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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二 智锄叛徒


  周雷从周家泽逃出来后,跑到林根田,蹚过河上了南岸,紧跑了一阵,发现前面是个河泊。此时无意之中摸到饭团,便拿出来吃掉。一个大娘在他跟前走过,便问道:“这里是裤裤荡吗?”“是的,姑娘呀,你上哪里去?”周雷吱唔道:“我找我家里人的。”

  他放眼四处望了望,苍茫的天底下分布着的是茅草屋、风车和田地,眼下举目无亲,向何处去?他思前想后,只有冒险再去老地方找梁慧。于是他向东北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正好赶上摆渡船,径自跨上了船。一个大汉问路:“姑娘啊,你戴了破凉帽上哪去啊?”“我上纪家舍婆奶奶家里。”“你个姑娘人家出去跑路千万要注意呢。”

  摆渡船的挖着桨说:“眼下是兵荒马乱的年成,一个姑娘人家戴个凉帽充个小伙头子,在外边跑路也要望住呀,落到坏人手里,可不得了的。”周雷编了个谎道:“家里失了把天火,爸爸、妈妈都被烧杀了,我没处去,只好一个人上婆奶奶家里。”

  “啊,你家在哪个庄上?”“我们那里不是个庄子,人家都喊九十五亩沟。”摆渡船的说:“九十五亩沟是蔡家堡的落地。”周雷问道:“上纪家舍,从哪里走比较省路?”船上一个大嫂说:“姑娘呀,你上岸沿着东边那条农沟往北走,要跑过三个沟头,望住一棵大杨树走,那里过渡船。上岸往西没多远就是纪家舍了。”

  周雷上了岸,对摆渡船的说:“大叔呀,难为你放我过河,我也不曾给你钱呀。”摆渡船的说:“姑娘没钱,拉倒吧,你好点赶路。”

  周雷跑到那棵大杨树脚下,等了一会,渡船过来了,上了船。摆渡船的是个老头子,说道:“姑娘呀,你上哪里去?”周雷说:“我是要饭的,哪里有人家,我就上哪里去。”“唉,你个姑娘人家出来要饭,没个打伙的,可不行的呀。”周雷说:“有的,我们分开来跑的。”

  “姑娘,你今年多大呢?”“我今年十六岁。”老年子兴奋地说:“纪家舍有两个小伙头子,一个十九,一个十七,都漂亮不得了。你有心嫁到这里的话,我可以领你将这两个人家跑望一下。”周雷心里嘀咕道:“今儿怎么啦?人家望见我,个个都说我是姑娘人家,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长的什么样子。”当下便回道:“爷爷,下次来纪家舍,我找你,把我领上门望望你说的这两个人家。今儿我要遇一下我家姐姐。”

  渡船到了北岸,周雷对老头子鞠了一躬,说道:“爷爷,难为你放我过河,一文钱都不曾给你,实在对不起你。”“好,姑娘你好点上岸。”可是,周雷来到纪家舍那个他认识的草屋前,那门却没有锁,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农民走过来,盘问道:“喂,你进人家的家,到底是什么人?”周雷说:“我是周家泽的人。上一回我在这里遇到新四军的梁指导,她是个女的。现在我想找她,将我们庄上的情况告诉她。”农民急忙压低声音说:“没得了,眼下沈埨的国军有一个营正在蔡家堡,蔡家堡庄上遭了讧,听说有好几个人被杀掉了。你赶快离开我们纪家舍,不然的话,我们这里也要遭殃。”

  “这家的李生平和他的女匠陈粉义两人都上了哪里去呢?”农民说:“两人都上了薛庄,在丈人家里避一下风头。”周雷摘下破毡帽问道:“大哥,你叫个什么名字?”农民笑着说:“我叫个纪如华。唉,儿家,你是丫头人家还是小伙头?”周雷抓了抓自己的长头发说:“你看我头发长,就当我是个丫头。”农民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的,而是你的脸皮刷白粉嫩,一般的丫头人家还抵不长你这么好看的脸。”

