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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关上办公室的门,让女员工坐在藤椅上,自己靠在老板桌上点燃香烟,注视着女员工,一直没吭声。被瞧久了,那女员工的心里开始发怵,动来动去,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他笑了,点燃第二支香烟,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直视着她,还是没吭声。女员工有些扛不住了,脸色逐渐发白,冷汗也冒了出来。当他点燃第三支香烟时,女员工的眼泪也被吓出来了,并说∶“你问呀,二老板,我不会不说的。其实,我也不相信这种话,可人人都在议论,说得象真的一样。特别是设计部的王伟,说他亲眼看见宋丽坐在你二老板的腿上,还和你二老板亲嘴。真的。我不是乱说话的人。”r

“娘的!”金石在心里骂了一句后,忍着怒气朝女员工笑笑,指指办公室的门,说了句∶“你去吧,请关上门。”等女员工抹着眼泪离开后,他终于因为自己和宋丽的所谓“诽闻”而愤怒。“娘的!”他大声地骂了一句,倒在了老板椅上,脸色非常难看。当吸完一支香烟后,他突然朝客厅大声说∶“宋丽,快通知各部,立即到会议室开会,谁也不许缺席。否则,明天就别来上班了。”r

正在等待招唤的宋丽,让金石的咆啸声惊得跳了起来。“出什么啦？”她有些敏感,静了静心后,这才开门跑了出去,却见金石双手捂着胃部,脸色苍白地倒在老板椅上。r

会议室里,只有金石的愤怒声在回荡。“什么叫小女人？什么叫有一腿？啊。娘的!还小蜜。哼!如有一天,我把你们的老婆或母亲聘进公司来,也委于她们重任,那么你们这些臭嘴,是不是也会四处诽谤,说她们和我有一腿？啊。我瞧你们是奖金拿多了,吃饱撑了。宋丽来我们公司不过半月有余,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这象话吗？”说到激动之时,他抓起自己的茶杯愤慨地摔在了地上,接着说∶“我做人是有原则的。这一事件也不会轻易放过的,必然一查到底,决不姑息养奸。”忽然,他脸色苍白,手捂着腹部蹲在了地上。r

不少员工围了上来,关切地问∶“你怎么啦？二老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二老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宋丽奋力推开大家,伸手扶起金石,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接过方慧递来的一杯热开水,在众目癸癸之下,毫无避嫌地喂金石喝水。r

下班回到敏敏的处住,金石一直闷闷不乐,躺在沙发上猛吸着香烟,弄得敏敏和程菲一脸疑问,坐立不安。r

“吃饭吃饭。”程菲拖起金石说：“到底怎么啦？一脸不高兴的,遇上了什么不称心的事啦。”r

金石摇头一笑,跟着程菲来到厨房,端起饭碗刚扒了两口,突然放下碗筷,又点燃了香烟,搞得敏敏和程菲也没了胃口。程菲边收桌上的碗筷,边问：“你今天遇上什么事啦？怎么饭吃两口,香烟却吸了七八支。”r

金石见敏敏唬着脸瞅着自己,一双凤眼红红的,就差掉眼泪了,就摇头叹息了一声,说：“上月底,我聘用了四个同济毕业的女孩,并将其中一个委于重任。谁知怪话就出来了,说这女孩和我有一腿。娘的!还说是我小蜜”r

“什么？”敏敏听了就来气,愤恨地说：“冤家,既然别人不尊重你,你也无需尊重别人,处理这种事,一定要狠,要重,杀一儆百,看谁往后还敢无事生非。”r

金石点点头。“这我知道。”然后痛苦地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诽谤我的人竟然是我亲自聘进公司,委任代经理的河南籍人王伟。唉!林颖这丫头,又和他处了对象。做人呐,真是好难啊。”r

