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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章 太乙十三针


  “相信!相信!”

  王涛这时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毕竟杨楚只是这么的瞟了一眼,居然就能看出自己父亲身上有哪些疾病,还是连作为家人的自己也不知道的,这也太神了吧!王涛哪里还会怀疑他的医术呢。

  “那就好,咱们先进殿里去吧。”说着,杨楚就向前走上台阶,进了三清殿。王涛和王母一左一右搀扶着王父,紧跟其后。

  进了三清殿,杨楚径直走向殿内右侧,在那有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了一个砚台和一只毛笔,这是平时替香客写愿祈福用的。

  杨楚先将自己背着的那一大筐草药放在地上,随后便在靠里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王父说道:“坐下吧。”

  王父颤颤巍巍、很是费力的坐了下来。只见杨楚又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毛巾,折了四折,放在桌上,对着王父说:“把手腕搁上来吧,我给你把把脉。”

  王父于是便把手伸过去放在上面,杨楚也伸出三指搭于其手腕部的寸口处。

  一切脉,杨楚微微皱了下眉头,只觉得王父的脉搏异常缓慢,粗略估计一分钟只有四十下左右,而且脉搏跳动的节奏很不稳定,时常会有间歇。

  “代结脉……心血供应是有很大的问题啊。”杨楚喃喃自语着,又向王父问道:“你服用过降压药一类的药物吗?”

  “用过,医生一开始就说我有高血压,所以降压药我一直在吃,吃了快两年了。”

  杨楚点了点头,手指离开寸口,又摸了摸王父的手掌心,发现他的掌心明显很烫,不是正常的体温。

  “阴虚肠滞导致的蕴火旺盛……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王父依言伸出舌头。

  杨楚细细的看了看他的舌头,舌头质淡,舌尖微颤,呈收紧状,有痧点,边侧胖,左侧有剥相及花斑。

  杨楚暗自估摸,“他的舌尖微颤,是因为肝风内动,竟而影响的心肺虚亏;舌尖收紧又有痧点和剥相,看来他还有过结肠炎,不止单纯便秘那么简单;左侧的花斑也表明,他的肠胃一定有慢性炎症或溃疡。”

  “你还有静脉曲张的毛病是吧,腿也给我瞧瞧。”

  王父挽起裤管,只见他的腿很是浮肿,静脉血管大面积的突出到了表面,一坨一坨,弯弯曲曲的犹如蚯蚓。

  杨楚盯着王父的腿端详了许久,突然长叹一口气:“唉,庸医误人哪!”

  “怎么样?我爸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王涛紧张的问道。

  “你父亲的病因,归根结底是因为下焦的伏湿浊毒上逆所致,原本只需简单的排解浊毒就好,可惜却一直被医生当成高血压和冠心病来治疗,使得病情日益加重。又因为不断服用降压药,使得下肢的静脉血无法回流到心脏,因此又滋生了静脉曲张。若不是你父亲身体本来硬朗,哪里能撑过这两年,但如今病情恶化,情况很是危急啊。”

  “小道长,那我老公这病还能治吗?”王母在一旁毕恭毕敬地问道。

  杨楚低头思忖了片刻,郑重的对王父说道:“要根治这病并不难,但因为你病的时间太长,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我现在就要为你针灸,过程会比较疼痛,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王父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要是真能治好我的病,就是疼一点又怕什么。”

  “既然这样,那你先把鞋袜脱了吧。”

  说着杨楚再次往怀中一掏,拿出了一个牛皮卷。摊开来,里面是长短、粗细各异的数十根针,阳光洒在针上,呈现出金光闪闪的一片,颇为耀眼炫目。原来,这些针皆为纯金所制,与医院中寻常所用的一次性不锈钢针不同。

  杨楚先埝出一根金针,往王父小趾外侧的至**刺去,此穴为足太阳膀胱经的末穴。接着又埝出一针,刺于王父脚踝内侧的然谷穴,此为足少阴肾经的一大腧穴。

  金针刺入的时候,王父也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好像是一股极其细小的水流钻进了体内,清凉的很。这股细流到了体内,居然还能感觉到它在不停的旋转翻滚,直至藏匿于身体的深处。

  就这样,杨楚又在王父的委中、肾俞、天柱、承光、太溪、商曲、幽门、俞府等众多穴位上下了针。他下针的时候很慢,拇指与食指埝着针轻轻晃动,让金针一点一点的刺入。金的质地很软,金针又细如毛发,若是换了旁人其实很难把针刺入人的身体。杨楚会聚劲力于金针上,下针之法其实是涵虚真人所传授给他的“太乙十三针”!

  这“太乙十三针”是玄门医术中至高的术法,与坊间流传的寻常针灸有云泥之别。所谓“十三针”指的当然不是只有十三根针,而是这套针法中的一十三种手法,即“补、泻、徐、疾、定、动、痒、轻、重、暖、冷、涩、滑”。

  杨楚此时每下一针,虽然外人看来都是一个样子,但他实际运用的劲力却是不尽相同的,而这手法的不同也直接关乎治疗的效果。

  在这个过程中,王父只觉得在自己体内的那些“小水流”越来越多,在自己体内互不干扰的窜着,倒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可没想到,等杨楚最后一针扎完,突然间王父整个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剧烈的抖动起来!

