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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湖现影(2)


  我们一生都在忙着无关紧要的所谓责任,从来不舍得花点时间在生命中的大事上思考,总推说找不出时间,即使是早上刚起床,就有一大堆事要做:打开窗子、铺床、洗脸、刷牙、做早饭、喂宠物、清扫昨晚留下来的垃圾。也许还会发现糖或奶没有了,出去采购回来又要做午饭……一大堆说不完的名堂。然后,有衣服要洗,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还不止这些,要化妆、弄头发,等等,忙得一筹莫展。

  有时候我想现代文明的最大成就,就是把人们的心摇晃混乱了,似乎让人们偏离了生命的本意,让生命的意义无法成为人生目标。

  很多人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比如我。

  现代文明虽然声称尊崇生命,但实际上我们的生命贫瘠得毫无意义可言;虽然一直不停地喊着要让人们得到幸福,但实际上却阻碍我们获得真正长久的喜悦。

  这种现代的文明,滋生了我们的焦虑和压抑,进而把我们套牢在消费者的机器里,让我们贪婪得一直往前冒进。现代文明利用宣传从每一个角度来袭击我们,并在我们四周建立一个几乎无法攻破的短暂快乐与短期效益的环境。

  我们越想逃避,似乎就越陷入那些为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们最终不能逃离。

  有人说西藏是灵魂的寄存地,说在那里有一种情感的基础。也许那就是我们对世界潜在的感觉。

  我感觉到在这个孤寂的地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灵魂托付给它,在纷繁中寻找到一直在寻找的那份宁静。

  晚上与一个女性修行者挤在一间修行的小屋里过夜,语言不通,我们产生了一个新的交流方式:我整个晚上照着她的修行方式学习修行,渐渐地我的灵魂漂浮了起来。

  青朴修行地与藏区其他宗教地的区别在于不存在严密僧团组织,所有修行者上山、下山和修行时间长短都源自本心,也不受任何约束。但他们至少都会修满年以上,于此终老山林者也大有人在。

  山上能见到很多野生动物,之所以能见到它们是因为它们并不怕人。

  蓝马鸡拖着长尾在路旁晃悠,不知名的小鸟在脚边觅食,连野兔这等鬼祟之辈也变得大摇大摆。信徒的修行地已成为动物的粮仓和乐园。在这祥和的圣地,人与自然和谐依偎共存。

  佛说“众生平等”,眼前的青朴的确是佛的世界。

  早上起来,远处的雅鲁藏布江在天边亮丽横过,下山小道在经幡林立的树丛间若隐若现。

  不知为什么,看到下山的路居然感到很陌生,那是一条通往红尘俗世的路,它可以把我引回那个熟悉的世界,而我却希望留在这里。

  在广阔的平原上一座孤独的城堡必会吸引你的眼球,它耸立在山巅,这座城堡就是“西藏的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

  其实雍布拉康所在的扎西次日山并不是很高大。“雍布”在藏语中指母鹿,就是指扎西次日山因形像一只静卧的母鹿而得此名。“拉”是后腿,康”是宫殿,合在一起,雍布拉康就是“母鹿后腿上的宫殿”。“母鹿”这样的词给人温柔、安详之感,再在后腿上建一宫殿,所以估摸着那宫殿也不会高大、险峻到哪儿去。但雍布拉康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却往往很高大、险峻和气势不凡,我想这是由于四周都是旷野和田垄,加上来时一路在河谷山脉之间穿行眼光逼仄,猛然间见平原上一座宫殿拔起于山巅的原因吧。

  雍布拉康据说建于公元前二世纪,吐蕃第一代藏王聂赤赞普,除了成为“脖子作宝座的藏王”外,还得到了这座特意为他而建的三层“红柳香莎宫”。现在宫殿二层墙壁的壁画上还绘有这段传奇故事。

  由此,这座宫殿也成为历代吐蕃赞普的王宫,直到第代赞普松赞干布统一高原,将王都迁往拉萨。不过,即使英明神武如松赞干布,也不敢忘了雅砻这块吐蕃的根本之地,不时还回来居住,据说文成公主远嫁到西藏后的第一个夏天就是在雍布拉康度过的。

