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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枭首恐慌起(六千字大章)


开始用心思忖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杜飞渐渐觉得情况变得顺利起来:囚车队列渐渐走到雪线以下来,阳光开始融化人们身上的积雪,拉罗夫敞开胸怀晒太阳。“没点虱子怎么行?有太阳了就应该抓虱子才对!”他抱怨着。

众人又行进了一段时间,海尔根(Helgen)小镇的外观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拉罗夫“呜呼”一声,对这杜飞道:“看!海尔根的堡垒,蛮大的啊!比我家乡的城防设施还要好!看来福克瑞斯领地的领主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光知道享受,不知道养民的!你说是吧老大?”

乌弗瑞克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堡垒上的帝国卫兵,冷飕飕的,尖锐的目光将那些本来气势很足的卫兵刺得一阵后退。有一个卫兵不服气,朝下面胡乱射了一支软箭,训斥道:“看什么看!人都死了还要逞凶!”

拉罗夫朝那只掉落在鸡窝上的箭看看,嘲讽地笑了:“喂!你知道当我还小的时候,我很想成为这些卫兵的!住在高高的堡垒上,保卫着一方的平安,这不是很伟大吗?……但我现在却站在了完全的对立面上,真是世事难预料啊!嘿嘿嘿!”

杜飞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同感:人小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梦的,但是这些梦经受不住现实的检验,全都在成长过程中坏掉了……或者说是自己经受不住现实的检验:

但是小学六年级的杜飞却格外憨实,他那时是抱着拿“诺贝尔数学奖”的梦去努力学习的……后来上了重点初中以后,杜飞暗恋的女生告诉他:“好像……诺贝尔的所有奖项里面,没有数学奖这一项……有吗?”

初一的杜飞当时就崩溃了啊!“什么闹眼子的玩意!好端端的,竟然连数学奖都没有!数学多重要啊!?中考一百二十分啊!害老子在女孩面前丢人……诺贝尔你们都去死吧!”

这以后,杜飞就把梦想转变为诺贝尔和平奖了“和平奖多好啊!和和平平的,大家都不要打仗哦!”……

直到高中的杜飞拿了第一个政治不及格……“混蛋啊!诺贝尔和平奖是闹眼子的吗?打啊!快打啊!打他妈的!把全世界的和平都揪出来打死!打死政治!往死里打!”

高一以后,杜飞再也不提诺贝尔了,谁提诺贝尔,他跟谁急!甚至连上课听到诺贝尔这三个字都会一阵自我批判……从此,杜飞的这段梦想经历被他划作是最惨痛的,不能回顾的中二史。

有多少家庭都想杜飞的家一样,从不能给孩子们做正确的引导,让孩子在或过高或过低的,不适合他们的梦想线上徘徊?

大学以后,杜飞的梦就是他的梦想。成日徜徉在梦乡中,还要梦想做什么?

就在杜飞徜徉于思绪中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小孩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中:“爸爸他们是谁?是杀头犯吗?”

杜飞回头一看,一个海尔根镇上的,拖着黄鼻涕的小娃。

小娃娃他爸给了他一指头,“嘣”一声贼响亮:“问啥问!?回去!”

小娃娃除了黄鼻涕,还挂出了清眼泪:“我就想看看卫兵叔叔的……”

“回不回去!?我再数三声……”然后小娃他爸就狡猾地开始数了:“预备,三!你这熊孩子,还敢站这,看我揍你!”

拉罗夫笑笑,故意朝杜飞说道:“所以说这些大人自己都不明白谁是正义,谁是错误……他们怎么能教育好这些孩子?面对正义被屠戮,不敢站出来指责,只是刻意地遮蔽和逃窜,这样能行吗?”

杜飞不置可否,他想,“拉罗夫装得好像什么都懂一样,要他自己去带孩子,他还不是带出个熊……而且这家伙似乎在刻意向我灌输一些风暴斗篷的思想……”

在这冷兵器称霸天下,人类社会还未战胜自然的古旧年代,典型的天际城镇,海尔根的房屋都是石基木质,不超过两层,镇里的居民个个布衣,色彩灰暗单调,明明是干净衣服,感觉起来却有些脏。

这海尔根镇仅有百来户居民,但放到天际世界,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市镇了!