  “爸!你怎么了?”察觉到父亲的异样,王涛紧张的问道。

  “疼……”

  王父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个字,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王父只觉得体内那原本温和的“小水流”,好像一下子被烧开了炸出来一样,燃烧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没事的,放松点,小心别碰到了针。现在开始留针十分钟,等去了针就不痛了。”杨楚说道。

  “嗯……”

  也分不清是王父的回应还是他痛苦的呻吟,王涛和母亲只能在一旁空着急的看着。这十分钟对王父来说可真个是难熬,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被打碎了,又搅和在一起被碾磨,让人觉得是在经历一种最残酷的刑罚。

  十分钟后,杨楚取针。这取针就不像扎针时那么缓慢了,只见杨楚的手在王父身上一挥,那些金针就像被他的手吸引了一样,纷纷飞到了杨楚的手上被他一把握住。整个取针的过程异常迅速,前后不到两秒钟。

  金针刚一去掉,王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瘫了下来。若不是王涛和王母在旁边看着,王父这一下非摔地上不可。

  “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杨楚坐回椅子上,满脸笑意的看着王父。

  王父回了回神,细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好像……不晕了?”

  王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用力摇了摇头,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依旧没有出现,相反还有种久违的清爽感。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没有之前的那种急促了,胸口原本隐隐刺痛的感觉,如今也消失了。

  “你再看看你的两条腿。”杨楚在一旁提醒到。

  王父连忙看去,只见自己原本浮肿的双腿,居然已经消肿了。那凸起虬结的血管,也已经消退,变得和正常人无异了。

  “来,起来走两步看看。”

  哪里还需杨楚吩咐,王父连鞋袜都没穿,直接光着脚就站到了地上。大地通过双腿传来一股子厚实的承重感,这是王父近两年都不曾体会到的。两年的时间,静脉曲张折磨的他连路都走不了,可现在他的两腿不但没有丝毫疼痛,而且觉得异常的有力。

  王父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没事!又挪了一步,也没事!他觉得不过瘾,居然开始光着脚在三清殿中飞快的走动起来。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了!”

  王父一边连跑带跳的试着两腿,一边兴奋的向王涛、王母喊着,这种久病初愈的感觉,实在令人振奋。

  “你病刚好,慢点……”王母见王父好了,激动地热泪盈眶,一把握住杨楚的手,感激的说:“谢谢你!谢谢你!小道长,真的太谢谢你了!这两年来,我们全家都被他这病折磨的呀,不知怎么是好,没想到你就这样轻易的治好了,你真是神医啊!”

  杨楚被王母夸赞的略有些不好意思,也没能向她解释清楚自己其实还并不是道士,只好又说回病情,“我现在只是暂时缓解了一下他的疾病而已,其实并没有根治,我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回去以后,按着这个药方抓药,每天服用一次。”

  说着杨楚打开桌下的抽屉,抽出一张黄纸,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下墨,便提笔写了起来:石菖蒲8克、灵芝菌10克、人参须12克、茯神12克……

  写完后,杨楚便把药方交给了王母,说道:“因为这个方子里有些药我这里没有,所以需要你们自己回去后到药店抓药了,七天后来复诊,我看他恢复的情况,再给他调整药方。”

  王母小心翼翼的接过方子,略带不安和局促的问道:“小道长,那我们这次看病,诊金要多少啊?”

  杨楚笑了笑,看了眼眼前的王家三口,三人衣着都很朴素,甚至已经略显破旧了。杨楚知道,这一家子为了治病肯定已经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家中必不富裕。在当今这个社会,任何一个小康之家的男主人像这般连病两年,那都是难以为继的。

  “我辈道门中人学医,本就是为了解救众生疾苦的,哪有从中牟利的道理啊。诊金什么的,不必再说。”

  “这……这怎么好意思……”听杨楚这么一说,王家三口一时都有些愣神,不知该怎么回应。看了这么多医生,从来都是没治好也要收钱,谁想到了杨楚这里,给你治好了也不收你钱。

  杨楚对着三清殿内的三清神相拱了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道门中最讲究一个‘缘’字,能遇到诸位本就是缘法,既然有缘何必定要与那孔方兄挂钩呢。诸位若是心中觉得过意不去,那就不妨给道祖上柱香吧。今后诸位若能多多积功累德,广行善事,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好!好!一定!一定!”王家三人满口答应,各请了三支香,在三清祖师相前虔诚的磕了三个头。杨楚在一旁为他们敲响引磬。

  “时候也不早了,从这里到山下也得走好一会呢,我送你们出门吧。”见王家三口礼拜完毕,杨楚便打算送客了。当然,走前王家三人又不免千恩万谢了一番,直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