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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与杀


  “爸!妈!我已经把这紫云观里里外外都看遍了,这道观就这么大,里面哪有什么人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身高一米八五,体格魁梧粗壮的王涛,刚跳出三清殿,就扯着他的大嗓门向父母喊到。

  “兴许是涵虚道长有事出去了,我们先在这等他一会吧。”王涛母亲说道,“你也别给我跑来跑去,四处东张西望了,多不礼貌。这里是道观,也不怕神仙怪罪。快过来帮我,扶你爸爸在台阶上坐会。”

  王涛撇了撇嘴,心里不免腹诽,觉得自己母亲也太过于迷信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怕神仙怪罪呢,自己作为接受过现代科学唯物主义教育的新时代高中生,可不相信这个。真要怕,那也应该是只怕马克思他老人家的怪罪。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王涛还是应了一声,跑过来帮自己母亲一起搀扶着父亲,让王涛父亲小心翼翼的坐到三清殿外的石阶上,歇了歇脚。

  虽然有王涛和王母的帮助,但王父在完成坐下这个动作的时候依然显得非常吃力,坐下后使得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手还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看上去很是难过。

  看着眼前敬爱的父亲、亲爱的伴侣如今被病魔缠身,虚弱无比的模样,王涛和王母二人心中俱都不是滋味。

  王父本是一家汽车公司的数控高级技工,收入待遇都还算可观,可两年前却上患了一种病,总是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王父的血压有些高,没有别的病症,于是便给他开了降压药。但谁知用药之后效果却并不明显,病情反而一日重过一日。

  几个月后,王父已经不光是觉得头晕口干,连心脏都觉得时常会隐隐作痛,再到医院一检查,居然被诊断出了冠心病。

  可事情却还没有因此结束,随之而来的,王父又患上了静脉曲张,而且异常严重,很快连平日里正常的走路都成了难题,需要专门有人进行搀扶。

  就这样,王父一病就病了两年。其间辗转过好几个大医院,找了许多的专家进行各种不同的治疗,但病情却始终没有得到好转。

  而在这两年里,为了治病所付出的金钱也是不计其数,榨干了王涛一家原有的积蓄。长期的病假,也让王父的工作在这数不清的无效治疗中丢失了,更让王涛一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妈,这紫云观里那个什么涵虚道士真的靠谱吗?咱可千万要小心,别被骗了,现在非法行医的太多了。被骗钱还是小事,要是胡乱服了药,一个不小心命都要没的。”

  对于这次由母亲所提议,全家三人一起上这岱阳山紫云观来找一位涵虚道长看病,王涛心中是有些抵触的,因此他不免有些担心的向母亲说到。

  “这你就别担心了,这紫云观里的涵虚道长是你三姑向我介绍的,她说这老道长的医术那可厉害的很呢。你也知道你三姑,从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治了多少年了也没能好,结果碰到这位道长,给她扎了几次针喝了几副药,这几十年的老毛病啊一下子就好利索了。原本她跟个瘟病鸡似的,现在你去看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多潇洒啊。”

  王涛听了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可爸这病和她的能一样吗。妈,真不是我要说你,现在都是要讲求科学的年代了,这民间偏方和那乡下的土郎中还是少信的好。咱们都看了那么多家大医院了,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在这荒山野岭的破道观里头,就真能碰到神仙把爸的病治好了?”

  “你个孩子!你懂个啥子!”

  见自家儿子非但没信自己的话,反而还数落了自己一顿,王母不免有些生气起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现在又开始晕的厉害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坐在石阶上的王父语气虚弱,不但脸色苍白的很,就连那嘴唇都没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背靠着一旁的石栏休息起来。

  此次听爱人说这岱阳山紫云观上的涵虚道长医术高超,劝他上山来找这位老道长看一看病,王父心中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自己这样子病了两年,过的生不如死,全凭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才来这试一试运气。

  就这样,王涛一家三口都坐在了三清殿门口的台阶上,等着那位涵虚道长的到来。可奇怪的是,三人等了许久,只见那太阳都已经偏西了,但这不大的紫云观中就依旧没来个人影。

  “爸!妈!咱不等了吧!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过来,可能这破道观里头根本就没人!”性格急躁的王涛早就已经坐不住了,不断地起身劝说自己的父母回去。

  “来都来了,况且都等了那么久了,哪里还怕再多等一会,也好让诸位神仙看看我们的诚心啊。”

  王母说的很虔诚,但王涛可管不了那么多,“你们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啊!等会你一个人搀爸下山吧!”

  “你个孩子,你怎么就……”

  突然间,一个柔和而沉稳的声音打断了王母的话。

  “不好意思各位,刚刚我外出采药去了,让大家久等了。”

  王涛一家三口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青年已经悄无声息的从紫云观大门外走了进来。

  细看这位青年,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清秀,脸上隐隐的带着一丝笑意。留着一头短发,身穿一身黑色的道袍,道袍上略微沾了些泥土,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筐,筐内装的应该就是药材了。

  见有人来了,王母率先站起身来,走向前问道:“您是……请问这紫云观可有一位涵虚道长?”

