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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民之什(2)


  (一)忠诚敦厚好公刘,不敢安居度时间,划定田界来耕种。积存粮食盛满仓,于是包装备干粮,各种口袋一起装,让民和睦有荣耀。拉开弓来箭上弦,盾牌戈斧拿手中,去往豳地奔前方。

  (二)忠诚敦厚好公刘,考察原野日夜忙,随来百姓天天多。百事顺利心舒畅,不再叹息把心伤。有时爬上小山头,然后再返平原上。公刘佩带是何物?美玉宝石挂腰上,佩刀玉鞘闪闪亮。

  (三)忠诚敦厚好公刘,去往百泉去视察,辽阔平原放眼望。登上南面高山冈,方见京地好地方,京师原野多宽阔。于是在此来居住,在此寄宿造新房。于是人人谈笑忙,你言我语喜洋洋。

  (四)忠诚敦厚好公刘,一心在京建新邦,仪容端庄人满堂。邀请赴宴到座上。宾客就坐靠桌旁,先行曹祭求吉利。圈中抓猪做佳肴,斟酒用瓢行动忙。请吃饭来请饮酒,公刘做君为宗长。

  (五)忠诚敦厚好公刘,开拓土地宽且长,观看日影登山冈。观看山的南北方,探清河流何处淌,组建三军相交换。湿地平原都测算,尽心耕田多打粮。西山坡上计量忙,豳地原野确实广。

  (六)忠厚敦实好公刘,豳地之上建宫房,带民渡过渭水河。拿来砺锻建房忙。基地已定治田亩,民多物足心欢快。住在皇涧岸两旁,对面过涧很宽广。居民繁多都平安,河湾内外人挤挤。

  酌

  [原文]

  (一)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餴饎。岂弟①君子,民之父母。

  (二)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岂弟君子,民之攸归。

  (三)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溉。岂弟君子,民之攸②。

  [注释]

  ①岂弟(音kǎitì),德行高大。②(音xì),归附。

  [译文]

  (一)远远提取山溪水,倒入水缸味甘美。蒸饭蒸酒让人醉。君王喜笑又颜开,当民父母应无愧。

  (二)远处提取山溪水,倒入水缸味甘美,清清爽爽洗金孽。君王平和近百姓,百姓期盼众心归。

  (三)远处提取山溪水,倒入水缸味甘美,干干净净洗酒杯。君王和善又平易,百姓拥护呼万岁!

  卷阿

  [原文]

  (一)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二)伴奂尔游矣,优①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②先公酋矣。

  (三)尔土宇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四)尔受命长矣,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五)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六)颙颙,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七)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八)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③于庶人。

  (九)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萋萋,雝雝喈喈。

  (十)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注释]

  ①优:充足,优裕。②似:继承。③媚:与上文的“媚”对应,指效力。

  [译文]

  (一)弯弯曲曲大山丘,旋风吹来从南方。平易和善周君王,到这游玩把歌唱,群臣献诗诉衷心。

  (二)你可纵情来游赏,安闲休息意气扬。平易和顺周君王,让你寿命得延长,承继祖业谋辉煌。

  (三)你的疆域版图大,确实辽远又宽阔。平易和顺周君王,你的寿命得延长,主祭百神是周王。

  (四)受命为王时间长,福禄众多你安享。平易和善周君王,你的寿命得延长,大福使你纵情享。

  (五)有依赖来有辅佐,有孝心来有美德,训导辅助功绩多。平易和善周君王,四方视你为法则。

  (六)温和恭敬气轩昂,美德纯净似圭璋,名气美好有威望。平易和善周君王,天下看你为榜样。

  (七)凤凰鸟儿高高飞,双翅扇动翙翙响,停飞歇在大树上。周王贤才熙攘攘,任使君王来派遣,个个都爱周君王。

  (八)凤凰鸟儿高高飞,扇动双翅翙翙响,径直飞到蓝天上。周王贤才熙攘攘,任让君王下吩咐,爱护百姓事务忙。

  (九)凤凰鸟儿在鸣叫,停落那边高山冈。梧桐树儿在长大,就在东边向朝阳,枝叶丰茂长得盛,凤凰叫声甚悠扬。

  (十)周王安置众车辆,车儿众多又堂皇。周王备马把车驾,马儿熟悉奔驰忙。群臣献诗有很多,随时谱曲给王唱。

  民劳

  [原文]

  (一)民亦劳止!汔可小康①。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不畏明。柔②远能迩,以定我王。

