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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少女灵梦


两人交错落地,相隔一丈。灵梦脸上依然欢快,“嘻嘻,没想到你能躲过。”她嘴上说着,动作却没停息,收起小剑,飞身又向赵宣扑来。赵宣方才强运真气,胸中气息翻腾,仍未平息;左臂又受伤,兀自流血不止,只得以右臂勉力周旋。

灵梦双掌翻飞,身形似蝶,绕着赵宣不停挥掌,招式精妙,身法飘逸。赵宣单掌对敌,一时间险象环生,只十数招,身上便又中了两掌。但那少女虽是招数精妙,内力却显然不足;而赵宣那不怎么靠谱的九阳神功,总有小成,已然能够生出护体真气。这两掌拍在身上,都被赵宣的护体九阳真气抵销,对赵宣没造成什么伤害。

两人游斗良久,赵宣身体中翻腾的气息却已经调平,武功招数他比不过那少女,却欺那她内力不足,看着对方又是一掌击来,赵宣这次不再闪避,右手一掌迎击上去。双掌相击,赵宣突地感到对方掌中一阵吸力,自己内力竟然被被少女吸去。‘北冥神功!’没想到这少女已经修习了北冥神功,赵宣心中大惊,立刻提升内力,一股浑厚的内劲从右掌涌出。

灵梦本有几分得意之色的脸上,顿时显现出惊惶神色,立刻撤掌向后飞退。却仍是迟了一步,赵宣的全力一击,可不是她现在所能承受的。踉跄着退出两丈开外,白皙的面孔突地涌出一阵红晕,嘴角流出几丝血迹,已然受伤。

赵宣同样得势不饶人,飞身又是一掌击去。灵梦再次后退,受伤之际动作已不甚灵便。赵宣心中暗自欣喜,‘这下我看你还跑,被我抓住非好好收拾你这个狡猾的小姑娘不可。’

几招过去,那少女却总在间不容发之际,步伐巧妙地躲过赵宣的掌力。‘尼妹的,连凌波微步也学会了’,几次攻击差之毫厘,被对方躲过,赵宣心中开始焦急。

再次躲过赵宣迎面一掌,灵梦脚步虚走,把赵宣的掌力引到一边;随即连跳两步,步伐巧妙地到了赵宣侧后,跃向边上的一处洞门,飞身进去。

“别跑!”赵宣大喝一声转身追了过去。洞门内一条宽约三尺的石阶,蜿蜒向上。那受伤的灵梦跑在前方,赵宣在后紧追不舍,眼见要追上时,总被灵梦施展凌波微步的巧妙步伐躲开。两人急速向上奔跑了一百余阶台阶,又到一个转角处,却见那灵梦飞身跃起,右脚尖在山壁上一凸起处一点,一下又向前窜出丈余。赵宣不熟悉道路,转过弯正欲飞身追赶,突然咔咔声响,一块圆滚滚的大石头从面前洞顶上砸落,迫得赵宣只能后退躲避。大圆石只比山洞宽度略窄,嘭一声巨响砸在地上后,豪不停息,顺着倾斜的山道滚落下来。

‘尼妹的,居然有陷阱,怎么书上没说过!’赵宣心中大骂,却不得不赶紧飞身后退,原路返回,以免被圆石压成肉饼。这一退直退到玉石美女雕像的石室内,圆石方才在最后一个拐角处的小岔道处停止,剧烈的碰撞激得洞顶灰尘不断落下,好半晌才停息。

站在石室中间,赵宣久久不语。抬起左手,抖开仍握在手中丝绢;丝绢四四方方,两尺见方,两面都是纯白无暇,只一个角落有红丝线绣着的两个小字——灵梦。散发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女儿家香气,怕不是这少女的汗巾而已。赵宣心中暗骂,‘这个狡猾的小女子,竟然被她那天真无邪的清纯模样给骗到了’。右肩一阵疼痛感传来,低头看去,刚才一番争斗,顾不得伤口,现在咕咕外流的鲜血,已把半条手臂染红。赵宣右手在左肩连点,封住穴道止血,顺手拿起手上的汗巾,赶紧包扎伤口。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身后石门处,吴传荣带着几个黑衣少年从门中出来。这些人未得赵宣命令,不敢擅自行动,但眼见少主进入那个黑乎乎的山洞后,半天不见出来,心下焦急。吴传荣便叫三人留下,带着其他六人进入洞中,摸索寻找。

少年们见到石室中的赵宣,先是一喜,接着发现赵宣血迹累累的手臂,心中都是大惊。吴传荣急忙上前,扶着赵宣道:“少主,你怎么受伤了?”一众黑衣少年也都脸现焦急之色,围拢过来。