不多时,这个梦的重头戏上场了!

久经沙场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宿敌,钢针般的灰短发,黝黑干练的帝国军最高统帅,图斯特将军(GeneralTullius)出现了。他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海尔根小镇,自然是因为这即将推上去斩首的罪犯——叛军首领乌弗瑞克的缘故。

这时候的图留斯目光沉着而敏锐,浑身散发着一股风发的意气,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王者之气。活捉住了风暴斗篷叛军的首领,这实在是一次极大的胜利——或许这是他这辈子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也说不定!

看到图留斯在处刑台挥斥方遒,这样得意,乌弗瑞克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嘲讽的神色,而拉罗夫则是直接骂开了:“图留斯这个土了吧唧的黑家伙,气势倒不错,咋一看还以为他是至高国王呢!嘿嘿嘿,恐怕这家伙早晚有一天会阶级篡位的……他可不是甘于屈居于一个女人之后的角色啊……”(一个女人指至高国王的未亡人,继承了其丈夫位置的至高女王HighQueen)

原本乌弗瑞克是要被送到天际九大领地之首:王城,独孤城(Solitude),他应该在那被处死,由至高女王亲自监斩,并昭告天下的。

其实能够为她的丈夫报仇,至高女王已经盼这一天的到来多时了。但是图留斯不是只知道走感情路线的软饭政治家,他是十分的精明的实际主义者!图留斯想到风暴斗篷叛军必定会在押送乌弗瑞克的路程中下手,于是他便下了死命令:一旦抓获了乌弗瑞克,必须就近寻找城镇斩首,并尽快地将乌弗瑞克的死讯发布出去,瓦解叛军残党的军心……

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够快!

“如果是我,我啥时候抓到敌人,啥时候砍掉他们的脑袋……还送到海尔根来作甚?闹眼子的!”

杜飞明白一点,乌弗瑞克是绝对不会死在这儿的!

哪怕无人来打搅行刑进程,乌弗瑞克也不会死……因为他还手握吼声之力!在天际世界,拥有吼声之力的人,永远是强者!

一个大嗓门的帝国卫兵女队长,对这囚车“吧啦吧啦”一吼,命令所有死刑犯都下车来。这个帝国女队长是十分暴戾好杀的,如果游戏主角没有主角气运,这小娘差点就搞死主角了。

这时,那被乌弗瑞克以低吼震晕的盗马贼出问题了。他既然昏厥了,自然就不能像游戏中那样,在书记员念到他名字的时候走上前去。

女队长问:“这东西怎么了?”

无人说话,包括杜飞也不想多说,以免惹来什么难以控制的麻烦。

女队长形状奇怪的,弯钩似的眉毛一皱:“难道我们还等他醒来!?这是什么东西?”

杜飞看着女队长不耐烦的,似乎随时要掏刀砍人的模样,心里一跳,“原来女性的眼睛也能这么吓人?”

拉罗夫开口:“边境的盗马贼,和我们风暴斗篷没屁的关系……”

女队长对这拉罗夫怒目而视,口水飞溅地厉声喝道:“问你了吗?风暴斗篷的狗贼还敢开口!”然后她朝身边书记员说道,“你查一下。”

书记员查看手中名单:“确有一名马匹盗窃者。”

女队长点点头:“从他开始,免得人多眼杂,叫他醒来的时候跑了。”

杜飞心里一冷,在确定是只是盗马贼以后,帝国方面也不放过他……

拉罗夫也是脸色一暗:“偷匹马都要杀……这种帝国就是不能被我推翻,也有后来人!”

其他的风暴斗篷战士也是各自不平:“你们搞清楚谁是风暴斗篷没有!”

“是个人都杀!混蛋的帝国军!”

但是风暴斗篷战士的抗议无效,那盗马小贼立刻被抬着送往断头台。

抬人的帝国士兵吃力地抱怨:“他娘重得一逼!跟死人一样!”

