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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奈的梦 (1)


公元前2000 多年前的一个早晨,在黄河薄雾笼罩的岸边,人们围坐在一个脸带面具的巫师周围,正听本部落酋长讲述昨天晚上的梦境: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正行走在山路上,突然前面跳出了许多鬼怪,手握着尖尖的木棍,其中一个鬼将尖木棍捅进了我的肚子,我惨叫一声醒来。

请问仙师,我今天是否会有麻烦?巫师听罢,略一沉思说:这是一个平安的梦,你今天不会有任何麻烦。

巫师的小徒弟抓起昨晚吃剩的一块牛骨,用石刀在上面刻下这样一行字:“庚辰卜,贞多鬼梦,不至咎。

”(《通篡》后下3·18)但周围的人或有愤愤不平者,有一个男人心里说:都是胡说八道,一年前我也做了同样一个梦,也说我平安无事,结果从悬崖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

另一个女人心里说:废话!两个月前我也做了这样一个梦,你也说没事,结果我摔破了家里唯一的盛水陶器,被男人暴打了一顿,至今浑身还痛呢。

这就是自古以来梦学的尴尬,也是释梦者的尴尬。

直到今天,我们每天早晨醒来之时,都会被昨晚的梦境所困扰,但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满意的回答。

古代留下的所有梦书,似是而非,当代西方的研究又让人摸不着门路。

好在梦境并不影响白天的生活,所以人们也就懒得认真去追究。

其实,任何对梦的研究,都是为了最终要解开梦这个谜团,不同的理论,自然会派生出不同的方法。

弗洛伊德从“梦是愿望的满足”角度,产生了自己的解梦方法;荣格从“梦是原始人的来信”中,得出了另外一种解梦的方案,其他还有许多。

我们今天很难评价这些解梦方案的优劣,因为至今也没有哪一种方案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更不要说是最终的结论了。

为什么不相信梦?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据统计整个晚上大约有二十几个梦出现在睡眠中,但这些梦绝大多数都没有任何记忆。

想想看,如果每个梦都是一个文学故事,而大脑每天晚上都要创造20 多个故事,这将是多大的一笔精神财富啊!可惜的是,在许多人看来,梦境是虚幻的,根本就是无用的。

不但无用,而且是浪费。

因为人类大脑是营养最大的消耗单位,无用的梦消耗了我们大量宝贵的能量。

非理性障碍我们之所以说梦离奇,那是因为我们脑子里有一个看待世界的框架,而这个框架就是逻辑。

也就是说,我们是戴着一副逻辑的望远境、显微镜、放大境来观察这个世界的。

一切不符合逻辑的事物,统统都是不正确的。

比如说,我们之所以将精神病患者视为病人,那是因为从表象上看他们的逻辑混乱了。

凡是混乱的逻辑,正常人是无法接受的,因为一旦接受了,那么我们就成了混乱者。

而梦的最大特点就是看起来非逻辑、非理性。

比如说,周文王姬昌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大熊在天空中腾空飞翔;笔者也曾梦到过老虎弹琴、猫吐人言等梦。

可是大家都知道,大狗熊是不能像鸟儿一样腾空飞翔,老虎也不可能成为音乐家,家猫更不会与人对话。

但这一切的不可能,统统在梦中发生了。

此类的梦还有很多,比较著名的是“南柯一梦”:隋末唐初的时候,有个叫淳于棼的人,家住在广陵这个地方。

他家院中有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槐树,盛夏之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娑,晚风习习,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

这一天恰好是淳于棼过生日,亲友们都来祝寿,他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夜晚,亲友散尽,他一个人带着几分酒意坐在槐树下歇凉,不觉沉沉睡去,做了一个留名青史的梦。

梦中,他到了大槐安国,正赶上京城会考,他报名入场,三场结束,诗文写得十分顺手。

发榜时,他高中了第一名。

紧接着是殿试,皇帝看淳于棼生得一表人才,才华出众,亲笔点为头名状元,并把公主许配给他为妻。

状元公成了驸马郎,一时成了京城的美谈。

婚后,夫妻感情十分美满。

淳于棼被皇帝派往南柯郡任太守,一待就是20 年。

淳于棼在太守任内经常巡行各县,使属下各县的县令不敢胡作非为,很受当地百姓的称赞。

皇帝几次想把淳于棼调回京城升迁,当地百姓听说淳于太守离任,纷纷拦住马头,进行挽留。

淳于棼为百姓的爱戴所感动,只好留下来,并上表向皇帝说明情况。

皇帝欣赏淳于棼的政绩,赏给他不少金银珠宝,以示奖励。

有一年,敌兵入侵,大槐安国的将军率军迎敌,几次都被敌兵打得溃不成军。

战报传到京城,皇帝震惊,急忙召集文武群臣商议对策。

大臣们听说前线战事屡屡失利,敌兵逼近京城,凶猛异常,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束手无策。

