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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曹香儿姐妹进来,照例给娄丽娘磕了头,听刘三姑点了曲子,唱了一会,又在外头歇下,正想着说些娄丽娘生病不及孝敬她,然后叫午姑子等人引出话,撺掇娄丽娘认了她做干女儿,就听莫兰道:“三位辛苦了,夫人今日累着了,就不出来相送了,外头你们家赁的轿子还在吧?我叫雪珠儿送你们出去。”r

曹香儿道:“既是夫人累了,那不劳烦夫人了,只是还请莫兰姐姐叫我们给夫人磕个头再走。”r

“就在这磕吧。”莫兰道。r

曹香儿原本想着与娄丽娘亲近些,如今见娄丽娘不愿见她,也晓得是刘三姑三人未办好事,于是与曹柔儿,曹娇儿在门外磕了头就去了。r

里面娄丽娘也不喜听午姑子等人宣经,等着曹香儿等人走了,就打发了刘三姑回去。r

午姑子与钮姑子一路道:“这些日子不见,娄大娘怎这般怪癖,这样孝顺的女儿也不要。”r

刘三姑心道嘴上孝顺,实际想银子要她汉子的干女儿,谁想要。回头看了眼西门家的院子:“两位佛爷且住口吧。指不定是曹香儿偷着接江阴来的商户叫西门员外晓得的,娄大娘这才对曹香儿摆了脸色。”r

午姑子道:“这也怪不得她们,总要开门吃饭的,白叫一个花一般的女儿守在家中算什么。”r

刘三姑笑道:“佛爷倒是洒脱。罢了,我家里有事,先去了。”说着,与两个姑子分开,兀自回家去了。r

那边厢,在屋子里头,娄丽娘坐了一会,心想依着曹香儿等人与祝祖光的熟络程度,曹香儿叫刘三姑三人说不通,定会托了祝祖光来游说。如今西门轩不去曹香儿那边,曹香儿若是不巴结上西门家是不会甘心的。r

“叫常二见着祝三叔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就说我不耐烦听刘三姑她们说我借了曹香儿的福气,若是曹香儿找他来说,也叫他推了去。另外这里还有个老银子的头面,我不耐烦戴了,叫他拿回家看他浑家喜不喜欢。”娄丽娘道,从匣子里翻出一个四两重的头面并两方新手帕,另称了几两碎银子,叫香梅拿去给祝祖光。r

香梅接了,嗤笑道:“那两个姑子忒没眼力劲,指不定收了那妓女多少银子。”r

“随她收了多少,咱们只管叫曹香儿无功而返就好。再过几日,若是府里买人,只管换个媒婆,叫刘三姑知道,我也不是任她算计的。”娄丽娘道。r

“夫人就该如此,免得那不起眼的吃了人家几块肉,就将那妓女当祖宗一一般。”香梅道,拿了东西就要寻常二家的。r

可巧尚未出门,外头雨滴儿就清清脆脆的喊了一声“二嫂子”。r

娄丽娘忙叫常二家的进来,心想前两日已经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当,常二家的此时来应当是没有事要请示她的才对。r

常二家的进来,跟娄丽娘道了万福,觑了眼屋里,见没有旁人,弓腰上前一步,面带不屑道:“今日那两个姑子可是来撺掇着夫人收了曹香儿做女儿?”r

“嫂子也知道?”香梅问。r

“那可不?两个姑子走一路说一路,嘴里嘀嘀咕咕说夫人如今眼界高了,不拿正眼看人了。也不想想,她们可是干净的。年轻的时候每夜不知要接多少男人,如今老了,就喜与人拉纤,夫人不知,那午姑子本是曹州人,因暗中替一风流衙内跟一家小夫人拉媒,叫小夫人家官人打了几十板子撵出了密州,这才来清河投靠的她姨姐。”常二家的道。r

娄丽娘寻思常二家的定是因为才上任不久,一心要示忠心,这才凡事都来密报,于是笑道:“这么远的地方,得亏常二嫂子记得。我看她满面慈悲还当是个一心向佛的老实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只是此事咱们知道就罢了,莫要声张,那午姑子去的人家多的是,若是攀扯起来,指不定人家还当咱们是有心诬陷,要拉人入水。”r

“奴家也是这般想的,这才只来与夫人说,唯恐夫人被她诓了,将她当做虔诚的佛爷。”常二家的道,因见女儿在一旁站着,嘴角挂着些果馅儿蒸酥渣滓,斥道:“饿死鬼投胎的,正经事没做完,你就先吃上了。”r