随后杜飞就注意到了那背光站立的刽子手。这种工作极吸仇恨,刽子手都要戴头套,让人无法确定他的确切身份。

这刽子手的身形极为壮硕,可能是个兽人(orc)也说不定。他右手持了一杆手柄超过两米五的战斧。

刽子手将斧头上的黑布套取下来,这斧头长六七十厘米,在阳光下这斧头闪烁着诡异的猩红光芒,刺得人眼一阵疼痛!

见到这柄斧头,拉罗夫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附魔武器……砍头都用附魔武器,丫好大手笔!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附魔呢……”说着拉罗夫担心地朝他的头儿乌弗瑞克看了一眼,乌弗瑞克只略微扫了一眼这附魔斧头,就不再注意了,显然他眼高于顶,不是什么附魔属性都看得上的。(附魔:在武器上附着魔法,能极大地增强杀伤)

这时候,杜飞目瞪口呆地看见,那刽子手将巨斧高高抡起来了……杜飞心惊,“这就要砍了吗?砍头也能这么随意吗?”

虽说在影视作品中,杜飞见了不少关于砍头的场面,但是这场面真正投射在杜飞自己身边,杜飞还是缺少当看客的勇气的!

要怪只能怪梦境太真实了……

“等等!”杜飞忽然开口制止。

刽子手听闻喊声,双手便停在了半空中,“刀下留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勿要注意的。

一时间全场的人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杜飞身上。

杜飞激动地开口道:“他和风暴斗篷没一点关系!真的!他来自洛里斯泰德,单纯是犯了高额盗窃罪!不能因为这就杀了他啊!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孩子啊!”

拉罗夫的目光一阵呆滞;乌弗瑞克风暴斗篷丝毫不理会杜飞的说话。

图留斯将军严肃地咳嗽一声,女队长本来也有些呆滞,听到了这声吼声,便立马喊道:“行刑!”跟着她气势汹汹地朝杜飞走了过来。

杜飞目眦尽裂地看着那血色的砍头斧,像一道红光闪过般狠狠劈下,只听“嚓”一声,仿佛剁排骨的声音,那失去知觉的盗马小贼便是身首身首异处;顿时激射出的鲜血喷出有五米多远,全然泼洒在断头台上,将整个断头台和台前装犯人脑袋的篮子都染红了;盗马贼的那颗脑袋“咕噜噜”地滚到篮子里,再没人愿意和他对视了;一个迷惘的灵魂消散于天地间,好像这世界他未曾来过……

“一个人没掉了……”

杜飞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一个激灵,汗毛炸起,他猛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啊——!”

按往常,在这种让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杜飞应该醒过来了,并且浑身冷汗,气喘吁吁,随后同寝室的山山便会嘲笑他胆小做恶梦……

但是杜飞没有醒来,他甚至不能分辨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了……如果是梦,为什么还不醒来!太可怕了!

杜飞忍不住浑身颤抖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跟着他直感觉一阵巨力从胸口撞过来,直撞得他从口中爆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被远远地轰飞了!

杜飞重重摔在地上,胸背痛得让他无法呼吸。他苦着脸看着朝他走来的,满脸虐杀意味的女队长;扭头看到拉罗夫写满整张脸的鄙夷神情;看到乌弗瑞克漠不关心的鄙夷神情;看到帝国军图留斯将军略微烦躁的鄙夷神情;甚至连普通的风暴斗篷战士和帝国士兵都在表示对杜飞的鄙夷……

杜飞心里顿时有一种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梦和现实一样让人痛苦……”

就在这时,一张强烈的,真实的血腥味,狠狠地扑了上来!那是盗马贼的,似乎还带着温度的,血的气味!

杜飞忍不住再看一眼那盗马贼的尸体,碗大的创口红赤赤的,而且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呕!”杜飞猛转头干呕起来,腹中空空,单呕出一滩黄水。

帝国女队长原本还想暴打杜飞几下,见他直接呕吐出来,顿时嫌恶无比地“啧”了两声,接连后退,干脆命令道:“干扰行刑,罪加一等!接下来先从他开始!”

假如只是玩游戏,那么杀个电脑屏幕里的游戏NPC也不妨碍,杜飞丝毫不会有什么严重反应……但是这个梦!这个梦何等真实啊!这等强烈的身体感受已经吓坏杜飞了……

梦神说到底还只是一个软弱的学生。

尽管恐怖很深重,但是杜飞的思维还在正常的运转着:

“……盗马贼的死法按照游戏情节并不是这样的,他成了我带入影响因素的替死鬼!再有甚者,哪怕我现在身处主角的位置,我也有可能被杀死……”

一年来,杜飞从没做过噩梦,他多希望这个梦能立刻结束!