  周雷跑了两步,掉过头低声说道:“唉,我问你一个人。”“哪个?”“陆家庄的陆长益,他够在家里?”“在的。但你千万要小心。现在哪个庄上都有好人、坏人。”周雷点着头说:“谢谢你的关照。”

  周雷到了晚上才摸到陆长益的家,陆长益热情地接待了他。吃过饭后,坐到紧靠河边的镶的小卧室里谈话。“周雷呀,眼下你是找不到梁慧的,敌人晓得她曾在纪家舍过宿,前前后后去了七八趟纪家舍,都没有碰到她人。可有一次,她带着两个警卫员想进纪家舍,尚家庄的尚兆明一眼看到她,当即叫七八个人上来包围她,想捉活的。梁慧晓得苗头不对,马上就往南撤。不料,南边的蔡家堡又过来两个自卫队员,正好形成包围圈。好在东河边有条船,他们三个人上了河东,就往东面走掉了。”陆长益说道。“我找不到梁慧,也就找不到新四军。……咳,如果找到新四军,我就当兵拿枪,不再做个什么地下情报员,一天到晚在敌人眼皮底下过日子,真叫个提心吊胆。”周雷幽幽地说。

  “我也想当新四军,可惜眼下新四军没有到我们陆家庄。”“哎,有条船往东边撑。”周雷这么一说,陆长益赶紧凑到窗口一望,“不好,敌人抓了两个人。后面还有一条船,看样子是把人带到沈埨。”周雷说:“目前,敌人在我们这一带很疯狂,成天的抓人、征粮、抢东西。用他们的话说,这叫扫荡。”

  “是呀,沈埨是敌人的大据点,底下的据点就是茅山、陈家堡、周家庄、老阁,临时据点那可就多了,从北边说起,鲁家泽、高里庄、西里堡、周家泽、蔡家堡、坂埨都是的。说得不好听,敌人就像地狱里逃到阳间的魔鬼,到处都是的。”陆长益愤懑地说。

  周雷倒在铺上说:“我听说敌人不敢到东浒头,东浒头不光是共产党的人多,而且地形复杂,说是有七十二个沟头,要么有大股的敌人才敢进东浒头庄子。”

  陆长益说:“周雷,睡觉吧,我明日一早,用船把你送到兴姜河河东。”周雷激动地说:“好的,我这一回如果找到新四军部队,我就能拿枪参加打仗了。”

  第二天,周雷在兴姜河河东从南朱往南走,直到何家舍庄上都没有找到新四军部队。周雷叹了口气,说:“没人指点,想找到自己的部队还真难的呢。”他忽然看到敌人在圩堤上正朝着他走过来,情急之下,急忙趴到河边上,没料到整个人身子都滑到了河里,好在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

  敌人走后,周雷来到一个小舍里,说:“我是新四军,刚才在你这舍后面遇见了敌人,我急忙趴在地上,却滑到了河里,身上都弄潮湿了,想在家里找干衣裳换一下。”男人说:“没事,你快点进来。”夫妻两个急忙给他找衣裳,换下身上的潮湿衣裳。穷人家的衣裳很少,女人说:“同志呀,你就穿件我穿的衣裳,穿在里边才不冷。”“穿就穿吧,眼下只好将就点,要不然挨冷。”

  可是这家草屋是在路口上,男人说:“同志,你赶快走,庄上的保长经常带人来查人,这里又在路口上。”周雷马上说道:“我这就走,以后到你家来换衣裳。”

  周雷离开了何家舍,往尚家庄走,发现那田边上有一个扎头巾,他拾起来展开来看了看,说道:“这个扎头巾恐怕是个年轻的女子逃难时丢掉的。”他将扎头巾一团塞进了裤袋里。

  晚上,他来到尚家庄北头碰到要到东浒头执行接应任务的吴克信,试探地说:“老总,你们是哪方面的人?”吴克信警觉地说:“小家伙,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你出来找哪个?”周雷说:“我想当兵拿枪。”吴克信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兵拿枪?”周雷委屈地说:“这年头在家里没法过日子,吃上顿愁下顿,家里有点粮食就被据点下来的穿黄衣裳的人拿去了。你说,我不出来当兵,蹲在家里,岂不要饿死了吗?”“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周庄区游击连,你参加不参加?”吴克信这么一说,周雷高兴地说参加。

