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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九


自东海捕鱼开始,渔警站就没有严格的上下班时间了,尤其是一把手,李开丁是位部队转业干部,在海军部队里他是技木副团级,到地方干了三年才提拔为站长。由于渔船失联,他早晨五点半就来到了站长室,一直等待着来自海上的消息。此时,他正在向章楠童、李瑞汇报最新情况:“刚刚接到肖队长的报告,99536号单边带是王家村的“日升”号钢质渔轮对船,现在已经联系上了,昨夜凌晨一点左右,其中有一艘网船被货轮撞沉,肇事船只逃逸,由于出事地点很难找准,给搜救工作带来很大困难,县政府领导已经请求部队参与搜救,部队的直升飞机和舰艇已经向大致的出事地点出发。”

章楠童最关心的是渔民生命安全,着急地问:“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

李开丁还是一板一眼地报告:“网船上只有一人因出来方便时逃上偎船,其余八男一女全部落水,早上在搜寻中己找回了两具男尸体,还有六人下落不明,估计生还希望渺茫。”

李瑞已经预感到不妙,是不是王家村的几位老朋友出事了,他动情地问:“怎么还有女的?”李开丁答道:“详细情况还在进一步了解,好象是村里一名干部宋贵明的女儿也随船出海捕鱼,遭遇不测。”“什么?宋贵明父女?”李瑞大吃一惊,他来不及思考二死六失踪,若无生还的巨大安全生产事故责任对他这个镇长将带来的影响,宋贵明这个王家村的村干部,多么踏实肯干、做事多说话少的一个人,平时还是朋友一样相处的,说没就没了。还有他天仙一般的女儿,都说好了要喝他家喜酒的。李瑞不但吃惊,内心更是一阵绞痛,下面的话便哽咽在喉,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没停住还是掉了下来。章楠童想到的却是责任,说:“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我们的责任不轻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找到肇事船只。”

李开丁只好实话实说:“由于出事的准确地点难定,要找肇事船只难度非常大,有可能永远找不到。”

章楠童气愤地说:“找不到也要找,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轻言放弃。”

李瑞心情沉重地说:“眼下,还是先做好王家村受难户的安抚工作要紧,章书记,这事还是我来出面安排吧。”

章楠童对李瑞的工作能力和水平是放心的,出于慎重,他叮嘱道:“处理这种事故的善后事宜会有很多麻烦,你要与联村干部一起谋划出妥贴的方案,千万不能伤害群众的感情,要灵活处理。必要时,可以由我出面,实在不行,还有县委、县政府,总之不能让受难群众再受委屈。”

周美萍接受了林时村交办的差使后,内心却喜忧参半,喜则是让自己看管这帅仔,还真是美差。忧的是这仔可不是好仔,他将给公司的利益带来极大的不利。她深知江洋洞悉昨夜风云,而且掌握着足以彰示事件真相的铁证,一旦回到大陆那怕HK甚至任何有中国使领馆的国度,都可能告发他们肇事逃逸事件。她在个人喜好与公司利益之间权衡徘徊,心神不定,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张丰年。

周美萍在驾驶室找到张丰年,带着他来到自己的舱室,她取过日记,翻到夜里被撕掉的地方,指着日记本对张丰年说:“你知道我在本子上记了什么吗?”

张丰年莫明地看着周美萍问:“你记了什么?总不至于是昨夜发生撞船的事吧?”

周美萍诡秘地说:“正是昨天夜里发生撞船的事,你知道吗?这是我的习惯,几乎每天都要记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那怕这一天里最重要的事就是与你****。但我用的是英语,我以为既使大陆渔民碰巧看到,也不可能看懂,我知道大陆渔民都是文化程度极低的粗佬。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看懂而且撕走了它。”

张丰年吃惊地看着周美萍,他在判断着她语言的真伪。真让他刮目相看,这位貌似风尘女子的大小姐还会有这一习惯,看来任何女人都不可小看,她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什么,张丰年有了震惊的感觉。表面上却不以为然地说:“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记,你确信是有外人进来撕的?我觉得也有可能会是船上的什么人进来撕的,比如林船长,他如果看到你这样记,也一定会撕掉的。”

周美萍看也不看张丰年,断然否定:“绝不可能是他,洪叔也不可能,我怀疑是那个偷渡客,他可能一直在船舱里,被撞醒了,出来看到了那件事,或者是我们进舱检查时,他跟了来,知道了实情,扯了这个去,到时候来敲诈我们。总之,我觉得他的疑点最大。”她不愿把自己对江洋的真实身份怀疑告诉张丰年,因为她知道张丰年一直怀疑这人是针对他的私货而来的盯梢,要他让他接受那人是偷渡客而不是盯梢,但如果说是一位大陆的普通渔民懂英语,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果然,张丰年的脸色变得阴狠起来,他目露凶光,盯着周美萍说:“那就干掉他,决不能留活口,反正还有几天路程,不是让你照顾他吗?只要你下决心,什么办法都能除了他。”说完,转身开门,出了舱室。被凉在舱室里的周美萍心头掠过一阵恐惧和不安,都说女人凶起来如毒蛇,原来男人凶起来是恶狼,杀了这个大陆仔真可惜,凭直觉,上起床来大陆仔比你强多了。她来找张丰年原本希望让张丰年惜才,认准他是偷度客而留下他,然后由她来控制他,现在看来事与愿违,周美萍不胜懊悔。