“如果我死了,或许这一切就会结束了……”伴着这种想法的产生,杜飞反而对这强烈恐怖感到释然了,“早死早超生!既然我不能用眼光杀死这些庸碌之辈,我就自杀来毁掉这个世界!毕竟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极大不同就在于此:梦境世界一定是以我为中心运转的!”

脑海里如此这般想着,杜飞竟然鼓足了勇气站了起来!

“杜飞”这个名字自然没出现在“要处死的风暴斗篷战士名单”上的,于是书记员指着杜飞说道:“队长,这人不在名单内……”

女队长冷哼一声,一如既往地暴戾好杀:“忘了名单,一律处死!”

“谨遵命令。”书记员谨小慎微地应了一声,然后无奈地转向杜飞,“好吧,诺德人,人皆有一死,在这战乱年代,至少你还能死在家乡……”

这时,图留斯将军开始和走近断头台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谈话。

说是谈话,其实只是图留斯在单方面地盖棺论定、谴责罪恶和炫耀胜利;乌弗瑞克被严严实实地缠住了嘴,连吱声都不能……成王败寇的道理不管放到什么地方都能成立的,倘若乌弗瑞克和图留斯换个位置,景象估计也是一样。

图留斯看着这个和自己缠斗数年的劲敌,成就感不停地叠加再叠加,他微微笑着:“终于逮到你了!我亲爱的乌弗瑞克……”

随后他语气一变,气势惊人地宣称:

“乌弗瑞克。风暴斗篷,你自诩热爱天际,是真正的天际之子!然而真正的天际之子绝不会因为私利而杀死至高国王,掀起战争!这场战争致使天际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现在是时候终结了!你死以后,我会用全力将你的残部悉数剿灭……”

倘若按照游戏设定,乌弗瑞克的嘴巴被缠着,他面对图留斯的讽刺和谴责只能发出“呜呜”几声抗议,但是杜飞知道,这一幕绝对是再不可能了……因为乌弗瑞克尚拥有吼声之力!

天际世界中十分奇异的一点,那就是“吼声”。吼声的能力常常成为战斗的制胜点,!

但是帝国军对此毫不知道。帝国军方面的人处于“无知”之中,因而他们观察乌弗瑞克时候,自然会把他眼中灼人的光芒看成是对图留斯将军的愤怒,是对将军妙计的仇恨……而这正是他们愉悦的地方。乌弗瑞克越是愤怒,他们敬仰的将军就越是高大、就越是英明,就越说明图留斯的运筹帷幄……

然而杜飞从乌弗瑞克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种滔天的杀意!

杜飞浑身都抖了起来,心中的恐惧再次难以克制地升腾起来……“这、这是谋杀!”

杜飞现在知道乌弗瑞克。风暴斗篷在中了帝国军的埋伏后,为什么不率兵反抗了。虽然风暴斗篷的将士拉罗夫日后会解释说:“当时兵力极为悬殊,我家老大十分体恤将士!他不想我们做无谓的牺牲,这才主动投降,自我牺牲的……老大真是一个伟大的统帅!”

但是杜飞清楚了,乌弗瑞克并不是出于体恤将士的原因,至少不只是为了保存将士的性命……他的目的,是想要借机杀了敌方的统帅,帝国军将军图留斯啊!

追杀和反杀往往只在一瞬就完成了转换……

乌弗瑞克作为人类,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在天际世界中,绝对是能排到前十位的!虽然“用吼声杀死至高国王,并单枪匹马突破禁卫军的铁壁封锁”这点,确实说书化、小说化了一些,但也不都是虚构的!

帝国军方面为了弱化、妖魔化乌弗瑞克的存在,故而将他击杀至高国王的行为批判为阴谋和陷阱,其实他们是大大小看了乌弗瑞克的个人作战能力了!