  “你戴了顶破毡帽,恐怕你头发长得长。唉,你把帽子除下来给我看看。”周雷便除下破毡帽,上卷的头发便垂了下来。吴克信惊讶地说:“没得了,你头发怎长得这么长的呢,能打辫子。”“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剪头发,在庙里种田,只要把一天三顿混了去就算不错的了,哪还有个钱拿去叫人剪头的呢?”

  “小家伙,今年十二三岁的人吗?”“不是的,我今年十六岁。”吴克信瞅了几眼,说道:“你长得像个丫头,不过,这不要紧,进了我们的部队可以当个卫生员。”“不,我才敌人的魔掌里逃了出来,差一点被敌人弄杀了。我要拿枪跟你们一起投入战斗,亲手消灭敌人。”周雷激动地说。

  “好,你把帽子戴起来,这就跟我走。”周雷便将头发收拢起来缩到头顶,然后戴上帽子,紧跟住吴克信跑了一段路。到了野处芦苇深处,拨开两旁的芦苇上了小船,悄悄地来到了东浒头。

  周雷就这样进了周庄区游击连,在一排三班当战士。班长宋之发拍着巴掌说:“欢迎小姑娘到我们班里当战士。”周雷说:“你们看我头发长,我剪掉就是小伙头了。”申小旺说:“这里有一套军装,你穿起来望望,合不合你的身。”

  穿上黑布军装,但他的头发太长,几乎垂肩。这会儿他将头发收束到头顶扎了起来,戴上军帽,分明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小伙头子。

  季上泽瞅了瞅,说道:“你们都说周雷这么一穿,就像个小伙头子,可我怎么看,都看他还像一个丫头。你们望呀,不望他的头发,就单纯望他的脸,刷白粉嫩的,有好多的人家丫头还就比不上他这么彤的。”

  宋之发也瞅着看了看,说道:“周雷呀,你这皮肤怎这么嫩气的啦?一定吃了什么东西的。”周雷笑道:“要么蛇肉吃了不少。”“那你到底吃掉多少蛇的?”“谈大蛇吃了有十几条,一般大的蛇少说也有百十条。”

  “没得了,你简直靠吃蛇过日子。”“没办法呀。平日里望见蛇就把它打杀,皮一剥,还舍不得撂掉,照样腌起来。”

  申小旺摇了摇头,说:“这蛇皮人家是用来去蒙二胡的,怎能吃啊?”“好吃的,用刀切得细细的,活像吃的布页。”周雷接着又说起他的各种各样的龙虎斗。

  宋之发笑哈哈地拍着巴掌说:“大家现在都晓得了,原来周雷投身革命穿军装,女人模样有说法。”

  周雷说:“我找人把长头发剪掉。”“唉呀,周雷你别忙剪掉,说不定叫你执行任务时还有用。扮个细女匠来迷惑敌人,还就方便得多。只不过嘛,要学点武功,跟敌人打起架来才不亏,说不定还能出奇制胜。”大家一看,原来是排长盛学林从远处跑过来说道。

  没过几天,盛学林带周雷到高里庄侦察敌情,同时相机行事,锄掉叛变投敌的周焕荣。高里庄的东南角有敌人的岗哨,任何人要想进庄都得经过岗哨。盛学林见这阵势,骂道:“妈的,看来我们从这里是不可能进庄的。怎么办呢?”周雷说:“我看跑到庄子的东北角,那里进庄也许要便当些。”

