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束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灶台上放着四盆已炒好的莱。r
黎郡坐在卧室写字桌旁的藤椅上,高兴地在通国际长途。“没事,奶奶,脱排油烟机开着,他听不见。嗯。我知道得啦。你让爷爷放心,我又不是小孩,绝不会露出家境的。奶奶,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这么噜嗦,我会不高兴的。”她见金石满手血腥地走了进来,忙挥挥手说∶“去去,别又来问了,炒什么菜你自己作主,我正在和奶奶通电话呐。”金石点头笑笑,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回过头来,指指她手上的电话说∶“别忘了,代我问你奶奶好。”r
敏敏,程菲,佳威在淮海路逛街购物。r
程菲的手机响了。她忙从牛仔裤里取出手机,接听了一下后,对敏敏说∶“他的事办完了,问我们在哪里碰面？”敏敏忙问∶“那,他在哪里啊？”r
“还在黎郡的家里。”r
“不好。”敏敏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说∶“我险些忘了,今天是黎郡岁生日。你快告诉他,我们备份礼物,马上过去。”r
早上,宋丽刚出电梯,就有员工告诉她,说金石在找她,就忙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r
“二老板,听说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啊？”r
金石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指指老板桌前的藤椅,等宋丽坐下后,将桌上的一张纸移到她的面前,喝了一口牛奶,接过宋丽递来的一张餐巾纸,抹了一下嘴,说∶“小不点,这是个近400万设备的大项目,我已交给业务三部经理亲自洽谈。我反复考虑,决定让你参与这个项目的技术洽谈,配合业务三部拿下这个项目,并由你,全面负责这个项目的整套图纸设计。”r
宋丽有点受宠若惊,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老二板,你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呀。”r
“凭我对你的直觉。”金石点燃了香烟,说出了自己的道理。r
“论资历,论经验,论谈判技巧,论临场发挥,你小不点就是再呆三年,也轮不到你负责主持整套图纸的设计。或许是我胆太大了,想一步登天式地培养你,让你这个同济尖子,成为我们同行中的尖子。或许是你对自己太缺乏信心。总之,我要放胆地让你这只小鸟,在实践中锤炼自己的翅膀。放心,你的后面有我,好好干,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r
宋丽好感动,张着嘴,话没说出来,眼睛却湿了。r
程菲坐在衡山路一咖啡馆靠窗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慢慢地搓着桌上的咖啡杯,一双大眼透过乳白色的线纱窗帘注视着窗外。r
宝马在咖啡馆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敏敏下车后,按了一下呼叫器,走进了咖啡馆。r
程菲迎上了敏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随即而来的服务员小姐说∶“同样的再来一杯。”然后轻声地说∶“你听说了吗？黎郡的爷爷奶奶来了。”r
敏敏呷了一口服务员小姐送来的咖啡,嘻嘻地说∶“这我早知道了。怎么啦？”r
“还怎么啦。”程菲凑身过去,神秘地说∶“专程从美国过来见金石,我看是来者不善啊。”r
敏敏一愣。“难道是┅┅”她显得有些紧张。r
程菲点点头说：“不错。听说,是想游说他去美国,做黎家的乘龙快婿。”r
“不可以。我,我又怀上他的孩子了。”r
程菲一听这话,脸色比敏敏还慌乱,忙问∶“是,是真的？还是想挡住黎郡？”r
“当然是真的。医生说,都快三个月了。你忘了,就是那臭女人对他下药的那一次。”r
程菲没吭声,只是轻叹了一声,心想：“你敏敏也太幸运了,他就和你做了两回爱,你都怀孕了,可我算什么,别说怀孕,连上床的机会他都不给我。哼,不论用什么方式,非要他上我一回,不然也太亏了。”r
敏敏也没注意程菲瞬间的情绪变化,接着说∶“这段时间,因他心情不好,我也没敢告诉他。”r
金石第三次走进了刘瑛的店。r
刘瑛正在用电话聊天,见了金石,忙向对方道了声“拜拜”后,挂上电话,朝他耸耸说∶“大哥哥,没准,这回又要让你白跑一趟了。真对不起耶。”r
金石在沙发上坐下,点燃香烟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再说,和你聊天也是一件趣事,又能调节我的心情,解除疲劳。”刘瑛似乎与他已经很熟。“这样最好。”她说完冲了一杯咖啡,递给金石,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说∶“上回的话题还没说完呢。说吧,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r