早上,金石坐上了林颖的车。r

一路之上,金石的脑子一直在斗争,在对林颖说与不说,在对王伟轻罚与严惩中犹豫不决。当车子在办公楼前停下后,他长叹了一声,终于开了口∶“丫头┅┅”r

“是不是要用车？”林颖反应很快,不等金石说完话,问了一句后,接着说∶“老爸,你先下车,我去加油。完事后,我上楼来叫你。”金石摇了摇头,做了个别下车的手势,点燃香烟后,吸了两口,说∶“你知道吗？丫头,所有的诽谤都出之你男朋友王伟之口,上午会议,我就是要处理他,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见林颖吓呆了,张着嘴,话没说出来,眼泪却已吓了出来,就说∶“王伟是我招进公司的,现在又与你处对象,其实我也不想啊。但是,他把一个好端端的小女孩牵扯了进去,如不处理他,我没法向宋丽交代。你懂吗？”林颖点点头,抬手抹了一下眼泪,用恳求的目光瞧着金石,哭哭啼啼地说∶“老爸,他好不容易有今天,求你就轻饶他这一回,如你开除了他,我妈就更瞧不起他了。求你了,老爸。”r

自认识林颖至今,金石还第一次听她说一个“求”字,这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但王伟的不争气,以及在员工中编假造假,将一个好端端的宋丽毁得面目全非,无法在公司里立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说：“丫头,让我怎么说你呢。我当初就叮嘱你,让你和他少接触,你不但不听,还和他处了对象,带回了家里,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这小子的德性,比刘阿斗还差,我真不明白你看上他什么了。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老爸爱才惜才,但也不能容忍一个小人如此无道。不过,既然你为他求请求,那老爸就放过他这一回。但,不开除他,并不等于不处罚他,你明白吗？你最好告诉他,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让他别再犯什么大错,不然的话,别说是你,就是你母亲来求情,我也法不容情,你给我记住了。”r

“谢谢老爸。”r

走进会议室,见员工已基本到齐,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细语,金石就朝大家挥挥手,说了句∶“请关掉手机,准备开会。”就在尼斯左侧坐了下来。r

尼斯拍拍金石的肩,朝他点点头,却没吭声。r

金石象是明白尼斯的意思,轻松地一笑,说∶“这种小事,我还扛得住。不过,我担心宋丽因这事会离开公司,去同行那里,那我们往后就多了一个竟争对手。”r

尼斯经金石这么一说,也感悟到了宋丽走与不走的重要性。也就在这时,宋丽低着头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张纸放在金石的桌上,说了句∶“二老板,我不干了。”扭头就走,小老外顿时傻住了,望着金石。r

金石的无名火“呼”地窜了上来,起身叫道∶“站住。宋丽,就这点打击,你都承受不住,你还能成材,还能有出息吗？”见宋丽当即就被镇在了当场,他的语气也缓了下来,说：“宋丽,是去是留,等会议结束,我俩谈了之后,你再作出决定。如行,就坐到位子上去。不行,你就走吧,我决不强留你。”r

“来呀。”方慧叫了一声,伸手拉过宋丽说∶“好不容易撞上一个好老板,你还真舍得走啊。那种屁话,你就当他们在漏气,理都不用理睬。来!坐呀。”r

等宋丽在方慧的一侧坐下后,金石说∶“开会了啊。今天会议的主题,大家都已清楚,我就不再说了。现在,我宣布对这一事件的处理决定。一,鉴于对人才的爱护,解除王伟的代经理职务,扣除下半年,和年终桨金,暂留设计部为一般员工,以观后效。设计部日常工作,由宋丽暂时代理。二,开除刘惠娟,孔贵,傅也杰。三,扣除王英,施亚萍,葛爱军,鲁贞贞下半年奖金。如谁不服,可以为自己争辩。请吧。”r

等了十几秒后,尼斯说∶“诽谤,就是恶意伤害他人身心,是犯罪。我支持龙的处罚决定,如谁不服,可以出去,我不欢迎这种知错不悔的员工。会议结束。”r

金石首先离座,走到第三排座位,指了指宋丽和方慧,说∶“都来我办公室。”r

“二老板。”方慧叫住了金石,指指自己的鼻子说∶“叫我去干什么呀？”r

“避嫌。”宋丽在方慧的耳边说了句,推着她跟在金石身后,走出会议室,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关上门,往单人沙发上一坐。“我收回辞职书。”她说罢,见金石往老板椅上一躺,点燃香烟不吭声,忙问∶“二老板,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不知好歹,这还不行吗？”r