皇帝看着大臣的样子,非常生气地说:“你们平日养尊处优,享尽荣华,朝中一旦有事,你们都成了没嘴的葫芦,胆小怯阵,一句话都不说,要你们何用?”宰相立刻向皇帝推荐淳于棼。

皇帝下令,让淳于棼统率全国精锐与敌军决战。

淳于棼接到圣旨,不敢耽搁,立即统兵出征。

可怜他对兵法一无所知,与敌兵刚一接触,立刻一败涂地,手下兵马被杀得丢盔弃甲、东逃西散,淳于棼差点被俘。

皇帝震怒,把淳于棼撤掉职务,遣送回家。

淳于棼气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但见月上枝头,繁星闪烁。

此时他才知道,所谓南柯郡,不过是槐树最南边的一枝树干而已。

《河东记》记载了一个很长的梦,与上面的梦有几分相似:天宝初,有范阳卢子,在都应举,频年不第,渐窘迫。

尝暮乘驴游行,见一精舍中,有僧开讲,听徒甚众。

卢子方诣讲筵,倦寝,梦至精舍门。

见一青衣,携一篮樱桃在下坐。

卢子访其谁家,因与青衣同餐樱桃。

青衣云:“娘子姓卢,嫁崔家,今孀居在城。

”因访近属,即卢子再从姑也。

青衣曰:“岂有阿姑同在一都,郎君不往起居?”卢子便随之。

过天津桥,入水南一坊,有一宅,门甚高大。

卢子立于门下,青衣先入。

少顷,有四人出门,与卢子相见,皆姑之子也。

一任户部郎中、一前任郑州司马、一任河南功曹、一任太常博士。

二人衣绯,二人衣绿,形貌甚美。

相见言叙,颇极欢畅。

斯须,引入此堂拜姑。

姑衣紫衣,年可六十许。

言词高朗,威严甚肃。

卢子畏惧,莫敢仰视。

令坐,悉访内外,备谙氏族。

遂访儿婚姻未?卢子曰:“未。

”姑曰:“吾有一外甥女子姓郑,早孤,遗吾妹鞠养。

甚有容质,颇有令淑。

当为儿平章,计必允遂。

”卢子遂即拜谢。

乃遣迎郑氏妹。

有顷,一家并到,车马甚盛。

遂捡历择日,云:“后日大吉。

”因与卢子定议。

姑云:“聘财函信礼席,儿并莫忧,吾悉与处置。

儿有在城何亲故,并抄名姓,并具家第。

”凡三十余家,并在台省及府县官。

明日下函,其夕成结,事事华盛,殆非人间。

明日拜席,大会都城亲表。

拜席毕,遂入一院。

院中屏帷床席,皆极珍异。

其妻年可十四五,容色美丽,宛若神仙。

卢生心不胜喜,遂忘家属。

俄又及秋试之时。

姑曰:“礼部侍郎与姑有亲,必合极力,更勿忧也。

”明春遂擢第,又应宏词。

姑曰:“吏部侍郎与儿子弟当家连官,情分偏洽,令渠为儿必取高第。

”及榜出,又登甲科,授秘书郎。

姑云:“河南尹是姑堂外甥,令渠奏畿县尉。

”数月,敕授王屋尉,迁监察,转殿中,拜吏部员外郎。

判南曹,铨毕,除郎中。

余如故。

知制诰数月,即真迁礼部侍郎。

两载知举,赏鉴平允,朝廷称之。

改河南尹旋属车驾还京,迁兵部侍郎。

扈从到京,除京兆尹。

改吏部侍郎。

三年掌铨。

甚有美誉,遂拜黄门侍郎平章事。

恩渥绸缪,赏赐甚厚。

作相五年,因直谏忤旨,改左仆射,罢知政事。

数月,为东都留守、河南尹兼御史大夫。

自婚媾后,至是经二十年,有七男三女,婚宦俱毕,内外诸孙十人。

后因出行,却到昔年逢携樱桃衣精舍门,复见其中有讲筵,遂下马礼谒。

以故相之尊,处端揆居守之重,前后导从,颇极贵盛。

高自简贵,辉映左右。

升殿礼佛,忽然昏醉,良久不起。

耳中闻讲僧唱云:“檀越何久不起?”忽然梦觉,乃见著白衫,服饰如故,前后官吏,一人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