“怎么说呢,比较杂。”r
“是球迷吗？”r
“是男人就该是球迷。不过,我不是铁杆的,就喜欢在电视机前凑热闹。”r
“我也是球迷耶。说不上是铁打的,但逢申花主场必看。”r
“申花队不争气,国家队又没出息,也许中国的球迷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球迷了。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亿分之一中,竟然出不了一个好球员,这真是中国球迷的最大悲哀。”r
“是啊。想那克罗地亚,只有上海的三分之一人口,却一炮打进了世界杯,还闯入了四强。”r
“唉!也许,这就是足球吧。”r
“你看,拉扎罗尼这人怎么样？”r
“听说是个大牌,但执教申花怕出不了什么好成绩。在我眼里,徐根宝执教申花,是最成功的。那抢、逼、围,让上海球迷整整地兴奋了一个赛季。当然,金志扬,迟尚宾,殷铁生,戚务生,也是中国最棒的教练。”r
“那么,你最喜欢哪一支甲Α队伍？”r
“怎么说呢。我是上海人,当然永远支持申花。但不知怎么,自走了徐根宝,申花就成了捧不起的刘阿斗。唉!太过于保守了。如每一场球能敢放手搏一下,那申花就是中国球迷的申花,谁又能与她匹敌。可惜申花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小富则安,没有进取心,缺少霸气,而且起伏太大,难成霸业。”r
“那,大连万达怎么样？”r
“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大连万达。今年,万达只是虎落平阳,但实力没减,霸气犹存,只要能留在甲Α,来年必然猛虎下山,以雪前耻。因为,万达就是万达,敢打敢拼,霸气十足。”r
“那,徐根宝的处境又将会怎样？”r
“不做万达的教练,他依然是好教练。只是,我认为他今年不该选择万达。”r
“什么意思？”r
“绿菌场上,冠军最大。他去执教冠军队,那最好的成绩也是冠军,总不会带着万达队去打世界杯吧。那么,万达到时万一屈居老二,或者更差,他无疑成了个失败者。唉!在我的眼里,这种失败不值得。因为,这种失败所造成的负面影响,绝不是两三年就能挽回的。”r
“也是吧。那,你认为,他该去执教哪一支球队呢？”r
“四川全兴。”r
“为什么？”r
“虽说,全兴在甲Α只是一支中游水平的球队,上到不了三甲,下无保级之忧。但自古川军,均有一股顽强的毅力,与一股遇强不弱,遇弱统吃之风范,只是缺少一名领军的好教练。我的论点是,全兴的战斗毅力,再配上徐根宝的执教凤格,不说战无不胜,但要进军三甲,应该不成问题。”r
“可能吧。那么你说,哪里的球迷最好？”r
“各有风格,各有千秋。河南的球迷狂热,却得不到好报；上海的球迷文明,但球场却难有火爆；四川球迷开天下之先河┅┅总之,只要是球迷,都是无私的。”r
“是啊!做球迷,好心酸,酸甜苦辣都尝遍,胜了狂,输了哭,痴心不改爱足球。”r
“看来,你这女球迷,还挺有体会的。”r
“这当然。不然,那些钱不就扔得也太冤枉了。”r
当晚,宋丽四人又聚在了酒吧里。r
四人在碰杯喝酒,嘻嘻哈哈之中,又来了七八个男女同学,大家拼桌而坐,说说笑笑,异常地欢快。r
有个女同学听说宋丽已是一个十二人的设计部的经理时,禁不住惊讶地“哇”了一声说∶“我们班,有四分之三的人还没找到工作,你却已做了经理,这好不公平耶。丽丽,老实坦白,是不是对你老板施了美人计,说呀说呀。”随即大笑。r
方慧也从中起哄说：“有没有施美人计,这我不知道,但我们的二老板,对丽丽还真特别的关照耶。”r
“什么呀。”宋丽的脸羞红羞红,伸手拍了一下方慧的脑袋,嘻嘻地说∶“我承认,我确实遇上了一个好老板,他对我确实也非常地呵护。但这很正常啊。”r
“这还正常。”方慧截断宋丽的话,对大家说∶“你们评评理,每逢下班,她就一头扎进我们二老板的办公室,这孤男寡女的,一呆就是两小时,别说是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小宝宝也能生……”r
“你还乱说。”宋丽伸手堵住了方慧的嘴,却让方慧挣脱了,接着说∶“你敢否认,没这事？”r
“有。有又怎么样？”宋丽被方慧说急了,干脆豁了出去,笑着说∶“我俩在谈工作。就是不谈工作,在拍拖,也不犯法呀。你说,那条法律规定了,女员工不能爱自己的老板？老实告诉你,本小姐就是喜欢这样的老板,气死你。气死你。”r
方慧乐了,指着宋丽对大家说∶“瞧!她承认了吧。”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宋丽∶“真的？”r
宋丽点头认了下来,端起啤酒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后,晃了晃脑袋,十分伤感地说∶“不过,我又觉得二老板这人活得既劳累,又辛苦。你们知道吗,听林颖说,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吃住全在公司里。”r
“不会吧？”方慧很是吃惊,摇摇头说∶“二老板人这么好,工作也不错,待人又和善,怎么会离婚的呢？依我看,一定是女方不好,或者是第三者插足,这才让他成了单身汉。”r
“真的,我好想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