“承认？”金石脸色一沉,气呼呼地瞧着宋丽足有半分钟,然后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为了挽留你,才让你做设计部主管。这对你对我,都会带来负面影响,设计部的那些员工也不会服你。”r

宋丽是个毛孩子,只知任性,耍耍小脾气,又懂什么人情世故,人心险恶,现在经金石一说,还真怕了,忙问：“那,那怎么办？二老板。”r

“撤了你的主管职务,半月之后再说。”金石说罢,瘫在了老板椅上,摇头叹息。r

在整整1个月里,金石陪难得来上海的莉莉游玩,和帮黎郡处理了几件扎手的事情,一般很少到公司,有什么大事就电话遥控林颖,或直接让各部门经理办理。r

尼斯似乎也很能理解金石与莉莉的爱情故事,故有什么事也不去打扰他,就当他放了长假,总找林颖这个代总经理商议,并在日常工作上给予她操作实权,一时让林颖受益不小。r

各部门经理似乎也明白金石的用意,凡什么事都请示林颖,或让她参与。r

但林颖也不是个笨丫头,当然明白各部经理在为她创造实践与锤炼的机会,所以凡事都用心去做,认真去做,实在不会的就虚心向各部门经理讨教,这还真让她学到了不少东西。r

林颖和宋丽在金石的培养下,管理也达到了一定的水平。r

这天下午,金石处理完几件事,在下班前来到设计部,见宋丽正在召集员工开会,就站在一边旁听。r

宋丽朝金石点头一笑,表示发现他的存在,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不论你们服我也好,不服我也好,我都会尊重你们,采纳你们的各种有利益设计部工作的建议和方案,凭你们的工作态度,工作实效拿奖金。鉴于公司业务呈上升趋势,现在我将设计部分为三个工作组,分别由毛光辉,赵剑,和薛雅琴任主管,分管一个组。每一组挂钩一个业务部,这样既能避免,又能杜绝完不成图纸后的相互扯皮现象。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想法？”见大家摇摇头,都没异议,她就挥挥手说∶“如没有,就整理整理下班吧。”r

大家整洁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后,相继走了,设计部就留下金石和宋丽在谈话。r

“不错。”金石满意地一笑,说∶“设计部的工作在你的主持下,一切有序,不再拖拉,已基本达到我对你的试用要求。”r

“什么呀。”宋丽很随意性地在金石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讨厌。”然后嘻嘻地说∶“我刚出学校,什么都不懂,有今天的成绩,这都是你每天给我开小灶的结果。对了,我今天开会,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r

金石点燃了香烟,说∶“暂时对你说一点,那就是你们设计部的三个组,应该积极参与到挂钩的业务部所洽谈的项目中去。这样做,益处有两点。首先,有你们设计部参与的项目洽谈,能大大地增加项目洽谈的成功率,而对你们来说,掌握了项目要求的第一手资料,那就能加快制图进程,准确率也高,你说呢？”r

宋丽连连点头说：“嗯。嗯。那,第二个益处呢？”r

“设计部和业务部这么外松内紧,二合为一,相互间都能学到对方的技巧要领,这对员工的综合发展,提供了便捷途径。等主管们能独挡一面了,你也就可以脱出来了,到时,多看些管理上的书。”r

“二老板,我感觉你想离开这里,是吗？”r

金石轻轻叹了一声,点点头说：“还没有人能摸透我的心思,想不到被你看穿了。记住,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我太为难。我告诉你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我对别人承诺过,在尼斯公司呆8个月。好了,现在轮到你了,说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我要离开这里？”r

“说了你不许生气。”宋丽关照了一句,指指自己的椅子,让金石坐下,然后笑笑说：“二老板,我小舅妈说过,只要用心去爱一个人,不要心存任何杂念,那就能看透这个人的心思。我喜欢你,所以我在捉摸你的心思,时间久了,这感觉也就有了。二老板,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也不会影响工作。如你走了,我肯定会想你,这是真的。只是,请你临走前,多给我点教诲,和锤炼的机会,行吗？”r

“我欣赏你的坦诚和直爽。好吧,从明天起,继续给你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