  王母本想问“您是涵虚道长吗?”,可一看眼前的这位青年,想着涵虚道长绝不可能这般年轻,便改了口。

  “你们找我师父啊,那可就真的不巧了。”

  “为什么啊?”

  青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三天前已经出去云游了,他走前吩咐我,说他要四十九日后才会回来。你们要见他,那还得等一个半月呢。”

  青年说完,望了望王母身后的王父与王涛,问道:“你们来找师父,是为了看病吗?”

  王母道:“是啊,我老公他一直有头晕口干和心口痛的毛病,医生说是得了冠心病,而且他还有很严重的静脉曲张,可不知为什么,咱看了好多医生也没能给他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我听我姊妹说这的涵虚道长医术高超,所以才带他过来看看的。”

  “这样啊……那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不妨让我给他看看吧。”青年淡淡地说。

  “你也会看病?”王母看着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这也难怪,在她眼前的这位青年分明才和自家儿子王涛那么大嘛,真有看病的本事吗?

  青年笑了笑,说道:“我叫杨楚,是我师父的第三个徒弟。我从小师父便教我医术了,也在师父的指导下诊断过一些病人,应该还是会治些小毛病的。”

  听杨楚这么一说,王母还未来得及回话,身后的王涛却先跳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会治些小毛病?就凭你?”

  “是啊,怎么了?”

  王涛冷笑了一下,他本来就对这什么涵虚道长不感冒,如今等了他半天,来的却还只是他徒弟,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家伙,心中不免轻视的很。

  “你小子多大啊,这牛吹的可也不脸红。”

  “我今年十八岁,刚好高三毕业。”杨楚如实回答着。

  “哎呦,没想到咱两还同龄呢!你有把握把我爸这病给治好吗?你小子若是没有把握就趁早说,要是乱治治出了差错,小心我不放过你!”

  听了王涛的话,杨楚却也不生气,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你父亲这病若是死不了人,我自然能给他治好了。但你父亲若是得了那该死的病,却是怎么样也治不好的,不然这世界上哪里还会有死人啊。”

  “你说什么!”

  “实话嘛。”

  王涛听闻顿时怒不可言,他本来就是个暴躁的急性子,在紫云观等了那么久,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杨楚讲的那一番话,听在他耳朵里,就如同是在咒自己父亲死一般,让他哪里还能忍?

  二话不说,王涛一个箭步便冲到杨楚跟前,左手伸出来抓他衣服的前襟,右手挥拳便要打,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

  但令王涛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左手刚要抓住对方衣服的时候,杨楚的衣服却如同活了的游鱼一般,从自己的手指缝里滑开了。就在王涛抓空的这一瞬间,杨楚上身微微向左一转,胸口轻轻蹭了一下王涛的手臂。刹那间,王涛只觉得在杨楚身边似是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把自己的重心猛地给吸走了,脚下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打了个踉跄。

  当然,王涛的这一连串感受,外人是体会不到的。在外人看来,不外乎就是王涛冲上前抓杨楚,结果跑的太急脚下不稳,自己绊了一下,仅此而已。

  “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嘛。”

  杨楚倒没有因为王涛的举动而有什么情绪上的反应,他看了一眼王父,向他说道:“你除了头晕口涩、心口常感疼痛,以及静脉曲张外,肠胃肯定也不太好吧,有慢性肠胃炎是吗?”

  王父听杨楚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是啊,这两年一直都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楚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道:“不光这样,你应该还有些许便秘、便中带血和小便短浊的问题吧。”

  “对、对,我是有这毛病。”王父听了忍不住的点头。

  听王父这么一说,一旁的王涛和王母却都震惊到了。他们当然也知道王父有慢性肠胃炎,只是并不严重,一直都有吃药维护着。

  但王父便秘、便中带血和小便短浊的问题,他们却并不清楚,王父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起过。毕竟这毛病也比较的私密,虽然王父最近常常感觉自己在小便时越来越短促,而且越来越有一股子臭味,但这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明说,因此连王母、王涛这一家人也不知道王父有这毛病。

  “你是怎么知道我爸有这些毛病的?我爸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刚才满脸轻视的王涛,此时满是好奇的向杨楚询问着。

  “第一,是我看你父亲身材并不瘦,但面部却很苍白少有光华,嘴唇弱而晦暗,说明脾肠之气虚弱,生化交换的功能受阻,可断定有慢性肠胃炎的毛病。”

  “第二,你父亲的眼白浑浊而又有些泛黄,其间还带有血丝,说明肺与大肠之间湿邪停滞,定有便秘与便中带血的情况。”

  “第三,你父亲下眼睑有肿胀和下坠,说明下焦必有湿气,尤其是膀胱的位置,必定有伏湿滞留在里面,因此会导致小便短浊的情况出现。”

  杨楚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你……你就这么远的看了我爸一眼,你就能知道他得什么病?这也太神奇了吧!”王涛只觉得难以置信,现如今到医院里看病,哪个不得一大堆仪器检查个半天,哪有这样远远看一眼就认出毛病的?

  “扁鹊当年见齐桓公,亦是只凭望诊而断定齐桓公的病症,没什么奇怪的。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能让我给你父亲看病了吗?”杨楚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