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党、政一把手用这种口气这样议论芏子仕的方案，他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r
在几天后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六个部门负责人分别汇报了自己制定的“棚改”方案。r
常委会通过酝酿、比较，接受了方天民提出的“政府操盘、财政补贴、费用减免、银行贷款、市场运作”的“棚改”思路。决定：组成北辽市“棚改”领导小组。由市长、书记任组长。并由发改委、建委、财政、规划、土地、开发、房产、民政、监察、审计、信访、公安、城管等十几个部门及城区组成“棚改”指挥部。对资金调度、规划设计、拆迁安置、配套建设、房屋分配进行统一管理。r
方案优选结束之后，经市委常委会投票决定：任命方天民为北辽市“棚改”指挥部总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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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芏子仕走进办公室，气愤地将上衣往桌子上一扔，“吭”地一声坐在了沙发上。r
“妈拉个腿，上来就踹我一脚。”他点燃了一支烟，气呼呼地骂了一句。r
接着，他又狠狠地将刚刚燃起的烟按灭，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点了一下电话机上的免提键，“啪啪啪”地敲起了电话号码。r
“喂，老领导吗，梁润东把我给踹了。”r
“什么？”电话里传来了“老领导”惊讶的声音，“你的方案……没照我的意思做？”r
“我是按你的意见做的。可是，人家压根儿就没想用我。”芏子仕诉起了苦。r
“那……他们用谁了？”r
“方天民！”r
“方天民是管房的，不管拆迁、建房的事儿呀。”r
“市里成立了‘棚改’指挥部，让他当了总指挥……”r
“噢，是这样……”“老领导”想了想，在电话里解释说：“子仕啊，‘棚改’是牵涉全局的一件大事，人家采取这种体制，也在情理之中嘛。”r
“可是，这‘棚改’的事儿，我抓了好几年了。他们突然弃我不用，人们会怎么看我？我……我丢不起这人呀！”r
“噢，这倒是怪了！”“老领导”在电话里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喂，子仕啊，最近，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打你的黑枪？”r
“黑枪？你是说……方天民？”r
“不是不是……”“老领导”连连否认，“我听说，房利公司那些人，对你一直耿耿于怀。他们……会不会，告你的黑状？”r
“哼，他们……凭什么……”听到这儿，芏子仕显得有些心虚了，“虽然我收了他们一点儿礼品。可是，我给他们那么低的地价，也够意思了。”r
“可是，他们到底是赔了本呀！”r
“赔了本，那是他们经营不善……”r
“子仕，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要说实话。”r
“老领导，你要问什么？”r
“你……收过他们的钱吗？”“老领导”压低了声音，口气显得特别严肃。r
“没有没有……”芏子仕嘴上否认了，口气却似乎并不坚决。r
“那就好。”“老领导”像是放心了，“这些房地产商人，心狠手辣，吃不得半点儿亏。你多留点儿心吧？”r
“唉，我现在就够倒霉了。他们还要乘人之危？”芏子仕的脑袋摇晃起来。r
“子仕，你不用着急……”“老领导”劝告起他来，“不管‘棚改’采取什么领导体制。开发办的职能是别人拿不走的。我想，如果方天民明智，他应该聘请你为副总指挥。”r
“这事儿倒是明确了。”芏子仕点了点头，“我已经兼任副总指挥了。”r
“这就好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呀，泰然处之吧。”r
“嗯，老领导，我听你的……”芏子仕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咔嚓一声，把电话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