  雍布拉康还有一个神奇之处,自第一代聂赤赞普以来,历代赞普皆以苯教为护国教,直到第代赞普拉妥妥日年赞时期。传说有一日天降“神物”于雍布拉康的顶上,内有经书、法器和咒语若干,可是当时谁也不识这些东西的奇妙,只知是些好东西,于是将之供奉起来,还取了一名字叫“宁波桑哇”,意思是秘宝。直到后来许多年以后,才有后人识出密宝中的《诸佛菩萨名称经》等珍贵经卷,方悟出其实佛教在松赞干布时期以前早就进入西藏了,只因当时地方上的苯教势力太盛,才只好先“空投”,再“埋伏”,以待后日。该宫殿随之成为佛教圣地,也由此变成了许多高僧大德修行之地,也成为许多“伏藏”的发现和埋藏之地。

  山上满是鲜艳的风马旗,山下是绿色大地,远眺是巍峨的雪山,我坐在小山上的玛尼堆边晒着太阳,午后的阳光令人格外慵懒。正沉浸在远古的梦中,远处飘来悠悠的女声合唱,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婉转,只见几位阿妈捧着供奉,边走边唱,那出口成韵、随意张扬的喜悦,让你情不自禁地想加入进去。

  这几位阿妈有的还会跳上几步,手舞足蹈,边舞边唱边行,快乐的表达方式简单又直接。

  在雍布拉康山脚下的一个山坡上,有一眼终年不断的泉,名为“噶尔泉”,传说是松赞干布的重臣噶尔东赞首先挖掘出来的。这眼泉水常年长流不竭,许多到雍布拉康朝圣的藏族老乡下山后都会在这眼泉水边洗漱一番,或是喝上几口,据说该泉的泉水可治百病。我也尝了几口,甜甜的。

  当天晚上我来到了人间天堂——巴松措。

  前几天在玛吉阿米酒馆,一个看上去颇像艺术家的男人坐在我的对面谈到了巴松措。

  他说:“你听说过尼泊尔有个天堂般的博卡拉吗?很多欧美人都愿意在那里养老。很多人却不知道,西藏就有这么个可以与博卡拉媲美的地方,那就是巴松措。”他的声音很具有磁性,也充满了真诚。

  我这人禁不住美景的诱惑,这不就来了。

  巴松措是绿色的,是那种淡淡的玉石般没有杂质的绿色。湖水清澈得可以看见两三米下成群游动的鱼儿。四周青山如黛,顶峰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湖边的雪山和湖面倒映的雪山彼此纠缠着,连绵不绝,很是壮观!

  这里游人很少来,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跟西藏其他的神湖不一样,它完全被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包围着,确实如它的名字一样。

  沿顺时针方向转岛,还可以看到格萨尔王战马留下的蹄印、挥剑于石头上留下的剑痕。以前的水葬台、树叶上有自然形成的藏文字母的“字母树”、莲花生洗脸的神泉……可谓步步有神奇。

  巴松措距离工布江达县城只有多公里,那里的藏民被其他藏区人称为“工布人”,意为生活在凹地里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服饰、独特的建筑、不同的节日,甚至语言都与其他藏族不同。漫步在结巴村、措果村、扎拉村等自然古朴的村落之中,随处可见工布人善良的笑容。

  我来到原始工布风情的藏式村落,这个结巴村有多户农家,算是当地比较大的村子了。据说村内还有少数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的家庭。村里的男女都喜穿氆氇制成的“果秀”(毛呢长袍),头戴毡帽。妇女腰带银链,更喜戴首饰。农区男子穿一种大领,开右襟的氆氇长袍。穿时将衣服顶在头上,腰系一条带子,垂下去的部分使其略过膝盖;伸出头后,腰部就自然形成一个囊袋,可以放进随身带的物品。脚穿皮靴或“松巴鞋”,赤脚的也不少。

  看到二层屋外悬在半空的木屋,我很好奇,敲开这户人家的门,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屋内有火塘、石锅、铝锅等,既可做饭,又可取暖,灯吊在空中,柴是品质非常好的青冈木,屋顶已被熏成了黑色。

  我非常幸运地进入了这个一妻多夫的家里,这是兄弟共妻。听说产生这种情况也是经济上的原因。这种家庭,是以女性为中心的,主妇占一间房子,各夫轮流与她同居。习惯次序为先长后幼。谁要与主妇同居,就将自己的鞋子或鞋带放在屋外,作为信号,另夫自行退避,他们很少为此而发生不愉快。

  在这个村子里还有两家一夫多妻的。一个是这里的富商娶了四个妻子,还有一家是姐妹俩嫁了一个丈夫,好像是丈夫先娶了妹妹,后来又与妻姐发生了关系,最后形成事实上的姐妹共夫家庭。这里的一夫多妻的家庭与汉族地区不同,此处不分妻、妾,每个妻子的地位完全平等。

