霸站在大门边,兀自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旁边游四毛的大喊声,“喂!你们这些人哪冒出来的?到这来干什么?”

焦天霸定眼一看,十来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向这庄子大门走来,离着两三丈远还在不断前行。这行人走得更近些,好像都是些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领头那年轻公子看着有些面熟,焦天霸正自疑惑;旁边的游四毛已经两步窜过去道:“没听到大爷说话,快滚开!”

语音刚落,突听得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只见那游四毛陀螺一般打着旋,双脚离地飞出一丈开外,嘭一声有如布袋一般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昏迷过去。没一人看清那青年公子如何出手的,连是否是他出手的都不知道。

焦天霸心下大惊,右手不自觉的便向腰部的刀把握去;右手刚刚摸到刀把,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再次瞪眼时,一道明晃晃的剑尖已然在眼前,离着他眼珠子不到半寸;剑尖冒着点点寒光,只感觉冰冷之气顺着眼珠子不断透入体内。双手一软,左手拿着的大刀哐当一声已然落到地上。

“走开!”焦天霸现在已经看清眼前的握剑之人,十六七岁的少年,满身却散发出阵阵冰冷的杀气;说出的话也如寒冰一般,没有任何生气。原来是他们,这时他也看到那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年轻公子,便是午间在茶棚喝茶时旁边那桌坐着的人。‘祝老头那家伙还真说对了,果然惹了不该惹的人’。眼前的情形也不容他多想,只小心翼翼地后退,往旁边让开。赵风收剑入鞘,跟在赵宣身后;赵宣一行人也不停留,径直往庄子内走去。

庄子当中的大厅内,燃着数只大红蜡炬;两旁另有几只火把,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堂通透。十七八个男女手执兵刃,或站或坐,散落在大厅四周,围着当中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坐在当中的椅子上,背对着厅门。

突然吱呀声响,紧闭的厅门被人推开几扇,十来个黑衣少年鱼贯而入。赵宣走在最前面,一眼便见到大厅当中的黑衣女子,应当便是木婉清。可惜她背对着大门,连赵宣等人进来都没见她身形动一下,只看到她那丛乌油油的亮丽秀发。

赵宣正自细细观察木婉清的苗条身影,耳边却听到一声粗暴的喝叫,“你们这帮小子哪冒出来的?竟敢闯进这里来!”

赵宣转眼看去,却是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妪,满脸怒气的盯着他看;这老妪旁边也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妪,眯着双小眼睛,带着凶光杀气,左右打量着赵宣这一行人。想来这便是王家那两个婆婆了。

见没人理她,那肥胖老妪霍地站起,眼中杀气涌现,盯着赵宣厉声喝道:“小子!问你话呢,你究竟是谁?”她已经看出赵宣是这一行人的首领,说话有了针对。

赵宣仍打量着二人,笑眯眯的没有说话,心中却在回忆,他只记得这两个老太婆其中有一个是平婆婆,却不知是这个胖的,还是边上那个老的。

眼见面前这小子毫不客气的回望着她,肥胖老妪心中发怒,右手一挥,执刀在手,正欲有所行动,却听赵宣道:“不知哪位是平婆婆?是这位胖的,还是边上这位老的。”

赵宣面带笑容,语气有些调侃。那肥胖老妪怒极,挥刀迈步,就欲向赵宣砍来;却见眼前一晃,一根铁拐杖挡在身前。那须发皆白的老妪亦也起身,又瞥了眼赵宣,慢慢道:“我是瑞婆婆,这位就是平婆婆,不知道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称呼,什么来路?”这瑞婆婆比平婆婆稳重得多,这次来大理追杀这姓木的贱人,深入异邦,自当小心行事,眼前这年轻公子来路不明,看他身后那些少年,个个身形矫健,面容冷静,不容小觑,眼前这帮人怕是有些来历的。

赵宣笑道:“原来是瑞婆婆和平婆婆。在下赵宣,乃是大理国此地的巡检使,却不知二位又是什么来路?”这巡检使在大宋是类似于乡间警察局长的官职,却不知道大理国有没有,赵宣也是信口胡说,逗逗这帮子人。

那平婆婆瑞婆婆都是一愣,完全没料到这赵宣是大理官府中人。杀害官府中人,这在江湖上本就有些顾忌,何况还是在异国他邦。突然那瑞婆婆脑中灵光一闪,冷笑道:“原来是赵巡检,却不知赵巡检如何从我大宋山陕一带,跑到这大理国来当这小小巡检。”

看来是口音出了纰漏,谎言被当面拆穿,赵宣也没在意,笑笑道:“在下便是前几日到了大理,得任的新官职,却又如何。”

瑞婆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赵宣的谎言,又道:“那赵巡检到此间又是何故?与此间主人又有何关系?”

赵宣指了指仍没回头的木婉清道:“我与这位木婉清木姑娘从小定的娃娃亲,你说我与此间主人什么关系!”

赵宣话音刚落,没等瑞婆婆开口,那木婉清摹地转过身,盯着赵宣喝道:“胡说八道!”她语音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带着怒气,显是对赵宣刚才的话非常不满。

那瑞婆婆平婆婆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叫赵宣的小子竟然知道这个贱人的名字,显然有些熟识;但看那贱人的口气,却与这赵宣并不相识’。

赵宣无奈笑笑,“各位都看到了,看来我娘子心情不太好,各位还是早早离去,一会儿真惹恼了我娘子,弄得缺胳膊少腿的再想离开,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走路了。”

赵宣话音刚落,便见到木婉清眼中怒气涌现,二话不说,左手小臂一抬;边上围着的王家诸人早吃过她袖中毒弩的苦头,知道厉害,纷纷退后两步举起兵刃护住自身。那木婉清抬起手臂毫不迟疑,袖中一只毒箭急速射出,电光火石般竟是直像赵宣面门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