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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


受辱后的周美萍尤如叼肉不成的母狼,在与张丰年商定待天黑处置江洋后,又曾在轮船的走廊上来回走动了很久,还是有几分舍不得到手的猎物。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她的记忆中,只要她看中喜欢的男人,没有一个拒绝与她上床的。回到自己舱室,躺在床上还解不开这个心节,这个大陆仔是她看到过的男人中最让她心动的男人,想必是人的天性起的作用,越是得不到的越认为是最好的。她好色的本性希望这个大陆仔活下来,她倔强的自尊要她报复这个男人,让他去死。周美萍在纠结中度过了难眠的晚上,是让他活下去再找机会接近他,还是立马处置掉他以解心头之恨呢,如果周美萍有足够的强过这个大陆仔的体力,她一定早已经闯进江洋的房间去强奸了他,可她自知纤体单弱,无法霸王硬上弓。如此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想着,便在不知不觉中浑然入睡,直到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周美萍猛然醒来,想起与张丰年的约定,算了,不能再犹豫,好男人哪里找了不到。她和张丰年一起沿着走廊扶梯贼行而下,到客房门前看看左右无人,推门而入,开灯一看,却见床上没人,两人奇怪地对看一眼。

张丰年猜测道:“可能去了厕所,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顺手关了灯,虚掩舱门,两人躲在门后。张丰年顺势搂住周美萍抚摸,周美萍:“都什么时候啦,你又来兴趣了吗。”身体便象蛇一样地扭动起来。张丰年干脆吻住周美萍的嘴,把手伸进周美萍的裙子里面,周美萍忍不住把身体向张丰年身上粘贴过去,嘴里却说:“要是他来了听到我们的声音会不进来的。”张丰年的动作尺度更大了,周美萍无法拒绝了张的引诱,就门后任由这个男人上起真刀真枪来。

事毕,张丰年笑着说:“看你紧张的,都没配合到位。他不过一个小青年,我乘其不备,在其进门时,一把勒死他,再往海里一扔,谁知道。”

周美萍似乎意犹未尽,更念这大陆仔对她的吸引力,心神不宁地说:“我们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张丰年****满足后,已将意念集中到要办的事上了,阴着脸说:“无毒不丈夫,我总怀疑他是密探。”

周美萍好奇地问:“密探,不就是一个大陆仔吗?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行当?”

张丰年愣怔了一下,毕竞他没把走私毒品的事全盘托出,周美萍只知道他在私带物品,只好说:“没有,要是老板雇了密探来查我,也是很麻烦的。”此时,船速忽然慢了下来,张丰年和周美萍同时一惊,相视说:“船速减慢,这小子又这么长时间没来,会不会?快,出去看看。”说完,两人急急忙忙出门而去。

洪奇星带着江洋在张丰年他们闯入客房的前脚出门,差点撞上,幸亏张周激情勃发没追出来。两人来到轮船甲板一侧,月光斜照下,林时村迎面走了过来,他对洪奇星和江洋挥挥手,以示不必多说。

林时村手里拎着一个物品袋,估计里面放了些食品之类,走到江洋身边,把物品袋交给江洋,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这是万不得已之举,我只能祝你好运啊!”说完走向驾驶室。

洪奇星领着江洋来到轮船一侧,救生艇已被升高到船舷旁,洪奇星对江洋说:“这种救生艇没有发动机,只能靠手划,这对你应该不难。那个小岛离这里不算远,以此地为起点你要跟着月亮走,大慨月亮下去的时候你就能到达那个小岛了,至少能看到小岛。海上偶尔会遇到凶猛生物,这要靠你的智慧了。这个包里有一把防身用的尖刀,你到了艇上就取出来放在身边随手可取的地方,以备急用。”江洋感激地说:“洪叔,您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有机会一定报答,谢谢您。”说完,上了救生艇,随着轮船的减速,救生艇被缓缓放下,到达海面时轮船恰好停下。江洋卸下救生艇的吊钩,操起划桨在轮船边上一顶,救生艇离开了轮船,轮船也重新启航而去。江洋从物品包里取出一把一市尺左右长的尖刀,月亮下闪着寒森森的光,江洋把它放在身边,然后调整方向朝月亮西沉的方向划去。

林时村在轮船驾驶室内亲自掌舵,正式舵手被凉在一边,轮船停下时,张丰年和周美萍恰好走进驾驶室。张丰年见林时村亲自掌舵,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船长,出故障了吗?为什么停船?”