  (二)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无纵诡随,以谨③。式遏寇虐,无俾民忧。无弃尔劳,以为王休。

  (三)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寇虐,无俾作慝。敬慎威仪,以近有德。

  (四)民亦劳止!汔可小。惠此中国,俾民忧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式遏寇虐,无俾正败。戎虽小子,而式弘大。

  (五)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式遏寇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

  [注释]

  ①康:安,安定,安居。②柔:安抚。③(hūn)(nán):喧闹争吵。

  [译文]

  (一)百姓辛苦心哀伤,只求稍稍得安康。爱怜西周京师民,就可稳定那四方。莫信狡诈欺诈言,严防恶人把权掌。制止抢掠和残暴,他们竟然抗法网。怀念远人爱近人,用来安定我周王。

  (二)百姓劳苦心凄伤,稍做歇息乃希望。爱护西周京师民,你是万民好榜样。勿听狡辩欺骗言,严防混乱坏朝纲。禁止抢夺和暴虐,别让百姓心忧伤。不要舍弃你功劳,成就我王好声望。

  (三)百姓劳苦心凄伤,稍微休息是希望。爱护西周京师民,各国和平是吉祥。勿听狡诈欺瞒言,严防坏人乱官场。禁止抢夺和暴虐,莫使邪恶逞张狂。严肃小心举止好,接近贤才理应当。

  (四)百姓劳苦心凄凉,略做休息是理想。爱怜西周京师民,万民消去心中伤。莫听狡诈欺骗话,严防丑类将官当。禁止抢掠与残暴,别使朝政遭沦丧。你虽年幼把权掌,作用重大应思量。

  (五)百姓劳累心凄凉,稍得安闲是理想。爱护西周京师民,整个社会安无恙。莫信狡猾欺骗话,严防内讧结私党。禁止抢夺和暴虐,莫使朝政错方向。我王贪财又好色,因而深谏你周王。

  板

  [原文]

  (一)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远。靡圣管管,不实于。犹之未远,是用大谏。

  (二)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无然泄泄。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①矣,民之莫矣。

  (三)我虽异事,及尔同寮。我即尔谋,听我嚣嚣。我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於刍荛。”

  (四)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老夫灌灌,小子。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多将,不可救药。

  (五)天之方,无为夸毗。威仪卒迷,善人载尸。民之方殿屎②,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曾莫惠我师。

  (六)天之牖民,如如,如璋如圭,如取如携。携无曰益,民孔易。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七)价③人维藩,大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八)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④,及尔游衍。

  [注释]

  ①怿:高兴。②殿屎:呻呤。③价:军人。④旦:日出。

  [译文]

  (一)上帝粗暴反常,下民尽遭灾殃。说出的话没有道理,作出的计划没有远见。没有智慧而骄傲狂妄,不诚实到了极致。政策上未能深思远虑,因此我提出深切的劝谏。

  (二)上天正在发难,不要炫耀显示。上天正在进行倾覆,不要没有限制监督。言辞收敛了,百姓和谐相欢。言辞放肆了,百姓就全都远离。

  (三)我尽管和你职务不同,但与你同朝为官。我到你那里去策划,听我的话你太高傲。我的话目的是有用,不要认为是玩笑。古人有这样的话:向割草打柴的人求教。

  (四)上天正在残暴,不要嬉笑戏谑。老夫我态度真诚,小子你傲慢不屑。不是我的话老糊涂,你把患难视为儿戏。持续下去将头脑发热,不可用药物治疗。

  (五)上天正在整顿,不要因夸耀而败丧。礼仪风度全都混乱,善人闭口无言如代神受祭的尸。有人正在宫殿拉屎,我们竟无人敢去禁止。丧乱耗费资财,竟然不慰问我们的群黎。

  (六)上天劝诱下民,似乎好像吹埙似乎吹篪,似乎玉圭似乎玉璋,就像把东西取来把东西提起。提起不要过分,劝诱百姓很容易。人多有不正,不要自己本身做不正之事。

  (七)军人是篱笆,大众是围墙。大的诸侯国是樊篱,周王同姓宗族像护栏一样。靠近德就安宁,王的嫡长子就是城墙。不要使城墙倒塌,不要只是对太子害怕恐慌。

  (八)害怕上天的愤怒,不敢嬉戏欢愉。害怕上天的变动,不敢乘车驰骋。昊天明亮,能看到你的进出来往。昊天光亮,能照到你的外出游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