  我吃上了当地放养的藏香猪肉、薄石板上烙制的香脆可口的麦饼,青稞酒也是自家酿造的,吃饱喝足后才想起问外面的悬屋。

  曲珍(这家的大女儿)问我:“想去厕所吗?”我点点头。

  曲珍带着我往悬屋方向走。我才知道这间挂在二层屋外悬在半空的木屋是茅厕,到这里方便可需要一番胆量呢。

  晚上回到巴松措,在繁花绿树中,掩映着几个大大的帐篷。这些帐篷都是特制的,在靠山的一面镶上了玻璃,这就是在巴松措的享受了。

  在任何一个清晨醒来,躺在帐篷里只要抬一抬眼皮,就能看到雪山,奢侈的享受!

  中午,到岸边不远处的花园散步,周围静悄悄的,阳光暖暖的,漫步在林中小道,有如置身世外桃源。

  我想写点什么。

  有人说,人生是个历练的过程。

  我理解人生就是一种经历,经历生命中发生的一切,比如疾病、精神的折磨,失败或失去的打击,再比如愉悦,成功的幸福,甚至生和死。

  我喜欢文字倾诉,并不是我有什么文学天赋,无非是文字表达不需要倾诉对象。因为我素来是不大与人打交道的,懒得与人周旋,因为最终只能得到冷漠,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

  习惯了用文字记录心情,也因为,文字写在纸上,心情沉淀在文字里,心,就不再那么累。其实,文字不过是生活的碎片,是记忆的碎片,是情感的碎片;是一堆嗑剩的瓜子壳,黑黑白白留在那里;像一只只眼睛,无奈而忠实地记录着生命里一个个瞬间。

  文字记录的无非是自己的喜怒哀乐。可当生命亲历人生悲苦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复杂感受时,总让我觉得自己的言辞是如此的拙劣。当我试图用文字去记录时,深刻地感受从我的内心走到我的笔端确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那段距离长得让我曾经怀疑它是否有终点。

  每当自己微微阖上眼睛,眼前总是会出现那个抱着纸箱子在黄昏喧闹的街道上行走的小姑娘,怀里那个刷着绿漆的纸箱子已经露出了斑驳的白色。

  那一年我岁,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无家可归的人。原来充满冷漠和暴力的屋子至少可以遮风避雨,至少还有一张可以写字的桌子。现在,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没有了栖身的地方。

  那天我休息在家,复习功课忘了做晚饭,甚至没有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做饭?”伴随着这声怒吼的还有耳边的一声呼啸,同时我的后背感到了一阵烧灼的疼痛,我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在第二巴掌尚未接触到我时,我一侧身躲过,父亲的手重重地打在了书桌上的玻璃板上,玻璃板碎了,父亲的手鲜血直流。

  这是父亲最后一次打我,也是我被轰出家门的理由。

  虽然已经工作一年了,但只是一个学徒工,这份工作的月薪只有块钱,每月除了交给母亲的食宿费用和在单位吃饭以外,就剩不下什么了。

  我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无依无靠,抱着里面只有一些书本的纸箱子徘徊在灯火阑珊的街道。

  那一晚,我感到了绝望,那一天,距离我岁生日只差三天,那一年,我只是一个将满岁的弱小姑娘。

  高中毕业那年,我的高考前模拟考试成绩排名是年级第三,学校老师对我考上大学充满信心。

  我拿着成绩单给母亲看,希望母亲能说服父亲继续让我上学。

  母亲很高兴,拿给里屋的父亲看。

  “她想考大学?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都岁了还让我养活?该自食其力了。让她赶紧找份工作。”父亲的态度很坚定。

  我也很坚定,我一定要上大学!

  于是在这家大型综合商场里的修理部做了修理工。

  只因为这家单位很支持年轻人学习,工作满三年之后可以考大学,如果考上了则可以带薪上大学。

  我跟一个李姓师傅学徒。

  这个修理部原来是这家企业为企业领导的家属们组建的部门,因此这里都是大妈大婶们,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来这里,况且,修理破旧衣服这样的工作,年轻人嫌不体面,挣钱又少,都不愿意干。

  而我愿意!这里有我的希望。

  我成为了这个部门唯一的年轻人。

  就这样抱着纸箱子坐在单位门前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班。

  李师傅晚上把我带回了家,吃过晚饭师傅带我去她的远房亲戚家,希望他能把他院子里堆放杂物的西房便宜租给我。

  一间平米的农民房,房租块,成了我的家。