面临巨大危险的江洋此刻反而冷静下来,自从被周美萍带进这个所谓的客舱,他就作好了随时被他们抛向大海的准备,他要为自己一旦被他们丢入海中后如何安全逃生作些准备。他仔细地搜索着客舱里每一个角落,发觉里面的布置与周美萍的卧室没什么两样,他也没能找着任何应手利器。他有些沮丧地地躺在床上,怎么办,大丈夫岂可就此等死,如果在海上漂流,我该如何应对呢。

江洋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开门,江洋抬头一看,门被打开,周美萍手里拿了一盘糕点,走进门来。

这是一个让江洋深恶痛绝的女人,他亲耳听到她阻止货轮回去救人,也亲眼见她带人把他从货舱里找出来,尽管长得漂亮,却是一条带着剧毒的美女蛇。江洋不愿面对这样的女人,愤怒自然写在脸上,不能让她看自已躺在床上,他翻身起来抢在周美萍进门前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周美萍。同时用敌视的语气问:“你来干嘛?”周美萍却是有备而来,她知道要博取这个大陆仔的认同并不容易,于是施展出在HK风月场上的看家本领,媚笑着说:“给你这位帅哥送吃的啊,怎么,不欢迎吗?”

江洋自然闻得出其中的****气味,一阵恶心袭来,神情淡然,默然无语。

周美萍却不怕尴尬,从容地挨着江洋坐在床边,却把一条白腿架在床沿上,使两条腿几乎裸露到根部,侧转头媚视江洋,柔声说道:“怎么样?这里比你在货舱包堆里好多了吧?要不是我把你找出来,你现在还窝在那里呢,难道一点感谢我的表示都没有吗?”这声音这动作配上这气息,如果不是带有特别敌视的心理,江洋恐怕还会再次产生有负宋晶兰的心理意念。但现在完全不一样,周美萍的表现让江洋有一种遇见毒蛇吐信的感觉,他本能地移动了一下椅子,离她远点。

桌子上方是圆形的弦窗,江洋眼望窗外大海,无语以对。

周美萍早已是风月场上的老江湖,深信她的狐媚定能征伏世上一切有****的男人,依然柔媚地搭讪说:“听说大陆的WX是个好地方,那里风景不错,特别是那个太湖,名气好大,对吗?”

江洋听了这话,由眼前所见的滔滔碧海联想到曾经游玩过的太湖,无奈尔今置身大海,且受制于歹人,甚至可能葬身大海。禁不住一声长叹:“碧水长天,美不胜收。”

周美萍终于听到江洋和她说话,以为这个大陆仔毕意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可能被她俘虏,信心倍增,让自己的身体努力靠近江洋,以便用自己身上的气息打动对方。此刻的她,越看越喜欢江洋,甚至有了一个美好的如意算盘,如果这个大陆仔能从了我,我便从一而终,让他到家父的公司去做事。她再次柔声说道:“那里的姑娘美吗?”

这话让江洋想到了她的宋晶兰,仿佛晶兰就站在窗前的波涛之上,晶兰桃花一样的笑脸是那么灿烂。江详由此想到了与晶兰的真挚爱情,不禁缓缓说道:“情真意切,美出天然。”

周美萍媚笑着说:“与我相比怎样,比我还美吗?”

江洋厌恶地看她一眼,脱口而出:“凤凰乌鸡,岂可相提并论。”

周美萍悄悄地把脸凑近江洋,对着江洋的耳朵说:“你把我抬得太高了,我怎可比凤凰。”周美萍自觉声音己甜润无比,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如兰馨气也都灌进了他的耳朵,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顺便把一只手搭在江洋的肩上。

想不到江洋霍然起立,离开椅子,面对周美萍,刻薄地讥笑着说:“我是抬高了你,原来你连乌鸡都不如。”

周美萍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先是一愣,转眼间气得脸鼻移位,柳眉倒立,失望地“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这位自小只有别人顺从她,而没有她去屈就别人的HK富二代大小姐,自出门的那一刻起,就对江洋产生了极度的恨意。这样的女人往往很容易产生一种极端心态,不能让我“拥有的男人,也不可让别人拥有。”至少在她走向张丰年舱室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要杀掉这个狂傲的大陆仔。她要报仇,要报丧失自尊、无端受辱的仇,最好让张丰年一刀捅了他,再往诲里一推。想到这里,仿佛觉得仍不解气,这么好的一付身板不能为她所享用,实在可惜。当他推开张丰年舱室门的时候曾产生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在张丰年问话时,她的仇杀心理再次占居了上风。

张丰年见她脸带阴气目露凶光,知道她办事不顺,但杀心已起,于是问道:“怎么样,没有得手?”

周美萍抬头看了张丰年一眼,说:“看来得你自己出手。”

张丰年笑道:“该我出手,我自然出手,你不会在他食物里下毒吗?是不是用美人计未能得成,你以为每个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周美萍生气地说:“有毒我早用了,这船上那里去找毒。”张丰年只好说:“等到夜里吧!天黑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