林时村笑着对张丰年说:“是啊,出了大故障了,人命关天啊,幸好及时发现,我是来亲自排除故障的,现在好了,应该平安无事了。”

张丰年早已听出林时村的言外之音,自思一定是自己和周美萍在谋划处置那个人时被人察觉了。但周美萍却并不明白,倒觉得林时村精神可佳,她还是急着要去找那个大陆仔,于是拉了张丰年走出驾驶舱。却听得林时村对舵手说:“调正航向,继续向前。”周美萍奇怪地说:“排除故障为何要改变航向?”张丰年“嘿嘿”一笑说:“你是真笨还是装笨,他们把那个大陆仔送到你马叔那里去啦。”周美萍还是一脸茫然,但心里还是开心的,果真如此,尚有机会。在张丰年面前不好露出心底的真实想法,便故作惊奇说:“你说什么,刚才停船是为了放人?他们会放人吗?”

张丰年并不理会周美萍的心思,在他看来,女人只有上床时才可全身心地依赖,他转身走向轮船尾部走廊,周美萍紧随其后。借助淡淡的月色,他们在轮船后面发现了急欲搜寻的目标。周美萍最先发现,她认出了那个让他神往的身影,在无力地划着救生艇,她用手指着那越来越远的一人一舟说:“在那里。”

张丰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下的那一叶孤舟虽然笈笈可畏,但毕竟仍然是他心头隐患,必欲除之而后快,他阴狠地说:“我要让他活不成。”

周美萍心中深以张丰年这种心胸狭隘的行为不然,却也不便流露,只好以天真好奇的神态问:“为什么?他这样划个救生艇在这茫茫太平洋中还能活得下来吗?还用得着你这样劳神费心。”

张丰年却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就是你爹和洪奇星的把兄弟马大成的老窝,他们连贩毒兼做海盗,占居了此处附近的一个无名小岛。这事你难道不知道。”

周美萍当然知道,他爹与马大成和洪叔都是生死兄弟,她只是不知道马大成踞隅何在,尤其意想不到的是他会寄身于太平洋上的一个无名小岛,而且干的是海盗和贩毒的生意。她于是茫然无知地说:“你是说,这附近有马兰他爹住的地方,我只听说是隐居,没听说还贩毒做海盗。”

张丰年信以为真说:“你不懂,我却清楚。”周美萍干脆一装到底,显出关心的神态,小声问:“你是不是与他们有生意往来?”张丰年神秘地一笑:“这,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周美萍要搞清这大陆仔将被张丰年算计得如何活不成,请教道:“就算这样,这大陆仔去,怎么就活不成了呢?”

张丰年满脸得意之色在月光下展露得阴森恐怖,说:“连我都怀疑他是密探,马大成岂有不怀疑的,我再想办法给那里的熟人透个风,就说他是密探,他还能活?”

周美萍一口冷气直吸到脚后跟,差点一食踉跄摔倒,赶紧展露欣赏的笑容看着张丰年说:“你真毒,如果他真的不是密探,岂不是多害了一条人命?”

张丰年依然冷风飕飕地说:“我们这种在刀口上赚饭吃的人,不这样能行吗?”周美萍似乎对张丰年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原来我在利用的也是一条恶狼,自己虽不是羔羊,但千万不能与这种人真玩狼爱上羊的游戏,甚至不能玩雄狼爱母狼的游戏。看清了张丰年的真实意图,周美萍脸上的笑容更显天真灿烂,用欣赏的口气说:“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这才是男了子汉。不过,这样你又何必在船上干?”

张丰年欣慰地觉得女子易骗,什么大小姐、风月场的老江湖概莫能外,凭我张丰年的作为,你周家公司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但这中间却少不了你周美萍鼎力相助,想到此,他换了亲切的口吻说:“嘿嘿,在这条船上,我只是借个方便,所以你要帮我想办法弄到这条船的船长职位,这样就更好啦。”

周美萍已经领教了张丰年的毒,但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不免吃惊:“你……”周美萍差一点露出了她对张丰年的极度鄙视,但张丰年不等他说完,便急于打消她的疑虑,说“你放心,等我有了大笔的钱,就不用受家里黄脸婆家庭的缠束,离了她,你就是我的太太,我会闯出自己的天地的。我才不指望你老爸那份产业哪。”面对张丰年这样的表白,周美萍只有闭嘴。

轮船已经远去,大海重归宁静,湾湾的月亮挥洒着昏暗的银光,海水依然轻摇漫晃,救生艇轻盈地浮水而行。仿佛在追赶西下的月亮,天上一只船,海上一只船,虽然相距远,却在同路行。如果没有昨夜的变故,如果今夜和晶兰依然在渔船上,两人还会相依相偎,同看一叶秋月,共赏一片沧海。

江洋抬头望着大海上空的残月,想着昨夜此时与晶兰相依细语的情景,不竟潸然泪下,慢慢地停止了划桨,耳边回响着宋晶兰深情的声音:“皓月映瀚海,星空璀灿,情人述怀,浪涛轻拍夜息船,早忘怯此身何在。”对啊,晶兰,今夜你我此身何在,你想必已回到王家村了吧,今夜,你是否在沙滩上和我看同一片月亮啊,贵明叔多半难以生还,在巨大的悲痛袭来时,没有我在你的身边安慰,你可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