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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追杀木婉清


旁边那几桌的人喝酒吃肉动作粗鲁,语言粗俗,说话谈笑大着嗓门,一点也没顾忌旁人,言语不断飘进众人的耳朵。

这时,只听一个粗俗猥亵的声音说道:“只可惜那个小娘们一直蒙着面,看不到她那花容月貌,要是能掀开她的面罩,香香那娇嫩嫩的小面孔,便不枉我焦天霸不远千里跑上这一趟了。”另一人却问他道:“焦二哥,你又没真正瞧见过那小娘皮的面孔,又怎知她是花容月貌?万一把她按在身下,扒开面罩一看,却是一脸的大麻皮,吓得焦二哥你下面那玩意儿再也立不起来,岂不是吃了大亏。”众人听得哄堂大笑,更有人被酒水呛住,不断咳嗽,直咳得面红耳赤,犹自大笑不止。

这两人是平日里笑闹惯的,那焦天霸并不着恼,笑着反驳,“你游四毛才睡过几个娘们,哪知道这中间的道道;你看那姓木的小娘,打斗起来身段灵活,腰是腰腿是腿,两只小手更是白嫩水滑,不用瞧她的脸,便是这身段也是够味儿的。”说吧嗤嗤淫笑起来。那先前说话的游四毛同样淫笑着恭维道:“谁不知你焦二哥在苏州城里睡过的娘们比那运河上的粮船还多,这看女人的道道嘛,小弟自是比不过的。”边上两人也跟着一起恭维,那焦天霸更显得意,端起一大碗酒,仰着脖子灌下。

这时,边上却有一人嗤一声冷笑,不屑道:“苏州城里你焦天霸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也就罢了,在这外间也敢如此凶横;却不知那木姑娘,你是瞧见过人家的左手呢,还是摸过人家右手。哼!真是大言不惭。”

这里的十七八个人,大都是拿了苏州王家钱,请来在外围跑腿呐喊的,有镖局武馆的镖师打手,也有横行一方的地痞恶霸。对那姓木的女子,最多也就远远的瞧上几眼,空喊几声,根本不敢靠近。最初就有几个不知死活的立功心切,冲上前去,结果连人家衣服都没沾到便被砍得稀里哗啦,死得不能再死。从那之后众人都是躲在王家那些婆子高手的身后,远远的呐喊助威,再不敢靠近那木姓女子。

冷笑之人说的话,无异于当面打脸。焦天霸碰一声酒碗砸在桌上,摹地站起身来,盯着那说话的老者道:“祝老儿你什么玩意儿!这一路针对老子也罢了,对那姓木的娘们也是诸多维护,你他娘的究竟是站在那边的!”焦天霸嘴上虽凶,却没什么实质上的动作,显然对那祝姓老者有些顾忌。

那祝老头抱拳向东方遥遥行了一礼道:“姓祝的受王家所请,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木姑娘拿也罢杀也罢,自当由王家两位婆婆做主,怎也轮不到你这满嘴污秽的东西说三道四!”

焦天霸一路忍耐,这时酒气上涌,再忍不住,嘭一脚踢翻桌子,抓起身旁的大刀,指向拿祝姓老者大喊道:“祝老儿,别以为焦二爷我怕了你,要不看你江南镖局颜总镖头的面子,那容你嚣张到现在!来来来,今日非跟你比划比划不可,让你知道二爷的厉害。”

焦天霸身边站起几个帮手,也是刀剑出鞘,恶狠狠的盯着那祝老头;祝老头没有起身,身边也站起几人,同样刀剑出鞘,毫不示弱。

眼见这帮凶人踢翻了桌子,就要打起,茶棚老汉心中焦急,在厨房门口连连跺脚,却也不敢出来相劝,刀剑不长眼,砍翻了他可没处说理去。赵宣这帮人却像根本没看到眼前的情形,继续喝茶的喝茶,吃馒头的吃馒头,连脖子都没一个人抬起。

刚才听那一帮粗人的言语,段誉本心下厌恶,这时见到动刀动剑,心中又有些惧怕。但见到赵寻诸人都神色如常,心中暗自责骂自己,苏明允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不过是遇到几个粗人动刀动枪,心中便已惶急而色已变,这可不是圣人君子处事之道。心念及此,端起茶碗喝一小口,暗暗抚平胸口,神色平静下来。抬眼看向赵宣,两人相视一笑,心情顿时轻松。

此时那祝姓老者却不经意地扫了赵宣诸人一眼,向后挥挥手;他身后几人随即收起兵刃,坐了下来。焦天霸那边也在游四毛几人的劝说下,收起刀剑;焦天霸哼了一声,也放下大刀,被游四毛拉到旁边桌子从新坐下。

看焦天霸犹自不服的样子,祝老头冷眼看向他,又道:“大伙儿这次出来,都是拿了人王家的钱财,替人办事;苏州城的恩怨咱暂且不管,既是替人办事,便得有几分力使几分,替人办得妥妥当当的,可不要旁生枝节,惹是生非,误了人王家的正事!”

