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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断了一根肋骨


秋风扫过落叶,却带不走萧瑟。

崔无忌在城中一处枫林中,望着落叶在眼前飘舞,想着这些年受到的冷眼和排斥,愤愤不平过后,又觉得气馁、无助。

为什么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为什么自己是个不能修行的废材?为什么?为什么?

“呦,这不是咱们冬日崔氏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嘛?!”林中传来了一阵嘲讽声。

三人走了过来,为首者正是崔无忌的堂弟,他二叔崔段的第三子崔睿及他的两名跟班。

崔无忌怒得握紧了拳头,“哼!堂弟不必嘲讽我,有话何不直说?!”

“堂弟?呦,本少爷可高攀不上啊,本少爷可不是不知所谓的野孩子!哈哈!哈哈哈!”崔睿笑得一脸狂态。

崔无忌怒不可遏,用手指着崔睿,“你,敢再说一遍?!”这些年来,虽然崔无忌饱受嘲讽、辱骂,但也只是以不满的群体间相互议论的形式,还从来没有两人面对面骂得这么明白的。

“哼!”崔睿也变了脸,“你这个死废物点心!竟然敢用贱手指着本少爷!”

当即崔睿凌空飞起,五指一伸,发出一个初级冰冻术,打在了崔无忌的身上。

见崔睿飞起,崔无忌本想冲过去给他两拳,但被法术击中,身形立时迟缓下来,身体表面裹着一层冰霜。

崔睿从空中降下,对着崔无忌的脸就是一拳。崔无忌当然想闪开,可是身体的动作比蜗牛快不了几分,结果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被打在了下腭,倒在了地上。崔睿对着倒在地上的崔无忌就是猛踩,大脚如狂风骤雨一样落在了崔无忌身上。

崔无忌变成了人肉沙包,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不过,他身体虽然痛苦万分,但始终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死废物点心,死野种竟然敢用手指指我!看我打不死你这个野种!”说完崔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崔无忌躺在地上,根本没有体力爬起身来,五脏如翻江捣海,用手摸了摸身上,似乎还被打断了一根肋骨。

由于这处枫林在城中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崔无忌在地上足足躺了两个时辰,才被男爵的一个侍从发现,抬回府中。之前也有其他天人发现过崔无忌,但是出于对他血统的蔑视,并没有天人通报男爵府。

望着塌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崔无忌,无忌之母崔李氏止不住泪水,哭个不停,“二叔家的孩子太过分了,将无忌我儿打成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崔婴也气得一张脸铁青,“夫人放心,我一定要找二弟谈谈,为无忌讨个公道。”将无忌打成这样,一定要对崔睿严惩不怠,崔婴越想越气,一掌拍在茶几上,“啪”的一声,茶几四分五裂。崔婴是土系武士,力量偏大。

次日,长老们被冬日亭男爵崔婴招集在议事厅中,讨论着上卿崔段第三子崔睿打伤男爵养子崔无忌之事。崔段和崔睿父子也被招来,崔段拱手向各位长老致意,面带微笑。崔婴坐在大厅正中九级台阶的大椅上,脸色低沉,“咳!咳!”咳了两声,长老们纷纷静了下来。

“各位长老肃静!”大长老崔玄伯扬声道,“今日男爵大人特意将我等招来,商讨昨日崔睿打伤崔无忌一事。”

“大致情况各位长老想必已经知道了。”崔婴在大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二弟崔段和各位长老,“无忌无法使用法术的一个孩子,昨日竟被打得遍体鳞伤,崔睿我侄,你为何这般心狠!?”

崔睿出列,单膝脆下向崔婴行礼,垂下头,不咸不淡地说道:“伯父,小侄知错了。”

“哼!”崔婴冷哼一声,“同族兄弟本该友爱,族规也明令禁止同族相残,你却将你堂兄打得那般凄惨,可有一点堂兄弟之情?!”

“侄儿确实知错了。”崔睿挤压着自己的面部肌肉,勉强作出了一个悔恨的表情,“不过,昨日没想到无忌党兄那般不济事,连一个小小的初级冰冻术都接不下。”

“啪!”崔婴一跺脚,怒得从大椅上站了起来,“你明明知他无法修行,还让他接什么冰冻术?!真是岂有此理!”

大长老崔玄伯在一旁劝道:“男爵大人息怒,崔睿才只有一百二十余岁,还只是一个无知的少年,哪里能想得那么周全呢?”

“哼!无知少年,那他为何下手那般狠毒?昨日无忌被抬回府的时候已经奄一息!无忌也只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他故意的吗?”

大长老又道:“无忌真的被打得很重吗?可否让他出来一见?让众长老也评断一下。”

“哼!已经被打得下不了床了。”

这时长老们开始议论了起来,“这身体也太孱弱了。”

“无能也要有个限度吧?”

“是否只是一些小伤,因为身体底子差又娇弱,矫情得下不了床了?”

“族长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听到几乎是一面倒的议论,崔婴脸上有些挂不住,“众位长老,大家认为应该怎样处置崔睿?”

各位长老又一阵交头接耳,这时崔段出列说道:“大哥,这只是两个孩子的玩闹,只是家里的一件小事,又何必拿到议事厅来讨论呢?”

大长老崔玄伯也说:“正是啊,男爵大人,孩子间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我们小时候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小时的打闹,再大一些切磋,实属正常啊。”好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

“哼!”崔婴又从大椅上站了起来,“这是打闹吗?这是羞辱!”

慑于礼制,一时也没有哪位长老敢接话,场面冷了下来。

崔婴道:“必须按照族规,严肃处理。”

崔段淡淡笑了笑,“那大哥打算怎么处理呢?”

“依族规,同族相残相辱,逐出家族,念崔睿年幼,情节也不算太严重,将其圈禁在家族悔过堂十年,静思其过。”

“呵呵,”崔段望着他大哥崔婴,又笑了笑,“族规中确实是这么规定的。”说完向大长老使了个眼色。

大长老崔玄伯领会了崔段的意思,说道:“族规虽然这么说,但是崔无忌并未入族谱,所以并不能算是正式的冬日崔氏家族成员,也就谈不上所谓的同族相残相辱了。”

“这…”崔婴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