“二嫂子就叫她吃吧,小孩子家家的,能饿到现在就不错了。”香梅道,推着雪珠儿去外头,“外头有好肉好菜,你随着你莫兰姐姐去吃吧,这用不上你。”r

雪珠儿怕她娘,畏畏缩缩地出去了。r

“小孩子家的不能惯着,方才怕是她偷吃了点心吧。香梅姐姐只管去揍她,叫她改好了才好。”常二家的道。r

香梅笑道:“是夫人赏的点心,哪里是偷的。”r

娄丽娘瞧着香梅与常二家的你来我往,心想常二家的这样精明,哪里看不出那点心是赏的,便是这样虚套的废话,才叫人不知怎么过的就慢慢老了。r

“正是夫人慈悲,你们又是怜弱的,才更要严厉些才好,免得叫她猖狂了,坏了性子。”常二家的笑道,见雪珠儿出去,悄声道:“外头柳姥姥逢人就说这铺子是用她女儿柳三娘的银子开的,说西门爹是吃骨头不吐渣滓的,将人嫁妆夺了,还叫人不得善终。”r

娄丽娘笑道:“柳婆子当真这样说?”r

“那可不,”常二家的忙换了称呼,“有人挑唆柳婆子去告官,柳婆子呼天抢地地说柳三娘还留恋旧情,等着西门爹来接她,不肯跟西门爹翻脸。说她们孤儿寡母的,眼看着就仗着那些嫁妆度日,如今连银子也没了,这可不就是存心要逼死她们?”r

娄丽娘低头望着手掌,这手掌上只有几个新近写字磨出的茧子,旁的地方都是软润如玉,“随她吧,若是她要告,就随着她就告。”银子本就是柳丝丝的,要回去也是天经地义,只是若是告状的时候牵连到她,那先前娄家没递上去的状子,这次是要递上去了。r

而且,柳丝丝最近攀上了的苗老爷,不知苗老爷对柳丝丝的情可有西门轩的深。不管怎样,依着如今苗老爷等人还要靠着西门轩,与他一起发财的情形看,柳丝丝就算告了,也不过是将自己原来的箱笼拿回去,不会损到西门家的根本。r

常二家的见娄丽娘是当真不在意,又道:“今日还有一个挂红的果盒,来人也不说是谁家送的,爹看见了,只说叫还回去。奴家悄悄打听了,是前头柳三娘送的。”r

“亏她有心,只是官人叫还回去,也太伤人心了。”娄丽娘笑道。r

常二家的道:“得亏夫人好心才这样说,依奴家说,送果盒是假,指不定是想要跟西门爹人约黄昏后呢。”r

“柳丝丝那等色丝女子,哪里用想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娄丽娘笑道。r

常二家的望着娄丽娘,心道娄丽娘果然是宽厚的,无怪乎先前叫武子岚与柳丝丝两人作弄成那般模样。r

趁着常二家的说完了话,香梅忙将娄丽娘拿的头面递给常二家的,又将娄丽娘的话吩咐了一通。r

“夫人放心,如今各处的门都是奴家公婆把守,凭是谁进出,我们都是知道的。一准帮夫人的话捎给祝二叔。”常二家的道。r

听了这话,娄丽娘笑说辛苦了,又叫香梅拿几道好菜并一壶茉莉酒送给常二两口子吃。r

不提娄丽娘究竟怎样不在意西门轩与柳丝丝两人的旧情复燃,只说直到三更后,西门轩前面的酒席才散场。r

祝祖光与罗永两人勾肩搭背道:“二哥这里我瞅着还有半只炖的烂烂的猪头,家里兄弟媳妇这辈子没尝过猪头的味,且如今又有了身子,二哥大方些,叫我们拿回家去吧。二哥又开了新铺子,往后必定是要日进斗金的,还在乎这丁点做什么。”r

西门轩此时喝的晕晕乎乎,况且素日对着祝祖光等人就是大手大脚的,因此笑道:“只管叫加寿儿进厨房要去就是,何必跟我来说。我知你男子汉一个开口不容易,以后这等些许小事莫要来对我说了,只吩咐了下人就好。”r

罗永赞道:“还是二哥仁义。”r

絮叨两句,祝祖光与罗永提着半只猪头,一对豚蹄离去。r

过了门首,祝祖光被常二叫住,罗永迷迷糊糊地叫人扶了先走。r

常二悄声地将娄丽娘的话吩咐一声,祝祖光满口应了,将头面手帕塞进衣领,道:“那等没眼力劲的,满口胡噙,咱们嫂夫人能是她一个妓女高攀的上的?”r

常二拉了下祝祖光的衣襟,小声道:“三叔小声些,就是这样,那两个黑心的姑子还一个劲说是夫人狗眼看人低呢。”r

“等着吧,过两日,我保管替嫂夫人收拾了那两个假姑子。”祝祖光道,他素来就有一好处,那就是千杯不醉,此时看着醉醺醺,实际上脑子最是清醒的。心知比起外头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曹香儿等人,还是娄丽娘钱多,大方,却源源不断,当下便立了主意,一心要站在娄丽娘身后。r