乌弗瑞克作为一世英杰,颇有朱元璋、李世明这类开国雄主的豪壮气势!以身犯险,夺取魁首这种特异另类的行为,在他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家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掀起叛乱,就绝对不可能因为被敌人抓住就听天由命,束手就戮!哪怕束手,乌弗瑞克不还有极为少见的强悍“龙吼”技能吗?他怎么可能逃不出这还没满千人,加上帝国军队也才一千五百人的海尔根小镇?

帝国军方面对乌弗瑞克放松了警惕,这是致命的失误!杜飞记得,押送他们一行人前往海尔根行刑的卫兵不到百人;而图留斯这帝国军阶最高的家伙也不畏“危墙”,还得意地,屁颠屁颠地来看乌弗瑞克割头授首(美其名曰‘监斩要犯’)……这不是给乌弗瑞克送人头来的吗?

“要开始了……乌弗瑞克的杀戮!”杜飞心里恐慌,呼吸都越来越急促了。人杀人,这种事情看多了也能习惯,所以千万不要看,更不要去经历。

杜飞感觉乌弗瑞克的气势越发高涨,他眼里的凶光越发吓人!对比之下,此刻与乌弗瑞克近在咫尺的图留斯的个人实力,虽然也是不凡,但绝对不及吼声大师乌弗瑞克了!

杜飞颤抖畏惧的目光紧盯着乌弗瑞克不放,他看到乌弗瑞克粗大的,铁锥般的喉结开始惊人地滑动和颤抖!他开始奇异地感觉到,有一种震动在和自己的灵魂产生交流……他感觉到,一种常人根本不能承受的巨大吼声即将爆炸开来!

然而就在这时,让所有人毫无察觉,又让杜飞恍然大悟的一阵吼声从苍茫天边传来,直震得海尔根地动山摇,所有人都是一阵手脚失衡!

“奥杜因(Alduin)!”杜飞心中一阵惊呼。

黑铠龙王,龙族领袖奥杜因终于撕破了时空卷轴的束缚,重新来到天际世界!

奥杜因是游戏主线剧情的最终反派,是个能够吞噬天地的恐怖存在!

“卷轴预言,兄弟交战,黑翼铺展,天下大乱!奥杜因,诸王灾祸,先古阴影,吞噬大地沉没……”想到这句台词,杜飞感到的甚至不是害怕,而是强烈的兴奋!

“奥杜因!奥杜因的出现,恐怕会将情节从我不能控制的方向扯回来!扯回到它原本的路线上!没有乌弗瑞克谋杀图留斯,没有女队长来揍我……”杜飞激动地想着,“奥杜因想要毁灭世界,可这时候他却救下了我!……可是,我又该在什么时候苏醒过来呢?”

果然,当乌弗瑞克听到这雄浑吼声后,他那翻滚的喉结顿时安静下去!他那势在必得的杀戮眼神瞬间转变成了惊骇恐慌!

乌弗瑞克想用图留斯不知的强大吼声杀死图留斯,临了却发现天边传来一种山岳一般的,强他千百倍的龙吼,他能不为此震惊吗!?然而这副惊惧胆小的表情,出现在一个胸怀天下的革命组织首领身上,当真有几分不和谐。

不过这时候除了杜飞,没人会关心乌弗瑞克的表情有多恐慌,因为他们自己的恐慌丝毫不比乌弗瑞克的小!

“那是什么响动?”有些帝国卫兵惊问,“太恐怖了!”

“我感觉我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那是什么声音?”

“难不成是地震?可是我感觉震动是从天上来的……”

声音消失以后,卫兵们很快就开始拿这声音打趣:

“难道是魔神放屁?嗯?”

“相信我,是你妈妈在放屁……‘砰砰’打雷一样的!啊哈哈哈!”

“是你妈妈放屁!你全家放屁都这样!”

“哈哈哈!”

杜飞看到乌弗瑞克有几分犹豫了,他似乎不敢再朝图留斯“开嗓子”……这时图留斯再清咳一声,女队长顿时反应过来,她厉声打断众人的疑问:“不要吵!继续行刑!”

然后女队长指着杜飞说:“那个诺德人,现在轮到你了!”

杜飞一愣,心想不好,“恐怕我不是主角,而是情节里第二个死掉的叛军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