赵宣单手包扎伤口,不甚细致。吴传荣道:“少主,我从新帮你包扎吧。”赵宣摇摇头,先出去,回到山上在说。想想又道:“传荣,你带一组人从那边的洞门进去,沿着山道追出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注意小心机关暗道。没发现就直接从外面找路回无量山,不用再返回来了。”那个自称叫做灵梦的灵鹫宫少女已经跑远,现在追出去希望渺茫,碰碰运气罢了。

吴传荣道:“是,少主。”转头道:“赵笑,你们三个小心护着少主出去;宋有财,你们三个跟我来。”吴传荣领着三人进入石洞;赵宣再次环顾一圈石室,也起身在三个少年的护卫下,走出山洞。

无量剑派西院已被赵宣占据,十几间厢房用作赵宣和亲卫们的住所。当中一间厢房内,赵宣袒露着上身,面色阴沉的坐在一张梨花硬木座椅上。左胸的小伤口已用白布缠住,亲卫一队的队正赵云站在他身边,正给他缝合左臂上已经清洗过的伤口,另两个少年在一旁帮忙。这些亲卫都经过简单的医治救护训练,出行任务实战经验丰富,不少人都受过伤刀伤箭创,处理这点简单的清创缝合伤口不在话下。

那张浸染着赵宣鲜血的丝巾就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赵宣本欲随手扔掉,想想又留下,他现在对那个灵鹫宫少女灵梦充满着疑问和兴趣。那个山洞石室中,除了藏在蒲团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石室中的凌乱,表明就在不久前,有人在里面大肆搜索,想要寻找什么东西。翻找的人,多半就是这个灵梦。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结果让她找到了蒲团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看留在石室中的食物和清水,多半她找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后,又在石室里呆了好几天,练习神功。灵梦!究竟是天山童姥派她来的?还是她自己偷偷前来?她是知道这石室中藏有北冥神功还是误打误撞找到的?赵宣心中充满着无数的疑问。他最担心最后怕的便是这个灵梦也跟他一样,是穿越人士,这是他决计不能容忍的,必将杀之而后快!

赵云已经细致的把伤口包扎完毕,服侍着赵宣穿上衣服。一切整理完毕,赵宣起身道:“走,现在我们去见见神农帮的司空帮主,希望左子穆没把他给弄死了。”想要找到灵梦,只能从灵鹫宫出发;现在只有从这个中了‘生死符’的倒霉蛋身上,先摸摸灵鹫宫的底细。

左子穆对司空玄并不感兴趣,这是赵宣抓的人,他不知道赵宣还会不会来要这个人,拿到弟子中毒的解药后,便把司空玄被关在无量剑派后院,也没怎么为难他。

这屋子陈设简陋,窗上铁条纵列,是无量剑关人的所在。赵宣打发其他人出去,只留下他和司空玄二人。司空玄席地而坐,脸色蜡黄,泛出阵阵病态的红晕。赵宣那一掌他伤得很重,调息半天,身体并没怎么恢复。下午生死符又发作了一次,深受内伤的他根本无从抵御,那阵阵万蚁噬身的麻痒痛楚,几乎已经耗尽他苦苦求生的意志。此时见到赵宣进来,司空玄无神的双眼只淡淡一撇,便又转过眼去。上午刚抓住时,司空玄眼中还有几分惧怕,怎么现在却一副心死毫无生气的样子,左子穆没虐待过他啊。赵宣心中奇怪,却没表露出来。

在司空玄边上的凳子坐下,赵宣微笑道:“司空帮主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司空玄又抬眼看了眼赵宣,没有说话。

赵宣笑笑:“司空帮主还请宽心,我只是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问完之后,立刻便会放帮主你离开。放心,现下你也应该知道,这无量剑派是我说了算,我说放你离开,没人敢阻拦。”

司空玄这下更连头都没抬,像是根本没听到赵宣说话。

赵宣道:“司空帮主你不会还在为我杀你的人打伤你生气吧?这两派向斗,死伤在所难免,也不能……”。

“人在江湖,生死由命!”司空玄却突然开口,打断了赵宣的话,“我司空玄行走江湖四十年,自己学艺不精,便是落败身死,也决计不会怨恨旁人!”

赵宣击掌赞道:“司空帮主这话实在!常言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江湖江湖,不就是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嘛。司空帮主豁达,在下佩服。”

司空玄轻哼一声,像是不满,也像是赞同,抬头道:“你真是无量剑北宗的人?”

赵宣点头,“没错,这点在下确实没有骗你。”

司空玄有些疑惑,“无量剑派在大理也算小有名声,剑法虽是不错,但内功心法稀松平常;阁下内力如此深厚,可不像无量剑的路子。”

赵宣笑笑:“这到也是事实,我北宗远去山西后,有些际遇,偶然得到一部不错的内功心法,所以才又今日的成就。”

司空玄脸上神色开始缓和,似是对赵宣的坦诚感到满意,“原来如此!”突地眉头一皱,右手猛拍胸口,大声咳嗽几声;咳嗽之际,嘴角又流出几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