“今儿个,瞧着二哥的意思是又想姓柳的了。”祝祖光低声喃喃道,貌似醉后胡言,实际上一双市侩的眼睛去盯着常二看。r

常二憨厚的笑道:“小人家爹是个长情的,哪里能这么轻易地就将人忘了。”r

祝祖光摇头晃脑道:“不然你三叔我怎会跟你爹要好?旁人只说我贪二哥的银子,谁不知我是仰慕二哥的仁义,便是因二哥的一副菩萨心肠,你三叔一家才能熬过来。”说着,竟是感激的语带哭腔。r

常二瞥见西门轩从院子里出来,忙道:“三叔是靠本事吃饭的,谁敢说三叔?”r

西门轩领着添福儿过来,瞅见这两人说话,问:“又胡说了什么,惹你三叔伤心?他醉了,最听不得这些的。”r

常二心道祝祖光好本事,好耳力,“哪里说什么,只怕是三叔醉了,又感念起爹的好来。”r

“叫一个小子送了他家去,别半路栽在坑里了。”西门轩道。r

常二忙叫人去喊白大来,叫他送祝祖光出去。r

白大提了猪头,扶着祝祖光引着他家去。r

“爹可是要出门?”常二问。r

西门轩嗯了一声,交代常二仔细看好门户,就上了马,叫添福儿牵着向柳丝丝家中去。r

且说柳丝丝苦等西门轩不来,三更时梆子声刚过,就听到敲门声,随后流枫将她房门打开,闻到酒气袭来,随后就见西门轩撩开幔帘,大步走了进来。r

“快去沏茶,给爹醒醒酒。”柳丝丝道,说完,又埋怨西门轩许久不来看她,扭身进了里屋。r

西门轩劈手抓了她的手,一扯将她按在身上,扣在怀中。r

“死没良心的,白叫奴等了这么许久。怕是再等上几日,这白发都要出来了。”柳丝丝饮泣道。r

西门轩哼道:“你日日寻欢作乐,哪里有空来等我。偏就是赵大哥苗老爷,我与他们素日里常一起嬉笑,不好说他们什么。若是旁人,我定是要将你们一对奸夫****捉在被窝里不可。”r

柳丝丝粉拳砸在西门轩胸口,赌咒发誓道:“哪个叫他们碰了?奴虽是改嫁再谯之人,可也懂得廉耻,哪里才离了你两日就另寻汉子了?不过是家里揭不开锅,娘埋怨的很了,苗老爷赵大伯又常接济一二,这才抵不过恩情,买了酒菜来款待他们一场。”r

西门轩伸手掐在柳丝丝腰上,“披金带银的,还揭不开锅,照你这般说法,满清河也没有几家富贵的了。”r

“谁也比不上爹富贵。”柳丝丝笑道,咬住嘴唇,低声道:“听赵大伯说那先前打发娄家那群人只用了四百两银子,爹将剩下的拿来叫我存着吧,免得爹不在家,又叫大娘巴拉到娄家去了。”r

西门轩搂着柳丝丝的腰,张口咬住她的粉唇,道:“你还信他的话?给娄家的银子只算小头,给苗老爷赵大哥几个兄弟的,那才是大头。忙活了半日,替你消灾解难,如今你还当我坑了你的银子不成都怪你有钱的名声在外,谁不盯着看?既逮着机会,谁肯放过你?娄家大舅三舅表舅无数,那日是走了,余下的日子也是每常过来敲竹杠的,不说你的银子,就是我也抵了家什卖了银子赔进去不少。因你我不是外人,又不想叫你担心,才未与你说此事罢了。”r

柳丝丝听西门轩说这么一通,竟是不肯认的,转念想赵尤苗老爷等人这样说,未必不是安的挑拨他们二人的心思。于是将追讨银子的心放下,轻伏在西门轩身上,低声诉说相思之情。r

西门轩搂着柳丝丝,抱着她进了里间,将她往床上一丢,就去脱衣解带,使出平生百般解数,才叫柳丝丝气喘吁吁,无瑕再问那箱子财物,只躺在床上等着西门轩入港。r

西门轩咕哝了半日,在柳丝丝身上揉捏,许久不曾见着柳丝丝的动情模样,心里欲火焚烧,奈何身下依旧半分动静也无,心里越加烦躁。r

“爹莫不是见着新人,就忘了我了?”柳丝丝空等许久脸上红晕褪去,两行清泪落下。r

“胡说什么,不过是新近筹划着如何将你迎回去,累了一些。咱们两人躺下说说话吧。”西门轩道,将手从柳丝丝身上拿开。r

柳丝丝情潮刚刚涌起,哪里有心思与西门轩说话,况且心里又记挂着自己的箱笼,与西门轩说了几句,话不投机,两人也有些不尴不尬。r

过了四更,西门轩就穿上靴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