  两人便绕道来到了庄的东北角,情况是好一些,但敌人也派了一个人站岗。周雷机智地说:“排长,这样吧,我化装一个妇女,上去跟站岗的拉家常,你趁机上来,抱掉敌人的这个岗哨。”盛学林笑着说:“你又没穿妇女的衣裳,怎么能蒙骗敌人呢?”周雷将上身外套脱下,说:“看,我这穿的不是妇女穿的衣裳吗?”“你怎得把女人的衣裳穿在身上的?”“我到何家舍找你们的,见到敌人在圩堤上正迎着我走过来,情急之下,我趴到河边上,没料到整个人身子都滑到了河里,好在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敌人走后,我在一个小舍上换下身上的潮湿衣裳。穷人家的衣裳很少,所以就穿了件妇女衣裳。想不到,这女人穿的衣裳现在起到了作用。”

  周雷将妇女衣裳翻穿到外面,盛学林说:“你头发长太长,恐怕有一两年不曾剃过头。现在你要扮个女人,我给你简单地把头发理一理。”盛学林把周雷的头发往后一抓,拿了个线扎到脑勺后,给他裹起扎头巾。周雷做了个女人怪相,笑着问道:“我像不像一个女人?”盛学林说:“行了,只要有点像,就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你先上前跑,我撇在后面走。”

  周雷要跑到岗跟前,学着女人的腔调说:“唉呀,我要赶紧回去,把件衣裳做起来,另外还有小儿的鞋子不曾做呢。”站岗的是高周乡自卫队员李小牛,拦住周雷的去路,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周雷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从西里堡妈妈家回家的。”“你是庄上哪个人家的女匠?”“我是叶端焱家的大媳妇。”李小牛见近处没有人跑路,便浪笑着说:“那你要陪我睡会儿,我就放你进庄。”

  周雷扭捏着身子,说:“那好吧。”李小牛刚把枪丢下,哪料到周雷上去抱住他的腰就往地下一掼,操起长枪怒喝道:“不许动!”李小牛不肯束手就擒,爬起来就要抢抢,周雷便猛扎了一枪托,打得他嗷嗷直叫。他再次要扑上来时,腰坎里却被顶上了枪管,传来一声怒喝:“老实点,再犟就一枪打死你!”

  周雷解下腰坎里的麻绳,上来扭住李小牛两个膀子反扎了起来。盛学林拿起草堆上的穰草团成一小块,塞进李小牛的嘴里,顺手将他扳倒在地。周雷跑进桥河边的草屋里,里面没人,便翻找了一下,从针线匾里拿出三四个布条子,连接起来,跑过来捆扎李小牛的两个腿子。

  盛学林说:“把这家伙抬到那屋子里面,塞进铺垛里。”两个人便将李小牛抬了进去。他们处理好这个敌人,便重先进行化装。盛学林拿起梳子说:“我给你把头发梳一下。”梳好了头发,用红布条子在周雷脑勺后面扎了起来,说:“看看,你像不像一个女人?”周雷对着镜子嘻嘻笑着,裹起了扎头巾。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化装成夫妻两个进庄。

  盛学林来到庄后边,问一个老头:“请问周焕荣他够在家啊?”“在家的。”“是哪一家啊?”“向西紧靠河口边上的那一家,”“谢谢你年纪大的,我们是他家的亲戚。”“噢,是他家亲戚。我带你们去。”想不到老头热情起来。周雷沉稳地说:“你这位爷爷,用不着你领我们去,我们跟他谈件事情,谈好了就走的。”他这么一说,算是谢绝了那个要领路的老头。

  两个人摸到河边,周雷说:“我先进去,待我动了手,你再进去帮忙。”盛学林点着头说:“好的,你要小心啊。”周雷径自进了草屋,说:“你家是周焕荣的家吗?”坐在铺边上抽烟斗的男人说:“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有封信送给你,”周雷便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说,“是什么信,我不晓得,你自己拿去望。”

  说时慢,那时快,周雷敏捷地扑上去抓住叛徒的膀子一扭,将他摁倒在地。房间里的女人惊呼道:“救命啊!”盛学林晓得不好,闯进房间捂住那女人的嘴,三岁的男孩在啼哭,盛学林拿起铺上的头巾就往那女人嘴里一塞,三下五除二,拿起桌案上的布条子将她两只手反扎了起来,推倒在铺上。啼哭的小孩嘴里也被塞了东西,然后捆绑起来。

  周雷摁住叛徒,叛徒想翻滚,周雷便揪起他的头发往后扳,僵持了一会儿,盛学林跑出来,两人一同将叛徒反背绑了起来。盛学林低声宣布道:“周焕荣,你这个叛徒,贪生怕死,叛变投敌,出卖了我里堡乡指导员房文佩同志,致使他遭受敌人残杀。你还破坏了我里堡乡党的组织。现在,我代表党和人民处你死刑!”