焦天霸很是不服,“我焦天霸这次出来,可没有半点不尽力的地方,连兄弟都死伤了好几个;你家的镖师,可有半个损伤?”

祝老者淡然道:“死伤几个倒不打紧,怕只怕某些人态度嚣张,这一路胡乱大话,到时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事。要知道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远胜我等的不知凡几。我们大家伙从江南远来这大理,人生地不熟,可不想因为你这一路妄言,引出些得罪不起的人,平白惹出祸事,耽误了人王家的正事。”

祝老者这番话倒是让在场诸人心中都暗暗称是,这些人虽武功低微,但或是长跑江湖的镖师打手,或是祸害一方的城狐社鼠,心思都比一般人灵活,自是知道这天下有太多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但这次跟着王家出来,大家伙都仗着王家的势力,好些人都有些忘乎所以。

这焦天霸此时心中虽也勉强认同了祝老者的话,但嘴上却不可能认输失了面子的,颇为不屑地道:“我大宋中原倒也罢了,这大理国不过一个小邦,能有什么能人异士;便是有那么几个,怕是也胜不过我等太多,要敢出来多管闲事,大伙一发砍了就是,怕他怎地!”他这番话自觉说得颇有豪气,接过几个叫好声不断的兄弟递过来的酒碗,一仰脖子又是一饮而尽。喝完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冷笑着瞥向那祝老儿。

祝老者却不再理会他,摇摇头转过身去。

段誉这厢却是义愤填膺,‘这帮子大宋过来的饵搓小贼,在大理国的地面上喊打喊杀,显是半点也没把大理国法放在眼里,怎能由着他们如此胡作非为!’凶中血气上涌,便欲起身上前斥责一番;却被赵宣一把拉住,低声道,“贤弟稍安勿躁,等听个分明再说。”段誉轻哼一声,“这简直是目无王法!”却也没继续上前争执,又从新坐下。

段誉说的虽不大声,那边却有几个汉子已经听到,眼露凶光像赵宣这几人看过来。正在这时,却听得外间一阵马蹄声传来,茶棚内有几个汉子已经提刀出去探望。很快骑马的人便到了茶棚之前,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这女子直骑到茶棚门前方勒马站立,一脸的煞气,厉声喝道:“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前面已经找到那小贱人的屋子,平婆婆要尔等立刻赶上,围住那屋子,别让小贱人给逃脱了!”言毕调转马头,又飞驰回去。

茶棚中那十七八个汉子一阵忙乱,“快快快!”“千万别给耽搁了啊,惹恼了平婆婆大伙都得没命!”“就你他娘的贪杯,非要在这歇歇,这下喝出事了吧!”“又不是我一个,大家不都在这吃喝嘛!”

一群人呼喝着纷纷抢出茶棚,牵过栓在一旁的马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那匹,爬上去就往先前那女子的方向追去。十七八个人很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狼藉。

茶棚老汉这才敢出来,吩咐两个伙计收拾碗筷,清扫那张被焦天霸踢烂的桌子;幸而发现祝老者所坐的那张桌子上留下的一串铜子,大抵能够支付这群人所吃的馒头茶水,但帮忙煮肉温酒、打烂的桌子茶碗却只能暗叹倒霉了。茶棚老汉的心不算太失落,这帮人没把他的茶棚拆翻,他就已经谢天谢地。

段誉站起身来,望着那群汉子离去的方向,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赵宣问道:“贤弟在想那位木姑娘?”

段誉皱着眉头道:“是啊,听这群凶人所说,竟是要去为难一位孤身女子,也不知那木姑娘惹了何事,这些凶人竟千里迢迢追到我大理国来。便是那木姑娘有何犯法之事,也当禀明官府,由王法判决,哪能如此这般私下砍杀殴斗”。

赵宣道:“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总不能让一个孤身弱女子,受到这等腌脏人的欺辱。”

段誉神色顿时欣喜,“我就知以大哥的为人,遇上此等事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赵宣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一来救弱扶穷,满身正气,可以增加段誉的好感,加深两人关系;二来顺便看看木婉清,看她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水木清华,婉兮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