  周雷掏出短枪就要打死叛徒,盛学林说:“不能打枪,用绳子勒死他。”周雷便找出草绳打了个扣子往叛徒颈项里一套,猛烈抽动起来,叛徒的两条腿子蹬了几蹬,咽气了。

  女人在铺上,两只腿子胡乱蹬墙,头上的鬏儿全散开来。周雷上前拖起女人的上身往铺垛里一塞。盛学林说:“我找绳子把她的腿子绑在床桄上,省得她乱蹬。”女人的腿子一固定,再也折腾不起来。周雷正要走出房间,忽见铺上有女人头上散落下来的假子,还有发簪和发钗,便拿了起来。周雷说:“说不定我下次化装女人侦察敌情用得着这几样东西。”盛学林开玩笑地说:“我看你干脆把下身那个割掉,做个女人好了。”周雷说:“那我真正做了女人,就嫁给你做女匠。”“去你的,我要你这个假雌瘪子做女匠的。”盛学林走出房间说,“叛徒的腿子还动的。”

  周雷说:“我们把他的头挂到高处,管叫他混不出鬼门关。”盛学林说:“绳子没多长,……就扣到大桌桄上,只要他的头悬了空,要不了多长的功夫,他就死定了。”

  周雷说:“排长呀,索性把这个假子绕在我脑勺后面。”盛学林顿时来了兴趣,把着周雷的长头发跟假子扎在一起,再往木制发簪上一绕,盘了起来,在他的发鬏上下左右插上四个铜发钗。又找出发夹在周雷头上插了起来。木梳子也插到他的头上。周雷看到桌案上有梳头油,便将梳头油倒了点,放到手心上抹到头上,拿起木梳子一梳,油光可鉴。盛学林笑道:“这里还有胭脂,你干脆在脸上打起胭脂敦吧。”说着就打开胭脂盒子。周雷说:“别忙,这里还有哈利油,我调和一下。”他将哈利油弄到手心,尔后加上胭脂一调和,在连个脸颊上揉了起来,再抹到整个脸上。扎头巾往颈项里一扎,周雷便是活脱脱的一个女人摸样。这会儿,盛学林也穿上一件漂亮的袍子。

  两个人想原路返回,没料到才来到庄北头,敌人就喊道:“新四军的探子进庄了!”“在哪里呀?”“不能让新四军跑掉!”盛学林说:“我们刚才化装,看来一点都没有白忙。现在,我们往庄东河边跑,看那里有没有船。”周雷说:“我们要以假乱真,跟在敌人后面喊抓新四军探子。”盛学林说:“好啊,这回你跟在我后边跑。”巷子里匆匆跑过几个人,他们沉着地让几个人走过去。徐念文、徐同德、戴吉圣、周士履四个匪徒跑过来嚷道:“你们够曾发现新四军?”周雷尖着嗓子说:“我望见一个络腮胡子的人,他拿着双枪在北巷子往西边去了,就在刚才!”周士履叫道:“赶快追,别让他跑掉!”盛学林、周雷两个人拐进东边巷子里喊道:“新四军探子溜上西边啦!”

  他们俩来到东河边,正好有条小船,便上船拿起篙子就撑。他们上了河东,有个敌人发现了他们,大喊道:“新四军探子撑船上了河东,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快来打呀!”周雷随手一枪,将那个家伙击倒在地,上了岸就直往东边跑,很快就消逝在田野里。

  这真是:进庄锄奸初出手,热衷化装妙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